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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儿童节——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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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和正文关系不大的礼物故事,更多是送给自己,大家不感兴趣点XX。7k7k001.com

    写文先是娱己,再是娱人,所以知道这个小故事很傻很奇葩,我写给自己的儿童节礼物。

    陕北寒冬,风刀掀起大片黄色尘霾漫天,绵延不绝黄土沟梁粘天连地,粘连成一块黄色熔炉,煅烧着丶困束着。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一大一小两个衣着破旧露出棉花絮的男孩扯着嗓子喊。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小男孩喊。

    “一个愿挨!”大男孩喊。

    村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是面黄肌瘦,他们漠然着脸驻足自动围成圈看。

    “这个月我们都打不赢曹操,不如早早束手就擒!”大男孩喊。

    “长敌人威风,灭自家志气,你胆敢说这种动摇军心的言论!看打。”小男孩抡起棍子抽在大男孩身上。

    “好!好!好!”

    叫好声此起彼伏,从那些干裂的嘴里,漠然的脸上。

    “看打。”小男孩又抡起棍子抽,他眼睛不大不小,黑若点漆的眸子凝着,隐隐有泪意。

    “小的打大的有啥看头?”

    “对啊!大的打小的才有意思。”

    众人齐声附和,嘿嘿而笑,麻木的笑。

    小男孩收了棍子递给大男孩,“哥,你打我。”

    “胡说啥呢阿明!”大男孩揉了揉背,“你再打我打狠些,他们准爱看。”

    阿明沉默着将棍子塞给大男孩,“哥,咱得吃饭。”接着他转身面对群众大喊:“这个月我们都打不赢曹操,不如束手就擒!”

    大男孩凝望阿明,用力扯过棍子,大喊:“长敌人威风,灭自家志气,看打!”

    棍子抽在小男孩身上。

    “好好好!”

    叫好声不绝,人们将黑面窝头放在大小男孩的破碗里,

    大男孩拉着阿明,怀里抱着乞讨来的黑窝头,两个人蹲在黄土地上狼吞虎咽,又舍不得吃那么快一口嚼很多次才咽下。

    “哥,咱剩半个给姨带着。”阿明拿着剩下的半个黑窝头揣怀里。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爬过黄色的沟壑纵横,从这一村去那一村。

    黄泥糊的房子里,一位满脸青肿的中年妇女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

    “妈!”大男孩拉着阿明跑向妇女。

    “向凛泽!谁让你偷跑来的?还带着阿明,阿明被逮怎么办?”妇女气得跺脚,又偷眼窥看四周,发现没有人,赶忙走上前拉着两个小孩进屋,关上门。

    “妈,我病了我撑不下去了,张守箴老头到底帮不帮爸平反啊?”向凛泽小声带着压抑的痛。

    中年妇女沉默,紧抿着嘴。

    向凛泽一锤砸在桌上,“我就知道!这死老头永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家真没一个好东西!”

    向家?张家?

    阿明端着一搪瓷碗水去后院看着铅灰色的天和黄色的远山发呆。

    突然,他端着搪瓷碗跑进门,看到向凛泽已经睡了,他拉起妇女就跑。

    “阿明,咋滴了?”妇女跟着他跑。

    “快!”阿明只说了这一个字,拉着妇女跑得更快,他不走大路,拉着妇女就从黄土梁梁上滑下去丶滚下去,抄近道。

    俩人喘着气到村大队,妇女瞥到不远处大路上一

    <a href="https://www.shubaol.com/book/9/9229/" title="难过快乐都有,你吧">难过快乐都有,你吧</a>

    个最喜欢打小报告的运动根子正往这边走来。

    一旦被他举报给队长,秦子明和向凛泽还有中年妇女面对的是断骨头丶扒衣服的批斗。

    “队长!泊芽村的向凛泽丶秦子明不遵守规定,私自跑来咱们村找我。”妇女手在身后捏成拳头,她一字一句举报自己的儿子和她当作儿子的小男孩。

    寒夜无星,两男孩被罚关牛棚。

    “阿明,这牛真他妈臭!”向凛泽踢死牛的心都有。

    “牛几年不洗澡当然臭。”秦子明言语淡淡。

    次日清晨,两个小孩又爬过层层黄土梁回到他们的村庄。

    “阿明你回来了啊,老爷子自杀了。”

    “阿明你赶紧去看啊!”

    雾霭沉沉,天色灰黄。秦子明一步一步走到村里晒麦的场上。

    花甲老人一头白发在前几次批斗中撕掉了一半,只剩一半稀稀拉拉挂在头上,露出苍老的头皮。

    他趴在地上,从脖子涌出的血紫黑色爬了满地,一把本应该割麦的镰刀紫黑色躺在他手旁。

    “爷爷!”

    “爷爷!”

    秦子明跑过来跪在老人身侧,小小的手不敢触摸这一地的黄土和老人满身的紫黑色。

    他的母亲跪着在旁哭哑了声音,他的父亲跪着默默流泪,总是睿智沉静的眼睛死灰一样冷丶一样寂。

    向凛泽也跪下来给老人磕头,他握了下秦子明瘦弱的肩膀,对着秦子明满脸肆意的眼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哇地一声哭了出了,“阿明....阿明哇...咋能是这样呢!老爷子啊!”

    沉痛没有留给人时间去宽抚,悲惨总是接二连三丶势要将人折断压垮方才罢休。

    三日后,秦子明和向凛泽下地回来,家里门口摆着他父亲的尸体和镰刀。

    也是黄色的土地,紫黑色的鲜血。

    “爸!”他砰地跪下,头埋进黄土里,眼泪濡着黄土成满脸泥浆。

    黄沙蔽日,黄土地千沟万壑,一片灰色的天厚重地压在头顶,喘息艰难。

    秦子明从瓦房顶跳下来,“哥!”

    向凛泽穿了件多年两人都没见过的丶没有补丁的土蓝色苏维埃工装,他背着老布包。

    “阿明,哥去上学了,他们推举可培养青年去北京上学,哥录上了,”向凛泽握着秦子明的肩膀,低头看他,“阿明,哥回去了...”

    秦子明仰起头看他,眸子黑若点漆,“哥,你等我,我考来北京找你。”

    “阿明...”向凛泽张了张嘴,眼眶发酸,他抬手揉了把脸。

    两个男孩唯一的拥抱,分离后各自西东。

    秦子明站在绵延的黄土峁上,毛乌素沙漠的风刀割面而来,他远望着。

    男孩知道人生还有多少苦难,前方还有多少荆棘,那就意味着人生还有多少可能,多少希望。

    九年后延安放榜,他高考成绩高录取分数线二十多分,却因政治成分不好落榜。

    人生还有多少苦难和荆棘?

    毛乌素沙漠掠来的刀风仍然割面,卷起枯草丶黄尘。

    我只是单纯地纪念自杀的祖辈,和坚持下去披荆斩棘的长辈。

    并且那个年代走来的带红色背景的大佬,规避不开这层残酷血色,我只是从我听到的真实的故事去改编写一些送给自己,给各位带来不适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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