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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医女:说好的承诺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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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这道圣旨,两人都不敢草率看待,况且他们还没收到任务完成的通知,而任务为什麽没完成,他们俩其实是很不解的。

    但这谜题很快就被解开了。

    林默与莫季笙没有歇息,一路从青河村快马加鞭到皇城,本来要一个月的路程,他们半个月就赶到了,不意外的,医姑在宫门口等着他们。

    「你们做得甚好。」他们一下马车,医姑便迎上前来,倍感荣耀的看着他们。

    「弟子不过谨守医者本份,如此赞赏,我们愧不敢当。」莫季笙恭敬的低着头,在还不知道皇帝找他们的目的前,越谦卑越好。

    「敢问师父,皇上急召是为何?」林默沉着的问,没有一丝慌乱。

    「不过几月不见,你们成长不少。」医姑先是称赞他们的沉稳,比起当朝某些官员都来的稳重,接着继续说:「随我来吧。」

    两人随着医姑的背影踏进宫门内,头一遭亲眼看见小说中所说的宏伟壮观的皇宫,以及被框得四四方方的天空。

    他们不敢多抬眼,刚开始看是很惊艳没错,但里头的戒备森严,让他们意识到这里是皇上说了算的朝代,而宫中不时刮来阵阵的阴风,强压过阳光照射下的暖意,也让他们明白,踏错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医姑领着他们来到宫殿外,吩咐他们先在外面等传召,就自己先进去了。

    林默稍微瞥了一眼宫殿,上头挂着一个匾额,题着“朝和殿”三个大字,看来是传说中各个官员上朝的那种宫殿。

    「传──莫季笙丶林默,入殿觐见。」一道尖细,却又不如女子高频的声调响彻朝和殿,馀音冲出殿门窜到林默与莫季笙耳中。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安抚,便肩并肩入殿。

    他们一路垂眸,不敢正眼看向远方那把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馀光瞄到两旁站着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朝廷官员,他们也没有转头瞧,只感觉到众多的眼光毫不掩饰的打量他们,等两人走到医姑身旁时,如火炬般的目光才消退了些。

    「草民莫季笙叩见皇上。」

    「民女林默叩见皇上。」

    两人边说,边跪地请安。

    「都起来吧!」皇上随即叫他们起身,和蔼却不失威严的态度,透过柔和的嗡鸣,传达到林默与莫季笙的耳中。

    只一听,就晓得这皇帝不是位昏君。

    「谢皇上!」他们齐声回答。

    「朕,急召两位前来,实有要事。」皇上看底下的一男一女,年纪左不过十八岁以下,没有一点惶恐不安,两人面对自己皆处变不惊,是能成大事者。

    只听皇上缓缓的说:「朕早已得知疫病的消息,亦尽力防范,但百密一疏,宫内不久前正逢大囍,不免疏漏,如今宫内已有百馀名宫女丶侍卫及太监染上疫病,未料御医们束手无策,已病死十馀人。」

    「而朕从官员书信中得知,你们所待的青河村,康复人数甚多,且疫情已然掌控,又碰巧知悉你们为医姑之弟子,因此赶紧召见。」

    原来这是他们还没完成任务的原因?林默仔细回想,当初吩咐青河村村长写书信时,好像只有告知鸟类是疫病带原者,并没有说明要如何医治,也难怪皇上要急忙见他们。

    而一旁莫季笙想的是,御医医治不了也就罢了,明明医姑就在这,何以特地要他们过来?他可不相信他们俩的医术已经高过医姑,分明有些猫腻。

    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麽药的莫季笙,只能先应答,再视情况应对,「回皇上,此病并非难治,掌握其中要点,便能康复。」

    「喔?你倒是详细说说。」

    「回皇上,此病明显症状为发热,却不可强硬用药使患者降温,须让患者维持低烧,如此,患者便能自行逐渐复原,当然,亦得注意患者脱水情形,以及照护者之消毒。」

    皇上还未回话,身後突然冒出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接着有人喝道:「果真是乡间来的行脚大夫,此法愚蠢至极,若让人烧坏脑子,你能医吗!」

    莫季笙回头一望,才发现身後除了朝廷官员,最前排站的是宫里的老御医,而冲着他骂的就是其中一位。

    当医者,最怕这种喜欢以资历压人的大夫,因为他无法接纳别人的意见,总认为自己经验丰富,怎麽可能比不上刚出头的毛头小子,更何况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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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哪个乡下地方冒出来的,学的也不知是不是正统医术。

    莫季笙顿时明白医姑明明在这,却不能插手诊治的原因,也猜测,为何医姑两次替皇上看诊都是“秘密”进行,因为皇上这行为是在打御医们的脸,然而现在因为疫病,这事不得不坦白。

    双重打击下,御医们不可避免的反弹更加激烈。

    林默大胆的偷偷扫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没有想开口为他们说话的意思,似乎还有点看好戏的心态,於是胆子一壮,从容的反驳道:「那麽,敢问众位御医,患者退烧後,是否再次高烧?」

    莫季笙眉头一挑,跟着说:「再问各位老御医,用你们的医法,如今救活几人?」

    本来乱哄哄的御医们霎时鸦雀无声,无人病愈是他们的致命伤,他们无从辩驳。

    「御医岂是你们能质疑的!俗人就是俗人,不懂尊重!」御医身後的一位官员出声喝斥,但大多官员都是闷不吭声。

    莫季笙冷笑:「尊敬两字能否使病患起死回生?」

    林默也气笑:「医者若无纳百川之胸襟,何能成为大海滋养众生?官人若无容人之雅量,何能成为贤者造福大众?」

    林默与莫季笙振振有词,没有因对方是有官品的人而退缩。

    「哈哈哈哈!说得好!」皇上豪迈的笑声,终止了越演越烈的争执,却也是隐隐赞同林默与莫季笙的意思。

    皇上笑意渐歇,一股上位者的权威立刻蔓延整个宫殿,「到此为止,众爱卿歇会吧!」

    至此,无人敢再吭声,整个宫殿噤若寒蝉。

    皇上犀利的环视殿上因自己发怒而惴惴不安的官员们,无人直视皇上,低垂着头,彷佛刚刚没人出声。

    接着皇上放柔了语气,「你们暂且住在宫内,以便进行诊治,宫中御医可与你们配合。」

    「草民遵旨!」

    「民女遵旨!」

    就在皇上准备退朝时,林默忽然开口:「皇上,民女有事相求。」

    「何事?」皇上没有敷衍的认真问着。

    连一旁的莫季笙也是一愣,好奇林默想干嘛。

    「回皇上,连人才济济的皇城都遭疫病侵袭,恐怕他处之城镇丶村落,亦有灾情,民女恳请皇上,下旨诏告天下此病之正确疗法,以免无辜之人多受苦痛。」

    皇上紧盯着林默,慈爱的微笑着,眼中有着忽明忽灭的爱才之情,「如此情怀,不枉为医者……,朕允了。」

    林默不卑不亢,从容的回应:「民女替百姓谢过皇上。」

    见状,皇上喜爱更甚,微不可察的点着头,然後挥挥手叫大家退朝。

    有了皇上为助力,林默与莫季笙在宫中诊治十分顺利,且有医姑在身旁看顾,比起之前在青河村,这次掌控疫情的进度更为快速。

    虽然偶尔会遭到御医们的刁难,像是不给取药丶故意答非所问,但他们也不会计较,反而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久而久之,御医们开始觉得自己太没肚量了,渐渐的改变自身的态度,也慢慢的与他们熟络起来。

    这一切皇上都看在眼里,就算他不去注意,身旁的太监丶宫女也会时不时来自己身边,夸赞林默与莫季笙,他想不听都不行。

    而此刻,皇上正想着赏些什麽给他们时,三皇子轩辕旭在外求见。

    「叩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坐在书案後,摆了摆没有拿毛笔的左手。

    皇上边将毛笔沾上墨水,边问:「旭儿有何事?」

    「无事,不过是来关心父皇身子好些没。」

    皇上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响,却隐含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感,「难为你特地来一趟,朕身体好得很。」

    轩辕旭貌似有些尴尬,只好另找话题,「听说宫内疫病控制住了?」

    「嗯,多亏医姑的两位弟子,朕颇为欣赏。」皇上说着,在宣纸上写了几个爵位封号。

    医姑的两位弟子吗……,轩辕旭脑中浮出了两张几乎快从自己记忆淡化的脸,又从皇上的笔顺中,猜出皇上写的字,他立刻了解皇上这是想干嘛了。

    「既然父皇身子无大碍,那麽孩儿先行告退。」

    「嗯,退下吧。」

    轩辕旭退出皇上的书房,想起那还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心里有了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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