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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闪GO x 自创】曙光

正文 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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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谜一样的女子。

    一日,他独自一人行走在自己时常练习骑射的森林内。偶尔,在寂静夜晚中更能够好好思考。

    依稀看见一个轮廓,而身形明显是个女子,於此,他喊住。

    「那边的女子,为何一人独自在危险的森林之中?」

    女子转身,在月光的照映下,紫发随着夜风微微飘动着,他看见女子的眸里闪过各种情绪,却唯独不见惊惧。

    「黑暗中的宁静更能够使人专心思考。」女子语气不卑不亢,正眼对上了他。

    「哦?有何见解?」第一次遇到和自己拥有同样想法的女子,信长觉得很是新奇。

    「难道您不这麽认为吗?」女子却反问了他:「虽然您穿着平民服饰,但就您的气度而言,非富即贵,为何不是待在宅中受随扈保护,反而要走到危险的森林之中?」

    「好胆识!就连我的部下都没有能直视我的胆量!」信长仰天大笑,对於女子的回应他一点也不觉生气:「我对妳产生兴趣了……妳愿意随我一同参加花见宴会吗?」以女伴的形式。

    「请听小女子一句劝。」但是,女子却对他福了一礼:「请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才是对您的安全保障。不论是征战杀敌的将军,抑或是手无寸铁的妇孺。」

    「包括妳在内吗?」

    「是的,包括小女子在内。」

    他知道,这是个刻意引起他注意的话术。

    「若经由慎重考虑後仍然觉得非小女子不可的话,小女子近期住在这里……」女子指向小木屋,对他说:「您可以择日前往,小女子必跟随您参与花见宴会。」接着又福了身,踩着步伐离去。

    「妳叫什麽?报上名来。」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他开口问。

    「若您届时经由考虑後选择不带着小女子参加宴会,那麽小女子的名字於您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过往云烟。如若最後选择要小女子随行,那麽小女子也会自动禀报自己的名字。既然如此,现在知不知道名字并不是那麽重要,您说对吗?」那名女子因他所言而伫足,但并没有回头。

    「伶牙俐齿。」信长笑了笑:「好,妳走吧。」而他听见女子轻笑了声,宛若风中铃铛,及腰长发随着脚步而荡漾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真是一名特别的女子。

    他知道,女子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她也成功了。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那道倩影。

    *

    众人对信长跪伏於地,远远的,他就看见那名女子站在原地,最後在同伴的拉扯下也跪伏了。不知为何,他并不想看见她对他跪着。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到她的面前,可奈何自己的身分,他必须不紧不慢的坐在马背上行走着,享用人们奉献给他的食物。

    「又见面了。」目光灼灼,他终於到了她的面前,例行巡视的行程,他竟然无比期待这一刻:「这下妳该告诉我妳的名字了。」

    看见女子的跪姿,信长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然而她顺从的起身,却没有抬头,「这群人是妳的夥伴吗?」

    「是的。」

    「你们不像是尾张国的人民,是今川的人吗?」对於她想要结束话题的举动,他有些不满,又开了口,但问了个蠢问题。

    「您又问了小女子一次没有意义的问题。倘若我们是,也必定否认;若不是,自然也是否认。不如用您那双眼好好看看呢?」

    「伶牙俐齿。」抬手制止了侍卫的威吓,信长笑了笑,得知了她的名字,反覆咀嚼着,乐奈,乐奈,竟觉得像是瘾头一般,无法停下,也无法压下心中莫名而来的喜悦。

    「我很喜欢妳。走吧,我们回去成亲。」决定了,不管是从哪里而来,对他抱持何种居心,他都要定她了!

    若是今川人,顶多就是囚禁,不让其放出风声罢了。

    驳回了随从的抗议,他所提亲的对象却没有太多的情感起伏……又或者该说,还没有爆发的情感起伏。

    「请您深思!」佐藤终於抬头,紫眸里带着恼怒:「我答应您随行宴会,并不代表要永远跟随於您。」所说之言不再带有谦词,恐怕这个模样才是最真实的她吧。

    信长也不生气,就这麽凝视着对方,一片寂静。

    如若是今川派来的人,并不会如此激烈回绝他的话的。

    此刻,一匹疯马朝佐藤跑去,信长没有动作,想要测试她。

    然,她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待那匹疯马直逼门面,佐藤却无动於衷,他的心脏一缩,从马上跃起,上前,忍不住将那匹脱缰野马给打跑,转过身,眯起眼:「为何不躲?」如果他没出手,便是香消玉殒!

    「因为我知道区区野马在您眼前什麽也不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说,却也满足了他自傲的脾性。

    後来,发生了点小插曲,但信长不是很在意,将佐藤一手揽住上马,直接带回自己的宅邸。

    他的手稳妥的扶着她的腰,对此,他只有一个想法。

    真瘦。

    *

    「您可相信,我与我的同伴们是从遥远的未来穿越时空而来的?」

    在那之後,他问佐藤为何要拒绝求婚,後者却说了个莫名其妙且不可能从她嘴里而出的理由,他打断并逼问她说出真相,而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相信。」不论是什麽样的言语,就是因为她。

    「另外还有一点是,我已有了恋人。」佐藤转过身,背对着信长。

    心中泛起苦涩,他发觉,光这短短时日,她竟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问她,既是从未来而来,那麽他织田信长是否能够得到天下?

    很遗憾的,并没有。她回。

    她的同伴们将他的花见宴会搞得乱七八糟,就如她所言,她的夥伴甚至也对他说了穿越时空这样的话语,他也不得不信了几分。

    今川的家臣也混入了宴会中,提出了名为蹴鞠的游戏决斗,那个叫神童的男子向他请缨,而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寻求答案。

    「是的,蹴鞠是我的夥伴们最为擅长的。」她折腰,他却觉得不满。

    「妳能担保?」「我能担保。」

    「赢了,我放你们走;但如若输了,妳该当如何?」唰的一声打开扇子,信长轻轻地摇晃着扇柄。

    她却跪在了他的面前,用力到他都要怀疑她的膝盖是否会因此受伤:「若我的夥伴输了,我任由您处置。」

    对此,他眯起眼:「包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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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亲?」

    她的头叩上地板,却令他莫名的更加火大:「是。」

    ──她,就这麽想离开他吗?

    侍卫问他,究竟为何要相信她的那群夥伴,莫不是被她所惑了?

    大概是吧,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深深为她着迷。

    *

    「妳在怕什麽?乐奈。」他唤着她的名:「害怕和我成亲?」

    「放心吧,我只是说笑而已,毕竟从未见过像妳这样胆敢与我对话的女子,感到兴趣罢了。」为了安抚心上人,他说谎,而她转身,眼里却满满的都是恐惧:「怎麽,可别跟我说不能开开玩笑?」

    佐藤没有说话,而他却看见她流下的晶莹,划过那张妖异的脸庞,而她丝毫不觉自己的情绪越发激动。

    「好了,乖。」心一紧,他不愿看见她的泪,於是揽她入怀,她也难得的没有反抗。

    信长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我织田信长有安慰女子的一天。」

    而她,大概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吧。

    「──你不怕我?」

    听着浓厚鼻音,信长沉默良久,徐徐开口:「那麽,乐奈又为何不怕我?」

    虽然他待部属如亲,可他们畏他,敬他,不敢对他所言有任何异议,而乐奈不同,她的见解是如此独特,也敢说敢言,如此特别的女子,怎能不让他留神注意?

    「我,很怕……」乐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紧得让他的衣袍都皱了,「真的丶很怕……」

    他知道乐奈并不怕他,可他却也猜不出乐奈究竟在怕些什麽。

    *

    「该妳了。」手持白子,轻敲着棋盘,信长对佐藤说道。

    指尖夹着黑子,佐藤将手指抵在唇上状似思考着,艳红的唇似血,脸庞蔓延着红色图纹,很是妖异。

    妖女,侍卫们虽然震慑於他,不过私底下仍然这麽称呼着她,而他没有阻止。

    这个模样,确实像个妖,但,即使是这个模样,也依旧吸引着他。

    落了一子,葱葱玉指在黑子的衬托下分外白皙,他的视线也流连在那之上。

    「不愧是乐奈。」看着原本必胜的局面在落下的那一子後显出败相,信长有些诧异:「但是,不到最後一刻,谁笑到最後还未可知呢。」说着,重重地下了手中白子,这一子才是整个棋局的关键所在。

    眨了眨眼,佐藤偏过头观察了棋局,随後放下手上的黑子:「大人棋艺高超。」即使是这样妖孽的脸,做出这样动作的她更添了几分可爱。

    「人生如棋,乐奈;同样,棋如人生。」信长将白子随手一搁,为她斟了一杯酒:「喝完我们就去看蹴鞠比赛。」

    「大人,我不会喝酒。」

    「别叫我大人。」如果可以,唤他的名。

    她是个聪明人,所以选择仰头饮尽杯中酒。

    第一次,他竟无比希望比赛输了,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希望佐藤留在他的身边,只要她站在他的身侧,陪他看的不管是江山,还是风景,他都甘愿。

    强大如佐藤,他从未想过她害怕的是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聪明如佐藤,即便懂得如何运用,但却也无法牢牢控制。

    「幸好没有发生我所害怕的事,让妳见笑了。」佐藤的脸蛋渐渐褪了红纹,恢复成原本的靓丽,他的心却丝丝心疼。

    「休息吧。」他抓住佐藤的手,而後者笑了笑,任由自己因疲惫过度而昏去。

    他该高兴的,对於佐藤的信任。於是将她抱起就要离开,却被喊住。

    「信长大人!我的同伴……」「乐奈累了,等她转醒我会送她回来。」

    第一次,他做了不符他身分的事,他却不顾一切,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

    「醒了?」算了算时间,她也差不多该转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似乎还有些迷茫,「我懂妳在害怕什麽了。」他说:「妳在害怕自己的力量崩溃,也在害怕……失去。」

    那场决斗,她是如此的毫无保留,并且释放着自己的力量,也许是因为饮下了他的那杯酒,她的行动才这麽疯狂,不过,也因此让他看清了她所畏惧的究竟是什麽。

    「我曾经,只能卧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身体机能逐渐退化,无法行走,甚至连穿衣都有困难。」她起身,坐在床边:「後来,在我生活着的时代里,一个自称从两百年後的未来穿越而来的使者找上我,声称能够治愈我,但做过那个疗程的实验只有一次,结果还是失败,失败的後果就是从此消失在世界当中。」

    在这个世界上,最为悲哀的事,是明知道会失去,但却还没发生。

    「我赌了,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够踢我喜爱的足球,我把我的命赌在那之上。比起从此消失,等死更是我不愿意的!」抿起唇,佐藤抓紧棉袄,而信长握着扇柄的手也些微收紧:「因为曾经面对那样的恐惧,所以在我重获新生後,我分外珍惜我活着的每一刻,抑或该说,珍惜我能踢球的每一刻。」

    佐藤蓦地站起,却因力道过猛而失去平衡,稳住了脚步,她笑着对他说:「我该走了,谢谢您的照顾。」

    直到最後,她还是不肯唤他的名。

    「等等。」走到了铜镜前,信长袖口里的手摩娑着掌心的木梳:「过来。」

    佐藤顺从的走到了他身前,面对铜镜,而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一缕发,开始为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他知道自己并非会陪伴她到最後的人。

    二梳白发齐眉,如若可以,他想与她和谐偕老。

    三梳梳到儿孙满堂,他想要她做他的妻,他们能够儿孙满堂。

    但是,她从来就不属於他。所以这些祝福,便默默赠予她与她的他。

    「这个交给妳。若妳面对人生最煎熬的时刻,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便打开盒子,会有答案的。」他在那个物件上写了一句话,只盼能在未来帮上她。

    「妳要保守妳心,胜过保守一切。」将物件放入盒中交给了伊人,他默默在心里如此说道。

    接着,目送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

    「真是一群神秘的少年呢。」身旁的侍卫这麽对男人说道。

    「嗯。」男人拿出了木梳,放在鼻尖轻嗅,似乎能嗅到那股清香。

    「咦?大人,您的扇子呢?」「丢了。」

    「是吗?真是可惜啊。大人很重视那把扇子的……」

    「可惜……吗?」男人喃喃低语,良久,嘴角勾起了一线弧。

    「嗯,是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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