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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酌墨桃花尽嫣然

正文 分节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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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大乱了,那也和她没半点关系。她不过是人品不良虐死了几个人就被送来穿越赎罪的倒霉后妈,无才无德,要什么没什么,自认不具备那翻天覆地的本事,既不想袖卷朝堂,也不愿倥偬沙场,只静静做个壁上观的闲人看客即可。

    可惜,安稳日子没过几天,还不等船驶到崇州,她们就遇上了另一拨不明身份的黑衣追杀者。

    船上的人全都留下做殊死抗争,蝶儿布则是趁乱背着蓦嫣跳进冰冷的江水中,逃到了岸上。而那些黑衣人却如同狗皮膏药,怎么也甩不掉,只是一路紧追。

    无奈之下,蝶儿布背着蓦嫣钻进了山里,为了甩掉追杀的黑衣人,便在林子绕了好半天的圈子。

    凉凉的山风吹着蓦嫣湿透的衣裳,冷得她满身起了鸡皮疙瘩。如今,正值逃命要紧的时刻,她乖乖地一言不发做哑巴,任由蝶儿布背着她往前跑,只是在心里暗自慨叹自己的命途多舛。

    都说红颜是祸水,怎么她这个残废也成了祸水了!?

    那伙黑衣人紧紧跟在后头不放,蝶儿布却似乎已经是累得不行了,脚步越来越慢,喘气的声音也越来越粗。看来,如果再这么没头没脑地跑下去,等到体力耗尽,她们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正当此时,路旁恰好有个凉亭,亭里挂置着一口巨大的铜钟,上头布满绿色的斑斑铜锈,看上去很是破旧。蝶儿布灵机一动,将蓦嫣背到那凉亭里放下,

    “郡主,委屈你先在这里躲藏片刻。”

    还不等蓦嫣反应过来,她已经将蓦嫣整个人给推到了钟下,用匕首斩断了挂铜钟的绳子。只听一声沉沉地闷响,蓦嫣被罩在了铜钟里。

    蓦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被铜钟内部经年累月积蓄的灰尘给呛得背过气去。

    早知蝶儿布不可能会真的拼死保护她,不过,没将她往路边随意一扔,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如今将她藏在这么个大铜钟里,她还能说什么呢?哎,穿成个半残废果然是害人害己呀,就连落跑也是个拖累他人的累赘,叫她情何以堪!?

    不过片刻,外头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谈话声,蓦嫣心一紧,生怕是那一路追杀的黑衣人,便屏住呼吸,从铜钟上那参差的缝隙里往外窥视。

    半路□

    凉亭里站着两个人。

    正对面的那个倒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从容貌到气质,从身姿到装束,无一不精致,无一不销魂,而盈盈步履间,更是充满了万种风情!这样的绝色,要是放在古言里,即便不是活脱脱的女主,那也肯定是勾人魂魄的极品女配呀!

    只见那美人以飘逸的水袖掩住唇,盈盈启齿,笑得妖媚非常,就连声音也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金弩银算盘,阁下莫非就是叶家大公子叶楚甚?”

    嗯?

    叶家大公子?!

    蓦嫣心里一紧,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立马仔仔细细打量那个被称作叶楚甚的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美人,看不清样子,可那一身白衣,身量颇高,后背的腰带上别着一把应该是黄金制成的弩,弩把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银算盘。从背影上看,这个男人倒很有几分英俊优雅,风神俊秀的味道。

    白衣男人——

    不知是不是人品作祟的缘故,蓦嫣没有从这个气宇轩昂的背影联想起和温润如玉的花无缺,倒是第一时间想起了玉面飞狐卓不凡。

    她敢拿一箩筐小黄瓜和干菊花打赌,端看这个男人如同狐狸一般的高贵和优雅,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极品腹黑。

    和萧胤那狸猫有得一拼!

    那个男人一直不曾转过身来,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里微微带着笑意,淡定自若似秋潮浣花,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恁地狡黠的:“好说,姑娘一定就是玉面夜叉姒霏卿。”

    “我与叶家二公子叶思禹相约此地幽会,却不知叶大公子前来有何指教?”美人娰霏卿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开口,语调更加妖媚了:“常听江湖上传言,叶家大公子俊逸潇洒,卓绝非凡,今日一见,果真是所言非虚。”

    “多谢谬赞。”叶楚甚语调平静,面对着如此美人的如此赞美,竟然镇定若斯,没流露出一丝心猿意马,看样子,是早就习惯了他人惊艳的眼光了。“舍弟性情单纯,初涉情关,与姑娘萍水相逢,无端被迷惑得神魂颠倒,姑娘便居心叵测地指使舍弟前往墨兰坞,盗取医神向家的翡翠还魂丹,却不知可有此事?”

    说到此处,他突然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里带着一丝隐匿的冷漠。

    就连写惯了美男的蓦嫣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叶楚甚的男人实在是具有组建粉丝尖叫团的丰厚本钱呀,不仅在外型上绝对得天独厚,就连举止也从容不迫,优雅动人,之前将“英俊优雅”和“风神俊秀”这两个滥俗的辞藻用在他身上,实在是极不负责任的做法!

    蓦嫣暗暗倒抽一口气。

    倘若这个狐狸帅哥就是狸猫胤为她指婚的人,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在死水一般平静的心里孕育出一点希望的火苗?

    叶楚甚,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等待已久的男主?!

    “没错,翡翠还魂丹是我让他去偷的。”娰霏卿笑得颇有几分得意,兀自摸了摸自己那修长的手指,朝着叶楚甚抛了个媚眼:“今日是叶大公子前来此地,莫非是专程告知我,思禹他失手了?”

    叶楚甚眉眼稍稍一抬,犹如一尾狡猾的鱼,看似不在意地微笑,可眼神里的冷漠却渐渐似冰雪一般蔓延开:“姑娘,叶某不过是想请你高抬贵手,莫要再纠缠舍弟。”顿了顿,他从衣袋内掏出了一个乌木盒子:“这些,权当作是叶某的一点心意。”

    “南海夜明珠呵,叶大公子出手倒是恁地大方。”娰霏卿打开那乌木盒子,啧啧地赞叹了一声,突然狡猾地笑了起来:“我听过你再过几日就要成亲了,如今,居然还有兴致来管这等杂事?”

    叶楚甚不置可否,只是微微蹙起眉头:“看来姑娘对我叶家所知甚多。”

    “你要成亲的事,别说是徽州,整个江南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当今皇上亲自赐婚送嫁,也只有你们叶家才能有如此的风光。”娰霏卿将颊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软软的嗓音中隐隐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我本还寻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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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促思禹将我尽早娶过门,让我这福泽衰薄的草根女子也一并沾沾皇家的贵气……”

    叶楚甚轻扯唇角,似笑非笑地打断她:“以感情设陷阱,玩弄他人,堪称手段下作。姑娘的相好遍布大江南北,舍弟这棵嫩草如何入得了你的法眼?”随即,他轻笑起来,玩味地斜睨了娰霏卿一眼道:“据我所知,姑娘上个月从尚家盗走了千年九尾狐毛制成的乾坤白毫笔,我想,尚家的人一定很想和姑娘叙叙旧。你说,依照尚家少主暴躁的脾气,他会不会在你这娇媚倾城的脸蛋上,留下点什么纪念呢?”

    美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骤变:“叶楚甚,你威胁我!?”

    “威胁倒是谈不上,不过提点罢了。”叶楚甚意有所指地横睨了一眼娰霏卿,眸光深奥难测,语气纵然平静,笑意却暗藏着咄咄逼人:“我之所以息事宁人,只不过是不愿在即将成亲之时节外生枝,倘若姑娘一意孤行,我叶某随时奉陪!”

    娰霏卿寒着脸,半晌之后才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哼!算你狠!”语毕,她便带着那乌木盒子离开了。

    事到如今,蓦嫣以为叶楚甚完成了花钱摆平风流债的任务,必然也会就此离去,可是,他却以极慢的速度微微眯起眼,扭头盯着蓦嫣藏身的大铜钟,神色平静如水,一步一步直直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犀利如剑,仿佛已经透过铜钟将蓦嫣整个刺穿,她不敢再偷看了,只是努力把身体蜷成一团,心随着他慢慢逼近的脚步而狂跳。

    正在此时,凉亭外传来杂乱的脚步。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背着个残废经过?”

    嘈杂中,蓦嫣听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问道。

    叶楚甚并不说话,只是沉默。

    “是不是你把她们给藏起来了!?”紧接着,蓦嫣又听见有人用极阴险的调子继续发问:“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楚甚还是不说话。

    沉默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被杀!

    蓦嫣的心不由如筛糠一般狂抖,在心里暗暗骂这叶楚甚没见识,就算做不来把敌人带进包围圈的王二小,也至少要会敷衍两句嘛!一边骂,她一边安慰自己,大难不死是穿越小强的特质,不必太过忧心。

    就在她努力安慰自己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在头顶上炸开,那铜钟突然没预兆地被劈成了两半,倒向两边,使得原本躲在下面的她顿时无所遁形。蓦嫣愣愣地继续缩在那里,好似阴沟里的老鼠,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睛往上瞟了瞟,顿时怔住,汗如浆出,湿透全身!

    那黑衣人定然是力大无穷,手中的刀将那口铜钟自中间给硬生生砍成了两半,如今,刀刃正紧紧挨着蓦嫣的头皮,只要再稍稍用力,蓦嫣的脑袋估计就和砧板上的西瓜一样,被直接劈成两半了!

    不过,她的脑袋之所以还没有被劈成两半,并不是因为那黑衣人手下留情,而是那叫叶楚甚的男子,用两只手指稳稳地夹住了刀背!

    就在那一瞬间,蓦嫣回过神来,立马发挥出身为后妈的极限狗血才能,用尽吃奶的力气扑过去一把抱住叶楚甚的大腿,也顾不上自己满是泥泞的手,七分刻意地将他一尘不染的衣衫给贴上了两个大大的黑手印,径自装出虚弱可怜的声音,哀求出口。

    “叶楚甚,救命!”

    话一出口,她便在心里祈祷,等待着随之而来的撒狗血英雄救美剧情。

    就在蓦嫣怕死地扑过去抱住叶楚甚的大腿时,她颈上的绳子突然断了,狸猫胤给她的那块玉玦掉到地上,发出清脆铿然的声音。

    那一刻,众人俱不作声,一片死寂的沉默。

    蓦嫣可怜巴巴地抬头瞥了瞥被她抱住大腿的叶楚甚,发现叶楚甚正微微垂首,用高深莫测的眼光打量着她。

    至于那些愣在原地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瞪大露在黑布外的双眼,干瘪地问了一句:“你就是叶楚甚!?”接着,尚不等叶楚甚进行解答,便兀自扔下了刀,与众黑衣人呈鸟兽散状火速逃离!

    啊!原来这叶楚甚不仅是个救场男主,名号还大到没动手开打,就能把宵小之辈给吓得抱头鼠窜的程度!

    那一瞬,蓦嫣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把他当做长期饭票,以后,她就跟着他混了!

    叶楚甚扔掉黑衣人留下的刀,一言不发,任由蓦嫣继续抱着他的大腿,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好半晌才开口询问。

    “你是谁?”他扬起眉梢,两道飞扬入鬓的眉显出极为完美的弧度,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身上怎么会有皇家的物什?!”

    真是好眼力,居然一下就看出这块玉玦出自禁宫之中。可是,如此非常时刻,蓦嫣又该如何将一切来龙去脉告诉他呢?

    于是,关键时刻,为了逃避追问,她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软,很俗套地——假装晕过去了!

    叶楚甚见她晕过去了,并没有如她料想中那样来怜香惜玉地搂抱着她,而是上前一步,径自捡起了那块玉玦,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蓦嫣躺在地上,很有点头皮发麻,生怕他下一刻就转身,带着那玉玦施施然而去,留下她在这里瓜兮兮的继续装晕。

    不过还好,叶楚甚到底是候选的男主之一,并没有卑劣地见宝起歹心,而是就着那断掉的绳子,将玉玦栓回蓦嫣的脖子上,尔后,他将蓦嫣夹起来——没错,不是抱,是夹——快步下山,往马背上一扔,便翻身上马,一路狂奔!

    可怜的蓦嫣,刚刚经历完跳河与追杀,又遭遇如此颠簸,看来,的确是人品作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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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楚甚玩命儿似的骑着马飞奔了也不知道几个时辰,在蓦嫣全身的骨头即将被抖散之前,马终于停下了。那一瞬间,她眯缝着眼偷看了下,止不住的感慨。

    她打算用作长期饭票的这位救场男主叶楚甚果然家世不凡,不愧是当朝首富,单瞧瞧府邸门口那两尊威严的汉白</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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