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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酌墨桃花尽嫣然

正文 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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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的荆棘:“我的手好痛,就快抓不住了!”眼见着那荆棘的根须渐渐地从泥土中显现出来,她开始急得口不择言,哇哇大叫:“聂云瀚,就算你想要报仇,揍我一顿也好,或者是剥了我的皮也好,总得要先拉我上去呀!对女人见死不救,不是男人应有的所为啊!”

    聂云瀚冷笑一声,浓眉不耐的挑高,故意思忖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掌瞅了瞅,却并不是打算立即伸向她:“倘若,今日我救了你,来日,你要如何感激我?”

    又来了,又来了。

    前一次,她和狸猫合作,设计聂云瀚,狸猫当时便是这副德行,涎皮赖脸地声称,事后会向她索要报酬。可直到今日,也不知狸猫究竟是后来忘记了,还是当时本就打算戏耍她,总之,他之后一个字也没提到任何关于“报酬”的细节。

    她当时甚至想,狸猫会不会借机要她以身相许呢。

    可现下里,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可怜的祥林嫂,死后在森罗殿,被两个死鬼男人争来争去,最后无法,只好给剖成两半,血淋淋的,一人一半——

    思及至此,她心底涌上了极为强烈的恶心感,迫于事态,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被迫挤出一丝很勉强的笑容,问得心有戚戚:“难不成,你打算要我以身相许?!”

    “你还要不要脸?!”聂云瀚听罢,倏地眯起眼眸,怒火在瞳底跳跃着,盯着她的目光又凌厉了几分,声音似从牙缝里逼出来。不知怎么的,听到她说“你打算要我以身相许”这样的话,便不自觉地想起萧胤那张笑得极为诡谲的脸,想起她曾经恬不知耻地当着他的面留宿萧胤,瞬间,就连胸口也似是腾的烧起了一把无名业火,仿佛一下子便将他吞噬,烧得他热血沸腾,就连脸也不自觉地红了个底朝天:“你以为,我对那狗皇帝穿过的破鞋也会感兴趣么?”

    蓦嫣噤声不语,对于“破鞋”这个很有几分侮辱性的称呼很是听不惯。“破鞋又如何,你以为我有说不的权利么?像我这种无爹无娘的孤女,被迫在这潭浑水里泡着,若是想活得长久些,还不是任谁想穿便穿的。今天他可以穿,明天,为了笼络谁,收买谁,指不定就当成赏赐了。”她冷笑,不想去费心解释她与萧胤之间的清白,也不再用方才那种乞求的眼神看他,就连声音也随着笑声一起凉薄起来:“聂云瀚,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我是破鞋,也不屑让你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一根葱了!”

    原本以为,聂云瀚听了这番话,定然会暴跳如雷,甚至于毫不留情地抬起脚来,一脚踩在她那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可是,一切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聂云瀚直直对视着她的双眼,挑起的眉眼间,有一抹难言的讶异之色,可双眼仍旧犀利,像是想从她瞳仁的倒影里分辨出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他一直在不断地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管她说什么,都是信不得的。可是,她的眼如此澄澈,话语充满无奈却也揭示着现实与真相,他那以坚硬的外壳作为武装的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刨着。

    好一会儿之后,就在蓦嫣几乎放弃希望之时,他终于搁下手里的长剑,对她伸出了手。

    可是,那伸出的救援之手还没有碰到蓦嫣,聂云瀚身后突然便袭来一阵阴冷的风,只见铮亮的银光一闪,一个刻意压低难辨男女的声音已然出现,那异常锋利的兵器也毫不留情地随之而来,企图取他的性命。

    “聂云瀚,总管大人交托予你的重任,你不仅没有办成,如今,却还有兴致与这贱女人在此打情骂俏!?”

    聂云瀚纵身一闪,躲过这致命的偷袭,冷冽的眼神锁住眼前这个脸蒙黑布的灰衣人,言语中带着疑惑“你是——”

    “哼,你不用管我是谁。”灰衣人以剑直指他的心窝子,眼中射出冰箭一般的冷凝光辉:“既然你因为这个贱女人而杀了尉迟将军,今日,我就成全你,让你与这个贱女人到地府去双宿双栖!”

    语毕,那灰衣人便不由分说地挥剑刺了过来,聂云瀚的长剑搁在了断崖边上,此时此刻,那灰衣人攻势太过凛冽,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他只能选择节节躲闪,根本没有机会去捡拾自己的长剑。

    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正当他被那灰衣人逼得躲闪连连之时,悬挂在断崖边的蓦嫣眼见着自己攀着的那丛荆棘即将从泥土里被连根拔起时,顿时拔尖声音惊呼起来:“聂云瀚,快来救我,我快要掉下去了——”

    那惊呼的尾音,拖得极长,到了最后,便猝然拔成了不正常的尖叫。

    正在与灰衣人缠斗的聂云瀚脸色一变,避开灰衣人的进攻,瞅准空隙,窜下到了断崖边,却仍旧来不及拉住蓦嫣的手,无奈之下,只好随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蓦嫣下坠的速度快得惊人,聂云瀚离她尚有一段距离,为了在落地之前抓住她,他立刻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加速自己下坠的速度。

    很快,他已经后发而先至,一下子便已追上了蓦嫣,一只手狠狠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解下自己的腰带往山壁缝隙里生长出的树木抛过去。长在山壁缝隙里的树木并不能承受住两人的重量,不过,那一瞬间的摇荡,却足够聂云瀚顺势将两人带往山壁,最终徒手攀住那山壁凸起的石头。

    可怜的蓦嫣几时经历过这种阵仗,被方才这种腾空下坠的速度感吓得惊魂未定,心脏几乎承受不了那种失重的怪异感,只能闭着眼任由本能主宰一切,像一只抱着桉树的考拉一般死死地抱住聂云瀚不放。待得她缓和过来之后,抬起头,却正好看到聂云瀚紧紧咬住牙,企图徒手稳稳攀着那突起的石头。

    “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紧抿的嘴唇显示着那隐忍的怒气。明明,他刚才只要能瞅准机会捡拾起自己的剑,就能制服那灰衣人,逼问出一些有关尉迟非玉的消息来,要不是她突然掉下去,他也不用这么狼狈。

    不过,由于断崖之下不断地腾起湿意极重的雾气,使得断崖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异常湿滑,并不容易攀稳,倘若只有聂云瀚一个人,那么,凭借他精湛的武艺,应该还能靠着那凸起的石头往上攀爬,可惜,他一只手揽着蓦嫣的腰,只有一只手攀着石头,没办法往上攀爬。两人悬在半空中,像是蹦极一般晃来晃去,待得力气耗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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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仍旧只有被迫往下坠落的命运。

    “你放开我吧,要不然,你也会一起摔下去的!”蓦嫣前一秒还在责备他当救人之时拖拖拉拉,如今搞得两人进退两难,可此刻,却顿时有了强烈的内疚感。她把心一横,猜想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女主,那该死的作者不会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她翘辫子的,于是,便想着要松开抱住他的手。

    谁知,聂云瀚已经先一步得知了她的意图,反而更紧地揽住她的腰,瞪大眼怒视着她:“你这笨女人,知不知道下头有多高?你要是松手掉下去,会直接摔成肉饼的!”

    看着眼前的聂云瀚,蓦嫣突然有点感动。

    毕竟,自己之前欺骗过他,利用过他,不是么?

    如果他真的记仇,恐怕会乐于见到她死于非命才对吧?

    “聂云瀚,下面应该是个温泉池子。”一个激灵,蓦嫣突然回忆起之前莲生对她说的话,顿时便像是觅得了一线生机:“我们离崖底应该不远了,与其攀在这里,倒不如放手一搏跳下去,应该是死不了的。”

    “真的吗?”他瞪着她,思考着可信度,只是有点不确定她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我骗你干什么?!”她努力地显示出自己的诚心,只差没拍着胸脯保证了。

    还没打定主意,聂云瀚那攀着岩石的手便突然毫无预警地一滑,就这样,两人开始急速下坠。聂云瀚数次企图伸手再一次攀住岩石,却都是徒劳。

    无奈之下,他只好揽紧蓦嫣的腰,不惜以自己的背摩擦着岩石,稍稍缓冲下坠的速度。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那一刻,蓦嫣的心反倒是平静了。

    眼前的聂云瀚虽然对她并不温柔,可是,她却能感觉到他这个硬汉不易外露的感情。虽然这情愫里还掺咱着别的什么,可是,他能跟着她跳下来,便已经是一种难得了。

    蓦嫣没有说错,他们离崖底的距离的确已经不远了,不过,她也说错了一点,那就是,崖底并不是她想象中温泉水汇集的池子。

    所以,在坠地的刹那,聂云瀚出于保护她的本能,让自己先坠地,以确保她安然无事。

    不过,所幸的是,崖底一片平坦,那绵软的泥地,没让他们俩活活摔死,可是,聂云瀚为了保护蓦嫣,却甘愿拿自己做肉垫。

    坠地的刹那,聂云瀚闷哼一声咬紧牙,蓦嫣却意外地觉出自己的手上有一点奇怪的滑腻感,她本以为是石壁上的水渍所致,没有太在意,可是,当她收回那死死抱住他不放的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将那沉重的身躯稍稍翻侧过来,这才发现,聂云瀚方才为了减缓下坠的速度,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摩擦山壁作为缓冲,背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难怪他此刻脸色这么难看,除了生闷气,恐怕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吧?!

    “你,还好吧?!”蓦嫣倒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不敢再随意翻动他的身体。

    好长时间之后,聂云瀚才自那剧烈的疼痛中舒缓过来,颓然吁了一口气,望着一脸愧疚的蓦嫣,脸色铁青,嘴角抽搐着,只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又骗我!”

    一语道破

    聂云瀚所受的伤,不仅仅是背部大面积的严重擦伤,在坠地的一刹那,他为了保护蓦嫣,不惜让自己先坠地,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的腿骨脱了臼,不过稍稍的一动,也似乎会给他造成莫大的痛苦。

    蓦嫣望了望四周,的确是有一眼温泉在汩汩流淌,莲生所说的药池倒是有的,只不过,却只有不到一平米的样子,那深度,与其称之为“池”,不如称之为“洼”。徐徐热气之中,无数的药材在水中翻滚,腾起的烟雾里硫磺味极淡,可药味却极重。

    此时此刻,她只能用歉然的眼神看着痛苦不堪的聂云瀚,她不是故意要骗他的,事实上,她也是个无心的受骗者,因为,她所理解的“池”和莲生说理解的“池”,差距不是一点点,所以,才害得他——

    “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辩解,可是却发现那落落长的理由在面对他咬牙隐忍的疼痛时,有多么的苍白无力,最后,她只能压低声音说出一句根本就不算是解释的解释,用尽吃奶的力气,小心翼翼地协助他挪动到山壁前,以免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不小心再受到摩擦,加重伤势。

    聂云瀚闭上眼,不理她。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伤处疼得太厉害,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说话。

    良久良久之后,他总算是费力地开了口,黝黑如墨的瞳眸里带着一丝隐藏得很好的情绪,甚至于,就连语气当中也带着一丝浅浅的自我调侃:“这下倒好,你是个残废,我又受了伤,若是没人知道我们跌了下来,恐怕,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应该不会的。”蓦嫣摇摇头,下意识地往断崖之上望了望,虽然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气馁:“午膳时间,莲生倘若在断崖边找不到我,定然会马上去告诉叶楚甚和狸猫——”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他们一定会来救你?!”聂云瀚唇边勾起一抹满是讽刺的浅笑,毫不客气地企图戳破她美好的寄望:“方才踢你下断崖的,便是个穿灰色道袍的小子,虽然我没看清他的模样,不过,指不定就是你说的那个莲生。”

    “既是穿灰色道袍的,那就应该不是莲生。”蓦嫣转而看着聂云瀚,垂首敛眉,嘴上很确定地否认着,脸上是极为平静的表情。

    她可以确定的是,昨日,向软衾将莲生送给了她,莲生当众脱下了那身灰色的道袍,便是表示,自己已经不再是神仙洞府的人了,那么,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莲生也都没有必要再穿上那道袍来害她,抹黑神仙洞府的声誉。

    想了想,蓦嫣又抬起头:“那在背后踢我轮椅的人和方才袭击你的是同一个人么?”

    “应该不是。”聂云瀚蹙起眉,像是在极力忍受着疼痛,末了,兀自冷笑一声:“尉迟非玉真是神通广大,就连这九嶷山上,也有他的内应眼线。”

    “如果,方才袭击你的那个人真的是尉迟非玉派来潜藏在神仙洞府的眼线——”蓦嫣拖长了尾音,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好</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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