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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月满霜河

正文 分节阅读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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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风流双杰”。7k7k001.com到了边关还是本性不改,不管是穿州过府的勾栏戏子,还是青楼花魁,或者孀居的风流小寡妇,甚至是草原部落那些热情奔放的胡女,一律来者不拒,隔三差五地就要闹出点风流韵事。好在边地民风开放,胡风颇盛,对男女大妨之类的事情远不如京城那么古板严谨,大家也没太把这当一回事,姚郅于是更加乐不思蜀。本来按他的战功可以擢升进京,但姚郅一想起那位太叔公族长一板正经的长脸就头疼,便死活赖在燕云关,宁愿继续当一个小小的骑兵校尉,继续过他逍遥快活的风流日子。

    此时听他这么一问,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人提名李小寡妇,有人力挺纳达儿,有人又说肯定是吉庆班的舞姬小曼。乱了一阵,只听姚郅嘻嘻一笑,道:“错了错了,你们都错了!”

    大家不服气,纷纷道:“那你说是谁?”“对啊,大姚,你万花丛中过的,你的眼光最毒了,你说说看。”“嗯,大姚说的,必定是最好的。”

    姚郅 “嗞”地喝了一口小酒,才不慌不忙地说:“你们说的都不对。整个渔州啊,身材最好的女子,当然就是——”

    “是谁啊?”“别故弄玄虚,快说!”

    营帐外的谢朗也不禁好奇地竖起耳朵。

    姚郅压低喉咙,神秘兮兮地说道:“——就是咱们抚远大将军的夫人!”

    谢朗不禁俊眉倒竖。

    此言一出,营帐中的众人马上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薛、薛阁主?”

    又有人马上低声道:“大姚,你找死啊!薛阁主你也敢觊觎?!谁不知道我们谢将军爱妻如命,要让小谢知道了,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姚郅满不在乎,“知道就知道,小谢跟老子有过命的交情,我称赞他夫人,他还不乐意啊?再说,只要你们这帮兔崽子不出卖老子,他又怎么会知道?咱们是嘴上风月,说完拉倒。朋友妻不可欺,这点礼义廉耻我大姚还是有的。你们谁见老子勾引良家女子来着?”

    有人低声嘀咕:“薛阁主……身材好吗?不觉得啊,还不如绣春姑娘呢。像小李寡妇那种才叫身材妙曼呢。那对奶子,啧啧啧……” 绣春是妙音阁的清倌人,身材修长,体态怯弱,我见犹怜。

    姚郅哼了一声,不屑道:“切,所以说你没见识!以为奶子大才叫身材好啊,俗!女子胸不需要大,挺——才是最要紧的。薛阁主练武之人,你们看到没有,腰多窈窕修长啊,比之纳达儿还多了一份柔韧。上次渔州灯会,她穿着那套月白的袄子,蜂腰鹤背,那才叫身材好。至于胸嘛,咳咳,就是我说的那个啦,大算什么优点啊?”

    “哦——”大家恍然大悟,有人马上附和道:“是是是。阅兵的时候,你们看到没有,薛阁主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帅气!什么绣春啊、小曼啊、李寡妇、纳达儿,和薛阁主一比,全成了庸脂俗粉,靠边儿去!”这人是步兵营执事李眈。

    又有人笑道;“难怪!每次轮到薛阁主训练士兵,大家眼珠子都不错开,特别卖力,特别听话。哈哈哈,谢将军可被他夫人比下去了。”

    李眈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没有女人,这军营就成了一帮子的和尚,旱都旱死了。有个女人看着,大家再苦再累点也没啥。”

    姚郅笑着正想开口,忽见面向营帐门口坐着的几个同僚脸上的笑容僵住,神情极其古怪,一边慢慢站了起来。

    他心中叫了一声“不妙”,转头一看,果然见脸黑得能拧出水来的谢朗,正背着双手,站在营帐门口。帐子里的人唬的连忙全体起立,向他行了军礼。

    谢朗阴沉着脸,用能杀死人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大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谢朗死死盯着姚郅,姚郅心中直打鼓,但脸上还勉力堆着笑。谢朗冷笑一声,道:“姚校尉,现在十一月了,军中的草料也开始紧张了。你明天带人把马匹赶到鲁兰山南边的草场去,那里的草估计还没全部被雪盖住。”

    姚郅不禁叫苦不迭,刚下完两场鹅毛大雪,积雪足有一尺多深,这时候赶马行军,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如果过两天还继续下雪的话,那更是苦不堪言。即便是天晴了,雪一化,满地的雪水泥泞,也够他受的了。

    姚郅哭丧着脸,刚想开口叫谢朗宽限两天,好等雪化得差不多了再走,但看看谢朗的脸色,只好把嘴唇边的话咽了回去,怏怏然答道:“末将遵命。”一边心里嘶叫:小谢你小子这是赤果果的公报私仇啊!

    谢朗阴森森的眼光又转到李眈脸上,李眈冷汗涔涔而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脸上颤抖的肌肉。谢朗盯了他好一会儿,李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招数整治自己。

    谢朗又扫了其余各人几眼,冷笑道:“看来这段时间大家很空闲么,都有大把时间来选美了!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明天开始,全体人马加大训练量!每人绕校场跑30个圈!射箭练习、刺杀练习、搏击练习,每人增加三百次!我要从中选拔精英,建立尖刀营。各部将领必须率先垂范,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处置!”

    众人一边答应,一边叫苦连天,都在心里哀叹道:果然是阎王好哄,醋缸难缠啊!

    次日早上,薛蘅起床梳洗完毕,正要换上谢朗替她准备的外衣,忽然“咦”了一声,转头问谢朗:“你怎么又把我那件蓝衣服拿出来了?你不是不喜欢我穿这件衣服吗?”

    谢朗“嘿嘿”一笑,“不是啊,蘅姐,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你穿这件衣服最合适,最好看。”

    薛蘅“哦”了一声,也不在意,换上衣服,吁了一口气,回眸笑道:“我也觉得还是穿回自己以前的衣服比较舒服。你给我挑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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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件件都很好看,但不知为什么,我穿起来就是不习惯。”

    谢朗笑眯眯地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要我说,这衣服也是旧的好。”

    他看着宽大的蓝色粗布衣裳把薛蘅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感到无比满意,同时又有点遗憾:蘅姐这么好的身材,以后就只能躲在这么丑陋的衣服里了。不过,想起那帮小兔崽子盯着蘅姐看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舒服。好吧,那些漂亮的衣裳,就让蘅姐回家以后穿给自己一个人看好了。

    番外、虎皮风波

    景安十年,五月。

    下了将近一个月的雨,这日终于放晴,天空蔚蓝,没有一丝云彩。燕云关上空弥漫了近一个月的霉臭之气在阳光下迅速蒸发,各家各户纷纷将被褥衣物拿出来晾晒。

    自丹军去年败退,燕云关又有抚远大将军谢朗镇守,殷国北境再无战事。加上殷国与库莫奚、赫兰等国大力拓展边境贸易,北出燕云关经商的客商络绎不绝,使燕云关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中迅速成为一个繁华的城镇。

    仁勇校尉谢武的新婚妻子红蕖走进靖边楼,见将军夫人薛蘅正弯腰打开一个大红箱子,将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搭在竹竿上晾晒。

    红蕖忙走过去,道:“少夫人,我来吧。您有身子,不能弯腰,少爷回来看到了,又会心疼了。”

    虽然谢朗早已是威名赫赫的抚远大将军,但红蕖还是习惯称他为“少爷”。因为薛蘅生性简朴,到了燕云关后事事亲力亲为,不肯使唤婢仆。谢朗唯妻命是从,便将二姨娘派来的几名丫环又打发回了涑阳。

    红蕖曾是二姨娘的大丫环,自然知道京中长辈们放心不下,虽然自己也已是校尉夫人,但还是每天过来,为薛蘅和谢朗收拾屋子、洗衣做饭。

    薛蘅不以为然,道:“管他呢。才三个月,就大惊小怪的。”

    待将几口箱子中的衣物才拿出来晾晒,薛蘅“咦”了一声,道:“怎么不见了?”

    红蕖忙问道:“什么不见了?”

    “老虎皮。”薛蘅看着空箱子,眉头微蹙,“我明明记得收在箱子里的啊,怎么不见了呢?”

    “老虎皮?”红蕖念了遍,忽然双眸一亮,双手比划着,“是不是这么大,这么长,有很漂亮的斑纹的?”

    薛蘅连连点头,“正是。孩子出生了正好是冬天,燕云关冰天雪地的,这老虎皮可以垫在摇篮里。所以我今天才想着找出来,顺便将冬天的衣服都晒一下。”又问道:“在哪?你看见过?”

    红蕖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夫人,那个、那个老虎皮……很贵重?”

    薛蘅微笑道:“也不是很贵重,一个朋友送的,难得他一片心意。”

    红蕖松了一口气,笑道:“前段时间,小柱子养的那头猎犬不是生了吗?那几天正好下了几场暴雨,有点冷,少爷怕狗崽子们挺不住,拿了张老虎皮垫在狗窝里……”

    黄昏时分,谢朗笑着迈进门槛,叫道:“蘅姐,我回来了。”

    薛蘅面沉似水地坐在桌边,谢朗笑嘻嘻地环上她的腰,右手抚摸上她的小腹,道:“咱们儿子今天乖不乖啊?”

    薛蘅猛地挣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入内室。谢朗正要跟进去,薛蘅已将他的枕头丢了出来,又“咣当”一声关紧了门。

    谢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拍门叫道:“蘅姐,怎么了?”

    薛蘅在屋内冷冷道:“怎么了?!我倒想问问你,把张兄送的虎皮拿去垫狗窝,又是怎么了?!”

    谢朗一听便哑了声音,呆立片刻,老老实实地抱着枕头,到花厅去睡。

    他灰溜溜地在花厅睡了几天,没见薛蘅有回心转意的迹象。

    谢朗不愿低头认错,便心生一计,处理军务时故意找出很多问题来向薛蘅请教,薛蘅在众人面前都和颜悦色地回答了,但一回到家里,马上又冷若冰霜。谢朗无计可施。

    这日晚上,他躺在铺盖上翻来覆去,焦躁难言。翻了十几个身之后,他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想了想,起身开门奔到内室门口。

    只见房门紧闭,寂静无声。他惴惴不安地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他又轻声唤道:“蘅姐。”还是没有动静。

    他又道:“蘅姐,我想你了,让我进来吧。”等了一会儿,他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可是房门仍紧闭着。

    谢朗心中苦恼,只得又低声央求道:“蘅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花厅地上冷,我睡不着。”他起来的时候没穿外衣,又站在门外好长一段时间,此时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过了一阵,他又伸手推了房门一下,房门忽然开了一条缝。谢朗大喜,连忙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去,又反身关上了房门。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借着透进来的朦胧月光,见薛蘅背对着他面朝里躺着。谢朗脱下鞋子,轻轻掀开帐幔,躺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肩上,闷闷地说道:“蘅姐,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薛蘅一动不动,只发出宁静而轻微的呼吸。

    谢朗又道:“你若不原谅我,就证明你心里还记着他……”

    薛蘅猛地转过身来,用力推他:“谢朗,你给我滚出去!”

    谢朗用力抱住她,笑道:“你若是心里没他,那就原谅我吧。”

    薛蘅怒道:“你还有理了?!”

    “我知道我没理啊,所以才向你道歉了嘛。”谢朗争辩道,他握住薛蘅的手,态度极诚恳,“是我不好,不该和你怄气。蘅姐,我们是夫妻了。夫妻同命,生死相依,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开诚布公,不要猜疑。来边关前,太奶奶对我说,一定要对你好。我、我对不起她老</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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