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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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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尘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位竹枝绾发丶穿着浅蓝色布衣的女子,她长着一张小巧的圆脸,明亮的大眼睛看起来可亲可爱。年纪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大两岁。

    蓝衣女子关切地问她:“你醒了,感觉怎麽样?”

    笑尘坐起来正色道:“我已无碍,多谢这位姐姐救命之恩。不知此地是何处?”

    蓝衣女子笑道:“没什麽,我只是前两天去山里采药回来碰巧见你倒在路上,医者救人是理所应当的。我叫曲灵萱,你也可以叫我阿萱。这里是青砚村,三面环山丶一面临水。两年前我离开师门,见此地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便在此定居了。”

    笑尘点点头亦自报了姓名来历。她本是个无父母的弃婴,前段时日从小收留她的老尼姑突然辞世,她葬了老尼姑之後不得不离开居所另寻生路。无奈天生身体虚弱又毫无涉世经验,说来惭愧,本想做工屡屡被店家嫌弃无人肯雇佣她,又有那无良的青楼老鸨见她孤苦却姿色不俗,欲逼良为娼。幸亏她还算机警甩开了打手,只是一路奔逃逐渐在山林中迷失,最後又累又饿就昏倒了。

    曲灵萱听了她的经历,深表同情道:“原来如此。左右我也是孤身一人,妹妹若无处可去,不妨留下来与我做个伴。”

    笑尘十分感激,表示自己愿力所能及地帮她打下手,绝不吃白食。曲灵萱笑了笑,就起身出去为她煎药了。

    一个时辰之後,曲灵萱端来一只正冒着热气的白瓷小碗来到床前,笑尘在曲灵萱殷切的目光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曲灵萱心满意足地端走了空碗,笑尘浑身僵硬地躺回床上,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本有先天不足之处,还需好好调理一阵时日。只是这药确实苦得很。

    休息了一会儿,笑尘闲不住地起身下了床,拖着这副还很虚弱的身体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这个房间并不大,屋里的陈设甚至有点简陋,大部分的家俱都有几分破旧,不过配置得倒还算齐全。一床一柜,一桌两椅,还有一个梳妆台。她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掀开浅褐色麻布窗帘的一角向窗外望去,一个朴素的农家小院映入眼帘,一片药田,三两间草庐,七八只鸡鸭,门口还有一棵高大而枝叶茂密的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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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後。阿萱带着笑尘一同外出采摘草药。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穿过一片绿树成荫的小树林後,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碧水连天,烟波浩淼,竟是一片广袤的湖泊,平稳如镜的水面上泛着点点银白的粼光,远方盛开着一片如烟如霞的粉荷,对岸则是千仞高的悬崖峭壁。

    笑尘和阿萱二人将装满了草药的药篓放在地上,寻了一个岸边树下的青石坐下休息。

    绿柳含烟,凉风习习,前方的湖面传来肆意洒然的歌声:“天地浩大兮无须归,且嗟且叹问苍宇;浮生若梦兮愿自醒,且歌且行笑红尘……”

    定睛一看,原来在湖边停泊着一艘乌篷船,一个青衣男子手执钓竿坐在甲板上独自垂钓。这是一个清俊瘦削的男人。蜜色的皮肤,五官俊朗如刀削,狭长双目眼角斜飞,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他整个人虽是静止的,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流动着的风,似乎只要他想丶随时都能洒然而去。

    半晌,青衣男子抬起手腕甩了甩钓竿,於是水面上泛起了一朵雪白的水花,一条银白的鱼儿破水而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岸边的鱼篓中。这鱼长约半尺,身形如柳叶,周身无鳞。

    男子抬头见岸边的两个女子正一脸好奇地围观,遂解释道:“这是银柳鱼,肉质细嫩鲜美,最适做汤,有滋补之效。是这个湖里的特产,整个大齐别无他处。”

    岸上的两人点点头,再一看放在甲板上的鱼篓已经快要装满了,肥美的鱼儿在日光下泛着诱人的银光,於是两人不禁想像:不知这般享誉盛名的银柳鱼会是什麽味道?

    青衣男子潇洒地站起来,走上岸笑道:“今日与两位姑娘相遇算是有缘,我便送你们几条这银柳鱼尝尝鲜吧。”说着顺手扯了一只芦苇,将五六条鱼穿好递了过来。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曲灵萱便伸手接过鱼儿,说:“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客气了,多谢公子。”

    男人微笑道:“我叫云逍。之前常常来此垂钓,从未见过你们,敢问两位姑娘芳名?”

    眼前的这两个女子皆是姿色不俗,怎麽看也不像是普通的村姑。只见其中一名女子约十八岁,身着宽松的素色衣裙,长发梳在脑後松松地系了一条飘逸的天蓝丝带。她长着一张小巧玲珑的瓜子脸,一双杏眼澄澈灵秀,容颜清丽舒雅;另一名女子恰逢双十年华,浅蓝色的粗布衣衫不能遮掩她的书卷气,一头乌发只用一只简单的木簪在头顶盘起,她有着小巧的圆脸和微扬的嘴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而明亮。

    蓝衣女子答道:“她叫笑尘,我叫阿萱。”

    云逍冲二人点点头,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两位姑娘也早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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