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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6章 此官非尔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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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里知道!原来与他刘侍郎一样,江尚书本人也是个翻过跟头的人。

    起因在三十年前,少年科甲的江进士,得人引荐,投笔从戎,跟随一个叔父辈的世交出征西陲。这位世叔就是大军粮秣官。

    只因当时的元帅轻敌躁进,后方运输线拉得过长,一次突遇敌骑掩击,三千护粮兵将悉数被歼,十万人马的军粮毁于一旦。大军乏粮,自然被迫狼狈退回。

    那时地广人稀,地势又不利,转运极其费力。数年屯粮艰难,国力疲敝,短期实难再举,于是一次起点极为辉煌的远征就此黯然收场。

    事后追究责任,元帅有人偏袒,便把主要责任归罪于粮秣官,说他料敌不准,护粮不力。结果世叔被斩首,他江参军也落了个降三级任用。

    试用参军本来品级就低,这一降几乎到底,只能重新从倒数第二级的正九品做起。足足用了七年工夫他才做回原位,第十年才有进一步升迁,心下真是委屈到了极点。

    岁月如流,往事不堪回首。虽然他老人家现在已经一路高升、扬眉吐气,但听到助手如此分说,仍然感到痛快极了。

    因此之故,他就要亲自提笔,在录用册上写下白思孟的名字。但刘侍郎却怕如此草草,众人不服,便道:

    “大人稍安勿躁!此子还有一样异能,要求大人赏鉴。来啊!”

    堂上一呼,堂下百诺。便有执事人等应声上前,请大人们示下。

    “还有么?”江尚书莫名其妙,不知刘某人何以还要多费手续,待看到他精神抖擞,信心十足的样子,才知真的还有好看的在后面,便也兴致盎然,抹了抹嘴巴,看看后面究竟如何。

    执事人们哼哧哼哧地抬来一大堆东西,堆满了一厅堂。只听刘侍郎高声发问:“白思孟!”

    白思孟赶紧答应一声:“草民在!”

    刘侍郎放下脸来严肃地说:

    “你既要应聘粮秣官,就须知道,征集采买,去粗存精,去假存真,也是他职责所在。不能说朝廷费了若干公帑,交付于你,结果买回一堆不能用的东西,叫大军吃什么,用什么?是谓蠧虫,法所不赦。

    “然而真正的蠧害,常不在中枢而在四方。甚至如人所道,叫作官清似水,而吏滑如油。这就需要你自家能独具慧眼,洞烛其奸。你可有此偌大本事?”

    白思孟沉着应对道:

    “自古邪不胜正,有一害必有一克星。虽然有官清似水,而吏滑如油;却也有句老话,叫作:人心似铁,而官法如炉。白某别无所能,察奸除恶却还不乏胆量。只要他日果然担此重责,保证不叫此辈在我粮秣官处得逞。”

    刘侍郎笑道:“你好一张利口!此刻休要矜夸,且看看这下面的东西,孰优孰劣,能够不拆外皮,便知好坏么?”

    白思孟道:“草民愿试。”

    头一样就特别笨重狼犺,是十个大粮袋。缝线未拆,标识撕去,混堆在一处,让白思孟估量里面各是什么粮食,是好是坏,能要不能要。

    白思孟并不怯场,从大人们条案上拿了一把木尺,走到粮袋前,在最上面的一袋外面敲了敲,便道:

    “是稻谷,不过干瘪的秕子太多,还有稗子,都装来滥竽充数。要我看,这成色,三袋只好算两袋半。”

    又敲敲第二个口袋,听了听说:“是米,不过陈了些,是去年的。有些霉味,不过尚未变坏,只能打一折算是九成。”

    第三袋他一敲便叫:“打开倒出来。这是好米霉米一样一半,有意掺假。没收了发下去喂猪!”

    执事人打开了三个袋子,果然都和他说的一样。这下不仅考官动容,连到场的执事人等也惊叹不已。

    本来可以进行下一项了,可是白思孟有意叫人疑惑尽去,坚持对全部十个袋子都进行了评说。对证之下,竟是无一错讹。

    验粮之后是看器具。先拿上来三个箭袋,每袋十支箭,叫他不抽箭就查验出好坏。

    白思孟成竹在胸。

    那箭袋是韧草编成,哪能挡住他的透视功,手一摆,几根指头便在里面捻过一遍。有数了便说:

    “这一袋十支都好。这一袋淋了雨又不拿出来晒,胶开线绽,箭翎缺损,坏得不能用了。这第三袋五支好箭,两支缺羽,三支箭杆弯了。”

    倒出来一看,他又对了。

    下面还有两项,江尚书却不耐烦再看了,改而问他用人驭下之道,说:

    “老夫问你:尔纵有奇能,但粮秣有千车万担之重,不是一人可挽之物,尔要用人,人却不贤不廉,又当如何?”

    白思孟早已想好,却要正话反说,朗声回答道:“察察为明,岂有他哉!”

    “察察为明”四字不是好话,江尚书听了不由脸上变色,皱眉问:“此话怎讲?”

    白思孟说:“敝乡俚俗,凡是涉及财物,也是品行不端的多。所做事情,千奇百怪,也难尽述。但只要把握一条:令他财产公开,严查严惩,就大致可保清廉守份。”

    “怎么一个财产公开?”两大人都不懂。

    白思孟说:“我要用人,那人必须自报家产,连他父母兄弟姐妹子侄外甥之财产,都必须写明在纸上,存案备查。不如此不给实权。

    “到了交卸之日,再查他家,看是否侵渔;并设一年检举期,许民举报。凡贪赃者,五吊以上收监,五十吊就斩首。这也事先写明在契纸上,让他死而无怨。”

    刘侍郎怕江尚书把白思孟看成酷吏之流,忙从旁帮腔说:

    “这事要奏明圣上才可行。粮台也要单设法司,不是说罚就罚,说杀就杀。再好好斟酌一个章程出来就可以了。

    “不过,粮秣一事,历来百弊丛生。其中人等,吃得兴起,皆习成顽皮赖骨,打不怕,杀不怕。值此国事阽危,趁势整治一下也是不得不为之举,还望大人详察。”

    江尚书微微颔首,想了一想,突然觉得心中空明,似有清风在吹,将一把疲累的老骨头都吹得舒展开来,不由微眯起老眼,两手抚案,轻轻击节叹赏,连说:

    “奇才!奇才!有士如此,真我邦国之福也。北征大军前部粮官,非此子莫属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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