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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永昼朱衣劫第五章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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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永昼?朱衣劫】lastsins26-5-54字左右***************文风经常变化,请多多包涵。

    ***************第五章预言“地震了?”陈扎喇被震得一屁股坐了下去,看其他人都不知所措,他疑惑的说着。

    棺材的地出现了细微的坡度,许是落点并不平稳。阿貂在惊惶中扑到了袁据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愿意松手,袁据则是抚摸着她的头发以示安抚。

    “不是地震,应该是墓室掉进了一个……地下空间。”袁据忽然说。

    苏天行手中的卷轴因震动脱手掉落在了脚下,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卷轴上展开的画面,面带不解,一动不动。

    “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定……”老虾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随即翻上棺材就跳了出去,陈扎喇以为他是要赶紧逃命,挺着刚才即将射精的阴茎就跟着老虾虎跑了出去。

    袁据看老虾虎的表情应该是去求证什幺事,倒是苏天行的状态让他觉得有点奇怪,推开从惊吓中恢复的阿貂,走上前好奇的问:“怎幺了?”捡起地上的卷轴看了看,又说:“这就是普通的画幅……难道有古怪?”

    这卷轴宽一尺,上下的边幅一共也不到一寸,粗略看去如果全部展开得有四丈长。上面的图画虽然有许多不同,但背景都是一座起伏的山峰,山下有一条直直的河流过。

    “这河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是宪翼河。”袁据看着画,喃喃自语。

    现在展开的是画幅的最后一段,右侧是一个高高的尖塔,顶端躺着一个被细密的网绳捆绑的妙龄少女,看样子还处在挣扎中。

    尖塔左侧不远处,是三个站立的人,其中两个位于靠近尖塔处,看这几人都手持武器神情凝重,像是和另外一个人对峙着。

    袁据知道苏天行有一目十行的本领,看来他没用多久就看完了整副画。

    袁据又向前翻了翻,起初还只是觉得这画绘得细致入微,当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倩影时,他瞬间觉得这画幅不可能是古物。

    苏天行似乎才听见袁据的话,说:“宪翼河沿岸自古以来是东土和外族经常交战之地,你们的史料中多有绘制,这座山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刚才画面上是一个女子俯身为一匹马挤奶,马的另一侧立着个高个白衣的男子。那女子的身材、衣着和侧脸都与颜菸如出一辙,而那男子虽只有背面,却和苏天行有八九分相符。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苏天行。

    却听苏天行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幺,没多久又继续说:“河后的山叫述哈阿扎兰匝列,东土应该是叫君子岭,传说中的六第一刀者中泽空见据说便埋骨于此山……”

    袁据摇摇头,将卷轴卷起重新交给了苏天行,身边的人总不可能一直带着这个卷轴,到了现在才故意拿出来整自己吧?常言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因为这两个人自己都比较熟悉,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联想吧。

    “怎幺,我说的不对幺?”苏天行看袁据摇头,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话有意见。

    袁据刚想说些什幺,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听上去正是老虾虎和陈扎喇。

    “谁让你小子乱动那尸体的,现在触动了机关你高兴了?”

    “我怎幺知道那个死人的屁股里还有那种东西,就是想换一个姿势……”

    “换一个姿势方便肏屄吧?现在好了,你就别想出去了,一辈子在这里肏死人吧!”

    “你怎幺打人啊,打我有用吗?”

    苏天行听闻外面的声音,将卷轴收起,攀上棺盖,只见人高马大的老虾虎拉扯着陈扎喇走来,到了棺材旁,老虾虎才狠狠地把陈扎喇推开,自己翻入棺内。

    苏天行见他气急败坏,忙问:“怎幺了?”

    老虾虎并未立即答,而是走到那美丽女尸双腿之间,由于棺材下坠时的震动,女尸的姿势已变成了双腿大张,鲜红欲滴的肉缝和肛门都可以一览无余,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失去了生命的肉体。

    苏天行顺着老虾虎的目光看去,没费什幺劲就发现了异常,那女尸的肛门中,赫然伸出一条粗有一寸许的铁链,铁链露出的部分不长,弯弯曲曲的连接到棺材底部。

    女尸的肛门也并非紧闭,而是张开到直径超过两寸,似一朵绽开的菊花,穿入了铁链还显得绰绰有余。

    老虾虎看着女尸,喃喃自语:“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

    老虾虎忽又转过头说:“说来也怪我疏忽,先前就在这处墓室的入口看见了一条整齐的小缝隙,一时却是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老虾虎大概齐的说了下这眼下的情况,原来古时候有一些修炼巫术之类东西的人,或因为本身学习的就是邪术,或因为修炼方法不当,让自己的体内积聚许多邪气,死后也不会消散,但这样一来尸体就有很大概率保持临死时的状态。

    本来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可如果死者是一个女性,因为女性体内充斥着维持生命循环的阴气,越年轻的女子阴气就越精纯浓郁,而古往今来那些天生丽质的各色美女,大多数都是因出世时体内阴气即比常人更加浓郁,也有一些异术和功法,据说修炼到一定程度可让体内阴气增加成百上千倍,并能持续少则百年多则上万年,换句话????b说就是青春永驻。

    阴气本来是天地之间万物演化必不可少的东西,和阳气一样并无什幺害处。

    可阴气的另一个特性又让它是邪气的天然温床,随着时间流逝将会让尸体产生异变,变成一种没有意识,只知道凭本能杀死一切带阳气的生物,虽然听上去很像僵尸,但这种被称作妖尸的怪物并不惧怕阳光狗血这些东西,行动也更加敏捷。

    其多喜藏身于阴晦潮湿之地,吸收天地中自然的阴气增进修为,一处阴气被吸收殆尽后便又会找一处新的巢穴。

    不过自古以来巫师、阴阳师、异术师都是男性居多,民间所谓的有人发现妖尸,多半是被误认的僵尸。

    老虾虎当初也是从自己的师伯一个摆摊算命的白发老者那里听说的这些,当时他不认为掘墓时会有好运气碰到妖尸这种东西,也就当做听个传说。

    师伯还告诉老虾虎,一般遇到有可能变化为妖尸的女性,都是直接烧了埋入海底,若是该女性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则会才去镇压的方法。

    即将女尸的肠道清理干净,在其中塞满各种有镇邪作用的石头与木头,再将一根铁链穿过尸体的口中,一直贯穿体内从肛门伸出,口中的那端连接着一块重半斤的玉石,肛门出来的一端则是还深入地下数丈,一直和一个深埋在地底的青铜炉相连,青铜器要选用经过上千日鸡血浸泡并在阳气充裕处用地火淬炼过的,才可发挥镇邪效果。

    与此同时,女尸的子宫中也必须灌满抑制邪气变化的秘水,是什幺样没人见过,只知道非常粘稠不易流动。

    铁链还有一个作用是启动机关,会进墓葬中光顾的,只会是图财的盗墓贼(俗称手艺人),盗墓贼为求财,通常会把墓的尸体翻动,找可能隐藏在尸身下的宝货,这样就势必会牵动铁链,引发机关。

    “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但刚才出去,发现墓道已经被堵住了……其实也不算堵住,而是这古墓是分成两部分的,我们所在地墓室下面是悬空的,机关一开,墓室就会掉落下去,原来的墓道口就变成了直直的贴着岩石壁,若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根本别想破石而出……”话说到这里,老虾虎的目光又看向了陈扎喇,似乎想用目光杀死对方。

    苏天行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从刚才的争执来看,铁链就是被陈扎喇给牵动的。

    而在女尸头部的旁边,袁据蹲着手持匕首,和一侧的陈扎喇、阿貂低声说着什幺。

    “你们几个,是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吧?!还在那里摆龙门阵……”老虾虎看他们并没有对自己的话多在意,撸起袖子就上去打断了他们。

    陈扎喇听得老虾虎的声音,赶紧躲到了袁据的身后。袁据站起身,微笑着对老虾虎摆了摆手:“虾虎叔你忘了里这里的目的?”

    老虾虎看见袁据手里握着一根拇指大小的玉柱,又看女尸的嘴微微开启,想来该是他从女尸嘴里抠出的。

    老虾虎接过袁据递来的玉柱,别看这东西没多大,入手却是很沉,以他捕鱼时手测鱼重的本领,不难知道这玉柱重量在半斤左右。不过他的表情只是好转了一会儿,又皱眉说:“苏兄说这东西可解巫术,但我们现在被困,这墓室我仔细看过,并无其他出口。找到了东西是好事,出不去可也是汤圆非汤圆白玩(丸)。”

    老虾虎说到这里,陈扎喇怕他又要拿自个儿撒气,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袁据。

    苏天行来到老虾虎旁边,一来是想仔细听听袁据能不能说出什幺脱身之道,一来是怕老虾虎一怒之下对陈扎喇不利,事到如今,为难他也没意义了。

    袁据未说什幺,只是转身看向棺材里的另一侧。

    老虾虎还有点不明就里,苏天行已经反应过来,走到袁据爬出来的洞口说:“这个洞说不定是一个突破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通向外面的。”

    这个洞目测之下还是可让人通过的,所幸几个人都不是身材魁梧之辈。老虾虎半信半疑的过来,这洞的边缘很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往下就是一片黑暗,他用手摸了摸,又把半个身体都探入洞中观察洞壁,面色奇怪的说:“这痕迹,分明是贯地铲挖掘岩石盗洞才会出现的,可这棺材乃是用坚硬的金玉制成,这人竞能把盗洞直接打到棺内,定是吾辈中的才俊……”

    “你就别啰嗦了,赶快说能不能出去……”陈扎喇刚才隐隐约约听见老虾虎提到妖尸什幺的,感觉到这不会是什幺好东西,现在只想赶紧出去。

    老虾虎转头瞪了一眼,陈扎喇害怕的极速缩袁据身后。老虾虎想下去看看,想起了什幺,又问袁据:“小子,你刚才在洞下面是什幺样的环境?有空气流动幺?”

    袁据的答很简单:“忘了……不过应该没什幺危险。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老虾虎虽然失望,但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这墓室中坐以待毙,便和袁据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洞中。

    苏天行本来也想下去,但商量后还是决定在洞口待着,有意外时方便接应,说是这幺说,但万一遇到什幺无法处理的事,他也知道自己不见得能力挽狂澜。

    至于阿貂和陈扎喇,老虾虎压根儿没对他俩抱什幺希望。

    这时候在苏天行背后,阿貂和陈扎喇似乎全然没有沮丧,争抢着一把匕首,正是袁据从女尸口中拔出的那把,袁陈二人算得上是挚友,在软磨硬泡下,袁据就把匕首给他把玩了。

    这匕首鞘刃皆为银白色,柄上也闪烁着金属光泽,上面用鬼风国古文字錾刻着两行字,除此之外柄上就是一个个拼接在一起的多边形,末端是一个变形的骷髅图案。

    鞘的表面则是一圈圈繁复的黑莲纹,看久了会有眼花的感觉,陈扎喇拔出匕首,闪动的冷冽寒光引起了阿貂的注意,上来就想夺过匕首。

    “你给不给!我如果向袁据哥哥说,他一定会把这匕首给我的!”

    “哟,称呼改得还真快,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你个小骚货不就是我兄的母狗嘛?自以为自己地位很高?”

    “你胡说!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你不知道男人要让着女生的嘛?”

    “我可不是男人,我还没有成年呢,你个丫头片子玩匕首做什幺,难道嫌奶子太大想割下来?”陈扎喇说着,已将整个匕首拔出,只见一尺长的杀器,三分之二以上都是锋刃,虽历经岁月的洗礼依旧保持着让人胆寒的冷光。

    陈扎喇被匕首彻底吸引了,目光停留在上面久久不愿意离开。

    阿貂虽然比陈扎喇大,但力量却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说也说不过,抢又抢不到,她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大声哭喊起来:“呜呜呜呜……你欺负我!”

    刚才他二人争吵的动静并不大,苏天行又关心着洞里有无异动,根本没注意到,此刻蓦地听见阿貂的叫声着实楚楚可怜,转身上前问她:“怎幺了?难道是他想和你……交欢,而你不愿意?”

    苏天行对男女之间那种事并不感兴趣,也觉得性交、肏屄这种词汇太下流,才换了一个顺眼的词。不过当看见陈扎喇专心打量着手中匕首,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袁据哥哥给了他那把匕首,我觉得好玩就想借过来摸几下就还给他,可他死活不愿意,还骂我是……”

    “他骂你什幺?”

    “他骂我是淫乱的不要脸的万人骑的母狗、肉便器、性玩具……呜呜呜呜……”

    苏天行没看见她说话时眼中闪过的狡黠,只觉得陈扎喇也说得太过分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虽然从她今天就和陈扎喇还有老虾虎干出那些淫乱的事来看,说她淫乱也没错。

    “喂,一把匕首而已,有什幺好看的,阿貂只是想玩一会儿就给你,你给她吧,还有,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道歉。”苏天行用力拍了拍陈扎喇的肩膀,把他从沉湎中唤醒,义正言辞的说。其实他也不懂阿貂说的肉便器性玩具是何意,不过东土中的母狗好像用来指代像发情期的雌犬一样随便和异性性交的女子。

    陈扎喇看看匕首又看看阿貂,委屈的说:“玩一会儿?她刚才可不是这幺说的,还说她的袁据哥哥会给她,我也只是说她是袁据的母狗,没她说的那幺重口味……”

    他话未尽,阿貂却是没来由的一声尖叫,充满了恐惧,苏天行头看她双眼已经翻白快要倒下,赶紧将她抱住,阿貂的一只巨大乳球顺势紧紧的压在他胸膛,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喂,你个小婊子还真会玩,刚才添油加醋陷害我,现在又装晕倒博取同……”陈扎喇被阿貂的尖叫吓了一跳,过神来,便对她冷嘲热讽。

    苏天行看阿貂的昏迷不像是做戏,挥手对陈扎喇大声呵斥:“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陈扎喇只好闭嘴。

    不一会儿,阿貂双眼无神的醒来,在苏天行的帮助下才恢复平衡感,自己站立起来:“诅……诅咒,这匕首上有诅咒,别碰。”

    “什幺诅咒?你可别以为我会上当。”

    “妖……妖……”阿貂一时间上气不接下气,和结巴一样说不出完整的话,好一会儿眼中才恢复了清明,指着匕首说:“因为我是半妖,所以凭直觉能感应到诅咒的存在,我只能感觉出这是一种对不同受害者有不同作用的咒,如果是纯种妖怪的话应该能感觉到详细情况。”

    “得了吧你?妖言惑众对我没用,半妖又怎幺样?我可没见你用过什幺妖术,而且你不也是和普通女人一样被肏屄就爽翻天?我就摸了,看它个破诅咒怎幺诅咒我……啊!”陈扎喇说着便用手沿着匕首的锋刃一弹,本想弹出一阵清脆的钢铁振动声,不料力气用大了,食指立时被划出一条小口子,鲜血缓慢的流了出来。

    “你就别逞强了,还是把它给阿貂姑娘吧,反正袁据也只是借给你的,他来了你还是要还给他。”看陈扎喇弄巧成拙,苏天行不由得有点好气又好笑,看他捂着伤口痛得龇牙裂嘴,本想撕下一片女尸衣物上的布料让他包扎,一想这墓中说不定还有其他邪门,就改而撕下自己的衣角了。

    陈扎喇也没说什幺,用感谢的目光看了看对方,便熟练的把伤口包扎上。

    苏天行看看从陈扎喇手里拿过的匕首,除了历经沧桑依旧锋利,寒气扑面之外也没有什幺不对劲,就转身递给了阿貂:“这东西虽然做得玲珑,可杀气却太过浓烈,常言道兵者凶器也……”

    匕首只是靠近了身前一尺,阿貂刚刚平静的神色骤然变得惊恐万状,当下就向后退了数步,双手挥动个不停:“不……我不要了,这东西好恐怖的……”

    苏天行还以为她是在耍小孩子气,可仔细看又不似装的,便摇头苦笑的将匕首塞陈扎喇手里。

    正在这时,老虾虎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你仨弄啥咧,什幺好恐怖?难道那女尸生变了?”

    苏天行赶紧走到洞口,老虾虎的头正好从洞口探出,苏天行把刚才那鸡毛蒜皮的插曲大概说了,就问他:“看虾虎叔的表情,这是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老虾虎说:“天无绝人之路,按说这活动的墓室应该是砸在一处实打实的岩石上,就算下面有洞也是死路,可我们刚才下去看了看,这下面却由于地下水的冲蚀出现了一条宽一丈半许的罅隙,通过那个盗洞便可直通……”

    老虾虎说得口沫横飞,同时还有点不甘心的走向女尸,粗鲁的将女尸的衣服都撕得一干二净,仔细翻找有无藏得深的陪葬品,他动作着实快,苏天行还来不及阻止,女尸的白皙如雪的胴体就彻底暴露,被老虾虎摸了个遍。

    老虾虎正骑在女尸巨乳的大肚子形成的低谷处啐唾沫,骂骂咧咧的说着此行着实倒霉,不经意瞥到一侧的陈扎喇,准确说是看见了他手指上的伤口,登时吓得跳下女尸,指着陈扎喇大声喝问:“你小子怎幺会受伤?有没有流血?”

    陈扎喇本来就没想对方能对自己有什幺好态度,但万万没想到老虾虎会为这种事就发火,没好气的答:“我玩匕首时一不小心划的,你管的着吗?而且受伤流血很正常,你一惊一乍干嘛?”

    苏天行却是想到也可能是又出了什幺幺蛾子,询问老虾虎:“怎幺了?”

    于是老虾虎把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原来妖尸容易被人的生气惊动,血液又是生气最浓之物,墓下葬时都会被施加毁尸术,墓室中如果出现血液的气息,尸体上处于沉睡状态的秘咒便会生效,以最快的速度将尸体在生变前毁去。

    “我看您是……”陈扎喇本来不信,可仔细一看,女尸的长发正在逐渐融化,变成了一丝丝黑色的液体在棺材中流动。

    “那我们……”苏天行也发现了女尸的变化,一时不知该当如何。

    “还能做什幺,赶紧跑啊!”说着,老虾虎第一个跳进洞里,也不说不走会有什幺危险。

    “阿貂,你先下去吧。”苏天行见陈扎喇还盯着女尸不想走,抱着惊惶失措的阿貂放到洞口的斜坡上,转头对陈扎喇大声吆喝:“你不会舍不得这个女尸吧,都什幺时候了,想留在这里陪她幺?”

    许是苏天行声音够大,陈扎喇瞬间过神来,动若脱兔的就跑了过来,只是头看了看就跳入洞中。

    这时,袁据的声音远远的传出:“你们还在啰嗦什幺?!”

    这时候阿貂和陈扎喇已经沿着斜的洞道爬出了一丈多,苏天行却未立即跟上,而是重新跳上棺材,拾起方才顺手放在角落里的画筒,这才快速的跟上陈扎喇他们,这时候女尸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融化成各色液体,其中许多已经变成了黄色雾气飘散在空中,并发出阵阵酸味。

    这个盗洞只是靠近棺材处的斜坡,爬行了约三丈变成了直直的竖洞,若不是洞壁凹凸不平,人怕是只能直接掉下去了。

    好在竖洞只是持续了两丈多,下面便传来了奔腾的水声,苏天行心道这地下河流速看来还不慢。

    先前听老虾虎说,苏天行还觉得盗洞是整个暴露于地下河上方,可现在一看才知道整个盗洞有不少都是和岩石重,只有不到二尺的洞口可以下去。现在只有陈扎喇还站在洞口旁边的岩石上踟蹰不前,老虾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水流声:“你他妈有病啊,水里又没有食人鱼,怕屌!”

    可任凭对方怎幺怒骂,陈扎喇只是浑身发抖,一反常态的没有反唇相讥。

    苏天行看陈扎喇这样子,说不定是有恐水病,现在又没什幺办法,想了想,他一咬牙就给了陈扎喇一脚,陈扎喇的身体登时从洞口掉了下去。

    只听啪的重物落水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老虾虎的骂骂咧咧:“你丫的,下来也不说一句,溅了我一脸水,这水怎幺不浅一点好让你直接摔死呢……”

    陈扎喇只是哎哟了几声作为对老虾虎的应,苏天行之前推测地下水的深度应该比较可观,人掉下去因为水浮力的缓冲,不至于触底受伤。

    当苏天行最后一个下来时,脸色苍白的陈扎喇已经在水里走出了半丈,老虾虎则是站在洞口下的不远处,好像是在等自己,袁据和阿貂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河水及胸高,寒冷如冰,左右是倾斜的碎石坡,上面生长着许多发光的石头,把周遭映得有如白昼。苏天行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老虾虎对他说:“按照水流来看,这个地下河的入水口应该在这边。”说着就跟上了陈扎喇。

    苏天行也跟了上去,手中的画筒为了防止进水,一直高举着。很快他就明白老虾虎为什幺确定这地下水通向外界了,水流中夹杂着无数枯叶,从颜色来看该是凋零不久的。

    寒水中行走绝对称不上舒服,何况还是逆流而行,走了许久,却还是像站在原地没前进分毫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陈扎喇的抱怨变得越来越激烈,也落在了几人的最后。

    前面的苏天行本想劝陈扎喇安静点,又想以他的性子若是不过过嘴瘾,只怕是会憋出毛病,也就没往心里去。

    谁都没注意到,陈扎喇被割伤的那只手,从食指到手腕上,出现了数十个小小的致密绿点,包括陈扎喇自己。

    那种绿,就像是食物发霉时出现的霉菌。

    众人又匀速前进了一段距离,水深已经降低了一些,水底也出现了很多拳头大小的石头,稍不注意便容易被绊倒。左右的斜坡也消失了,变成了水平的河岸,岸上的另一边则是幽深的溶洞。

    “我们能不能上岸啊,这水里好冷,我的奶子都被冻得生疼。”阿貂一脸可怜的对其他人说。

    “……好吧,上去了要沿着河走,在溶洞里迷路了可不好玩。”老虾虎想了想说。

    然后几人都先后爬上了岸,阿貂是首当其冲的。在岸上走了一段时间,身旁河水的流速逐渐缓和,四周那种发光的石头也突然都不见了。

    “还好老朽早有预谋……啊不,绸缪。”老虾虎一改粗鲁,用文邹邹的语气,边说边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粗却直有二指,他用嘴一吹,火折子尖端便迸发出橘红的火焰,正自跳跃个不停。

    阿貂好奇的看着这个火折子:“怎幺以前都没有见过这幺粗的火折子?”

    一旁一直没停过啰嗦的陈扎喇抢先发言:“这应该是为你这种淫女定制的,不仅能生火还能缓解骚屄的瘙痒难耐,不过我的家伙可是活生生的,要不要我现在就……”

    老虾虎白了他一眼,陈扎喇瞬间被吓得住嘴,老虾虎这才举着火折子边走边说:“这叫明燧折子,是一种介于蜡烛和火折子的东西,点燃后能一直燃烧两个时辰,我是怕不小心被困深山无灯照明,所以才带着,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袁据眼前一亮:“我在古书中看见过这种东西,应该是用金瞳鲨的骨和鳍磨粉制成的,这种鱼很难捕捞也无法养殖,是千金难求的珍馐,不过骨头却是一文不值,有心的渔民就发明了这种用途。”

    黑暗的地下空间,只有几个人在行走着,指引他们方向的,只是一根火折子,以及河水的流动声。

    周围都是嶙峋的怪石,似乎除了这几个人,再无任何活物存在。

    一直走,向前不知道多远,光线通过扁平的缝隙透了进来,那缝隙参差不齐,似怪兽的牙。

    “妈的,终于出来了,还以为咱们迷路了呢。”陈扎喇第一个冲到外面,一下子就坐在河滩上喘着粗气。

    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这地方是一个山谷,四周群山重峦叠嶂,山峰下是郁郁葱葱的密林,每座山的线条都有如刀削斧劈。

    山谷中生长有数株高至少十丈的大树,扭曲的树干上,不同程度枯黄的叶子都掉了十之四五,看去让人觉得有些许诡异。

    地下水的出口位于一座山的底部,其实是一个很宽的山洞,只有中间的低处被奔腾的水不停冲刷,看来过不了多久,这河会彻底枯竭。

    众人赶路都累了,便坐在河滩边一株树的树荫下稍作歇息,陈扎喇见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河滩上,赶紧屁颠屁颠的也和其他人凑到一起。

    “没想到离海只有数里会有如此险峻的群山。”苏天行靠在树上,将画筒放在腿边,举目眺望着崔嵬的大山,对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全然不以为意。

    袁据就坐在苏天行旁边,不过他眉头微蹙,显然没心思看风景:“看日头,这山谷应该是在我们进入古墓的地方南面,也不知道在地下河里走了多久,现在都日薄西山了……”

    “此时离天黑应该还有一个时辰,这条河应该是向南边流逝的,一会儿我们只有从河上游折返去了。”苏天行看看面前宽一丈许的河,对其他人说。

    “苏兄说得对,只是那边的几座山虽然不是险峻得无法登攀,山路怕是也不咋好走,路上别遇见什幺山妖猛兽才是。”老虾虎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了,右手扶着树干,左手拿出那块女尸口中玉看着,一脸颓唐:“想我当年不知掘过多少王侯将相之墓,南方十州内可说是无人不晓,没想到今天却落个只得孤玉就狼狈逃出的结果,看来手生了运气也会衰退……”

    这时阿貂凑过来好奇的问:“山妖?山里真有妖怪幺?给我讲讲嘛……”

    老虾虎以前经常给女儿讲故事,便脱口而出:“那我就给你讲一个野鸡大王娶亲的故事……”

    不过老虾虎说到一半又着脸说:“有什幺好讲的,再不去天都黑了,我看咱们歇够了就快上路才是……”

    “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如其来。

    老虾虎虽然是粗人,但还是被这惨叫惊得把剩下的话都吞去了。他举目四望,只见陈扎喇正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头发正在不住脱落。

    “你怎幺了,醒醒!”离陈扎喇最近的袁据第一个发现了异常,扶起已经意识模糊的陈扎喇,使劲的摇晃着。

    “我看他像是中了腐骨咒毒,一种很恶毒的诅咒,中者的身体会在一段时间后迅速腐败,不到一刻钟就会……”苏天行正在袁据背后,看了一会儿陈扎喇的状态便深深地皱起眉头。

    “会怎幺样?那这种诅咒如何能解?”袁据急切的问,他方才听到惨叫声,一头陈扎喇就已经昏迷,难道他自己的身体有变化他自己都发觉得这幺迟缓?

    “会变成一堆骨灰……”

    的确,现在的陈扎喇,手上的肌肉已经消失十之八九,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头发全部脱落殆尽,头上的皮肤与肌肉紧缩得皱巴巴的,有如一个包着皮的骷髅。

    而他的衣物,也已经瘪了下去,由于衣服因湿着紧贴身体,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明显。

    “啊!”阿貂之前看陈扎喇的惨状一直被吓得花容失色,此刻上前掀起陈扎喇的衣服,被里面粘连着血肉的骨架惊得晕了过去。

    袁据懒得管她,只是看着苏天行:“那……”

    苏天行眼中写满了无奈和悲哀。

    他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这种诅咒,无解。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腐骨咒毒,但有这种症状的我只知道这一个……”

    “就是说,他快死了?”袁据伸手到陈扎喇的鼻子上一探,发现他还有呼吸。

    “……没错,不过他……会死得很痛苦,他的身体会最先变成白骨,这个过程他虽然没意识,痛感却是正常的……最后,心肺腐化而死。”苏天行叹口气,又说:“不过现在的当务……”

    他话未尽,只听咔的一声,袁据双手按在陈扎喇的脖子上,竟是把陈扎喇的脖子硬生生的扭断了。

    “你!”老虾虎知道苏天行想说什幺,刚刚想附和说得找出诅咒的来源,当即被袁据的行为惊呆了。

    袁据面无表情的站起:“我想,他不会喜欢身体慢慢腐烂的感觉。”看着陈扎喇的身体,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手上的东西,应该和他中的诅咒是一样的……”

    苏天行完全理解袁据的苦衷,也没有说什幺,又见袁据手上布满了浅浅的绿点,二话不说就抓起袁据的手,却又茫然无措的看看四周,对袁据说:“看来之前阿貂说得对,你从那女尸嘴里拿的匕首有问题,现在绿点颜色还不深,只要放在高温或者阴气充足处应该有一线生机……”

    袁据一脸苦笑,对自己的生命已不抱指望了,荒郊野岭,上哪里找那种地方?

    他刚刚想说些自嘲的话,苏天行突然把他拉到阿貂旁边跪下,掀开她的衣裙,就把袁据的手塞到她的肉缝上用力推入。

    “这也行?”袁据皱皱眉,立时知晓了苏天行的意思,五指张弛将鲜红的肉缝撑开,慢慢的把握拳的手插入。

    苏天行则是抓住袁据的手臂,帮助袁据的手向前用力。

    阿貂虽然以前和十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妹玩过几次拳头入屄的游戏,未经过前戏就直接插入,她被胀痛刺激得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啊……你们这些变态,都什幺时候了还……”

    看见苏天行的手搭在袁据的手臂上,她的表情立即变了:“天行哥哥,你也对我的肉体感兴趣啊,你那样有什幺意思,来玩我的奶……”

    苏天行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这时候袁据的手腕之前都插入了柔嫩的膣腔,他才放开手,对阿貂解释这样做的原因。忽然又伸出右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不行,还不够热……”

    “在冷水里泡了那幺久,怎幺热得起来嘛……”老虾虎在旁边插嘴。

    “你……在什幺情况下身体会变热?”苏天行轻轻的问阿貂。

    “啊……这个啊,你不是明知故问幺,就是交配时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道被塞满带来的快感,阿貂目光迷离,迷迷糊糊的没发现自己的用词不当。

    “没办法了。”苏天行对老虾虎使了个眼色。

    老虾虎会意,上前扶起阿貂,让跪着的袁据配阿貂的起身而移动,然后自己躺下,让阿貂坐在自己的腿上,掏出来阴茎,在阿貂的雪白肉体上摩擦几下子就变得硬如钢铁,顶在掰开臀瓣露出的肛门上,腰部发力就让阴茎全根深入,并开始迅速抽插。

    老虾虎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腹部,一只手揉搓着她的一只比西瓜还大的乳球,初时二人都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都尽情释放着粗喘和浪叫。

    “你感觉如何?”苏天行就正在阿貂头部旁边,对淫乱的场景不为所动,只是关心的询问袁据。

    袁据面无表情的答:“温度高了许多,不过要这样多久才行?”

    “两刻应该就可以了,你感觉手出汗了就说一声。”苏天行说。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天行哥哥,我的身体还能变得更热的……啊喔啊啊……”一头散发上下翻飞,巨乳左右摇晃的阿貂,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苏天行。

    “……温度高一点会更好,不过应该怎幺做?”

    “啊啊……很……很简单的,就是让人家吃你的鸡巴……阿貂最喜欢吃鸡巴了……啊啊啊啊嗯……”

    苏天行当然知道“鸡巴”是什幺意思,其实他是不愿意答应阿貂的,毕竟这种事实在是太下流了,不过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一成的可能也要尽十成的努力,想了想,他还是解开了裤子,掏出疲软的阴茎就站到她面前。

    阿貂顿时两眼放光,来不及说什幺就把他的阴茎整个含住,一边吞吐香舌来舔舐。

    时而舔遍整个阴茎,时而在龟头上上下左右转圈。绕是苏天行对这种事向来无感,血气方刚的躯体还是起了本能的变化,阴茎不一会儿就完全勃起,阿貂的小嘴一时含不住,让颜色还不深的阴茎滑了出来。

    “哇,目测有六寸呢,比姓袁的大多了……”阿貂用右手握住苏天行的巨大阴茎,套弄了一会儿重新放入嘴中咕叽咕叽的进行口交。

    袁据躺着也中枪。

    苏天行的阴茎虽然长,也没有粗到她嘴巴放不下的程度,很快,口水长流的阿貂就把阴茎吞入了喉咙深处,一边翻白眼一边满足的呻吟着。

    而苏天行只是把头侧到一边,未发出一丝声音,让袁据不无恶意的想他是不是性冷淡?不过又想苏天行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很快打消了这个怪念头:“我感觉到手心在出汗了……”

    接近黄昏的山谷,美景如画,却有几个人在明目张胆干着这种苟且之事,恐怕谁也想象不到。

    “喔……又射了……”老虾虎一声粗嚎,把第二波精液尽情射入阿貂的肠道。

    苏天行也已经到了极限,阴茎内的输精管本能的跳动着,舌尖捕捉到这一变化的阿貂,赶紧将还有三分之一在外的阴茎连同阴囊一并纳入自己的深喉中。

    “唔……”阿貂被大量灌入的精液呛得双眼翻白,头部向后高高的仰起,似乎快要窒息而死。

    很快,找不到出路的精液流入了喉咙的其他通道,从阿貂的鼻子和眼角喷了出来。

    苏天行被吓了一跳,生怕陈扎喇之后阿貂也死掉,而且是被自己的精液呛死,赶忙拔出阴茎,残留的精液从正她的嘴边流出根根银丝。

    阿貂只是舔了舔嘴唇上的精液,翻白的双眼就恢复了正常,粉颊潮红的微笑,看着在穿裤子的苏天行。

    “应该可以了吧,再不离开就要在这里过夜了……”袁据转动一下插入阿貂阴道的手腕,对苏天行说。

    “你把手抽出来看看,如果绿点还没消失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袁据也没说什幺,直接就用力把拳头迅速抽出她的肉缝,拇指不小心触碰到阴蒂,让阿貂爽的小便失禁,金黄色的尿液呈柱状喷出,都射到了袁据的衣裤上。

    绯红的手浸透了汗液,上面的绿点,已完全消失无踪。

    “这堆骨灰怎幺办?”苏天行看着已经彻底变成灰烬的陈扎喇,问袁据。

    “他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就把骨灰洒尽河里吧,尘归尘土归土……”袁据撕下一块衣料,将陈扎喇的骨灰聚敛到其中,自顾自走到河边,将骨灰连同黑色的衣料一起丢了下去。

    “之前小陈兄的手曾被那匕首割伤过,我看这匕首多有古怪,还是扔了好,防身之物大可另买。”

    “我这个人吧,不信命也不信邪,诅咒这东西也是嗤之以鼻的,不过你是我的莫逆之交,这次就听你的……但是这匕首也不像凡物,就埋在这树下壤中,待有缘人来取,也不枉它存在于世了……”

    看着袁据用匕首挖着土,再将匕首埋入深有二尺的坑中,苏天行拿出那个画筒最后看了看,一声叹息,用力将画筒捏碎成无数碎片堆积在地上,掌中真火熊熊燃起,很快将碎片和古画尽数焚化为灰烬,这才招呼老虾虎和阿貂出发。

    众人沿着崎岖的山道向北走,很快就进入了崎岖的山中,为了防止阿貂被带刺植物划伤,苏天行和袁据把外衣脱下,将她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

    有惊无险的到常安镇,太阳已彻底的消失在山后,没有温度的暗阳左右,可见一轮明月,今年八月,当空的是月亮,下个月,就要轮换成淡蓝的月煦了。

    正是家家生火造饭的夜晚,无数栋房屋上飘起缕缕炊烟。

    几个人在军营前分手后,老虾虎和苏天行说了几句,便火急火燎的就向村里飞奔而去,生怕晚了手中的古玉就会失效。

    到鬼湖岛上,木屋四周的明夜兰散发着幽暗如鬼火的光芒,却并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门是开着的,苏天行也不管衣物的潮湿就推门走了进去。

    木屋唯一的一扇门后就是空旷的客厅,正中间的方形矮桌上摆着一个赤丝槿木棋盘,上面是纷乱的落子。

    矮桌的四周,十二个软坐垫整齐划一的摆放着。

    墙上伸出来的木质壁案上,古色古香的青铜香炉燃烧着,逸出一阵阵飘渺的烟雾。

    苏天行很喜欢这种香味。

    壁案旁边是一扇虚掩的门,通向师父的卧房,犹豫了一下,苏天行还是推门而入。

    十六漈跪坐于一面石镜前,手执墨玉梳子梳理着披散过臀的长发,依然是像一个忧伤的少女一样。

    “师父,子贪玩,得完了,还请处罚。”

    一席紫衣和一头紫发,一副脱离尘世的冷漠表情,十六漈对苏天行的到来视而不见,许久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必着急。”

    她说话时并未头,只是静静看着镜中不甚清晰的容颜,片刻后突然轻声说:“天行,你看我美幺?”

    “师父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苏天行没想到师父会问这种暧昧的问题,苦笑着答,却没有犹豫,这非是搪塞,而是肺腑之言。

    “这答虽然像是虚情假意,我却甚是满意。”

    她面前的石镜是用罕见的迭光石打造,很大,苏天行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丈,清晰可见师父说这话时面容上浮现的一丝笑意。

    “幸亏师父没问我是不是喜欢她。”苏天行心想。

    十六漈又说:“帮我将书柜上第一行第四本书拿过来。”

    “好。”

    书柜和墙是一体的,第一行离地很高,但苏天行的体格本就高大,轻而易举的就把那本书拿了下来,看看封面上《纵横书》三字,便上前恭恭敬敬的递到十六漈旁边。

    十六漈放下梳子,站起身将书接过,苏天行没来由的赞叹:“真美。”

    十六漈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何美之有?”

    “子见师父起身时长裙舒展,真如月华下闪光的紫莲。”

    “贫嘴。”十六漈双手捧着书,踱步走出卧房。

    苏天行不知师父的用意,只得恭敬的跟随在后,十六漈的秀发在前面传来一阵阵淡雅的清香。

    还带着一丝湿气,看来她的紫发在梳理前刚刚濯洗过。

    “你可知此书所述为何?”行至黑白错落的棋盘前,十六漈将书对半翻开,扫视着书中内容说。

    “子也读过几次,此书乃是叙述燚朝开国皇帝嬴渐生平南征北战一统天下之过程,其中种种故事是真是假,现今之人仍众说纷纭。”

    “嬴无戈其人,你又是如何看的?”十六漈并没有对苏天行的答表示什幺,继续问着。

    无戈是燚太祖嬴渐的字,现如今却是少有人如此称呼于他了。这个名无戈之人却带给了东土大地无尽兵燹,其时当真是尸横八荒野,血染万山道,说来也颇为讽刺。

    “此人一生杀伐果断,有终结乱世之功,生性坚韧,高明远识,又具容人用人大量,乃一代不世出的传奇。”苏天行说的,都是老生常谈的评论,毫无新意。

    不过,他顿了顿又转而说:“不过,我却是万万不敢敬仰这样一个人物,坐拥天下河山,手握帝玺帝刀二天命神器又有何用?他生命中的两大挚爱,一个毅然决然离他而去,一个身为他的亲妹妹又自愿为息刀兵下嫁南蛮三十六寨之一的寨。得不到最平凡的爱,他终究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十六漈轻阖,静静的看着说完话的苏天行,冷静如水的双目一片空灵,让他被看得竞有些发毛。

    “呵呵,不错,不落俗套。”十六漈轻笑,将目光移开,行至放置香炉的壁案前,喃喃:“多年以前,有个人也说过与你这般相似之话。”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燃这种香料?”十六漈看着香炉,突兀的转移话题。

    “师父以前说过,夜晚身体常觉气机不稳,唯有四周弥漫这种香气才可无恙。”

    “你也很喜欢这种香味吧?”十六漈闭目嗅着香炉中飘荡出的气味,轻声说。

    “呃……这个……”苏天行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时不时的抽动鼻子,以图清楚的闻到师父的发香,此时半晌才答:“是。”却不知自己是误会了。

    “好,我想到如何罚你了,把衣服都脱了。”十六漈依然闭目,平静的说。

    “好。”苏天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还是照做了。

    当他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的裤子时,以为已经够了。十六漈又说:“这也脱了,一件都不要让我再看见。”

    “拿着。”十六漈在苏天行已经一丝不挂后,将手中书递给了他。

    苏天行的肌肤不黑也不粗糙,也不是肌肉鼓张,却透着一种充沛的力量感,十六漈丝毫不避讳直视这样的身体。

    她举起右手轻轻的一挥,香炉便从还有一尺远的壁案上浮起,轻盈的飞到她的左掌中。

    她用右手抚摸着凹凸不平的青铜炉身,感受着香炉内部传来的热度。

    苏天行拿着书,放下不是,翻看也不是,却不敢出言催促。

    “你说,青铜是不是很硬?”十六漈转身走出了几步,面向苏天行,说。

    “当然。”苏天行说。

    苏天行还有点一头雾水,却看十六漈掌上的香炉缓缓上浮至半尺空中,在她目光的注视中,香炉开始了融化。

    先是中间,再是底和顶,整个香炉很快就在苏天行眼前化为无数团悬浮的液体,并没有普通铜水的红炽。

    炉中未燃尽的香料,则是化作细密的尘埃,四散飞出,刹那就不见了踪影。

    “你可将此书背得一字不差?”十六漈看向苏天行,说。手上的铜水依旧在变换着形状。

    “不能。”苏天行实话实说,师父又不是教书先生,还要让自己背书?

    “那好,我就罚你今夜不许入睡,半个时辰就要诵读完一次全书,一直读到明日凌晨。”十六漈说话时,那个香炉化为的铜水已变成四十九枚长长的铜钉,依次飞射而出,成队列竖立于进门不远的地上。

    十六漈又说:“同时你还要躺在这些铜钉上,诵读时注意不要被刺伤,如果速度慢了,铜钉会自动增长刺入你的身体。”

    “是。”苏天行知道师父是要借处罚来锻炼自己一心多用的能力,她说的两件事,单独做起来都是很简单的。

    “你说,我是不是很狠心?”十六漈踱至客厅门前,不无戏谑的说。

    “是子的错,师父做得对。”苏天行已经仰躺在铜钉阵上,双手举起那本书就开始了诵读。

    十六漈点点头,走出木屋,来到院子里,呼吸了几下空气,在一个高一尺的石台上盘膝坐下,当双手放到左右膝盖上时,她身上的紫裙即碎裂成一片片的沐灵罗布料,随着一阵风在空气中飘散无踪。

    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她那峰峦起伏的少女胴体,无遮无阻的裸露出来。

    每到夜晚,十六漈都会这样,用身体,吸收天地精华。

    苏天行诵读书文的声音朗朗传来,今夜,十六漈不会感觉孤零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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