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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谋:妖后无双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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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此去且不说凶险万分,就娘娘的面目一旦被人认出,再也无法回到皇上的身边了。”累

    聂无双拢了拢头上的风帽,深吸一口山间冷冽的气息,淡淡道:“若是注定为了兄长而要辜负皇上,那便只能如此了。”

    风帽下,杨直隐约看见一点水光转瞬即逝,再看,她已经面色平静自若。

    “走吧。”聂无双不想再多言,吩咐道:“去找睿王殿下。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杨直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竹哨,吹了下,那点渔火就悠悠晃晃地靠近,是一艘乌篷小船。聂无双上船,进了船中,脱下身上的宫女服饰,换上杨直为她准备的寻常渔家女的粗布衣服,满头青丝皆用一块粗布包着。杨直亦在船外换上百姓衣服。

    他进船舱中,聂无双已点燃舱中的油灯,打开自己画好的地图。她看了杨直一眼:“此去经过水路一路到淙江边,再改换6路从青州追寻睿王的军队,我算了算,水路甚快,到淙江只需两天,到时候你秘密联络睿王,他应该会派人将你我接应去。”

    杨直点头,如此一夜无话。

    聂无双睡在船舱中,杨直守在船舱外,耳边听着艄公在摇浆划水,身下是悠悠晃晃的船身,劳累袭上,聂无双便在这有节奏的摇晃中渐渐睡去。梦中,金戈铁马呼啸而来闷

    两人一路行,以兄妹相称,安排的艄公是睿王的暗人,面目普通,但是划船起来昼夜不用休息,到了下一个州的岸边,艄公便上岸采买食物,歇息一会,即刻上路,三人一行很快到了淙江,聂无双站在船头,渐渐地,看到两岸良田荒芜,流民时不时从岸边相扶行过。

    她知道已经快到了齐地,如今齐秦两国正在交战,为了防止大批流民进入应国,萧凤溟下令,与齐国接壤的应国州县许出不许进,大批流民便在滞留在青州一带,如今闹起了春荒,又前些日子接连下雨,流民中老弱死的死,病的病,各州县都怕传染疫病,更加严格执行萧凤溟的旨意。

    聂无双与杨直手上有通关文碟,但是一路上亦是被查了好几次,所幸他们是出应国,所以也未受什么阻拦。到了青州,两岸满目荒凉,流民少了,但是却见不少齐国残兵流窜,路上聂无双的小船遇过几次残兵打劫,但杨直安排的艄公身手不凡,一路倒也有惊无险。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竟平安到了青州。

    弃船改换车马,聂无双一路上言语极少,大多时间她不是闭目假寐,便是画一张张谁也看不懂的地图。偶尔杨直瞥见,问道:“娘娘很熟悉齐国地形”

    聂无双看着案几上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地图,随手撕了,淡淡道:“也不算很熟悉,只是记得清楚而已。”

    如此一路过了青州,终于在第四天的夜间,他们来到了青州的一家客栈中。接连几天的舟车劳顿,早令聂无双脸色发白,杨直扶了她进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我家妹子一路上染了风寒,可否店家帮忙叫个大夫诊金一定是不会少给的。”

    他说罢递给店家一锭不大不小的银子。店家见杨直面目清秀,而他扶着的妹妹虽然在风帽下看不清相貌,但是露出的下半张脸却是精致绝美,早就起了同情:“唉,不是小人不肯,只是这青州城早就被秦军劫掠过,有点钱的人家早就跑了,那些大夫怕被秦军抓去当军医,亦是早就闻风跑了。唉,这大夫可没有了”

    “店家,如今战况如何南下是否有危险”杨直还未说话,聂无双忽地问道。

    “你们要南下啊哎呀,这可使不得,如今过了青州百里外就是桐州了,那边秦军和应队要打仗了。好多人都从那边逃过来了,你们竟要过去,唉唉”店家摇手惊慌道。

    杨直刚想说话,聂无双又问:“那栖霞关现在可是落入了秦军手中”

    店家只觉得心中古怪,从未这样娇滴滴的小姐这么关心战局,寻常人家要问就只是问哪边有秦军,要往哪边逃而已。杨直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再拿出一锭小碎银递给他:“我们兄妹二人的老家在栖霞关后面的云州,所以想回去看看老父老母,实在是唉”

    店家把银子收在怀中,点头表示理解:“这位大哥,栖霞关那边听说被秦军围得跟铁桶似的,据说秦军声称要活捉聂将军呢啧啧,依小人看,这聂将军真是个忠肝义胆的英雄,唉,全家都被皇帝抄斩了,这时候为了齐国还是来了”

    杨直觉得聂无双浑身颤了颤,不由打断店家的话:“店家,那栖霞关到底有没有被秦军拿下聂将军现在可有什么消息”

    店家摇头:“这个小人也不知道了,要是被拿下来,应该有消息传来吧,秦国的皇帝那么张狂,要是拿下栖霞关可不得意不过聂将军也是不是吃素的,想当年他镇守在西边那一带,秦军可是一步都踏不进咱齐国啊”

    店家又在唠唠叨叨地说,聂无双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浑身发软,她低声对杨直说道:“扶我上去。”

    杨直只觉得她浑身发颤,知道她心绪亦是好了许多。

    杨直见她展开笑颜,亦是笑道:“是啊,到了睿王军中就不愁了。”

    聂无双想起萧凤青平日所吃所用,无一不精致华美,莞尔一笑:“睿王吃住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他这一次是否能熬得住”闷

    杨直一顿,慢慢开口:“其实睿王心性坚韧,娘娘并不知道。”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恍然察觉自己竟谈起了萧凤青,遂不再说。主仆两人默默用饭,忽地听见下面一阵喧哗,伴着有兵刃擦着铠甲的声音。

    聂无双怵然而惊,杨直脸色微微一变,冲她打了个手势就快步走到门边向下张望。

    此时响起店家招呼的声音,人声吵杂分不清楚来的人到底是谁。只听得有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店家,还有上房吗我们家的相爷要住”

    店家连忙道:“只剩最后一间了,刚才有两位客官已经住下了。”

    那清脆的声音“咦”了一声:“这种时候还有行脚的商客不成不会是来历不明的探子吧”

    店家连忙否认:“这位小哥可不要乱说,小店来来往往都是清白的人家,两位客官是一男一女,是去寻亲的大哥带着病重的妹子。可不是什么探子。”

    那声音哼了一声,怏怏地道:“一间就一间吧,要打扫干净,我家相爷可也是生了病。”

    杨直听了一会,悄悄走回来:“娘娘,不知是谁,看样子是个大官。”

    聂无双听不清楚底下在说什么,沉吟一会:“你且先不要回房,等等再看看。”杨直亦是点头,两人匆匆用完饭,叫来店家收拾。

    店家忙得团团转,好一会才上来。杨直问道:“下面的是来了哪位大官,来头很大的样子。”

    店家一听,绿豆大的眼睛瞪得圆滚滚:“你们不知道啊是相爷啊第一相爷,相国大人呢”

    “顾清鸿”聂无双失声问道。

    店家点头:“姑娘你知道哎呀,这相爷的名字可不能胡乱说。”店家说完,收拾了连忙下楼。聂无双怔怔看着杨直,只觉得手脚冰凉。

    正在这时,听到楼下传来一道朗朗如月的声音:“店家,拿点吃的。不拘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店家应了一声,顾清鸿身边的小厮竹影却道:“当然拿上好的,相国大人,您几天没吃一顿好的了。”

    顾清鸿咳嗽了几声:“这战时咳咳怎么会有好的东西你别给店家添麻烦咳咳”

    他一边说,一边咳嗽起来。聂无双坐在楼上房中,听着他那揪心揪肺的咳嗽声,不由拽紧了袖子。

    底下忙碌了一阵子,兵马在外歇息,顾清鸿在店中吃饭休息。往来的将士禀报事务,又快又急,隐约听起来是要急行军,先前的军队已经连夜赶路,而顾清鸿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又要赶路。

    聂无双坐在房中,盯着那扇薄薄的门,心中暗涌滔滔。才刚踏入青州就碰见了顾清鸿,她和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冤孽

    杨直见她目光沉沉,神游天外,不由上前道:“娘娘放心,素闻顾清鸿行军不扰民,只要娘娘待在房中,应该不会有事。”

    聂无双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没事,你自下去歇息吧。”

    杨直只能退回自己的房中。许久,聂无双这才轻手轻脚洗了脸,和衣缩在床上,她躺在床上,双目盯着帐顶,耳边却分外清秀地传来顾清鸿的一举一动的声音:他放下碗筷、他与前来汇报行军进程的将士说话、他安抚兵士的声音

    一字一句,像是被无限放大,统统挤入了她的耳中。聂无双捂住耳朵,忽然,一声声脚步踏上楼梯的声音传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果然不是错觉,顾清鸿踩着楼梯,慢慢地走上楼来。心怦怦跳了起来,聂无双捂着心口,听着他一步步走近,脑中一片空白。

    终于他在她门前停下,低声与店家说话。店家打开隔壁的门,笑着道:“相爷请,相爷请,小店简陋,又因为被秦军劫了一次所以都不成样子了”

    顾清鸿似并不在乎,温和道:“店家辛苦了,明日本相就走,这点钱,你先拿着”

    店家自然不肯收,两人在推辞着,聂无双只觉得心“扑通”“扑通”急急跳了起来,想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这样做不过是徒劳无功。终于店家不再推辞,顾清鸿进了屋子,“咯吱”一声把门关上。

    第二百五十五章 茫夜

    聂无双长吁一口气,可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单薄的木板根本挡不住他传来的一举一动的声音,以及他压抑的咳嗽声。

    一声一声,他咳得心肺都要呕出来。聂无双的手紧紧揪着床单,一行清泪从眼角滚落,心底的那一块阴暗的角落在疼痛叫嚣。没有畅快的报复感,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累

    往昔的恩爱夫妻,如今相近咫尺却犹隔天涯。这命运的翻云覆雨手,究竟要把两人推向何方,她心中一片茫然

    顾清鸿咳着点燃幽幽的油灯,她熟知他每一个动作:会吹熄火折,然后打一点水,仔细净手,再拿笔墨纸砚,或对着油灯看书,或者写几行字。若是真的倦了,他会闭一会眼睛,再继续看书。这是他在寒窗中养成的习惯,每到这个时候,她会偷偷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好看的侧脸。为他添一杯茶,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缝补衣服。她的女工一向不好,但是却着了魔一般热衷为他缝制衣服,鞋袜。

    每次衣服做好,他总是笑着看她一眼,然后穿上,不论她做得多差,总会温柔地说:“娘子辛苦了。”

    泪一点点流在枕上,转眼间濡湿了一大片,她静静哭了一会,闭上眼不再去想。翻身向床内。劣质的床随着她的转动咯吱作响,在黑夜中听起来格外清晰。

    过了一会,“笃笃”几声在墙上响起,她猛地睁开眼睛。闷

    “这位小姐,吵着你歇息了,抱歉。”隔壁传来他温和的声音,他说完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聂无双一动不动,亦是不吭一声。他顿了顿:“在下冒昧了。”

    声音没了,聂无双闭上眼,鼻翼微动,停了的泪又滚落下来

    今夜似格外漫长,她在似睡似醒间,恍然几次坐起身来,茫茫的黑暗笼罩在这狭小破旧的房间,窗外的寒月份外清冷,透过残破的窗户纸隐隐照在床前,那么惨淡。

    隔壁已悄无声息,除了在黑暗中,他翻身的细微声响与那毫无意识的轻咳,她几乎以为自己不过是陷入了一场光怪6离的噩梦中。

    怎么不是梦呢似只要一觉醒来,她还是那齐国聂卫城的唯一千金小姐,大哥依然是那镇守西北的年少将军,斯文的二哥,调皮的小哥,一家热热闹闹,娘亲虽然早逝,但是她却未感觉半分的不幸。

    如果不是那一场春游天禅寺外的十里桃花林,如果不是她爱上了一位名叫顾清鸿的男子

    她终是睁着眼,定定看着虚无的黑暗,等着天光渐渐燃亮了天边的一角

    第二天一早,杨直梳洗罢就敲响了聂无双的房门。聂无双打开,杨直微微吃惊,只见她面色苍白,美眸幽幽,若不是那一垂眼帘,他几以为看见的是妖艳苍白的女鬼。

    “娘小妹昨夜没睡好”杨直几乎脱口而出唤她娘娘。聂无双摇了摇头,把门关上,指了指隔壁。

    杨直示意知道,他把早膳端上:“小妹赶紧吃了吧,等等还要赶路。”

    聂无双默默吃了,正在此时,隔壁的顾清鸿轻咳起身的声音传来。聂无双手指蘸上茶水,写了一行字:“怎么走”

    杨直略略思索了一下,写了一个字“等”。

    聂无双点了点头,她正要再写字询问。忽地客栈楼下传来急切的呼声:“相国大人,相国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隔壁的门“砰”地一声打开,顾清鸿已沉声喝道:到底什么事这么惊慌”呼喊的人是他的贴身小厮竹影,他几步上了楼梯,喘息着道:“不好了,相国大人,应应国的睿王来了”

    聂无双与杨直一惊,聂无双急急蘸上茶水,飞快写道:“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会来”同时,门外顾清鸿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

    杨直苦笑着摇头,写下两字“不知”。

    “小人不知啊。相国大人”竹影还要再说,顾清鸿已快步步下楼梯。聂无双侧耳倾听,果然听得长街尽头如暴雨一般的铁骑呼啸而来,像是晴天突然瓢泼下了一场大雨,滴滴哒哒,敲打在人的心中,桌上的清汤稀饭面上都隐隐在抖动着。

    一声战马的长嘶,如雷的铁蹄声在客栈跟前停下。

    寂静无声,整个客栈陡然安静下来。

    不一会,顾清鸿的声音响起,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应京一别已是数月,睿王殿下别来无恙否”

    聂无双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楼下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哦,本王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顾相国大人,失敬失敬”

    萧凤青说完轻笑一声:“看起来顾相国倒是憔悴得很。”

    顾清鸿慢慢地道:“忧心战事,本来就是如此。”

    萧凤青嗤笑一声:“本王还有事,失陪”他说完,几步上了楼梯,三间房中,他扫了一眼,忽然地敲响中间那扇门,忽地长吁一口气:“本王来了,开门”

    聂无双打开门,怔怔看着背光站着的萧凤青。光晕笼罩在他的头上,他头戴紫金冠,身穿银白色铠甲,如墨的鬓发上,俊魅的面容上被着晨间的露水打湿,可是他眉眼都是带着明快的笑意,他握住她的胳膊,手一微微用力,把她搂在怀中。

    “傻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他把她搂在怀中,紧紧的,似再也不放开。

    还有一更比较晚,等不及的亲们可以明天再看。谢谢抱歉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夜驰

    “我放心不下。”聂无双叹息一声任由他抱着,他的怀中带着马革的气息,清苦的杜若香气都掩在了之下。

    他轻抚上她苍白的脸色,聂无双低垂下眼帘,他的指腹已不复往日光滑,手掌套着皮革指套,衬得修长的指骨根根分明,白皙得犹如象牙雕成。累

    他喉间动了动,原来却是在轻笑:“虽知道你不是担心本王,但亦是听起来格外顺耳。”

    他话音刚落,楼梯响起脚步声,顾清鸿走上来,问道:“这里难道有睿王殿下的故人不成”

    萧凤青凤眸中掠过一丝冷色,手一拽,身上的玄色披风漂亮打了转。聂无双只觉得头顶阴影覆下,他已经兜头把她包住,打横抱在怀中。

    “顾相国,不好意思,借过一步”他薄唇一勾,笑得邪妄:“是不是故人,与顾相国应该毫无关系。”

    顾清鸿看着他怀中用披风包着的女子,身形修长而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是谁。萧凤青不欲与他多说,快步走下楼梯,到了楼下,他扬声道:“本王将在栖霞关静候顾相国大人前来叙旧。”

    他说完,哈哈一笑,抱着聂无双飞身上了马,铁蹄扬起,他过分俊魅的眉眼在天光下似魔非人,但眉眼间明快的笑意却是连这春光再也遮掩不住。

    他扬起镶着各色宝石的马鞭,扬声道:“儿郎们,随本王回营”他身边的侍卫们早就奔驰了一天一夜,但是一听他的号令,抖擞精神,轰然应道:“回营”闷

    顾清鸿站在楼上听着他又如来时一般迅捷地离去,刚好回头,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悄悄下了楼。倏的,他眸中一紧,几步飞身扣住正要下楼的杨直,又惊又怒:“你到底是谁”

    杨直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目光直视顾清鸿:“奴婢见过相国大人。”

    顾清鸿面色一白,身子晃了几晃,不由后退一步:“你你”他自诩过目不忘,可今天他宁可自己的记忆力不要那么高明。眼前面目淡然清秀的分明是不离聂无双左右的杨直

    杨直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神色平静:“相国大人既然已经猜到,何不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以后不论是奴婢还是娘娘都会感风花雪月么”她的眼中氲了水雾:“更何况我大哥还被困着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几日来的郁结在此刻发作开来,聂无双抱着衣服转入了内帐中,默默垂泪。萧凤青紧跟着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看着她哭,等她哭了一会,这才从怀中递过绢帕,搂着她,口气中带着哄慰:“好了,本王不逼你。但是你的确还是住在这大帐中安全,这军营里面都是男人,他们又不知你身份,本王怎么可能放心”

    聂无双心知自己来这里本就是闯了大祸,萧凤青虽然看起来可恶,但是却是这里唯一可以保她安全的人,更何况他说的也有道理,想了想也渐渐消了气。

    萧凤青见她面色转缓,不由温声笑道:“好了,替本王卸下铠甲,这重也重死了”

    聂无双这才见他身上甲胄未除。难为他为了接她,来回两天一夜疾驰。心中微微一软,便伸手替他解开甲胄的铜扣。甲胄沉重,卸下时牵动她背后未好的伤处,聂无双忍不住轻哼一声。

    这一声被他听到,萧凤溟漂亮的长眉一挑:“你受伤了”

    聂无双连忙遮掩道:“没什么,只是骑马扭伤了。”

    萧凤青仔细看着她的脸色,忽的一捏她的胳膊。胳膊处牵扯了她背后的伤,他的手劲又大,聂无双不由闷哼一声。

    “还说没有受伤”萧凤青冷哼一声,已经动手扯开她的后领:“是不是背后擦到了哪里,本王看看”

    聂无双急忙掩住衣领,连连后退:“没什么,殿下你”

    她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裾,不由往后跌去,萧凤青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两人齐齐跌在软榻上。聂无双碰到背后还未好全的伤处,不由痛得脸色发白。

    这下根本遮掩不住自己背上有伤的事实。

    萧凤青脸色一沉,不容分说,解开她衣裳,反过来一看,她雪白的背后还未完全消退的青紫斑斓,有的地方破了皮,结痂后越发显得狰狞可怕。

    “这是什么是谁打了你”萧凤青怒道。聂无双又羞又惊,连忙抓起衣服穿好。虽然她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但是这样把她的伤处袒露在他跟前,亦是令她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都快好了。”聂无双低声回答道。

    “什么叫做没什么是他打了你吗”萧凤青眸中流露怀疑:“他知道了你和本王”

    “没有”聂无双心中掠过古怪,这个念头她想也不敢想。她知道自己与睿王有私是死罪一条,但是她能坦然面对死罪,却唯独不敢想象若是最后萧凤溟知道她背着他所做的一切

    想着,她眼中流露自己也不明白的恐惧,拼命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殿下不要乱猜”

    “那到底是谁打了你”萧凤青周身散发着深重的戾气:“你在宫中,又有谁人敢对你行刑”

    “太后是太后”聂无双猛地抬起眼来,恼火道:“除了太后,后宫中谁还敢责罚无双殿下不要再问了皇上都对太后尚有忌惮,殿下这样简直是多此一问”

    萧凤青被她的话一深似海,什么时候,他撇开满心利用,又能许下这动人心扉的誓言是因为不在京城,还是因为世易时移

    可是她分明统统都不信了啊累

    许久,聂无双别开眼:“殿下,你弄痛无双了。”

    聂无双就在萧凤青的帐中住下,杨直亦是随后赶到,一应吃食,都是杨直在外料理,然后端入帐中给她。聂无双极少出帐,出帐时都等到天色昏暗,或者人稀的时候。

    在聂无双到达萧凤青军营后的第二日,就有士兵禀报,顾清鸿率一万人马赶到。正在前方三十里安营扎寨。

    彼时萧凤青正在看军形图,闻言一挑眉:“他倒是来得很快。”

    传令兵退下,聂无双从内帐中走出来,面色冷然:“栖霞关是齐国的第二道咽喉防线,顾清鸿绝不会让耶律图与殿下任何一人掌握。他一定会来助战,也一定会事后与殿下争抢此关。”

    萧凤青嗤笑:“当日他被耶律图打得大败桐州城,退守栖霞关的时候因为事出仓皇没守住,这又能怪得了谁要不是本王派你大哥聂明鹄突然奔袭,趁机打得秦军措手不及,这栖霞关也早就落入了耶律图的手中。”

    聂无双秀眉微皱:“这耶律图倒有几分谋略。懂得诱敌深入。他定是以为殿下会全力夺去栖霞关,所以才暗伏了那么多的秦军。没想到却是大哥唉”闷

    她说着又想起大哥聂明鹄的困境,不由神色一黯。

    萧凤青靠近她,聂无双一回头,猛地看见他过分俊魅的脸,照例吓了一跳。她整天在帐中,萧凤青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逗她,虽不至于太过分,但是亦是让她屡屡心惊胆战。

    萧凤青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哈哈一笑:“你怕什么”

    聂无双脸色因羞恼而浮起红晕:“殿下请自重,此时大战在即”

    “如何能有心情风花雪月”萧凤青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面上带着慵懒的笑意,就像是他事先想好了套,就等着看她出丑。

    聂无双愤愤然,却也无可奈何,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心中忧心如焚,却也不得不令自己暗自忍耐萧凤青,只盼着赶紧解了栖霞关之困,她就可以早一日回应京。

    想起应京,她的眼前忽地掠过那天清晨萧凤溟那一双清亮纯黑的眼眸聂无双心中一惊,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他来她这又是怎么了

    她心中心绪繁杂,正要继续与萧凤青谈论战事,忽的传令兵在帐外大声禀报:“启禀王爷,齐国相国大人,顾相国求见王爷”

    聂无双一惊,萧凤青已没好气的冷哼:“他过来做什么传本王的命令,本王忙于军中之事,暂时没空”

    聂无双闻言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殿下明明有空,怎么可以将他拒之门外”

    萧凤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王说了不见就不见。他又能耐我何”

    聂无双知道他做事随心所欲,不欲与他争辩,冷笑嘲讽道:“那殿下就凭两万人马就能解了栖霞关的困局吗顾清鸿虽是殿下将来的对手,但是现在更是殿下的盟友。耶律图亦不是纸糊的老虎,还望殿下三思”

    萧凤青侧耳听了她一番大道理,看定她:“你倒想得开本王以为你比本王更讨厌顾清鸿。”

    聂无双心中一颤,转了头,冷声道:“恨自然是恨的,但是大哥的安危才是现在迫在眉睫的事。”

    她说完不等他再说,冷然转入内帐中坐定。

    萧凤青忽地轻笑:“在你身上,也就看见你对你大哥方寸大乱,放弃原则。无双,在你心中,可否再有另一个男人可以得你如此倾心相待”

    聂无双在内帐中只是沉默,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萧凤青自嘲一笑,转了身道:“有请顾相国”

    他说完,对帐后的聂无双懒懒一笑:“刚才本王不过是试试你而已。没想到你竟那么诚实。”

    过了一会,大帐中帐帘一撩,聂无双隐约看见一抹儒雅俊朗的身影慢慢走入帐中。

    “顾某见过睿王殿下。”清清朗朗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澈悦耳。聂无双的心窒了窒。从隔着的半透明的帷幔看去,只能看出他轮廓,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聂无双屏息凝神,仔细听着。

    紧接着萧凤青哈哈一笑,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顾相国动作好快,本王也才刚刚休整完毕,顾相国就紧随其后了。”

    他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傲然,两句话说得不甚客气。

    顾清鸿似并不在意他的无礼,微微一笑:“这拯齐国与危难之中,本来就是顾某的职责,睿王的千里驰援,顾某铭感五内。”

    萧凤青看了他一眼,自顾自斟了一杯酒,抿了抿,忽地皱眉:“这好好的酒怎么酸了呢,可惜可惜”

    他说完,手一扬,馥郁的美酒就泼到了顾清鸿的座边。顾清鸿额上青筋一跳,不由眸光一沉,看向那若无其事的萧凤青。他俩人向来有过结,萧凤青看他不顺眼,他亦是极其厌恶萧凤青的张扬跋扈,所作所为。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夹杂着聂无双,情势越发微妙。

    帐内的聂无双秀眉一皱,几乎要站起来斥责萧凤青胡闹,但一想到自己此时此地的境况,不得不忍耐下来。

    顾清鸿清澈的眸光微微向帷幔处一转,听得帐中的呼吸变重,不知怎么的,释然一笑:“据闻睿王殿下好美酒美女,若是这粗酒喝不惯,改日顾某给殿下送几坛好酒来。”

    萧凤青见他不受激,还反讽他的美酒不好,悻悻道:“本王不稀罕你齐国的酒。”

    顾清鸿一笑,谈起正事:“如今聂将军已被困了十余日,栖霞关地势险峻,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殿下想要如何进攻秦军”

    萧凤青本这几日就在想这事,一听即将展开的大战,收起面上的玩世不恭,指着帐中央的沙盘,说道:“如今栖霞关四面除了北面是怒河没有秦军,三面能埋伏秦军的地方,秦军无处不在。本王打算从西面设伏,然后用火攻,以火油助火势,打散秦军阵脚,到时候,群起而围之”

    顾清鸿听了,眉头深皱:“如今是春季,且不说连日里春雨绵绵,火势不旺,就是真的烧起来了,山林中草木多,万一风向变了,我方容易反被火势自乱阵脚。不妥不妥”

    萧凤青闻言也不介意,指了南面地势较平坦的一处山谷:“还有一招,诱敌深入,我军佯装攻打秦军南面,你设伏,我引秦军且战且退,到时候在这风谷中一举歼之。”

    顾清鸿沉吟不决,细细想来想:“耶律图j诈,这一招他用过,恐怕到时候他并不会入套,还是得想一个更加万全的计策。”

    萧凤青见他左右不是,冷了脸色:“本王想过,秦军众多只能设伏,不然硬碰硬死伤更大。要不顾相国智计高明,且说说该怎么打才好”

    顾清鸿沉吟一会:“睿王殿下说的并无道理,兵贵奇才能一击制胜,若是能有一队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突袭秦军耶律图的大营,里外夹击,就能事半功倍。到时候不论是诈退还是围歼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萧凤青闻言嘲讽道:“顾相国可不是说梦话吗耶律图的身边皆是精锐,看守重重,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突袭”

    顾清鸿对他的嘲讽恍若未闻,他一指北面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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