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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无双

正文 美人谋:妖后无双第10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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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溟闻言掩不住眼中的失望,林公公见他黯然神伤,连忙安慰道:“皇上且放心,今日应该有消息的。”

    他话音刚落,忽地营地前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大声疾呼,营地前的士兵围拢过去,似听到什么也跟着惊呼起来。

    萧凤溟眸中一紧,不由上前几步。不一会那边的喧闹声近了,有一个传讯兵踉跄向前,跪下地上,断断续续地道:“皇上不好了五天前,睿王三万精兵回师叛乱,攻攻占京城皇宫”

    御帐前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萧凤溟一动未动。反了,萧凤青果然反了。他就知道他不会带着那几万人马前去淙江一带与齐队对峙,更不会看着应京空虚而无作为。

    他是真的敢反,他是真的会反

    他清俊儒雅的面上波澜未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痛苦愤怒还是失望还是痛心

    这意料之中的谋反,是他给了他机会不是吗

    在众人喧哗惊慌声中,他看着几乎要昏阙过去的传讯兵,问道:“那皇宫中呢是怎么个情形”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传讯兵吞了吞口唾沫,继续说道:“睿王攻占皇宫之后,听闻皇后不见了,大皇子,大公主,还有三皇子皆不见了”

    萧凤溟踉跄后退一步,林公公连忙上前扶着他,大喜道:“皇上,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皇后娘娘一定是带着大皇子与大公主他们北上前来寻找皇上了”

    萧凤溟闻言心底涌起一股苦涩,那么苦,苦得令自己都无法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他挥了挥手,独自走进帐篷之中。

    北上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带着三个稚子千里跋涉来到秦地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眼底有什么灼热的液体滚落。身上明黄的龙袍,那缀着黑珍珠的龙眼无言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此刻这个帝王到底在伤心什么。

    御帐中,烛火孤独地燃烧着,照出他面上越来越浓的凄色。

    无双,那一夜,他那么伤她,她还能不计前嫌带着他的孩子来吗

    皇图,霸业,权谋,天下一切他都策算无遗漏,萧凤青的谋反,应京的被占,全部都是他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空,空得无法有一丝欢悦轻松。

    有什么在心底下沉坠落,不断沉沦

    原来他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有算到自己的心

    帐帘被掀起,林公公看着那枯坐的萧凤溟,轻叹了一口气,悄悄退了出去。

    一天又过去了,聂无双坐在密室之中,为了保险起见,清远不再让她轻易出来,时不时地,禅房外有士兵经过,那影影绰绰的刀剑影子令人更加不安紧张。整个东林寺中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中。

    谁也不知道三日之后迎接他们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聂无双盯着那唯一可以透气的小孔,隔着墙壁,对着外面打坐的清远低声问道:“他是不是不肯走”

    清远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娘娘好生安歇吧。”他顿了顿,岔开话题:“娘娘可是饿了”

    聂无双摇了摇头,明知在密室外的他看不见,关切地道:“清远,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去吃一点,不然怎么撑得下去”

    清远微微一颤,许久,他才淡淡道:“贫僧不饿。”

    聂无双以为他是忧心寺中,遂不再提。正在这时,禅房的门被“哗啦”一声打开。聂无双猛地一惊。只见几个僧人沉默地进来,开始搜禅房。

    “你们这是做什么”清远又惊又怒。

    为首一人冷笑:“住持方丈,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拖累我等皇后到底被你藏在了哪里你赶紧交出来不然的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清远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怒道:“清思师兄,你难道要助纣为虐吗我们东林寺深受皇上恩典,就算死,也要庇护皇后娘娘安全”

    清思冷笑,上前一步抓住清远的领子,脸上狰狞扭曲:“深受皇恩的那是你不是我当初师父把这住持传给你就是错的,你不但勾结宫妃当上了住持,现在居然还藏着妇人滛乱寺中,你早就不配当这个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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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大爱

    聂无双紧紧捂住自己的唇,这才不至于惊呼出声。

    清远脸上顿时变得铁青,他怒目瞪着面前的清思,冷声道:“什么叫做滛乱寺中我清远一身清白,就算到了佛主跟前我一样问心无愧不像你们贪生怕死,不但不保护皇后,还要颠倒黑白”累

    他还未说完,清思就狠把他推倒在地。几个僧人一使眼色,上前对他拳脚交加起来。密室中聂无双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心急如焚,但是偏偏不能出去。清远被他们打得蜷缩一团,但是他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清思伙同几个僧人打得累了,这才骂骂咧咧地四处翻找起来,把原本已经恢复如旧的禅房又搜得一地狼藉。他们找了半天找不到人,只能恨恨地走了。

    清思回过头,看着倒地不起的清远,狞笑道:“现在睿王已经震怒,断绝了寺中的粮食清水,倒时候会有更多的僧人对你心存怨恨,就算你真的把皇后交了出来,你这个东林寺的住持也当不久了”

    地上的清远看着他,忍住身上的疼痛,清冷笑道:“我所作的一切无愧我心,无愧佛祖。就算全寺的人都怨恨我,佛祖也会明白,去去往西天极乐之土的时候,到时候谁是为善,谁是做恶,一清二楚”

    清思见他冥顽不宁,心中气愤,但是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怒而离开。闷

    禅房中又恢复安静,聂无双等了许久,等到外面没有了声响,这才在密室中摸索起来。终于让她找到一处凸出的机关,她心中大喜,原来以这密室只能从外面打开,没想到也能从里面打开。她一按,连忙跑出密室,扶起倒在地上的清远。

    只一眼,她就忍不住想要哭。只见清远身上红肿清淤,僧袍也被扯破了几处。脸上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清远”她心中愧疚难当,都是她的错,这一切的灾难都是因为她啊。

    清远见她哭泣,忍不住急切地道:“娘娘不要出来,快些进去”

    聂无双见他这个时候还挂念着自己的安危,更是心痛不已。她扶着他坐好,泪水纷纷:“清远,让我出去吧。”

    清远一听连忙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平日温和的声音也拔高几分带着严厉:“皇后娘娘难道要落入那等残暴的人手中他他身上戾气太重,娘娘万万不可冒险”

    聂无双顿时无语,她含着泪眼看着浑身是伤的清远:“可是你怎么办整个东林寺怎么办我我不能成为东林寺的罪人”

    清远一叹,扶了她:“娘娘,你不是罪人,这一场杀孽是萧凤青犯下的。”

    聂无双闻言心中更是大恸。不,这一场杀孽有她的一半。若是她不进宫,若是当初她就此答应了他,从此江湖为生,不再回到应国皇宫,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是她的错,是她太贪恋那片刻须臾的温情脉脉,是她不能断绝了对萧凤溟的爱

    可是,这也是错了吗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她的心从未这般虔诚,她握了清远温热的手,哀哀地问道:“佛祖会原谅我吗原谅我造下的罪孽吗”

    清远一叹,伸手放在她的额上,眸色清净而悲悯:“佛祖会原谅的,佛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一日又过了,又是夜了,明日就是萧凤青下了通牒的最后一天。整个寺中弥漫着一种绝望。在极度惊恐之中又断粮断水,僧人们只觉得大限已到,都到了佛堂中济济一堂大声念经,祈求佛祖保佑。

    清思又来了几趟,但是无论他怎么逼问怎么拷打,清远只是一声不吭。几次折腾下来,反而他累得气喘吁吁。聂无双躲在密室中,含泪看着他们折磨清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未敢出声。

    终于他们都走了,聂无双这才出来,她看着已经被折磨一天的清远,心痛如刀绞。清远已经昏了过去,她颤抖的手拂开了他的袖子,一串佛珠就在他的腕间。

    泪,零落如雨。

    她何德何能能让他情深如此,她又是做了什么罪孽,让遁入空门的他对她动了凡心

    清远清醒过来,看着她的神色,再看着自己的腕间,顿时一叹:“娘娘”

    聂无双看着他,泪水点点落在他的面上:“你你这样,可是会堕入地狱的,而且世人也不会原谅你”

    清远虚弱一笑,他看着她,明净的眼眸中不掺一丝杂质:“可是佛主会明白清远的一片心,他会知道,清远心无龌龊的念头,只愿娘娘一世平安喜乐”

    泪从他眼角滚落,他看着聂无双,眼中渐渐迷蒙:“佛有大爱,清远爱世人,也爱着娘娘”

    聂无双痛苦地看着他,伏地无声地恸哭。手腕间的佛珠沾染了泪,越发温润似墨玉。

    那一日终于到来,天刚亮,晨曦还未洒遍东林寺。巨大的钟声就沉重敲响,一声一声,声声震耳。

    聂无双紧紧趴在密室墙上,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清远。他已洗去脸上的血污,披上整洁洁白的僧衣,外罩火红的袈裟。他清俊脸上犹带着淤痕,可是面容平静若水。

    禅房的门被人粗鲁撞开。清远淡淡抬眼看着冲入禅房中的士兵,宣了一句佛号:“诸位施主,清远自己会走。”

    “清远,你就交出皇后吧”外面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清思惊慌起来,三日中他不论怎么逼迫,清远就是一句不肯说,他又怕把他打死了,再也没人知道聂无双的下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天末日的到来。

    清远不看他一眼,淡淡道:“清思慧根不足,爱恨贪痴,犯了佛门戒律,从今日起,清思师兄,你不再是佛门子弟,本住持将你逐出东林寺,你可服不服”

    清思一怔,清远见他无语,遂从怀中拿出一叠法牒,慢慢当众撕了。一地的碎纸片,令这三日来逼迫清远的僧人纷纷惭愧地低下了头。

    清远宣了一句佛号,踏着晨光,口中念着大悲咒慢慢走了出去。那洁白的僧衣翩翩出尘,他从容的面上无忧无惧,清朗的眉宇间皆是慈悲。所过之处,士兵纷纷低了头,手中的刀剑都不自主地不敢向他而对。

    东林寺前已经围了乌压压的一群善男善女,也有不少从旁边州县赶来的高僧,他们曾与清远辩论过佛理,对他十分敬佩,如今听闻他为了庇护皇后,而甘愿身受刀屠,都跪坐在寺前,闭目念经,为他也为东林寺祈福。

    梵音唱起,香烟袅绕中,清远慢慢走了出来,坐在刀斧手面前,垂目念经。

    他的从容镇定更令人动容。群情汹汹,低声宣了一声佛号,捏紧了手腕中的佛珠。

    她就是他的参悟一世的佛,她就是他的彼岸乐土。因她而生,为她而死。这就是他的极乐。

    有什么突然放下了,那是人性对生与死的执着与不舍,都在这一刻舍下了。

    他低声一叹,微笑闭上了双眼。

    萧凤青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刀斧手跟前的清远,心中惊涛骇浪汹涌不息,手慢慢举起,所有的人睁大眼看着那凉棚之中似魔非人的男人,心中恨得不知该如何言说。

    “住手”一声嘶哑的声音从寺门中传了出来。聂无双慢慢来,她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只是那倾城苍白的容色令所有人都无法直视。

    她美眸血红,定定看着那慢慢绽开笑意的萧凤青,一字一顿地道:“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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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章  回京一

    整个山寺前鸦雀无声,萧凤青一步一步走向她,深眸微眯,看不出是喜是怒。聂无双向后退了一步,猛地从头上拔下簪子抵住自己的喉咙,厉声道:“放了他”

    萧凤青生生顿住脚步,他看着聂无双,伸出手,沉声道:“放下簪子,过来”累

    聂无双明眸扫过刀斧手前的清远,冷冷道:“你放了他,饶了东林寺一干人,我就和你回应京”

    萧凤青眼底冰冷的怒意如风云掠过,她总是这样,一次次为了别的男人与他作对

    “如果本王说不呢”他冷冷地笑,一步步逼近。魔魅的容色在渐渐升起的天光中令人怀疑不是真人。

    聂无双心中一紧,随即咯咯笑了起来,美眸流波,一字一顿地道:“你总不会想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吧”

    萧凤青眼瞳猛地一缩,定定看着面前虽一身破损衣裳,却是美得惊人的聂无双。

    山寺前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们,有山风吹过,清凉沁骨,两人对视中,均看见对方眼中的冷意。聂无双一动不动,但是那支锋利的簪子已经深深抵住喉间,只要再微微一用力,她就会香消玉殒。

    “好。”萧凤青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手一挥:“放了”

    聂无双心中的大石落地,但是她的手依然不放松,看着那些刀斧手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僧人,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闷

    “过来”萧凤青眯着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本王放了他们,你还不放手”

    聂无双手心沁出冷汗,心中的不甘,绝望在这一刻统统涌上心头。可是又能如何,如果她不出来,清远就要死,那满寺的无辜僧人就要因她而刀下亡魂。她慢慢放下手中的长簪。

    清远站起身来,眼中皆是痛色:“娘娘为何要出来”他早就决意了赴死。为何她还要这么傻

    聂无双看着他,定定地说:“我不能看着你为我去死。”有泪滑落,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在他面前流泪了吧,此去应京,从此宫中山门两重天地。

    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慢慢走向萧凤青,每走近一步,心就痛得无法言说,这个男人,这个始终不肯轻易放弃的男人就是她的劫,跟着他永远就只能永沉地狱

    萧凤青冷冷看着她走近,握了她的手,淡淡吩咐身边的将士:“回京。”

    他不顾所有人惊诧莫名的眼神,抱着她扬长而去,三千精骑如来时一般,刹那间如乌云惊雷,疾驰离开了着这清净佛门。

    百年古刹终于免于一劫,善男信女纷纷上前安慰清远,可是他仿若痴了呆了,只看着那一抹冷然的身影抱着她扬长而去。

    是真的看不到了,她的一片衣角在那一条路终于消失了踪迹

    武德四年四月二十九,夜,硕睿王突起发难,三万精兵攻占应京。诸王尽囚。宫破,后聂氏携太子,三皇子与大公主夜奔出皇宫。行至密林,后对御林军统领欧阳曰:汝等可保太子等北上。遂独自南下使计引开追兵,至东林寺,住持大义,藏后于密室中。

    叛军至,封寺三日,三日后尽屠以此相胁。住持大义赴死,伸首就屠,后奔出,怒斥叛军。叛军退,后聂氏掠入京,囚于引凤台。

    偌大的引凤台空荡荡的,修筑了一半,但是却看得出当初的用心规划,一草一木,处处是美景,只是依然那么空,空得令人不愿多看一眼。

    雕阑玉砌,高台尚在,当初那笑着要为她建一座举世无双高台的男子早就在千里之外,而那份满满的心意,也跟眼前发黄的图纸一般,再也不复当初。

    聂无双看着宫人讨好地摊开引凤台的巨大画卷,只是抿紧了苍白的唇,她披着厚厚的狐裘,病愈后本来就尖的下颌早就瘦得脱了形,只有一双如深潭的明眸依然幽幽的,令人看不出她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皇后娘娘,睿王殿下吩咐过,娘娘若是喜欢引凤台,不日就可动工。娘娘意下如何”陌生的内监总管笑着问道。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拿下去吧,现在这个样子挺好,不必再修。”

    内监总管见她依然郁郁,心中一急,上前笑着道:“或是娘娘不愿住在这引凤台,睿王也可为娘娘再造一座宫殿。”

    聂无双终于认真地把目光对准他,轻轻嗤笑起来:“他现在这么闲以为占了应京就是占了应国前些日子本宫不是听闻曲州,灵州的藩王都带兵反了,他不去剿灭,还有什么空闲来管本宫住哪里住的好不好”

    内监总管一听,讨好地上前低笑:“那是睿王殿下对娘娘的一片心意呢。”

    “啪”地一声,他话还未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聂无双一巴掌。

    他吓得赶紧跪下,满宫的宫女内侍见皇后发怒,纷纷跪下,战战兢兢地伏地。

    “滚给本宫滚”聂无双狠狠扫落一桌的器物:“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内监总管吓得滚了下去。

    聂无双气得脸色煞白如雪,方才手太用力还在微微颤抖。心中的恨与怨满满当当,原来,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清白,自己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手在抖,心苦得比吃了黄连还苦三分。

    宫外传来一阵风吹草折似的声音,聂无双忍住心中的怒意,回头看去,只见在殿外耀眼的光影中,大步走来一身绛紫色朝服的萧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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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一章  回京二

    他环视了一圈,看到地上的满地狼藉,一笑:“这是做什么是谁惹了皇后生气不成”

    他眸中的冷色扫向伏地的宫人,他们一见,更是战战兢兢,支吾不言。通通看向那长跪在殿外的内监总管。

    萧凤青很快明白,冷笑:“来人,押入宫正司”累

    那内监总管惊呼起来,爬上前来,哭道:“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萧凤青冷哼一声:“滚”立刻有侍卫上前把哭号的内监总管拖了下去。

    聂无双看着一场闹剧,再也不看他一眼,冷冷走入内殿中。身后风忽动,他已从身后拥住她。聂无双一颤,想要挣扎开,他却在她耳边低喃:“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吗”

    清苦的杜若香气扑向鼻间,令她的心里的苦又多了一分。

    “殿下何须要讨我的欢颜你已经有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已经做了自己要做的一切。”她不回头,木然地说:“我不过是被你囚在金丝笼的鸟儿。”

    身后的他忽的就这样沉默下来。帷帐之中,两人鼻息相近,可是心却是各自天涯。

    他靠在她的肩上,许久才道:“不说这个,引凤台不想继续建了了吗你不是喜欢高台吗这引凤台的高台不够高吗”

    聂无双推开他,冷笑:“引凤台是他为我建的,殿下何必要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闷

    这一句像一把刀刺入人的心里。萧凤青俊脸猛地一沉,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冷看着她。

    聂无双嘲讽看着他:“不是吗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他的皇后”

    萧凤青深眸中神色变幻不定,脸色亦是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正当聂无双以为他要勃然大怒的时候,他忽地一笑,慵懒的神色一如初见:“本王自然知道你是他的皇后。”

    他坐在椅子上,拿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皇后又如何你又不是没跟过本王。”

    聂无双闻言,怔怔坐下。

    萧凤青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涌起深深的嘲讽:“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死也要跟着他留下空空的京城,一万人不到的京畿护卫军,还有那几个乳臭未干的皇子,他早已经放弃了你。”

    聂无双脸一白,即使心里早就心知肚明,但是这一刻听来却是剜心刮骨地痛,她冷然别过脸怒道:“别说了”

    萧凤青看着她气得脸色煞白,邪魅一笑,说出的话更是字字诛心:“为什不能说了我早就告诉你,他不过是皇帝。他眼里心里只有这个江山社稷,什么温柔,他都是装出来的。连亲生骨肉都不爱的男人,你能指望他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

    聂无双心中越来越痛,长袖中,她死死拽着绣帕才不至于冲过去给他两巴掌,让他不要再说了

    是,她都知道,她都明白。她明白他的皇图霸业,她明白他的社稷江山,她都明白。泪从心里流过,她手轻抚在小腹。是幸还是不幸她有他的骨肉,只是这人已离,自己还守着这空荡荡的引凤台做什么朝朝夕夕,站在那高台上,看着离人在何方吗

    可是他,已经决意不要她了

    她冷冷看着笑得冰冷的萧凤青:“他是不好,殿下又好到哪里去今日的结果不过是当初的造苦果。”

    萧凤青脸色一凝,他犀利的眸光定在她的平坦的小腹:“你打算留着这个孽种”

    聂无双惊得后退一步,心中日夜都不得安宁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被他揭穿。

    萧凤青看着她惊恐的神色,心中涌过汩汩的暗流,他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冷笑:“你不会以为我还不知道谨嫔什么都告诉本王了”

    他一步步逼近,聂无双一步步退后,她当然不会认为他会不知道,只是为什么要来得这么快为什么

    她煞白着脸,看着步步逼近的萧凤青,声音微微颤抖:“你你想怎么样”

    萧凤青欺近她,两人靠得这么近,她幽深的美眸中倒影着他如魔似魅的笑容:“你说本王想要怎么样聂无双,你不是很聪明吗你说说本王想要做什么”

    他的笑令她心底冒出寒气,聂无双猛地后退一步,却不防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后跌去。她心中一空,完了,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腰间伸来一股大力,她又平安落在了他的怀中。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揪住他的衣袖。

    不能失去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泪无知无觉的爬满面容。萧凤青看着她流泪,眼中微微一软,他扶着她,冷声问:“你决意留着他了”

    聂无双凄惶抬头,她看着他冷硬的面容:“殿下应该知道,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了”

    “那你这一次拿什么与本王换你孩子的安危”他看着她的眼睛:“在东林寺,你以你的性命来换了本王放了那群秃驴,这一次,你拿什么来换呢”

    聂无双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好地想。想明白了再告诉本王。”萧凤青冷冷一笑,他凑近她的耳边:“你若想不出来,这个孩子,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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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二章 回京三

    “不”聂无双惊起身,紧紧拽着他的长袖:“不”她拼命摇头,一颗心几乎要到了嗓子眼。心底的寒气蔓延,什么时候的绝望都不如这一刻来得猛烈。

    萧凤青想要挣脱,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拽住:“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累

    “为什么不能”萧凤青冷笑反问:“难道留着他以后恨着我你别忘了,现在的本王可是叛臣贼子”

    聂无双陡然定住,她定定跌坐在床榻上。

    “你真的不能留他”她看着他,眼底皆是绝望,那深入骨髓的痛心令人心也跟着一跳。

    “不能”萧凤青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真的不能留”她又问了一句。

    “不能”萧凤青硬声道,忽地,身边风声忽动,他猛的回头,聂无双已经冲了出去。长长的衣袖划过他的眼前,犹如夏末的蝴蝶。

    他心中一惊,人已若惊鸿掠了过去。聂无双已经冲出引凤台,高高的引凤台殿前有十几级台阶,高大的殿基石就有两丈高。这里不是高台,但是若是不小心跌落也会头破血流。

    她就这样头也不回地高高跃下。所有的宫人都惊叫起来。萧凤青大惊,猛地跃上在半空中接住她。脚步一错,这才险险落在地上。

    他惊怒交加,一回头,却看见聂无双在冷冷地笑:“我无双总共就一条命,再也没有别的与殿下交换什么。你若要无双死,无双就死。”闷

    她说完,推开他,冷然走上玉阶。所过之处,宫人纷纷伏地,不敢与她对视。

    玉阶之下,萧凤青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脸色铁青,手捏得格格作响。

    “好,聂无双,你够狠”萧凤青冷笑拂袖离开。

    萧凤青叛乱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应京尽在他的手中,曾经的京畿护卫军在宫破那一夜全军尽没,新建立的京畿护卫军俱是萧凤青手下的心腹部队,文武百官被软禁在家,诸王被囚。整个应京中,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百业凋敝。

    三万精锐驻扎在京城之外,向京城四周的州郡开拔而去,萧凤青治军严苛,又精心准备,一路而下,州郡皆臣服在铁骑之下,一切看起来似十分顺遂。只有远在应京之外的几个藩王开始不服而反,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萧凤溟未动一兵一卒,令人费解。而远在淙江一带聂明鹄苦苦支撑。

    这萧风青的叛乱令本来十分复杂的局势越发令人难以分明。

    聂无双枯坐在深宫之中,日日夜夜不得安稳。萧凤青自那一日怒而离开就再也没有来引凤台一步。偌大华丽的宫中,她行影相吊,不知外面是何天地。

    有宫人见殿中昏暗,连忙引来烛火。聂无双坐在窗前,听着外面传来的丝竹歌舞声,忽然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宫女看了她一眼,怯怯地回答:“赵国夫人在宴饮几位朝臣,还有宫眷。”

    聂无双一怔:“赵国夫人谁是赵国夫人”她来应国那么久,如何有听过什么赵国夫人

    宫女一颤,连忙跪地:“是是赵国夫人就是就是谨嫔。”

    聂无双结结实实呆住了,等回过神来,不由冷冷地笑了起来。

    好,好一个赵国夫人。她王晴宁是什么东西,现在居然也弄了个夫人来当当了。

    什么赵国夫人当这个后宫她可以为所欲为,只手撑天了吗

    她笑得冰冷,宫女簌簌发抖:“皇后娘娘息怒。如今后宫之中,敬皇贵妃与其他妃嫔都都不会理会她的。”

    聂无双冷笑:“是啊,这个后宫中,除了那些名存实亡的妃嫔,就她王晴宁独大了当本宫是死了不成”

    宫女喏喏,赶紧退下。

    聂无双冷笑不停。难怪能在宫中大肆宴饮朝臣宫眷,王晴宁你以为这一次就是你绝佳的机会可以一朝翻身做主了不成

    聂无双看着那传来歌舞的方向,眼中涌过深深的戾气。她枯坐许久,冷冷听着那丝竹笙歌直到半夜方歇。她这才起身命宫女拿水来为她更衣梳洗。正当她躺在床榻上,隐隐外面有声响传来。

    聂无双猛地惊醒,一股酒气从外面幽幽地飘荡过来,是上好的梨花白,不浓烈,但是后劲极大。

    她拥被起身,只见昏暗的殿中,帷帐一撩,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闯了进来。聂无双一惊,那身影那么熟悉,熟悉到令她心颤。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默地看着帐中的聂无双,透过薄帐,聂无双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似宴饮方归,衣襟凌乱。

    聂无双心头掠过深深的不安,连忙悄悄往后缩去。手不忘伸到枕下,偷偷摸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捂在怀中。这是她偷偷找到的防身匕首。

    萧凤青看了一会,忽地上前几步,一把撩开帐子。聂无双惊叫一声,还来不挣扎就被他一把拽在怀中。

    “扑”地一声闷响,那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就直直插在了萧凤青的胳膊中。有血滴落,温热的血滴在她的手中。聂无双惊呆了,她怔怔看着萧凤青,半晌过后,这才惊呼一声,往后缩去。

    就着惨白的月色,他的俊容毫无表情地拔下匕首,狠狠插在床边,冷笑:“你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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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三章  相杀相爱一

    他的手臂上鲜血长流,床帐之中顿时血腥味扑鼻。聂无双看着他的脸上木然的表情,不由向后缩去。

    “不我我”刚才挥刀那一刻的决心与狠心这一刻统统消失无影踪。她结结巴巴的否认。

    “不是”萧凤青慢慢靠近,也不顾那还在流血的手臂,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冷笑:“那是什么是见面礼吗你拿着刀是在守着你可笑的贞洁吗等着他回来继续跟着你恩爱到老吗”累

    聂无双被他毫不留情的话刺得心中一片血肉模糊。心底涌起深深的绝望,是的,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在那个私自出宫的夜里,聪明如萧凤溟怎么会不明白她与他有私、有旧。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能走到这一步得益于谁的帮助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江山还藏着最危险的毒瘤那权倾天下的睿王,而她聂无双也许最后会成第二个许皇后,第二个高太后

    他爱的从来只是那柔弱无依,千里逃到应国的聂无双。她也许有一些清高,孤冷,也许有些格格不入俗流,但是绝不会是有势力,有能力和有心机的女人

    她可以与他共富贵,同患难,但是决不能伸手插手他的江山社稷。

    她怔怔看着面前的萧凤青,窗外的月光那么明亮,把床榻中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他木然的眼底与她那么相似,绝望、无助、脆弱、惶惶闷

    她颤抖地抚上他的伤处,有泪滚落。她和他总是如此,一路行来,如刺猬,伤她,也伤了他。

    “对不起”她颤抖地说:“你不要逼我你明明知道我会伤了你。”

    她拿了手边的帕子为他捂住伤处,手忽地被他握住,滑腻的血还在手中,带着血的温热,令人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她和他的手从此就这般血肉相融。

    她定定看着他。

    萧凤青亦是看着她,半晌才冷冷道:“为本王包扎。”

    聂无双闻言擦干眼泪,低声唤来宫女升起帐子,掌来烛火,拿来清水伤药,亲手为他换衣,擦洗伤口。

    整个内殿中寂静得针落可闻,宫女内侍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不敢多说一个字。

    一位是被囚的皇后,一位是叛臣睿王,还有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两人那么奇怪的气氛,都令他们不敢往下猜测。

    萧凤青换下血迹斑斑的外衣,只着一件雪白的单衣,他只看着跳跃的浊火,面容如玉砌,一片嫣红如胭脂的酒晕晕染在他的眉角,柔和了他面容的阴冷,多了几分令人心跳的俊魅。

    聂无双为他包扎好伤口,看着他出神的神色,挥退宫人。

    内殿中寂静无声,长夜还漫漫,明月高挂,整个皇宫中又恢复当初的静谧。许久,他回过头看着烛火下同样枯坐的聂无双。她身披一件雪色长衣,长长的衣摆垂地,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一如他初见,倾城无双,楚楚动人。唯一不同的是,当初那柔弱身子中的一根傲骨,却是在这几日凄惶中渐渐磨折了。

    他不释兵权,决意叛乱,她恐怕还是痛心多一些的。

    “你当真还爱着他”他慢慢地问。

    聂无双一怔,凄然摇头:“他不会原谅我,就如他不会原谅你一样。”

    不是爱与不爱,而是爱不得,爱不能。

    萧凤青深眸中掠过冰冷的怒意,她还是爱着他,那个高高在上,神化了的男人想要怒气勃发,但是看着那手臂的伤处,他竟意外地没有冷冷嘲讽她的可笑软弱。

    “这一条路已经是如此,后退一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只能继续往前走。”他冷冷地道:“这皇帝位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父子相残,兄弟相杀。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可是你明明可以不用走上这条路的。”聂无双看着他,美眸中神色复杂。

    萧凤青冷冷嗤笑,却并不反驳。

    他站起身来,淡淡道:“夜了,我要睡了。”这一场无用的谈话就此结束。

    他说罢竟然躺在床榻上,聂无双看着他,心中一阵发紧。他侧头看向她,冷笑:“你就这样坐到天亮上来”

    聂无双只觉得浑身的血涌上脸,又唰地一声退下。她猛地站起身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萧凤青一挑漂亮的长眉,琥珀色的深眸中皆是嘲弄。仿佛再一次嘲笑她的可笑迂腐。

    “上来吧,我累了。我不碰你便是。”他见聂无双面上羞怒交加,多加了一句。

    聂无双看着他手臂还在渗血的伤口,冷冷地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后你不可碰我”

    萧凤青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聂无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冷着脸僵直在他身边躺下。暖意袭来,他已搂住了她,些微的酒气扑在她耳边,痒痒的,还有他身上的杜若香气,缠缠绵绵缠绕在她的鼻间。

    “你不必这样,这个宫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在她耳边低喃。

    聂无双一动不敢动,还以为他会再说什么,一转头,他竟睡了,沉沉的睡颜,柔和了平日的桀骜不驯,就着殿中的烛光,她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那么多年了,她还未曾这样认真地打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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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四章  相杀相爱二

    心中似有海涛涌过,翻滚不息。

    他就这样放心无忧地在她身边睡去,面目柔和,墨发有几缕散在脸颊边。深刻俊美的五官,每一处都似上天精心雕刻过的。白如雪色的脸颊上染了似桃花一般的红晕,眉眼清晰,邪魅的薄唇在睡梦中柔和许多,带着男人熟睡后的天真,这是能让所有女人都动心的男人。累

    可是却也是令所有女人都爱不得的男人。

    他的气息那么近,牢牢搂住她的腰间不放开。头额相抵,那么缠绵的姿势,仿佛两人天生就这样靠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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