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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我的哥哥们

正文 我的哥哥们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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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的样子,他的脸庞纯真安静的像个孩子,比例完美的五官仍旧漂亮的不像样,却无一丝的暴戾和霸气,与醒时的他判若两人。

    甚至在那睡着的脸上还会发现一丝柔弱与无助,让人心里升起一种软绵绵的爱怜。

    我伸出手,却定在了半空。

    刚刚路平蓝的话犹响在耳边。榼走后不久,她就把我叫出去了。

    “楣楣,这一阵子辛苦你了”

    我低头没说话,听她继续说道,“还是原先的老话,金家就你一个女孩儿,所以三个哥哥都当宝贝一样疼,榔虽然有时候可恶了些,但他心里也是极疼你这个妹妹的。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和你干爹都视为己出,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儿,你的几个哥哥也是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的疼。现在榔得了这个毛病,连我和你干爹都不认得了,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好人一样,心里却糊涂,总口口声声说你是他未婚妻,他心里这样想,未免行动上就有些不合礼法处,他这个毛病,自然是要顺着的。只是他心里糊涂,你却不糊涂,况且一应的纲常都在这儿摆着呢,你就当是尽妹妹的本分,多辛苦些吧”说完,她拿眼角看我。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我自然知道她的弦外之音。我懒得理会,只是淡淡地说,“干妈放心”

    路平蓝脸上有了笑意,“听你这话我心就放在肚子里了,我知道楣儿人小心大,一向是有主意的,一句话掷出来丁当响,干妈信你。另外还有件事儿,你还有多半年就要毕业了,可是榔这一病却把你的学业耽搁了,我和你干爹商量了一下,想送你去日本留学,日本有一些专门的礼仪学校,从那里毕业的女孩子不管进去时什么样儿,出来后都会脱胎换骨变成风情万种,仪态优雅的淑女,而从那里出来的女孩子都会成为那些名门公子竞相追求的对象,身为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些等榔的病有了些起色,你就”

    我变了脸色,“干妈”

    “楣儿”路平蓝打断我,“干妈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和你干爹都不同意你学商。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这是正经,可是作为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抓住一个好男人,干妈劝你一句话,身为女人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况且,金家不缺男孩,而蓝天历来又都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天生就要站在男人的背后”

    “干妈,多谢你和干爹关心,不过我想学不学商是我自己的事,至于去日本留学,你们之前从未跟我提起,我也不曾考虑过”

    路平蓝冷笑一声,“楣儿,做人就该有自知之明,我和你干爹从十岁养你这么大,难道连这个也做不了主以前金氏岌岌可危,是我们家蓝氏与金氏合并才有了今天的蓝天,但我仍旧自动放弃了董事长的位子让翔天来做,自己甘心成为站在他背后的女人。但我不能忘记蓝天的前身就是金氏,它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心血,除了金家人,如果有其他人觊觎于它,我自然是不会放过,有我路平蓝在一天,蓝天就会在我眼皮底下好好的经营下去,我决不允许其它外姓人染指”

    我冷冷看着路平蓝,她的话虽然没有指名点姓,却连傻子都听的出来,她从前是笑面虎,不管骨子里怎样,说话还留三分情面,可此时,她已经揭去了那层面皮,可见是下了狠心。“干妈,您说的话楣儿都听不大懂,我只知道我喜欢商学,便去学商,至于学来做什么,那是今后的事儿,我从没去想过”

    “哼,我把你养这么大,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路平蓝看着我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她面上似笑非笑,看在我的眼里却比任何表情都可怖,“总之,我还是那句话,蓝天与我共存亡,有我路平蓝在,谁都别想破坏它,除非要我死”

    我瞪着面前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会这么想我,这么恨我。是的,我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恨,漫漫地燃烧在她整个瞳仁里。她的话比世上最恶毒的话还要恶毒十倍,它们像一根毒刺,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那根毒刺上沾染的毒汁在我的身体里肆意漫延。

    “现在你正正经经的照顾榔,等榔有了起色,去不去日本就由不得你了”一个声音伏在我耳边又低又缓的说出来,接着是一声极短的冷笑。我惊得抬起头,楼道里空空的,已经找不到声音的主人。我的身子溜下墙去,双手颤颤地抬起来,深深地刺入头发深处。

    “四小姐”

    我一惊,发现自己的手又一次不自觉地掐住了头皮,我松开手,缓缓地垂下来,转过身,见阿香正踌躇地站在门口。

    手指压在唇上比了个手势,我轻轻走过去,小声问,“什么事儿”

    阿香咬了下嘴唇才说,“四小姐,有位易少爷在花园子的凉亭里,他说要见小姐呢”

    我低头想了想,说道,“你去告诉他,我现在分不出时间见他”

    阿香垂着头,忸怩不语。

    “去呀”

    阿香才又抬起头来说,“四小姐,我手上的玛瑙镯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那位易少爷捊去了,要是别的也所谓,只是那是我妈给我的,她说那个镯子虽不值什么,却是从我外婆的妈那儿传下来的,要我一直戴着呢。这下丢了,我怕我妈会那个易少爷说,只要小姐出去,他立刻就把镯子还与我,还说小姐如果不肯出去见他,他就一直在花园子里等”

    我别过头去,这种事也只有易子抱能够做出来。想了想我悄声对阿香说,“我出去见一见他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儿好好看着二少爷,他一时半刻也醒不了的”见阿香点了头,我才从卧室里走出去。

    跑到花园子里,就见一个男孩背对我站在凉亭边儿上正看一挂挂垂下的藤萝花。

    我走近了,他也没回头。

    我顿住脚,“是哪个学那起登徒子用不光明的手段盗了阿香的镯子,却以要见我为借口,现在要见的人就在眼前,还装做瞧不见,易子抱,快把阿香的镯子还来”

    易子抱这才转过身,眼角著着春风,亮亮的看着我,“不是这么做,我能有幸看到金家四小姐么我说过为了你我会不择手段”他挑了挑眉,脸倏的离得很近,“人家都说淡眉无情,我看果然这样。你已经在我面前足足失踪了一个月,不是现在看到你,我还以为金家四小姐被人暗杀了”他一笑,脸撤开来,“我天天去学校找你,每次都失望而归,而你在做什么,不见一点音信,不是我偷偷硬闯进来,恐怕你早连我几只鼻子几只眼都忘干净了吧”

    我一笑,“少贫嘴,快快把阿香的镯子交上来,我事儿多着呢,没时间在这儿和你磕牙”

    易子抱上挑的桃花眼沉了一沉,就又轻轻挑上去,“说你无情你还真是不客气。好吧,既然你事多我就不耽搁你了,喏,镯子”他伸出手,袖子里顺势滑下的玛瑙镯子钩在他指尖儿。

    我伸手去够,不防手被他反手抓住,轻轻一拽,镯子滑入我的手腕,而我整个人跌进一个怀抱里。

    我正要挣开,身子就立刻被两条藤一样的手臂紧紧困住。

    “放开”我低低地伏在他背上说道,我并不急着再挣脱,因为知道挣也是没用的,“真是说你疯你就傻,刚说你是登徒子你就迫不急待地来个立证”

    易子抱使劲揽了一下,我上身一冲,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不禁轻喊出声,易子抱嘴角扬起来,“登徒子又怎么样,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镯子已经还了,我不欠什么了,你却还要把我这一个月的心焦补给我”

    “你”话未说完,只觉得背一阵凉,仿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站在我的身后,我动了动身子,那两条手臂偏偏揽得更紧,我只得扭头看。

    金榔,金榔站在我们身后

    他身上穿着肥大的病衣,却不减他的挺拔俊美,只是此时那双乌黑的眸子却冷的如同两孔冰窟。

    我身上一凛,第一个反应便是想推开易子抱,嘴里不由得说,“易子抱,快走”

    易子抱的手臂却像蛇一样缠上我,我怎么推也推不开,急得满身是汗,不禁扭头看金榔,金榔的脸上已罩上一层寒气。

    他向我们走过来,咬牙切齿地声音从他牙缝里挤出来,“易子抱你这个混蛋,放开楣楣”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看他,只是一瞬间,他坚硬的拳头已经飞过来,着着实实砸在易子抱的脸上。

    易子抱脸偏过去,再抬起来时已经有血流出来,他放开我,手里握了拳要冲过去,我一把抱住了他,“易子抱,不要打,他身上有伤”

    易子抱身子僵了僵,手举在半空,眼睛瞄向金榔。

    对面,金榔雪白的病服上有鲜红的血一点点渗出来,像一朵朵艳丽的红梅慢慢的绽开。

    我心里紧了紧,手仍死死抓着易子抱,易子抱默然地垂下胳膊,“今天算我任栽,不过找时间我会让你还回来”

    金榔瞪着我们,眼角几乎要裂开来,他手握着拳,紧紧贴在身侧,“楣楣,你过来”

    我觉得心里好痛,想转身跑过去,可我只是扭过身,静静看着他,“为什么要撒谎”

    金榔的黑眸瑟缩了一下,脸上像是罩了一层易碎地薄冰,他的瞳仁慢慢扩开,像是无法喘息般虚弱。

    我直直地看着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否认啊,快否认啊。只要他否认,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去追究。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用那双痛苦的黑眸定定地望住我,化了一般,浓浓的黑色慢慢的淡下去。

    我摇摇头,眼里的两颗泪“啪”地掉落在青石板上。我咬住嘴唇,转过身拽住易子抱的胳膊,“我们走”

    “你,去哪儿”撕心裂肺的声音自身后传过来。

    闭上眼,两颗泪滚落下来,我扭过头来,“去哪儿也不需要你来管,今后我再不是金家的人,也再不会踏进这里一步”说完,我拉住易子抱的手往前走。

    这时,另一只手臂被人在身后紧紧抓住,要撕掉一般,我被迫地扭过头去。金榔狠狠一拽,我的身子旋转了一下,靠近了他,背紧紧抵在他怀里,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易子抱一脸紧张地冲过来,“放开她”

    金榔没动,只冷冷地说,“滚,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她”

    易子抱果然不动了。

    金榔制住我往后退去,慢慢的离易子抱越来越远。易子抱站在原地,一脸的焦急与无奈,却只能用眼睛传达过来。

    “你快走,别管我”我向易子抱嚷,嗓子却是沙哑的。

    颈上的手抖了一下,就松开来,他的另一只手使劲拽着我,转过身往大厅走。此时的金榔像一头暴怒的蛮牛,让人无力反抗,我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的步伐。

    来到我的卧室前,他打开门,使劲将我扔了进去,就咚地从外面撞上了房门。

    我上去拽门,却怎么也拽不开,门被他在外面反锁了。

    “金榔,开门,放我出去”我拍打着门板。

    好半天,才听外面说道,“休想,你想跟那个易子抱走,等我死了再说”话刚说完,耳朵里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迎头栽在了地上。

    我的心紧紧揪了起来,手还放在门板上却无力再动弹。

    “榔,你怎么了”路平蓝的一声尖叫隔着门传进来,接着是纷纷杂沓的声音。

    我缓缓垂下手,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53 心中的魔鬼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靠坐在墙壁上,腿因为长时间不动,有些酸麻。卧室里光线暗淡,只有窗帘上透出些发白的光线。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我吃力地站起来伸手去开门。

    门居然打开了。

    对面金榔卧房的门闭的死死的,我走过去,不由的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直直的来到了金翔天的卧房。

    打开卧房门,听到书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谢天谢地,榔可恢复记忆了,听他开口叫了我一声妈,我的眼泪都下来了”是路平蓝的声音。

    “今天医生怎么说”金翔天问。

    “说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身子虚点儿,让多养几天,还有就是不能动气,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事,刚长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幸好是没事,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饶她,不过不幸之中大幸是榔因为这一激,记忆恢复过来了”

    “还多亏楣儿照料的细心”金翔天接过来说。

    半晌无动静,过了一会儿,路平蓝才又说,“翔天,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榔这一病,楣儿的功课耽误的不轻。幸好我已经给她联系好了学校,想让她去日本学家政,这个专业现在女孩们当中很是热门,张太太家的二姑娘和李太太家的大小姐也报了名,正好有同伴儿,这两天就要动身的,你看怎么样”

    隔了一会儿,听金翔天说,“不是说好三个孩子一起去美国留学吗,怎么又变卦了”

    路平蓝压低了声音,“翔天,我知道你的心,我也是舍不得的呀,我与你一样的疼楣儿,只是楣儿再要不走,金家可要闹出大笑话儿了”

    “这是什么话”

    “唉,翔天,难道这次你没发现咱们家老二的痴病,他一口咬定楣儿是他的未婚妻,虽然那是失忆说出来的傻话,当不得真,可有句话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尚还有个形状,想来这失忆所说的话也并不是没缘故的。况且老大和老三平素也和楣儿走得很近,他们自小玩到大,两小无猜毫无顾忌的,可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却还和小时候一样儿,我怕总不能把三个儿子都赶出去,蓝天哪里少得了樽呢,所以只能牺牲楣儿了,说牺牲也太严重了,只不过出去两三年,一来学点东西,二来还可以长些见识,况且隔得远了,不再天天耳鬓厮摩的,凭是什么样儿感情也会淡下来,两三年后楣儿再回来,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有这样的事都怪我,平日太粗心”

    “现在也只能照我说的办了,你瞧着怎么样”

    金翔天长叹一声,“我来跟楣儿说吧”

    我站在门边,听到金翔天这句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时脚步响起来,我连忙躲进门后。

    路平蓝从书房走出来,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门。

    我从门后转出来,轻脚走进书房。

    金翔天抬起头来,眼里闪过惊讶,“楣儿”

    我不说话,只轻轻走到他身边,坐在他的膝盖上,将头窝进他的怀里。

    他的一只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肩,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长发,“刚才我和你干妈的话你都听到了”

    我静静靠在他的怀里,一点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淌,我轻轻地说,“爸爸,为什么我可以在没人的时候这样叫你,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楣儿,是爸爸对不起你等忙完了这一阵,不,等divor大赛结束后,我就向外界公开宣布你的身份”

    我闭上眼。干爹,你可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我不需要你任何承认,你该承认的是妈妈,你该还她一个公平的交待。

    “干爹爱过我妈妈吗,你爱过她吗”

    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为什么还要抛弃她”

    我感到那个怀抱的颤抖,一阵痛苦的颤抖,才听到那近乎忏悔地声音传来,“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我僵住了。怀疑眼前这个苍老而痛苦的男人是否是我所认识的英俊潇洒的金翔天。我拨开他的手臂站起来向外走,又忍不住回过头来。

    眼前的梨花木椅上那个男人如一棵枯老的梧桐在秋风中摇晃

    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转回头,毫无留恋地走出了书房。

    穿梭在昏暗的楼道里,我感觉魔鬼在一点点啃食着我的心。

    整个金宅如同一只华丽的坟墓,又像一张黑暗的阴谋之网,让我恐惧和窒息。

    即使阴谋的网结是路平蓝和乔镇天,那么和路平蓝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金翔天,和乔镇天兄弟情深的金翔天又怎么会脱的了干系

    “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金翔天苍老而痛苦的声音响在耳边。

    一股寒气从心里扩散开来,我使劲摇着头,冲下了楼梯,根本没注意躲在黑暗中的诡异身影。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魔鬼,当你不防备的时候,当你内心脆弱的时候,它就会跑出来,啮食你的心,然后每吞食一点,就会放出几万倍的邪恶。

    我不想成为一个无心的人,也不想让自己的心被邪恶与恨意取代,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只要我离开了,一切就都会平息。

    刚想走出大门,一个身影拦住了我。我抬起眼,却是福伯。

    “四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福伯,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说完,我接着往外走。

    福伯伸出手又拦住了我,“四小姐,对不起,二少爷吩咐,要我守住门口,不能让四小姐出门”

    “什么”

    “对不起,四小姐”福伯低下了头。

    “福伯,你知道二少爷一向喜欢开玩笑的,没关系,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让我出去吧”

    “咚”福伯突然跪在我面前,他抓住我的手,“四小姐,求你别难为福伯吧,我从小就跟着老爷,我不想失掉这份工作”

    我把福伯搀起来,轻声说,“福伯,你去睡吧,别再熬夜了,我不出去了,放心吧”说完,我转身走回来。

    在花园昏暗的小凉亭里坐了半天,直到全身被凉气浸透了,我才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上楼。

    走到门口,推开门,我自己都愣住了。我走进的竟然是金樽的卧室。

    干净的绘有咖色米兰的床单依旧整洁的无一丝压痕,可见其主人还未光顾过它。大灯没亮,只亮着书桌上的小台灯。

    柔和的灯光飘散着,撒在俯在书桌上身着咖色衬衣的优雅男人身上,他的脸埋在臂弯里,只看的到他被灯光漂成咖啡色的柔软黑发。

    我站在书桌前,无意识地叫道,“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进这个房间,为什么要唤醒他,而他抬起头来时,自己要和他说些什么呢

    金樽没有动,仍静静地俯在桌上。他是太累了吗,为了金家他常常这样熬夜

    我低着头,看到他胳膊底下压着的一张图纸。只露出红色汽车的一角,上面还有榼的字迹:divor汽车模型定稿。

    是了,他一定在忙这件事,大赛还有几天就要举行了。

    我定定地看着那张图,脑子中奇怪地出现了一些话的片段。

    “除了金家人,如果有其他人觊觎于它,我自然是不会放过,有我路平蓝在一天,蓝天就会在我眼皮底下好好的经营下去,我决不允许其它外姓人染指”

    “我把你养这么大,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还是那句话,蓝天与我共存亡,有我路平蓝在,谁都别想破坏它,除非要我死”

    我的手慢慢抬起来,颤抖着向着那张图伸过去,终于捏到图的一角,我蓦然意识到什么,忙缩回来,手紧紧握成拳,擦住身体两侧,我强迫自己扭转身体。

    走,赶快走出去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响着。

    可脚下仿佛被胶沾牢了,我无法迈出去一步。

    “有我路平蓝在,谁都别想破坏它,除非我死”这句话反复在我耳边响着。

    我猛地反转过身子,抓住那张纸,轻轻地撤了出来。

    那是榼设计的模型,那是刚出炉“蓝天”要在divor大赛推出的新车型,那是“蓝天”与“易宝”对决的一大筹码。

    我颤抖着手指将它放在一体机上,掀动按扭,一张同样的图形被复制出来。

    我的手指张开又合起,然后就死死地抓住它,转身向外走。

    “楣楣”

    我定住了脚步,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秒,两秒,三秒我沉重地扭转身体。

    灯光依旧,金樽伏在书桌上,依然在沉睡着。

    那一声只是我的幻觉只是我的幻觉罢了

    我轻叹一声,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我咬咬牙,迈开步子,飞快地冲出门去。

    图摊在床上,我手足无措在站在床下盯着它看。

    我拿它做什么,我到底想做什么我摇着头。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害怕地冲上去,抓起它,使劲撕开,团成团,扔在墙角。

    我爬上床,用被子捂住自己。

    “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我把你养这么大,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有我路平蓝在,谁都别想破坏它,谁都别想破坏它”

    “啊”我甩掉被子,冲下去,抓起扔弃的纸团,拆开来,在床上抚平,将撕裂的部分对齐。

    我将那张皱皱巴巴,破损不堪的图纸死死地压在手下,眼睛紧紧地盯着它。

    曾经反抗过,可是上天并不给我机会离开。在我心底最脆弱的时候,我心中的那只魔鬼已经悄悄溜出来。

    曾经极力压抑对路平蓝的厌恶,但那些厌恶并没随着刻意的压抑而减少,而是随时时间的推移慢慢增加,逐渐变质成无法忽略的仇恨。

    她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恶毒的女人。

    她在极力维护着她自己的利益,却不昔伤害着别人。

    从前我极力隐忍,因为我无力反抗也不屑于仇恨。

    可是越是隐忍,伤害你的人就越是疯狂残忍。

    这是上天的暗示:而手下的这张图就是我的砝码。

    我将图纸放进书包,平静地躺在床上睡去。

    54

    第二天,林子载我去上学。日本是不会去的了,因为金翔天说过等大赛过后就会对外界公布我的身份。

    我并不希罕什么身份地位,重要的是暂时不会被送去日本。今天林子比平时反常,他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上课时他也守在门口。

    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对他说,“别总跟着我”

    林子一低头,“对不起,四小姐”

    我闭一闭眼,真受不了,又是同一副腔调,“我的二哥真是长袖善舞,即使病着,我也能时时处处感受到他的关心”我长吸口气,“林子,你回去吧,放学再来接我。放心,我哪都不会去的”

    “四小姐,你知道我不想失掉工作”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我挑眉。

    林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相信四小姐的话,我去校门外等”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扭头向前走,见对面易子抱向我走过来。

    真是阴魂不散我心里跳了一下,忙忙地扭回身,往回走。刚走几步,胳膊就被拽住,易子抱的声音响起来,“我是鬼吗见到我就跑”

    我甩开他,低着头,“我,我要上课了”

    易子抱轻笑了下,“欺负我没在这个学校上过学吗下课铃才刚响,找借口也找好一点的吧,这样太伤我自尊了”他用眼角溜着我。

    我没理他,转身继续向前走。那只胳膊又伸过来把我拽住,“是不是你那个变态哥哥不许你理我要不是他,昨天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对了,昨天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放开了,我真的要去上课了”我皱眉瞪着他。

    他连忙松开手,“那,下课我等你”

    “不用”低低地说了句,我转身跑回教室。

    千万不要等我啊我的手伸进书包,紧紧地抓住了那张图纸。

    下课后,并没碰到易子抱,他居然也失言了。坐在平稳的车子里,我的心竟无来由的一阵轻松。

    车子颠簸了一下,接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我的身子猛地向前冲去,手急忙扶住了前边的车座。

    “林子,怎么了”

    林子看了我一眼,脸扭向车窗外,他眼睛有些惊惶,脸色格外苍白。

    我向外看去,见有两辆黑色的车子一前一后如影随形,将我们的车子夹在中间,而且不时的撞向我们的车子,似乎想把我们逼上绝路。

    “林子,他们是什么人”

    “四小姐,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似乎想置我们于死地”

    我会得罪什么人我的脸慢慢冷了下来。

    “四小姐,你闭上眼,我们现在只能冲出去摆脱他们,这是唯一的出路”林子说完,扭转方向盘,车子躲开前面一辆车的包超,加速向前冲去。

    不想,后面一辆车却不怕死地直撞过来,林子一打方向盘,我们的车子冲向路边的大树,幸亏林子机灵,猛地刹车,然后向后倒,趁两辆车不防备时再向前冲。

    道路两旁都是些陡峭的石坡,如果不是林子开车熟练,我们的车子已经撞向大树或是冲下斜坡了。

    我心有余悸地抓住心口,身处的车子如同风浪里颠簸的小船,耳边不时地响着刺耳的磨擦声。公路上的三辆车子如同在玩着汽车特技,险象环生。

    也只有身处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恐怖。我看到林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可是无论他怎么突围也无法摆脱那两辆车子的纠缠。

    正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冲过来。穿过那两辆车与我们并行。

    “楣楣,打开车门,快打开车门”车上的男孩子一边驾着车,一边冲我们这边狂喊。

    我怔了怔,才看清,车上的男孩子居然是易子抱。

    “四小姐,他是谁,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同学”

    “那你快打开车门吧,上他的车,是林子该死,我没有办法将四小姐带出去,你快找开车门,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你怎么办”

    “不要管我,他们的对象是四小姐你,四小姐,都是林子无能,你一定要小心啊,不然我没法向二少爷交待”

    我咬了咬唇,把车门打开。

    易子抱向我伸出手,喊,“不要怕,有我在,你只要伸出手,就会到我的身边来,来,快伸手给我”

    这时,两辆车挨近了,几乎碰在了一起,我伸出手去,易子抱紧紧抓住我,用力地一拽。

    我的身子落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肩膀被他紧紧地揽住。他眼睛看着前方,嘴角紧抿,眼睛里有我从没见过的狠戾。

    易子抱只用一只手,灵活地操纵着方向盘。不消几下,他的车子就像一只滑溜的泥鳅般冲出两辆车的包围,一闪眼的功夫,已经将两辆车甩出老远。

    车子仍在飞驰,耳边的风呼啸着,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飘飞。心很冷,可身体却在他的怀抱里暖起来,肩上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紧紧地拥着我,让我觉得强壮而安全。

    易子抱用被子紧紧圈住我,然后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喏,压压惊”

    我接过来,焐在手里,“谢谢你,易子抱”

    “怎么谢法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是不是该考虑来个以身相许”易子抱向我挤挤眼。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刚才的感动立刻消去大半,我扭头瞪了他一眼。

    易子抱笑容敛了去,脸上庄重起来,“楣楣,我不懂你究竟得罪了谁,会下这么重的死手”

    我的手一抖,杯中的咖啡撒了出来。

    易子抱抓住我的手,蹙眉,“你知道是谁”

    我偏过头去,“不知道,或许是他们看错了人。今天谢谢你,我,我要走了,我哥要是知道,一定会急疯的”我站起来,拿过书包想走。

    书包被易子抱抓住,“别走外面很危险,他们或许还在找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停了一会儿,仍旧迈开步子。

    易子抱的手并未放开,我扭回头,他的眼睛定定看住我,“留下来”

    我拽了下书包,“我要回去”

    黑眸闪过失望,易子抱的手用力地一拉,“你是不是想去送死”

    “嗒”手中的书包落在地上,书散了一地,半张纸片飘飞起来,落在易子抱脚边。易子抱蹲下身,拾起来,好半天才抬头看我,“这,是什么”

    天意吧,或许是天意,我叹口气,淡淡地说,“蓝天参赛的新车定稿”

    易子抱眼里闪过惊讶,“你,它怎么在你手里算了,你不用回答,就当我没看到”说着,他把图纸塞给我,“走吧,我送你”

    “你真的可以当做没看到吗”我没有动,看着他说。

    易子抱轻轻一笑,耸耸肩说,“你可以不把我当做好人,但那是对别人”

    我低下头,“这次divor大赛对两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虽然不能决定生死,但它是一个关键点,决定着公司未来的发展,不可否认,这些年易宝的势头一直不如蓝天强劲,这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不过,我们易宝不会总是输的,因为再这样下去,易宝势必会被蓝天取代”

    原来真如路平蓝所说但是并不能决定生死不是吗

    我抬起头,“易子抱,你姐姐还恨金家吗”

    易子抱愣了一下,咧嘴一笑,“说真话嗯当然恨啦,不,确切说她恨的是你大哥”他皱了下眉,“不是爱他,我知道姐姐还爱着他,所以就更恨他,你们金家麻烦了,并不是我吹,我姐姐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哦”

    “那把这张图给你姐姐吧”我把图递过去。

    易子抱惊讶地看着我,伸手捂住我的额头,“你不会是吓糊涂了吧”

    我拨开他的手,弯腰拾起另外半张,眼也不去看他,说道,“没有”

    易子抱只是看着我手里的图,仿佛试图从我手中那破损不堪的图纸中看出什么,我们谁都清楚这张图纸虽然狼狈,但价值却无可估量,半晌他抬起头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管,要你拿着你拿着”我嚷道。

    “好吧”易子抱接过来,细细地折好,眼睛里神情却很认真,“我替你收着,什么时候后悔了,就来拿,我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后悔药啊”

    “随你”我不再理他,低头收拾书包。

    易子抱蹲下来,只是看着我,“我的后悔药可是有期限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只低头继续收拾,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欲望:如果蓝天在divor大赛失利,路平蓝会是种什么表情呢我真的真的很好奇。

    55

    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时间,金家人到的很齐,连金榔都衣着整齐的坐在餐桌旁。

    我进去时,大家都向我看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平静如常。

    “楣楣,今天怎么晚了”金樽语气温和地问。

    他们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林子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纳闷,不禁问道,“哥,林子他”

    “我正要和大家说这件事”路平蓝截过话头,“林子我已经解雇了,他居然上班时间出去飙车,连接楣儿放学都耽误了,这样的人金家怎么能留呢”

    “有这样的事”金翔天问。

    我瞪大眼睛瞧路平蓝,看她一脸的严肃,居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干妈”我冷冷地开口,“林子没有去飙车,是一些小混混欺负我,林子帮我去教训他们,却被他们缠住了,耽误了回家。所以,请干妈把林子请回来,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如果那些小混混还继续的话,我会记得报警”

    路平蓝脸色微变,“哦,原来是这样,那是我错怪林子了,不过人已经走了”

    “干妈即然是干妈错怪了他,就还请干妈请他回来,我知道金家一向待人宽厚,并不会错责下人,不是么干妈”我挑眉看着她。

    路平蓝眼一提,两道锐光射向我。这时只听金樽开口说道,“妈,既然楣楣澄清了事实,那就不要一错再错,妈这件事就别管了,交给我处理吧,我会找林子回来的”

    路平蓝点点头,斜了我一眼,没再多说。

    榼握住我的手,“你的手好冷”说着,他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严严地包住我,“那些混混的事是真的吗,怎么你一次都没提过”

    “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

    “那是什么话,这样会很危险的,不如我陪你去上学,反正我也没去过学校,很好奇呢,而且现在我很会打架”榼证明般地伸出一只手握了握拳头。

    金榔冷哼了一声,“榼,你忘了现在的divor计划,虽然说图纸已经完稿,但后期的事情也很繁琐,我劝你还是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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