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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父王,娘亲被抢了

正文 父王,娘亲被抢了第8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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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她再也没有情绪起伏的余地了这个孩子就是那八十名老人留下的遗孤之一,她在人家面前发过誓,说过一定会保护好这些孩子,才不到一天,就有一个死了

    其中有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抽噎道:“姐姐走后,小樱说姐姐脸色好差,就叫大家一起去采点蘑菇,这里的树叶都被我们吃光了,小樱就带着我们去了更远的地方,后来后来遇见一群人,他们他们把小樱杀死了

    满屋子的小孩子一起哭起来,若薇紧紧的抱住那僵硬的身体,有几个拇指大的小蘑菇从小樱的袖子里滑出来,上面沾着血

    “该死的辽狗真不是人,连小孩子都杀”夏侯城愤怒的吼道。

    白泽没有说话

    若薇闭着眼睛,眼泪却顺着眼角慢慢的流下来

    另一间帐篷里,离樱在执笔写字,旁边的茶水有些凉了,离樱低声吩咐侍从去添置,侍从领命,出去的时候刚巧与若薇擦身而过。

    “离王在么”

    “哦,在的我帮你去通报”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头上压下一道阴影,离樱缓缓抬起头,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若薇”

    一道黑影突兀的从眼前落下来,一只精致的香囊落在他桌案上,上面还残留着一团干涸的血液。

    离樱抬眼:“怎么了”

    “怎么了”若薇机械般的重复着,脸上微微浮起一层虚无的笑容:“我说呢,怎么我跑到哪里,圣皇的人就会追到哪里,原来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香囊里面”

    离樱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她

    若薇握紧拳头:“一直以来,我都怀疑圣皇其实是奕之厉邪,但后来发现他不是我与容恒交情不错,安敏是我哥哥,夏桀理论上是我丈夫,那么五国之中,只剩下你最可疑,但我却从来没有怀疑到你身上,那晚上圣皇与我面对面,圣皇刻意用腹语跟我说话,就是不想我知道他的身份,那晚他没有杀我,只因为身处安国,如果我死了,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你假意将香囊丢下来让我捡到,只要我一离开安国,你就痛下杀手曾一度怀疑圣皇身边有很多猎犬,所以在逃亡的途中,不断的找寻水路,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这些天没有杀手追来,并不是圣皇不想杀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但不巧的是,这个香囊我送给了其他人,今天那个孩子去菜蘑菇,你的人追踪到了香囊的气味,以为那个人是我,所以就杀了她,你知道我会易容术,如果猜得没错,你对手下下的命令应该是,见到此香囊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滔滔不绝的说完,若薇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就是圣皇”

    那温润如玉的男子慢慢抬起头,眼底的雅致瞬间转为一股锐利之色,离樱站起来击掌:“精彩真的是精彩”

    嘶,一只利剑划过帐篷,等离樱反应过来,那冰凉刺骨的利剑搭在了他脖子上面。

    白泽面无表情,只等若薇一声令下,立即叫离樱血溅三尺。

    “原来真的是你”她的声音轻的微不可闻

    师傅说的对,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不好,做人糊涂一点是王道她就是太笨了,什么都要弄的清清楚楚的。

    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令白泽眉峰一皱,转头看了看离樱,这个人,他不喜欢剑锋一侧,却不料,离樱伸出两指夹住剑尖,轻轻一弹,白泽连忙倒退两步。好强大的内力啊不是说他体弱多病么

    “白泽”听见声音,若薇慌忙张开手去寻找。

    “我没事”白泽脚步飞快的移动,来到若薇面前抓住她的手。

    若薇将白泽扶起来,小脸阴森森的:“离樱,你真是一个演戏的高手,居然隐藏了这么久不被人发现”

    被发现了身份,离樱并未表现出异样,依旧那副云淡风轻般的自然:“你现在想杀了朕”

    确实很想杀了他,但是不能

    大辽还未击退,用不了几天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安敏估计还有几天才能到,这几天是关键。离樱若死了,她眼睛看不见如何主持大局还有,离樱带过来的人也不会听她的啊到时候弄出内杠来,不好收拾

    相信离樱至今没有动手也是这个原因真要感谢她手里还有一万人

    想到这,若薇向前几步,伸出手:“交出雪莲”

    离樱笑起来了:“朕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是你把我眼睛弄瞎的”若薇叫起来。

    前来送茶水的侍从掀起帘子进来,恰巧看见若薇正对着自家陛下大吼。

    听见有人来了,若薇连忙靠远一点,脸上的怒容却没有减去一毫。

    侍从很淡定将茶水放好,然后拱手道:“陛下还有吩咐么”

    若薇与白泽各占帐篷一个角,离樱站在正中间,正好是个等边三角形。

    气氛十分的诡异。

    离樱轻轻挥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侍从离去,离樱淡淡道:“白泽,你也可以退下了朕有些话想单独跟若薇谈一谈”

    “白泽,你在外面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若薇冷冷道。

    白泽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帐篷里安静极了,只有烛火跳动的噗噗声。

    “朕准备今天收回成命”半晌,离樱淡淡道,这不是解释,而是事实。

    “有用么人已经死了你说的再多有什么用”若薇怨恨的看着他,这个外面与谪仙一般的人,内心却冷酷如磐石。

    “雪莲朕会给你”离樱又道。

    “这是应该的,我不会感谢你”

    离樱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漆黑发亮的双眼停驻在她脸上:“若薇,立场不同的人,是没有资格评断对方的功与过,你没有站在朕的位置上。”

    “我为什么要站在你的位置上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么每天听着那么多惨叫声,脑子立刻开始想象他们受伤的样子,离樱,挑起战争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若薇”那声音骤然冷下来,带着天家的威严。

    这时,白泽挑起帘子进来了:“有军队在向我们靠近”

    “是不是安敏”

    “不知道,人很多”

    若薇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离樱:“限你三天之内把雪莲给我,要不然我就对全天下的人宣布,你就是圣皇尤其是容恒”

    “若薇”刚刚走出帐篷,便听见里面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若薇脚步一顿,转过头。

    离樱把玩着手里的信伐:“威胁朕,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第144章

    若薇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白泽跟在后面,直到确定他们的谈话离樱听不到的时候,才开口问道:“他都已经答应给你雪莲了,为什么还要威胁他”

    若薇回头,伸手给了他一个毛栗子:“你傻啊,他说会给我,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我呢十年以后是给,二十年以后也会给啊”

    “哦”白泽揉着被打痛的脑袋,今天又跟若薇学了一招。

    天际滚动着一层浓烟,三股大军缓缓朝这边靠近。

    忽然,夏侯城瞪大了双眼,远方竖着三道旗帜,白色属于安国不错,可左右两边却是黑与红。

    那不是

    白泽看来看去,指着左右两边:“那两个是什么人”

    夏侯城:“”

    大军在前进,进入到一定范围之后停下。

    白泽皱着眉头看向若薇:“安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

    若薇不明就里:“啊”

    离樱从他们身后走出来,就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这厮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白泽不认人,盯着离樱看了好一会,才别过脸去。转头去看来的人。

    为首的统率骑在一匹黝黑的骏马之上,在短短一丈的距离内勒马,赤黑色的大斗篷在空中翻起一个巨大的波浪,一身黑中闪亮的描金盔甲让整个人有股说不出的锐利,不可冒犯的威严,墨黑色的双眼扫过人群,让所有人都不禁怔然。

    而左边的那个人他是认得的,容恒。

    容恒一身暗红色盔甲,长发肆意的飘散在脑后,一夹马腹,瞬间从大军中脱颖而出。

    若薇听见马蹄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提起来。

    “啊你是谁”

    “闭嘴”容恒低喝。

    若薇瞬间石化,但下一秒,悬在半空中的手被握住。

    黑暗中,那双手极其的有力,握的她手腕都要断掉了,猛地一拉,像拔萝卜一样将她从容恒怀里拽了出来。

    这个人

    容恒骑在马上,眯着眼睛瞪着绝尘而去的背影,手里的缰绳握的死紧。

    离樱慢吞吞的走上来,目光越过所有人,来到那位身穿银色衣袍的男子身上。

    段微丰神俊朗,一身孤傲的立在安敏身后,虽然站的位置很靠后,在他身上却看不出一点低人一等的感觉

    段微这个人深不可测,他做事从来没有对与不对,只有愿意不愿意,这个人太邪佞,不可不防

    安敏滑下马来,看着若薇被夏桀带走,心里十分担心,但碍于离樱在这里,他不好发作,谁都知道离樱与夏桀是穿一条裤子的。

    马儿在奔跑,黑色斗篷在空中翻滚,好像一只黑色的翅膀,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扣着她的腰,那么用力,那么强悍。

    若薇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普天之下能这样对她的只有一个人

    “夏桀,你快放开我”若薇扑腾着手脚,想挣开他的束缚。奈何他的双臂像两只铁钳,禁锢着她,仿佛连她的灵魂也一并禁锢住。

    夏桀嘴角紧抿,阴霾的双眼落在她惊惧的小脸上,她瘦了。明明心疼她的辛苦,但是说出口的话却狂傲不已:“不想本王把你扔下去,就别动”

    若薇咬紧牙关,忽然俯身对着夏桀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夏桀闷哼了一声,猛地一勒马缰,马蹄腾空,长长的嘶鸣一声。

    若薇惊魂未定。

    他们停下来了,四周静悄悄的,战场上的硝烟被潮湿的空气取代,夹杂着花木的清香。几声微不可闻的布谷鸟叫声远远传来。

    夏桀抱着她,潇洒下马,若薇脚跟一落地,立刻退的远远的,一脸戒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去”

    “本王有让你回去么”夏桀用力一扯,便将她扯到了怀里。

    若薇愤恨的瞪着他,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她能猜的到,他现在一定脸色很差,说起来,他的脸色就从来没有好过

    若薇别过脸:“果果呢”

    “你管他做什么你有资格么”夏桀不冷不热的嘲讽起来,在千军万马前,她毅然的站在城楼上,站在她身后的那些男子,每一个眼底都流露着对她的爱意,那个时候,她有想过果果么

    若薇瞪大眼睛,伸手戳着紧贴在身上的胸膛:“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没资格,你有资格你利用儿子逼我开城门,夏桀,有你这么当父亲的么”

    豁然,她的手腕被捉住,夏桀咬牙切齿:“你说本王逼你,或者你想真的与本王兵戎相见”

    若薇哑然。

    盯着她错愕的小脸,这个年轻英俊的帝王恨不得将她掐死。

    “本王让果果去敲城门,就是不想与你兵戎相见,呵呵,你倒好,在城门下挖了那么大一个坑,等本王跳下去”

    若薇:“你不来,我怎么会挖坑是你先侵犯安国在先,我身为安国的公主”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

    “接着说啊怎么不说”夏桀步步紧逼。

    “要我说什么”

    “如果你不说,那就听本王说”夏桀将她缩在自己怀里与大树之间,危险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若薇忍不住向后退,但是已经无路可退了。

    “如果本王没有要果果敲城门,那么你会不会下令射杀本王”他一字一句问道。

    “那你会不会攻城”若薇不甘示弱的问道。

    “本王在问你话你回答本王”

    “你先回答我”

    “回答本王”夏桀怒了,语气一次比一次差,在与容恒胶着之时,他经常在想,是不是她委托容恒来的

    若薇咬紧唇,依旧坚持着,丝毫不退让:“你先回答我”

    “回答本王”黑暗中,那双黑金色的眸子充斥着脆弱与伤痛,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若薇像小鸡一样被夏桀拎着,他的手紧紧的卡在她脖子上,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立刻了解她的性命

    若薇张了张嘴,倒不是被他吓到了,而是他的语气

    带着点颤抖

    会不会是她听错了,夏桀会出现那种情绪么那个高高在上,俯瞰风云的伟大君王会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一个人

    他不会,绝对不会

    可是为什么听见他的嘶喊,心会那么疼。

    就如同那日在竹林里,段微缠住他,他对着竹林深处大声得喊着她的名字一样,身上的所有血液都凝固了,动弹不得

    “不不会”

    夏桀怔怔的看着她,拎着她领子的手缓缓松开了,黑眸流连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刚刚她说不会

    性感的唇缓缓勾起,夏桀拍了拍她的脸:“本王也不会”

    若薇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懂夏桀的意思,却听见他转身,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他该不会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了吧

    下一刻,她的腰被环住,夏桀猛地一用力,将她安置在马上,自己翻身上马,猛地一夹马腹,马儿立刻撒开蹄子奔向军营

    回到军营,夏桀放慢脚步,大手一揽,将若薇抱下马,两人落地之后,夏桀却没想松手。

    若薇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容恒换下了战衣,一身青黑色,藤蔓描绘的蟒袍,腰间紧紧锁着一根玉带,掌心拿着一柄剑,见到若薇与夏桀一同回来,孔雀蓝的眸子里顿时掀起一阵狂潮。

    他拖着剑缓缓走来,剑尖划着沙砾,发出刺耳的声音。

    夏桀没有动。

    几个君王听见声响纷纷撩开帐帘,走出来一探究竟。

    有侍卫要上前,却被离樱一个眼神喝退。

    “容恒,大敌当前,个人恩怨暂且放在一边”离樱冷冷道。

    容恒斜睨了一眼离樱:“你给本王闭嘴”

    离樱眯起眼睛,隐藏在衣袖中的掌心豁然紧握。

    容恒转过头,望着若薇:“过来”

    “不许”夏桀拉紧她。

    “过来”容恒伸手。另一只手紧握剑柄,似乎下一秒就能刺向夏桀的胸膛

    若薇被夹在这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夏桀的胸膛紧贴在她后背,那剧烈的起伏说明夏桀现在很生气。

    他生个什么气

    场上极为安静,侍卫巡逻都绕道走。

    奕之厉邪目光复杂的看着对持的两个人,心里隐隐觉得好笑,为一个女人值得么就好像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一样,痴痴的喜欢着她,而她的心就像天上的云,触碰不了一丝一毫

    “本王再说一遍,过来”容恒向前走了一步。即将要抓到若薇的时候,夏桀猛地抬脚,狠狠踹向容恒的肚子,容恒没想到夏桀出手那么快,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漆黑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容恒瞬间抬眸,孔雀蓝的眼眸燃烧着两簇宝蓝色的火焰。

    “你算什么东西”夏桀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嗓音冷的能瞬间冰封一切。

    若薇还没弄清什么状况,就被夏桀猛地一推,身子一歪,撞到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

    “看好她”丢下这句话,夏桀猛地旋身抽出一名侍卫腰间的长剑迎了上去。

    离樱扣着若薇的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极其幼稚的厮杀。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大家需要团结,一起抵抗外敌,但是这两个男人居然放置大局不管不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厮杀起来。

    “所有侍卫,退后五百米”离樱冷声吩咐。

    侍卫哗啦一下散开,目不斜视的转身,齐刷刷的迈着大步朝后退去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营地忽然空旷起来。

    容恒与夏桀仿佛两只争夺地盘的猛兽,谁都不肯让一步,两锋交接,蹦出一团火花,剑刃卷了边,四目交接,那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恨意

    容恒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危险笑容:“夏桀,若薇本王要定了,不给得给,不给也得给。她是我的”

    夏桀嗤笑一声:“是么”

    两人迅速弹开,刀剑挥舞出的强大气流卷起地上尘土,仿佛狂风大作般震撼。

    离樱俯身在她耳边,在外人看来,仿佛在安抚她的不安,但是只有若薇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危险。

    “你现在终于知道,朕,为什么要杀你了吧”离樱的声音极其轻,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

    裴野站在那,只看见一道淡绿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然后自己腰上的刀就不见了

    定睛一看,心跳漏了一拍。

    若薇居然大胆的冲入了那两个疯狂争斗的人中间。

    正在纠缠的两个男人同时侧目,那娇小的身影犹如一只翩鸿,突兀的闯进来。

    若薇分不清方向,只能凭自己的感觉,一下子挑开容恒的剑尖。

    即便跟夏桀对抗他都没有退缩过,如今被若薇这么一挑,他居然倒退数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她在做什么她在帮夏桀

    “哈哈哈哈哈”容恒的笑声在空旷的土地上回荡着,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光了,掌心中的剑都快握不住了,为什么会那么疼

    若薇侧耳,有些不确定:“容恒”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她连忙丢下刀,想跑过去查看,却被夏桀一把拉住:“不许去”

    “放开他受伤了”她明明记得刚才没有弄伤他的。

    看见若薇一脸的担忧,但是她担忧的对象却不是自己,夏桀瞬间爆发出来:“你关心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本王”

    第145章

    而就在若薇与夏桀僵持的时候,那边的容恒缓缓站起来,嘴角嵌着一抹嗜杀的微笑。

    剑锋横侧,闪耀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夏桀小心”出声的居然是安敏,而身为夏桀好友的离樱竟然巍然不动的立在那。

    奕之厉邪双眼微瞪。容恒居然

    而隐藏在暗处的段微目光淡然,下意识侧头看向离樱站的位置。眼底陡然滑过一丝疑惑的目光。

    听见破风之声,若薇豁然转头,却只觉得耳边擦过一道寒气。

    “嗯”痛苦闷哼一声。

    没多一会,空气中开始蔓延出一缕新鲜血液的味道。

    容恒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褪去,他缓缓低下头,迟钝的动作仿佛是没有上过油的发条,月光下,那紫色的胸膛之上赫然立着一根翠玉色的簪子。

    某年某月

    “哇,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某人兴奋的围着冰雕打转,令她真正兴奋并不是冰雕,而是藏在冰雕里的东西

    “你送了本王一块劣质玉佩,不过,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所谓礼尚往来,这个权当给还给你的”皎皎月华,一根翠玉色的簪子在冰雕融化后露出来。容恒掌心一吸,簪子稳稳.的立在他手上。

    若薇好奇的拿过来仔细的看:“哇,看起来好贵重啊,早知道就多送你几块了不知道当掉的话,有多少钱”

    容恒懒洋洋的一笑:“若薇,跟簪子的价值相比,本王的真心可比这跟簪子更值钱”

    “你弄了那么大的一个冰雕,就是为了送我这根簪子”真有他的,将簪子封在冰雕里,冰雕融化,就看见这根碧血簪子。创意很不错呢

    容恒笑而不语。

    可如今,这根代表着他真心的簪子在哪里

    在他胸口

    双眼迷离的看着这根簪子,再看若薇。那距离夏桀心口只有半寸距离的剑,慢慢脱离掌心,叮当一声掉落在地,掀起一阵怨恨的尘土。

    “容恒”若薇手脚发凉,吓的动弹不得,她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刚刚听见安敏大叫小心,手上的刀已经被丢掉了,就下意识的用簪子刺过去

    一直禁锢住她的大手这一刻也松了,夏桀的目光渐渐缓和,并带着欣慰,带着激动若薇的举动毫无疑问的取悦了他。在危险来临之时,她向的还是他

    容恒不断的倒退,若薇极力的摸索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向前,都摸不到容恒的位置。

    “容恒,容恒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我为你抗旨,为你成为天下人得而诛之的叛逆之人,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容恒握着胸前的簪子,一股寒气顺着伤口涌进内心,冷的他浑身发颤。

    这迷人的嗓音应该带着诱惑的低醇,如今字字泣血,仿佛等待了千万年,最后只等来的却一场空,多么凄凉,多么讽刺啊

    若薇听的心都碎了。

    急忙上前两步,终于抓住不断后退的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容恒仿佛没有听见那带着满满自责的话语,双眼直直的盯着远方,飘〔渺的夜空腾起一阵雾气,依稀看见浴池里,媚眼如丝的美人偎依在他背后,缠绵道:“恒,人家好怕啊”但是水里,却有一根簪子抵在他小腹上,多么戏剧化的相逢

    晚风清凉,月瘦如刀

    一颗白梨树上坐着两个人,明月当头,美酒一壶,互相推杯换盏,梨花如雪,当年只恨夜太短,酒太少。

    容恒踉跄了一步,若薇急忙去扶,却不料双肩被握住,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极度疯狂之中,两种回忆不断的冲撞,他冲她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那一夜闯进来为什么让我爱上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一滴晶莹,突兀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若薇仿佛被烫到一般,急忙收回抵在他胸膛的手,伸手一摸,是水渍

    脑海中浮现起容恒泛着泪光的眼,她的心被这滴眼泪震撼住了,无助的摇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容恒,我”

    除了对不起,她再也找不到其他词来述说对他的歉意。

    “不要再说了”容恒无力的推开她。

    若薇再次上前一把拽住他:“你到哪里去”

    “不要再跟我说话,你聋了么你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是不是”容恒狠狠一推,若薇想不到他会这么用力,身体踉跄几步。

    容恒急忙伸手想去扶她,却见到另一个怀抱已经先他一步将她揽在怀里,那伸出去的手臂生生停留在半空中。

    夏桀扶着她,并没有说话。容恒现在就是一个疯子,她还往上凑低头却看见她双眼蓄满了泪。

    旁边没有人敢上来。

    这场感情之战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容恒原本要走,却见若薇依旧被夏桀抱在怀里,心里有点不痛快,而他不痛快的时候,往往就想别人也不痛快。

    捂着发疼的胸口,容恒靠近,夏桀眯起双眼,手中的刀数在半空,刀锋直指他的胸口:“再往前走一步,休怪本王不客气”

    一个复杂的笑容在容恒脸上划开,夏桀还未分析出这个笑的意图,一切都发生了

    容恒的胸口抵着刀锋,猛地用力。

    尖锐的利刃划开皮肉,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容恒一下子凑到她面前。

    若薇瞪大双眼,浑身的血液全都冲上脑袋。

    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夏桀微眯的眼睛缓缓张开,黝黑的瞳仁开始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就连一向冷清的段微都不免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夏桀的剑阻止了容恒前进,容恒居然用身体穿过剑,来到若薇身边

    这种事,世上谁能做得出

    太疯狂了,容恒疯了

    离樱单手负后,看着这一场闹剧,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而奕之厉邪则是满面复杂的看着容恒。

    还是那句话,值得么

    “容容恒”颤抖着手,去触碰他的身体,却发现一只剑柄立在他的胸口处,指尖触摸,只觉得一片粘稠。

    而下一刻,容恒的吻却意外的落在了她额头上。

    淡淡的,轻轻的一个吻,带着胜利,带着他疯狂的爱恋。

    容恒缓缓抬起头,阴冷的双眸带着骄傲:“本王为了吻她,可以这样,你可以么”

    这就是他爱她得方式,可以不顾所有,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

    等不到夏桀的回答,容恒身体一倾,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若薇。

    “来人来人啊快点来人,快点”若薇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与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血液顺着伤口越流越多。片刻便在他们之间泛出一抹妖艳的红渍,那花瓣不断的扩散,努力的散发着生命最后的光辉

    若薇使劲的拍着他的脸:“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容恒”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她的心好疼没有办法再去面对这些伤痛,是她伤了这个肆意妄为的男子啊

    一滴眼泪滴在唇边,那咸涩的味道像毒药一般入侵到了他心里。那是若薇的眼泪。

    被血染红的手缓缓抬起,怜悯的替她抹去:“什么时候我没有受伤,你也可以为我流泪”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马上军医就会来,你不会有事的”她捂着他的嘴巴,泪止不住的流,生怕这是最后一次听他说话,那一剑,一定刺的很深,很痛

    容恒望着她,痴痴的笑起来。

    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天地间只听见容恒最后放肆的笑声,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讽刺。

    老天啊,你对我容恒何其不公

    “不要笑了,不要笑了,容恒,求求你不要这样笑”若薇紧紧抱着他,他的笑声让她恐惧,让她害怕。好像花朵在冬季来临之前,绽放着最后的美丽,花木凋谢明年开春还能看见,但是他凋谢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容恒闭着眼睛,嘴角依旧挂着笑,一如既往的,带着半真半假的邪笑,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亦或者,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用笑容来掩饰他的无尽伤怀与求不得的痛苦。

    五国中最善于心计的帝王,用最蠢的办法,证实了一件事。

    他心爱的女人,一直没有爱过他

    但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走完这凄凉的一生,感觉到越来越乏力,趁着脑子还清醒,容恒慢慢抚上自己的胸膛,在利剑的旁边插着一根簪子,他眉峰一寒,豁然用力将簪子从自己的胸口拔出来,粘稠的血液顺着簪子滑下来,滴落在他脸上,滑出刺目的痕迹。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要成为第一个死在她怀里的男人,太多的第一次被夏桀剥夺,这一次,谁也阻止不了他

    疯狂的男人缓缓将那根带血的簪子固定在她头顶,他笑起来:“记住了,这咳咳是本王送给你的,永远永远不要拿下来”

    安国皇宫有那么多宫殿,每个宫殿都有浴池,她却偏偏跳进了我的浴池里。

    天上诸神,请你们看清楚我容恒的心,这个美丽而有脆弱、理智却带着孩子气的女人是我一生的最爱,请你们让她永远记得我,直到她华发丛生的那一天,只要一想到我也会心痛。

    既然给不了她最快乐,让她心痛也是好的,不想以后提到他的时候,脸上是一片漠然。

    若薇死死的抱住容恒,对着四周嘶声大喊:“御医,御医都到哪里去了御医求求你们”

    夏桀目光复杂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鹰隼般的双眼定格在他胸口的剑上,夏桀缓缓俯下身体,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这样的。

    “如果你真的爱她,绝不会这样伤害她”

    他永远不会像容恒这样决绝,这并不表示不够爱,如果这份爱成为他人的负担,那就不是爱,而是索取,有些东西越是索取,越是贫乏。

    容恒自负妄为,自然不会懂得这些。

    听见夏桀这句话,容恒自负一笑。

    “夏桀,我容恒永远不输给你,也不会输给你”这就是他的骄傲,这就是他的作风。或许夏桀说的是对的,他爱错了方式,既然做了,他绝不会后悔。

    白泽处理完小樱的尸体,回来之后却看见这么一幕,容恒倒在血泊里,若薇满目泪痕的嘶喊。

    那纯净无垢的眼里瞬间被惊恐取代。

    他缓缓走到容恒身边,茫然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这个人是他的哥哥,其实在他心里完全没有哥哥这个概念,他只晓得容恒是他的主人,是教他武功,给他饭吃的主人。容恒的恨,他不明白,也不想弄清楚,如今看他这般,一股奇怪的感情游走在心间,很难过

    “主人,你怎么了”

    生死边缘的男人,懒洋洋的斜了一眼白泽,这个人是他异母同父的兄弟,但是从小就惹人讨厌,创了无极宫之后,想尽残忍的办法报复他,而他却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努力的为他卖命。每次急匆匆的赶回来,只想听一句称赞的话。看着他难过,他就开心,看着他落寞,他就欢喜。

    容恒自嘲的一笑,这一生,他所有的快乐都好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若薇到处喊人来救治容恒,却没有一个人上来。

    她知道四周一定站了人,可是他们现在都漠然的看着容恒死去,这些人位高权重,只手遮天,但是他们没有感情,在权利面前,一条命算什么

    “段微,段微求你出来,好不好段微,求你救救容恒”若薇疯狂的大喊,嗓子都喊哑了。

    但是回应她的永远都只是自己的回声。

    段微一直站在那里,却没有动一下。

    离樱缓缓踱步过来,眉梢淡淡的瞥了一眼:“为什么不去救他以前他也是你的主子”

    段微同样的,也淡淡的瞧了离樱一眼,回忆初见时,他风华绰绰的样子,再与现在不近人情的模样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大辽暂时受创,不过很快便会卷土重来,离王不如好好的想一下如何迎敌,何必花费心思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告辞”段微恭敬而疏离的拱手,转身离去

    安敏深深叹口气,真是孽缘。

    容恒转动了下眼珠,目光定格在白泽眼角那颗鲜艳欲滴的泪痣上面,涣散的光芒渐渐拢紧,射出永不休止的恨。

    是的,他就是这样极端的一个人,恨一个人永远的恨,爱一个人永远的爱,所以至今为止,没有人愿意停留在他身边长久,因为没有人受得了这样的他。

    但是白泽是例外的,他心中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单纯。

    所以他一直都不懂得为什么容恒看他的眼光总是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纵使这样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听他的话,帮他做事。

    “我要死了,不过依旧讨厌你。”容恒淡淡道。

    他的血液里混合着母亲的血,他的生命是母亲衰败的身体换来的。这些年来,他所受的一切,只不过是为儿时创下的罪孽赎罪而已

    所以,这恨,永远没有止境

    而他的爱缓缓转头,看着四处寻找军医的女人容恒笑了,也永无止境

    “主人”

    听见这声嘶喊,若薇苍然转头,身体动弹不得,等缓过劲来,她飞扑到跟前,明明看不见啊,却能这么精准的找出他躺下的位置。

    “容恒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起来,起来啊你你起来起来王八蛋,你起来,求你起来啊,不要闭上眼睛求求你了”若薇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肩膀,越到后面越无力。老天,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的好朋友,求你不要带走他

    若薇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祈求着。

    “求求你们,救救他,可不可以救救他,容恒”

    白泽如梦初醒,急忙站起来向后方跑去,段微正在回帐篷的路上,却被一道人影挡住,白泽一脸凌然:“救我的主人”

    段微把玩着手里的银鞭,冷酷笑了下:“你的主人一心求死,何必再浪费药材”

    “他不想死的,救他”白泽急切的回答道。

    段微眼眸低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容恒。

    他想要若薇一辈子记得他,自己何必阻止有时候袖手旁观也是一种成

    成全容恒的自私与决绝。

    “我不会救他,如果你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不过,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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