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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父王,娘亲被抢了第8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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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要那几个人灭亡

    第155章

    大水无情,扑卷着朝圣宫方向,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从远处传来一种极为惨烈的声音。

    墙体裂开、参天古树折断马儿嘶鸣

    离樱与夏侯城站在上游,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见下面发生的一切,大水过境,寸草不存,宫墙倒塌底下的人像个小黑点在旋转的水流中沉沉浮浮,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水一直维持了一刻钟,离樱抬头看了看夜空,沉声道:“差不多了

    夏侯城悲痛欲绝,他料想若薇一定被圣皇困在圣宫,如今大水冲过,哪里还能活命,一接到离樱的命令,夏侯城立即召集手下兵马,带着满腔怒火冲杀下去

    大水渐渐退下,侥幸生还的圣朝侍卫还没从刚刚的惊魂中走出来,迎面而来的又是一场疯狂的掠杀

    那一夜是圣朝改朝换代的开始。

    大将军夏侯城一夜之间杀敌六万,俘获俘虏六千人,生擒圣皇。

    六千俘虏面色憔悴的跪在空地上,但他们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视死如归的狠辣,离樱踩着一地的泥泞缓缓而至,白色螭吻袍上干净、雪白,即便眼前就是一场修罗地狱,他依旧如谪仙般一尘不染,尊贵雍容

    “这些人怎么办”夏侯城指着那些人问道。

    离樱淡淡撇了一眼跪地的残兵败将,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合,带着一丝怜悯道:“全部杀了”

    夏侯城没有一丝犹豫,立刻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斩杀

    这不能说离樱心狠,只是这些人从小便被洗了脑,灌输的观念便是效忠圣皇,今天不杀了他们,日后必定成大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

    在后世记载的书籍上,离樱的形象其实很模糊,他手握强兵悍将却生性淡泊,温润如玉却冷酷无情,这样矛盾的人性被人一笔一划的记录下来,着实让后世人很难想象离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很久以后,有位得到高僧这样形容离樱圣人不仁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那失踪的几个人。

    到了最后才发现容恒与那只白狼也不见了,不用想,肯定是跟着若薇走了,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那三人与白狼到底在何处

    夏侯城彻夜不眠的寻找尸体,几乎所有的死人他们都亲自查看过了,没有一个是他们。

    “会不会被大水冲走了”第三日上午,所有的尸体都被清理一空,还是没有找到若薇,夏侯城忍不住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三天前的那场大水都把圣宫的顶棚冲碎了,更何况他们还是血肉之躯呢

    离樱站在圣宫最高处的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碧波蓝天,风轻云淡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说完返身下了城楼。

    入眼是一片狼藉,昔日巍峨的圣宫已经不复存在,到处是淤泥还有残羹碎片,离樱缓缓来到关押重犯的大牢里。

    谁会相信,执掌五国的圣朝只在一夜之间便化为乌有了。

    墙头上插着离国、夏国,还有一面上面画着白色羽毛的特殊旗帜,寒风刮过,地牢里一片泥泞。

    圣皇就待在里面,他住的这间地牢,就是几天前夏桀住过的,只是没想到物是人非的这么快,才几天功夫,住进来的居然是自己

    想到这,圣皇轻轻嗤笑一声,感叹命运的不公,害的自己一败涂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断的问自己。

    “朕到底哪里错了”圣皇轻轻的问。

    “你太注重自己的权利不被侵犯,抓得越紧,所以失去的越快”离樱来了,雪白的长衫与这里的黑暗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

    圣皇缓缓回头,目光定格在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上。

    “是你毁了朕,你想报复,你想夺回来对不对因为当初是朕夺走了这一切”圣皇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挡在自己面前的铁栏杆,狠狠问道。

    离樱面色沉静,如雪的容颜轻轻浮起一丝冷意:“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喜欢这个位置”

    “难道不是么”

    离樱一言不发,清冷的脸照着摇曳的灯火,绝色的容颜沉静如水,让人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我放你走,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吧”离樱沉思良久,缓缓道。

    “这个时候,你应该灭口才对,为何要放我”圣皇咬牙切齿的问道,双眼更是紧锁在那张亦真亦幻的容颜上。

    离樱勾起一抹笑:“世人总传言,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只是不想让这个传言成为真实的父王跟母后泉下有知,也不会开心”

    “好一个孝顺的儿子,离樱,这么多年来朕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你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对我产生不了多大的伤害,如今让圣朝覆灭的元凶之一就是你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恩让你背叛朕”

    离樱轻轻一笑:“我永远站在对的一方”

    圣皇楞一下,眼前男子刚才露出的微笑让他的双眼仿佛被一团刺眼的阳光刺伤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保持如此圣洁阳光的一面。

    有一种人,刚挨到身边就能闻见那股永远抹不去的血腥味,而有些人,无论少了多少人,却永远如天山上的雪莲一般圣洁。

    圣皇哈哈大笑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离樱:“不要再在这里假仁假义,当年朕无比好奇,为何你会那么容易将圣皇之位交给朕,原来你早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拿朕当你的替死鬼,离樱,世上最毒的人就是你,哈哈,现在你满意了”

    “离战”离樱豁然回头,眼神如刀锋般冰冷,很难让人想象,这样的人发起怒来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离樱发怒了

    “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么”

    “悔改有什么值得朕悔改的地方么朕这么多年来将圣朝治理的妥妥当当,相信即便是你来,也不过如此吧朕有什么错”

    “你错就错在急功近利,总是想着将阻拦你的人全部除去”

    “其实朕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你除去”圣皇满怀着恶毒看着眼前这个弟弟,嘴角划出一道没有温度的弧度:“知道你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弱么”

    离樱没有表情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给你吃的任何东西都是加过料的,那种东西不会使你立刻死去,却会让你身体日渐衰弱连御医都查不出来”

    如雪的容颜终于出现一丝龟裂,离樱失神的看着铁栏内的哥哥,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心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冰冷,离樱轻轻颤抖了一下,失神的望着圣皇:“为什么”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原来冰山上的雪之所以圣洁,需要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孤寂与寒冷

    一切的真想居然是这样的他苦苦与病魔争斗了二十多年,最后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么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么有比这个更让人寒心的么

    看着离樱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痛楚,圣皇忽然觉得很快乐,离樱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面极为讽刺的镜子,离樱越是完美,就越显出他的拙劣,在按潮涌动的皇家,为什么他总是能面带微笑,风轻云淡从不会伤心难过,即便身体不行,他一样不怨天尤人,更不会嫉妒别人比他健康,好像任何一样平常的东西就能使他满足,不管逆境还是顺境,他都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这样的离樱令他憎恨,并且讨厌。

    如今看见离樱如此痛苦心寒,圣皇内心无限满足,很好,离樱终于感觉到难受了

    “想知道为什么哈哈哈,因为我讨厌你,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若真要找一个理由,只能怪你跟朕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就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了自己

    离樱踉跄一步,急忙扶住身后的铁柱站稳.,毫无血色的唇轻轻颤抖着,精致的眼窝内仿佛储藏着两颗湿润的宝石。

    “难受是不是当你抢走朕的一切的时候,朕跟你一样,连站都站不稳”圣皇一字一句,说的异常艰难。

    离樱缓缓抬头:“我抢走你什么”

    “不管什么你都抢走了”圣皇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前,紧紧抓住面前的铁栏杆,冲着离樱嘶喊起来:“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非要这样自私”

    “呵呵”离樱失声笑起来。

    暴怒的圣皇听见这声笑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离樱站稳身体,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这个地方太冷了,果然不适合他来

    很快的,离樱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又恢复到之前的清雅。

    “其实,母后在临死的时候,唤的是一个叫离战的名字”

    “你说什么”圣皇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手腕上的枷锁束缚他的行动,他的手只差一点点就能触碰到离樱的脸,离樱没有动,静静的立在他的面前,俊雅的脸上浮起深深的同情。

    同情这个与自己作对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从头到尾都被嫉妒蒙蔽了理智,他所谓的憎恨其实只是一场空。

    母后与父王临终的时候,都许了相同的愿望,想见一见那远走他乡的大儿子

    多说无益,离樱转身,安静的离去。

    牢房里发出一阵野兽的低吼,铁链被拉直,像一根绷紧的线。

    第二日,负责看守地牢的人慌慌张张来报,

    说圣皇引咎自尽。

    离樱听了,无悲无喜,淡淡下令:“厚葬他”

    一代圣皇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圣朝将迎来新的春天可是这春天是否来的有些迟

    因为失踪的几人还是没有找到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若薇,若薇醒醒,看着我看着我”耳边不断传来急促的呼唤声。

    “她发烧了”

    “那怎么办这鬼地方有大夫没有”

    沉睡中的小女人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明明意识清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说话的两人一个是容恒,一个是夏桀而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是狻猊,柔软光滑的皮毛蹭着她的手臂,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好困

    身边凉飕飕的,好冷

    若薇情不自禁的往身后那个宽阔的怀抱里紧缩,但是依旧很冷,苍白的唇瓣不停的哆嗦着。

    “你抱着她,我去找药”说完,温暖离她而去,紧接着,另外一个怀抱紧紧的拥住她。

    “你什么时候懂得医治了”

    “管的着么”

    一阵混乱的踩踏声,脚步渐渐远了。

    冰凉的唇落在她额头上,容恒一寸一寸的亲吻着怀里滚烫的额头,大手不停的搓着她的后背,想用这种方法让她暖和,可是不管怎样,怀里的人依旧瑟瑟发抖,口中喃喃自语:“冷,好冷”

    “薇薇不冷了,等夏桀采了药回来就不冷了”心慌意乱的安慰着怀里的她。

    容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拥有英俊的相貌,至高无上的权利,行事作风凶狠残暴,尽管这样,却还有无数的女子为他神魂颠倒,甘心为他沉沦,可偏偏的,这样的他却最终选择她。

    容恒紧紧抱着若薇,唇瓣抵着她的额头,双眼死死的望着远处渺小的圣宫

    那一夜的大水将他们冲到这个山坡上,等他们醒来,若薇却不知去向,他们疯狂的寻找,最后在一处小水洼里找到她。

    当时大家的呼吸都停止了,她满身的泥泞,全身都泡在水里,小脸雪白的好像一层白纸。

    光是回想当时的情景,心都会痛。

    容恒又用了几分力,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若薇”他鼻音很重,双臂缠绕着怀里柔软的身体,此刻他不是容国金殿上的容王,也不是那个笑看天下风云的强悍男子,更不是那沉醉在风花雪月里的糜烂帝王,那么多华丽的高冠压下来,最终却忘记自己也是人,就如同现在,他会无助,会恐惧,会怕

    原来他,是那么脆弱

    “若薇若薇”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唤的人心碎。

    狻猊在旁卧着,绿眸中的敌意渐渐消失,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容恒对若薇绝对不会有半分伤害

    夏桀回来了,手里提着乱糟糟的叶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篝火已经生好了,容恒亲自将草药在旁边的水洼里洗干净,旁边有个破了一半的瓦罐,容恒将若薇送到夏桀手里,自己起身亲自熬药。

    看着容恒手脚熟练的控制火候,夏桀眯起眼:“怎看不出来你会的东西还蛮多的”

    容恒嘴角一钩:“当年本王的母妃是名药罐子,别人伺候的不周到,本王便亲自来,久而久之,熬药对本王来说已经没什么了”

    夏桀低头看了看若薇苍白的容颜,心中一痛,如果她醒着,一定会说,容恒你就吹吧

    药很快熬好,夏桀将药汤放在冰冷的水里叮凉之后,扶着若薇慢慢灌下去。

    可是她双唇紧闭,药汁顺着嘴角滑到衣领里。

    夏桀皱起眉头,端在手里的药碗微微颤抖着,她病的不轻,连药都灌不进去了。

    抿抿唇,夏桀一扬脖子,将所有汤药灌进嘴里,然后贴上那两片冰冷的唇。

    容恒在一旁看得十分不爽,但是夏桀这个法子很有效果,药灌下去了

    喂完了药,容恒默不做声的走向旁边的小树林,没一会,手里多了两只还在挣扎的松鸡。

    “今晚的晚餐”容恒随手将松鸡仍在地上,斜睨着夏桀,好像在说,下面的就是你的活了

    夏桀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还在沉睡中的若薇,将她小心的放在旁边干枯的稻草上。

    这贴心的动作看在容恒眼里就是一种挑衅,在这场爱情的争夺战中,他容恒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孩子,如果他能像夏桀那样跟若薇生个孩子,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

    不用别人去催促,夏桀便很自觉的拎着地上的松鸡走向不远处的湖边

    这两人都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虽然都吃过苦,但是再如何艰苦,却轮不到他们亲自料理膳食。

    如今夏桀亲手将洗好的松鸡弄在架子上烤,这滋味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吧

    环境这么艰苦,少吃少喝,圣宫离这里并不远,背着若薇回去也不过一天的路程,但他们谁都没有提过回去的话题

    错了,应该说,从头到尾,这两人都没有说过多少话。

    容恒依旧看夏桀不顺眼,夏桀看容恒亦然。

    可现在的逆境让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等待若薇醒来

    香味渐渐飘散开来,容恒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按耐不住了,夏桀撇了他一眼,假装看不见,继续翻动着手里的松鸡。

    喝了药的若薇鼻翼颤动,轻轻嗯了一声,原本趴在地上闭目养神的狻猊倏地从地上站起来,几步来到若薇身边,围着她来回转悠,鼻子拱着她的小脸,湿润的大舌头不停的扫荡着她依旧滚烫的额头。

    夏桀与容恒同一时间站起来朝这边飞奔过来。

    “若薇,若薇”夏桀最先到达,一把抱住干草上柔软的身体,大手紧张而又小心的拍打着微微泛着红润的脸颊。

    “嗯”若薇低低的咕噜了一声。眉头轻轻皱着,小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容恒与夏桀同时面露喜色,两人围在她身边,一个掐人中,一个摇晃肩膀,但是若薇还是没有想醒的迹象,仿佛在梦里被人拽住了。

    两人迫切的想她醒来,她晕睡的这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心惊胆战。

    狻猊在旁焦急的低吼。

    沉重的眼皮终于开始颤抖,纤长的睫毛像两双蝴蝶的翅膀,煽动着。

    “若薇”

    若薇醒了,吃力的张开眼睛,两张模糊的轮廓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晃的头好晕。其中好像还有一只狼头

    “狻猊”

    夏桀,容恒:“”

    还没清醒,就叫别人的名字两人同时回头看向旁边浑身银白的狼,好像那一晚听见若薇大喊,狻猊快跑喊的就是这头狼吧

    听见若薇的呓语,狻猊身体一拱,就将夏桀与容恒挤到一边去了,夏桀跟容恒表情木然。

    狻猊爱怜的舔了舔若薇的脑门,又用爪子推了推,仿佛在催促她快点醒来

    若薇醒了,这回是彻底的醒了。

    焦距渐渐凝聚,她万分诧异的看着悬在双眼上方的头颅。毛茸茸的,有点像阿拉斯加

    “狻猊”若薇伸出手圈住狻猊的脖子,脑子还处在游离状态,说话仿佛喝醉酒一般:“你没事真好”

    狻猊张口咬住她的脖子,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若薇吃痛,猛地睁大眼睛,这一次,她更清醒了。

    “干嘛咬我”若薇捂着脖子从地上吃力的撑起身体。

    狻猊低吼一声,绿眸闪亮,倾身舔了舔她的手背,若薇将手松开,狻猊顺势将咬的地方舔了一下,仿佛在帮她安抚。

    若薇虚弱的弯了弯唇,用脑袋顶了顶狻猊:“就知道你舍不得”

    狻猊鼻孔喷气,傲慢的扭过头

    容恒与夏桀居然很配合的保持安静,两人都在等,看看这妮子什么时候发现他们两个。

    若薇一扭头就看见两个锅底脸横在眼前

    夏桀伸手,若薇吓了一跳,意外的,他并未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将手背搭在她额头上,试了试。

    那冰冷的温度,若薇心里一怔,他的手好冷

    容恒看了看夏桀,关心问道:“烧退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比刚刚好一点了”最起码她能动了,夏桀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若薇那苍白的容颜,冷傲道:“肚子饿不饿”语气虽然还有些冷硬,却带着浓浓的关切。

    这时,一股焦糊味道传来,容恒暗叫不好,连忙跑到火堆旁,那两只松鸡已经着火了,

    手忙脚乱的一阵拍打,松鸡虽然保住了,但是表面乌黑,活脱像个黑球。

    大家皱着眉看着原本可以很美味的晚餐如今变成这个模样。

    “怎么办”容恒问道。

    “什么怎么办”夏桀茫然。

    “东西给你烤糊了你说呢”

    若薇跟狻猊互相对视,内容不言而喻,这两人是要打起来啦

    父王,娘亲被抢了大结局全

    容恒跟夏桀终究没有打起来,倒不是两人碍于对方的身份或者其他什么,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两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打架这种十分耗费体力的事委实要不得。

    若薇发烧,身体各个零件都差不多罢工了,感觉不到饿,于是就裹着衣服沉沉睡去。

    睡到一半居然做了一个十分有创意的梦。

    梦里四周都是炸雷的声音,有点像导弹发射爆炸而产生的巨大响声。地动山摇,她、容恒、夏桀、离樱、白泽、狻猊同时躲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

    灰尘到处都是,大家灰头土脸的坐在一张大桌子边上。

    夏桀满面愁容道:“没想到打倒了圣皇的我们,今天要丧命在段微手里”

    离樱身穿的白衣已经变成黑衣了,越衬的他脸色苍白:“估计我们今晚随时都要上西天”

    若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怎么了”

    容恒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段微实在太厉害了,他用导弹毁了我们所有的兵马,现在外面到处是地雷,你千万不要乱跑啊”

    若薇倒抽一口气:“那还蹲在这里干什么赶快逃啊”

    狻猊在一旁很认真的点头

    “这样吧,我们挖五个洞,一人一个洞躲起来,等外面的炸弹炸完了,我们再出来”白泽提醒道。

    “对啊,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挖吧”容恒十分赞成道。

    夏桀猛地一拍桌子,身体拔地而起,严词厉色道:“简直荒谬,亏你们想的出来。做人不能这样,要有骨气,你们挖五个,那狻猊怎么办要挖就要挖六个”

    最终,地洞没有挖,因为没有铁锹。

    白泽深呼吸一口气:“再这样坐以待毙,我们都会完蛋的,要不这样,我去刺杀段微”

    “好主意”大家全部都举手赞同。

    白泽走了,但一个时辰之后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回来之后一个人默默的蹲在角落里,在那呆呆的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

    根据可靠的情报,白泽此番刺杀失败了。当了一辈子的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杀不死人,其郁闷可想而知段微给白泽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刺杀段微的”若薇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安慰他,只好追问原因了。她是这么想的,让白泽将前因后果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有助于他吸取失败的教训,慢慢完善那套杀人方案

    白泽慢慢的抬起头,双眼通红。

    “我拿着一卷地图去找段微,骗他说这是一幅山水画,然后我在画卷里藏了一只匕首,准备在他欣赏的时候一刀捅死他”

    若薇面露惊讶,好耳熟的刺杀方法啊

    “可是可是可是他看到一半就发现有问题了”白泽泣不成声了。

    大家都过去安慰他,白泽一把甩开大家伸过来的手,扶着墙站起来道:“不要你们同情我这一切都是我的大意造成的,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省钱弄张地图,我应该用真的山水画去骗的”

    “这不是你的错,白泽,是段微太狡诈了”若薇连声安慰。

    容恒拿着用来刺杀段微的匕首打量一番,然后问道:“你不是一直用长剑的么为什么突然想用匕首”

    “人家想换个杀人方式不行么”白泽红着眼眶大声辩解道。

    “行是行,但你不觉得你太短了么”

    白泽吓了一跳,忙的抬头:“我哪短这跟短有什么关系”

    容恒大声说:“你的剑太短了。”

    白泽忽然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这个”

    若薇很想问,你以为是哪里

    最后白泽大彻大悟:“原来是太短了”忽然,他又抄起匕首问道:“可是再长就带不进去了怎么办”

    若薇被白泽锲而不舍的精神打动了。

    认真地说道:“你当时带的地图有多大”

    白泽一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跟匕首差不多大小的样子:

    “这么大”

    若薇叹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为什么不把比例放大一点呢比如,你带一张中国地图过去就能藏得住一把剑,如果你带一张世界交通地图,说不定还能藏一杆长枪”

    “有道理”白泽认真的记下来了。

    若薇很欣慰的笑了

    一缕阳光从干枯的树杈间射在地面上,大地斑驳无垠。

    “她到底在笑什么”在某人的头顶上方,悬挂着两张英俊的脸庞。哦,还有一只狼头

    看着沉睡中露出一抹类似于欣慰的笑容,两人十分郁闷

    “不知道,烧已经退了”夏桀很坚定的回答。

    分割线若薇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伸了一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

    转头一看,狻猊正懒洋洋的在旁边舔爪子,见她醒了,绿眸眨了眨,兴奋的跳到她身边蹭着她的额头,样子很是亲昵。

    “你的舌头好粗糙啊舔的我脸都疼了”若薇抱怨道。

    狻猊从鼻孔里喷了喷气,面部表情十分孤傲,好像在说别不识好歹,本大爷舔你是你的福气

    肚子好饿啊,若薇摸着干瘪的肚子。

    大水怎么把她冲的那么远

    其他人呢

    她记得容恒跟夏桀都在的这两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若薇站起来远目眺望,发现四面环水,就站的这个位置是6地,空间不大,就一千平方米的样子,天啊他们被大水逼到这个地方了,要想离开,估计得等潮水彻底退下去

    最终,在不远处找到两位尊驾。

    两人在岸边垂钓。姿势都挺帅但是成果与他们霸气外漏的背影比起来,简直萧条的可怜。

    听狻猊说,这两人已经在湖边坐了一个上午了。

    若薇深呼吸一口气,带着商量的口吻走上前道:“二位准备什么时候打道回府啊”按照时间推算,她大概睡了两天,确切的说,他们已经失踪两天了,再不回去,很可能会引起暴乱。

    夏桀侧了侧头,不冷不淡道:“好点没”

    若薇用手摸了摸额头:“好多了”

    “嗯”夏桀转过头继续钓鱼

    容恒更是仔细,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鱼凫,简直比他算计人的时候还认真

    肚子的饥饿令若薇忍无可忍的也加入了钓鱼行列。

    三个人同一姿势呆坐在湖边,圆圆的太阳渐渐从天的那一边划到另一边,期间三人都不没有说话,和谐的有些过分,在不久前,容恒与夏桀还是水火不容的敌人,想对方死于非命几乎是睡前必做的幻想,现在却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钓鱼,还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事么

    但随着沉默的时间久了,若薇也不管了,反正他们两个的心思比海还深,有那个时间去猜透不如多花点时间在钓鱼上面,真的好饿啊身后虽然有林子,但是走兽少的很,昨天晚上容恒捉来的松鸡估计是这岛上最后一对了。

    这时,若薇感觉自己手里的鱼竿轻微的动了动。若薇大喜过望:“有鱼上钩了”

    两尊大佛几乎在同一时间丢下自己的鱼竿跑过来。

    鱼线开始到处乱滑,看样子水底下的那个个头不小,如果不是抓的紧,早就被它跑了

    “抓稳,抓稳,拽它上来”容恒在旁煞有其事的指挥着。

    “别听他的,要一松一放,等鱼在水里没力气了再拉上来”夏桀在旁沉声道。

    若薇左右看看,心道,你们那么有本事,至于快天黑了还钓不到一条鱼么

    集中精力看着手里的鱼竿,若薇暗自用了一把劲,好像听说钓鱼的确要与鱼儿在水里纠缠一番,尤其现在各个硬件条件不太好的情况下,更是应该小心行事。

    若薇收放一会,猛地一提竿,一条又肥又大的鲫鱼活蹦乱跳的飞上了岸。

    夏桀跟容恒互相看一眼都不晓得要说什么了,他们白白在这里待了大半天,最后拔得头筹的却是这个小妮子

    忽然,容恒手里的杆子一沉,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哂笑,炫耀般的猛地一抽鱼竿,又是一条大鱼

    若薇惊呼一声,太好了,今天可以美餐一顿了

    空手而回的只有夏桀,尊贵的男人一点愧疚都没有,理所当然的提着鱼篓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返回

    狻猊不知道从哪里咬来一只野兔,如今正对着野兔发呆,仿佛纠结着到底从头开始吃,还是从尾巴开始吃。

    天很快的黑了,若薇利用随心铃点燃篝火,这个时候随心铃的作用便是打火机,太方便了

    美滋滋的翻转着鱼,不一会表面就开始出现金黄色,肥嘟嘟的鱼油顺着剖开的鱼肚子滴在火堆上,发出嗤得一声。

    香味迷茫开来。

    “可以吃了”若薇将片成四片的烤鱼递过去一片给容恒。

    容恒接过,嘴角照旧挂着半真半假的笑意,但他眼底的炽热却如七月流火般耀眼。

    夏桀不知干什么去了,半天没回来,若薇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搜寻夏桀的身影,明知道这里就屁大的地方。

    “看什么怕夏王被狼叼走么”容恒弯了弯唇,慵懒道。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狻猊好像也不见了

    刚刚只看见狻猊吃了一只小兔子,会不会没吃饱所以打起夏桀的主意来了若薇为这荒谬的想法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她的狻猊怎么会吃人肉

    “有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巴么”若薇没声好气道,并不是担心夏桀跟狻猊会出什么事,只是这两人消失却是令人匪夷所思一点罢了

    容恒咬了一口烤鱼,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道幸福的弧度。

    吃到一半,容恒忽然凑过来,火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美丽的十分不真实。

    若薇措手不及的迎接了那突然放大的容颜:“你你干什么”

    “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喜欢你么”

    这还真不知道

    若薇一边心不在焉的咬着鱼肉,一边含糊问道:“为什么”

    容恒凑的更近了,双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若有若无的扫着她敏感的耳垂,她听见容恒说:“因为跟你在一起永远不会寂寞”

    听罢,若薇耸耸肩,轻声笑起来:“我可记得你后宫里美女无数,难道她们都不能让你排解寂寞么”

    “你觉得她们能”容恒挑眉反问。

    这一回趁着夏桀跟狻猊不在,若薇认认真真的正视起容恒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瞳仁里的颜色透着那种神秘的孔雀蓝。

    他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

    “容恒,你可知这辈子你负过多少女子”如果猜得没错,赵甜儿就是其中一个。

    对于容恒,如果说没有喜欢那是不切实际的,他的优秀,他的诱惑简直就是一颗毒药,谁碰到都会被其荼毒的不可自拔,试问,这样的男人会不喜欢他么

    喜欢是喜欢,但是正因为喜欢,才不敢靠近

    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种感情,跟容恒在一起很惬意,很洒脱,天地间任意奔驰,是那样的自由、那样的妄为,这样的感觉很稀少,也很珍贵,她生怕有一天失去这样的感觉。

    “不记得”容恒回答的很坦然:“因为我只记得最喜欢你”

    他可以负尽天下女子的芳心,唯独不会负她。

    这句话都特么听烂了,就不能换一句若薇差点咆哮出来。

    “可惜容王心仪的女子已经是本王的皇后了”一道冰冷、霸气、突兀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夏桀踩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来,狻猊居然就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还特么十分有默契。

    若薇与容恒挨的很近,几乎是靠在一起,看见夏桀走过来,若薇下意识向旁边让让,却被容恒扣住腰,原本已经够亲密了,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若薇惊愕住了,容恒肆无忌惮的勾起唇,仿佛刻意激怒夏桀一般道:“夏桀你说若薇是你的皇后,也要她亲口承认才行。凭你夏桀说是就是,那天下岂不都是你的了”

    黑暗中,夏桀双眼燃烧着两簇火苗,袖子里的手松了又放,放了又松。

    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若薇能站起来说一句,容恒,我就是他的皇后。但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曾经说过,他的底线不容触碰,可如今呢什么忌讳都被她弄得支离破碎,什么底线都被她一一打翻。

    看见容恒的手扣在若薇腰上,蹲在一旁的狻猊飞快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后颈的鬃毛一根根立起来,并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容恒眯起眼睛,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狻猊刺穿。

    “你们不饿”台风的中心,若薇若大小姐从容恒怀里站起来,瞪圆杏眼看着僵持的两人一兽。

    因她一句话,紧绷的空气瞬间松弛下来。

    容恒耸耸肩,接过若薇递过来的烤鱼片,优雅的一片片撕着吃。

    若薇又递给夏桀一片。

    盯着那烤的焦黄的美味,夏桀大手一挥,转身离去

    哎呀,他还学会耍脾气了

    望着夏桀负气离去的背影,容恒笑的更开了。像个跟人抢玩具的孩子,最终赢得了胜利

    “你还笑”若薇狠狠瞪了一眼容恒,顺手将鱼片伸到狻猊脸面前一晃:“他不吃,你吃”

    身为狼王的狻猊看见这香脆的鱼片十分傲慢的别过头,还从鼻孔里哼了一哼。

    今天真是邪门啊,她没招谁没惹谁,各个都生气摆脸,容恒虽说笑容可掬,谁知道这厮是真笑还是假笑呢

    若薇独自郁闷了一会,甩着膀子到处转。

    在那片树林里,若薇看见夏桀一个人站在那,拳头立在树干上,在他四周落了一圈叶子。

    听见声音,夏桀回头,鹰隼般的眸子像刀子一样在若薇身上来回游动。

    迎上他的目光,若薇倒是很坦然,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与容恒本身就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碍不着他的事,现在搞得好像都是她的不好,她让夏桀戴了绿帽子一样想当年他左拥右抱的时候,自己又说什么没有

    夏桀慢吞吞的收回拳头,骨节分明手背血红一片,他随手扯过一旁的枯叶简单的擦拭一下,那沾了血的树叶随风飘去,落在一旁的枯叶堆里。

    风一吹,飘零的树叶不着痕迹的盖过了那片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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