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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偷心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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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结底云坤是冷静的,危急形势下的孰轻孰重,他掂量得清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拉过许如意的手,与她十指交缠,“我决定了,走。”

    主意拿定,余下的事也就清晰了。云坤回到房间,准备联系曹品彰,当他刚拿起电话,许如意仿佛早有预感,“你是找曹爷联系出海”

    “对。”

    “大伯不是安排了人”

    “这你不懂了。”云坤给她解释。近些年,出海这门生意在深州已经逐渐没落。世面上有各种渠道出国,谁还会倚仗海路所以蛇头大佬们都纷纷改行,唯有最早入行的曹家还接一些生意。任博明找的不过是中间人,最后还是归到曹品彰手里。

    “原来这样啊。”许如意了然一笑,“这个事交给我来办吧。你忘了我是谁怎么也算半个曹家人。瞧何阿娇的面子,说不定曹爷免费送我们走呢。”

    事到如今,云坤不再提什么不许她介入,分工合作也会使他肩头的事减轻一部分,他欣然同意,“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如意要出手了。

    第59章 晋江独家发表

    晚上九点的时候,许如意离开云家,她首要寻找的目标是何阿娇。自从听鬼头说了曹晋安的秘密,这个计划就在她心里盘旋。许如意并未急着与何阿娇谈,她尾随何阿娇的车驶离会所,上了沿江大道。

    时近夜晚,白天视野开阔的岸边变得寂静幽暗,成了都市霓虹灯背后的角落。选在这里谈话再适合不过。许如意打电话要求何阿娇到前面路口出去,她有急事说。

    何阿娇还是那副软硬不吃,见面后鄙夷地问:“怎么几天不见人影,还在为云坤的事忙呢”

    许如意掏出烟,恭敬地给她点燃,“我要走了。”

    “跟云坤”何阿娇冰雪聪明。

    许如意也不否认,直接抛出了诱饵,“走之前想送你一份礼物,我猜你一定喜欢。”

    何阿娇吹出一口长长的烟气,“长本事了,都能揣摩到我心了。”

    “你要是不稀罕,那就算我给晋华的吧。”

    “哼,拿来。”何阿娇伸出纤纤玉手,她根本将许如意的话当做玩笑。即使真有,她接过来也转手抛进江里。

    许如意浅浅一笑,“你知道礼物是什么吗是曹晋安的命。”

    霓虹灯倒映到江水上的光照亮了何阿娇的脸,也让她的神色变换一览无余。那其中有震惊、有疑问,还有掩盖不住的狂喜。

    许如意接着往下说:“曹晋安杀了人。”

    何阿娇蓦然握住许如意小臂,长长的指甲差点嵌进她皮肤里,“所以戴西琳赶紧把他藏国外去了”

    “对。”

    “原来如此。我说戴西琳怎么着急忙慌地出国去。”

    何阿娇时时关注着戴西琳的一举一动。这里面不单有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还有某种恨意在胸。何阿娇遇上曹品彰那年已经二十六岁,周旋男人的日子再撑不了多久,她必须抓住一个能给她安稳生活的金主。她使出浑身解数笼络曹品彰,又想方设法怀上晋华。在这中间,戴西琳没少给她下绊子,何阿娇都给她记着,早晚有一天把这口恶气吐到戴西琳脸上。许如意送上的这个礼物实在太贴合她心意了。

    何阿娇兴奋地在江边打转,高跟鞋敲到地上,仿佛欢快之极的鼓点。高兴过几分钟,何阿娇的精明又回来了,她挑起眉梢问许如意:“你想要什么”

    许如意笑,跟何阿娇打交道就是这点好,不用兜来兜去。她笑嘻嘻说:“想想就开心哦,戴小姐成了你手里一块泥,你想圆想扁,想摔想打,她大气都不敢出。晋华也少了障碍,等他长大,不用挤在大哥手下。你们母子联手,肯定横扫一切”

    “回答我问题。”何阿娇识破她在勾自己胃口。

    “我还能跟你要什么不外乎是条路嘛。”许如意轻描淡写的。

    这母子俩的谈话象猜谜,“路就在那儿,随你走啊。何必麻烦我。”何阿娇弹着烟灰,佯作无知。

    “那就不麻烦你了。”许如意掉头准备走,只听何阿娇冷冷的问:“死路一条你也走”

    “什么意思”

    “蠢你以为曹爷是聋子是瞎子他能放云坤安安静静地走”

    “谁说我要借曹爷的路我借的是你何小姐的路。”

    许如意打赌何阿娇一定有办法。否则她脑子进水了,明知曹品彰要加害云坤还求到他手里

    何阿娇沉吟片刻,如果费些周折避开曹品彰倒也不是没可能,但何阿娇犹豫的是,万一消息走漏传到他那儿,自己又如何开脱。退路不想好,她是不敢贸然应声的。

    许如意要的就是她这个迟疑,这样下一步棋才好使,“云坤说了,路不白借,他也有一份礼物给你。”

    “他现在自身难保,又能做什么”

    “你小瞧他了。”

    “哦,那我听听他的礼物是什么”

    许如意凝视着她,字字清晰地问:“曹家改姓何,你觉得这提议怎么样”

    “真的”何阿娇倏的一惊,说完,她唯恐自己理解错了许如意的话,追问:“云坤安排好人了”

    “24小时,你给我们路,我们送上礼物。”

    “成交”何阿娇几乎是雀跃着答道。

    从江边离开,许如意又急忙去找鬼头。他躲在医院天台上,倚着一截排烟管道打瞌睡。初秋的季节,一入夜露水浓重,凉意倍增,鬼头缩着脖子,抱成一团。

    “饿了吧”许如意打包了一摞饭盒,有卤肉、炸鸡腿、炒饭,还有一小瓶白酒。

    鬼头呲着白森森的牙笑,“我就猜到姐你会来。”他等不及许如意掰开筷子,下手就抓。

    “阿图怎么样了”

    “做了手术,现在还昏迷。”鬼头左右开弓地啃,瘦瘦的腮帮子涨得鼓鼓的,导致他的话含含混混,“妈的警察真狠,把图哥脑袋打了个孔。幸亏图哥命大,不然真完蛋了。”

    许如意拧开白酒的盖子,搁到他面前,“天冷,暖和一子。”

    鬼头仰脖灌了一口,辣得直吐气,“我刚才梦里就是吃的这些,姐,我想什么你给我什么。”

    “鬼头,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跟着姐呗。”

    “你也得有个营生。不如你去云坤的珠宝行吧我跟他说说,托人照应一下你。”

    鬼头多机灵,立即嗅出话里的意思,“姐,你要跑路”

    许如意没打算瞒他,“对。”

    “那图哥怎么办”鬼头觉得扔下图哥这事非常不地道。

    “云坤会有安排,他不会不管阿图的。”

    鬼头突然没胃口了,“你和图哥都走就剩下我啊”

    许如意实话实说,“鬼头,我带不了你。要去的地方非常远,我都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这次云坤必须走,不然他很危险。你别恨我。”

    鬼头委屈地垂低头,嚼东西都没劲了,半天后,他问:“那等你混好了,我再投奔你去,行不”

    “行。你好好呆着,别再给我整出别的篓子我就让你来。”

    鬼头转瞬又高兴了,笑嘻嘻灌了一口酒,“一言为定。”

    “还有啊,鬼头,”许如意压低声音,“有单生意你跟我一起做。”

    “没问题。”

    “你先吃,吃完我跟你说。”

    与鬼头交代完已经是后半夜,许如意翻墙回到云家。云坤还在处理事情,很多需要转移和善后的事,都得他一一安排好。许如意也不劝他休息,她沏了一杯参茶放到他旁边,自己抓紧时间上床囫囵三四个小时,天一亮她还有很多事何阿娇透露了曹品彰行踪,这省去了她和鬼头大部分时间。但留给他们俩的时间太短,只有一天。如何成事又顺利脱身是个难题。

    大概是跟鬼头在楼顶呆的时间长了,受到些寒气,许如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云坤听见,立马放下手里的事过来,摸摸她手是凉的,再摸其它地方也不暖,“怎么搞的穿的少了”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从来不感冒。”

    云坤赶紧为她加了一条薄毯,转身又去厨房熬了些姜糖水,命令她喝掉。

    “你还会做这事”她喝了一口,打趣他。

    “你什么脑子山上时不是我照顾你的”话一出口,他马上醒悟了,颇为尴尬地笑笑,“不该提那事。”

    “有什么不能提”她大方地看他一眼。

    云坤深情凝视着她,越看越是喜欢,“如意,我爱你。”曾经卡在喉咙间的三个字就这么顺畅地脱口而出。

    “哦,知道了。”

    从前,她说云坤我喜欢你时,他就普普通通地回以这几个字。今天她原封不动奉还给他。

    云坤好笑地揉她头顶,吓得许如意差点碰翻了姜糖水,“说了没有啊不要碰我头发。”

    他探过头,重重吻了她头顶一下。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从前受人胁迫,她不得不做那些偷窃的事。现在有他在,那种噩梦应该彻底抛开。只是这些话他始终找不到机会跟她讲。

    许如意叫他弄得没脾气,“你真是的。”

    “如意,我们这次出海,你会不会晕船或是恐惧水我有点担心你。”

    她闷头喝光了姜糖水,再抬头发现他直勾勾看着自己,俨然是等着答案呢。“云坤,其实很多事我都骗了你。”许如意很艰难地坦白,“我对水有心魔是假的。”

    “假的”他小小不满地皱了下鼻子,“亏我记了那么多年。”

    “但是,也不完全是假。”她格外难堪地解释了缘由。十七岁来深州找云邴楠那会,云家刚办完丧事,家里上下一片哀戚,根本没人搭理她这茬。云坤早出晚归也摸不到人影,许如意急得要命,姥姥还等着钱做手术呢。终于,她瞅准一个云坤出现的机会,佯装失足跌进了池塘里。如她所想,隔着几十米外的云坤疾奔过来,跳进池塘里救她。凭着这机会,她终于跟云家掌事的人说上了话。

    “怕水这事我没有说谎。小时候我真的怕,后来师傅发现了,他扔我到河里,不潜够五分钟不让上来。所以,被我克服掉了。”

    “克服掉”那个瘸腿师傅,始终寻不到下落,阿图派出的人找了很久,结果无功而返。一想到白白便宜了那两个人渣,云坤气愤很久。“那些年还受了很多罪吧”

    她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云坤起身去书柜间取回一张纸,是当初许如意撕毁,又被他抢救回来的素描,他们看月亮那张。他放在许如意膝盖上,“你看,这里少了什么”

    “难看死了。”她脱口而出。图装裱得很好,但反衬着素描画的斑斑水渍和横七纵八的裂痕,完全看不出美感。

    云坤给她点着图上的自己,“看这儿。”他点的是画中人胸口的位置,所有位置都补充满了,唯独缺那里一块,“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只能空着。”

    许如意非常震惊,“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抓着你的心。”似乎冥冥之中的巧合,图上的他少了心,心在她掌心化成一颗痣。

    “这就对了,你把我心偷走了,它注定是你的。”他说。

    许如意一动不动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心跳声,恍若又回到山上老宅,她依偎着他,内心有无尽的满足和惬意。

    “如意,以后不要再骗我。”云坤的胸腔产生共鸣,声音嗡嗡的,“你给我一个保证。”

    “我保证。”她笑呵呵的沿着他胸口一路向上,最终贴到他耳边。云坤以为她要亲昵一番,却听她说:“出海的事定了,周三晚。”

    云坤顿时敛正了神色,周三就是今天,距离此刻不到24小时了。

    许如意耳语似的提醒他,“云坤,船不等人。你要想法甩开警察,我和鬼头拼了命也会护你离开。你不要犹豫只管走。”她话里有孤注一掷的坚决,也有生离死别的难舍,“到了安全的地方,你认真吃饭,好好养着身体,活得长长久久的。”

    云坤的锁骨赫然湿濡,是她眼里滴落的大颗泪珠。她盼了四年到他身边,相处的时间却不足四个月。这四个月里,她骗了他很多很多。“还有啊,云坤,这张画你带着,记得我跟你一起看过月亮。记得有个永远死不了的小狐妖爱过你。忘了她所有的坏毛病,记得她的好,记得她不顾一切地爱着你。”终于,她泪如雨下。

    云坤同样湿了眼眶,再深情再动人的承诺,此刻也是多余的。不如拿出切实有效的部署,保证他们平安顺利地脱身。他缓缓擦着她的泪水,“如意,听我说,今晚的事我是这么安排的。”

    第6o章 晋江独家发表

    曹品彰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不能用痛快或是舒畅这么简单的词来形容。所有的麻烦全解决了,再没能威胁他的晋安。刚刚得到消息,艾英华和她同伴已经被斩成块丢进海里喂鲨鱼了。姓纪的律师也乖乖去公安局举报。现,唯一需要等的是云坤入狱的喜讯。

    刚刚过去那几天里,曹品彰恍若重归从前。他已经很久寻不到这种感觉,摸着自己一身筋骨,曹品彰总恍若有种腐朽疲沓的无力那是衰老侵蚀他。当然,事实证明,他不老,他仍旧有年轻时的杀伐决断,狠戾残忍。他还是响当当的曹爷,是令景仰的传奇。

    他悠然地点了雪茄,陶醉于甘香醇美的烟雾中。再住今天一晚,他打算搬回何阿娇那里。惬意之时,门铃响。曹品彰拉开一看,许如意俏生生站门外,他怔住了。自己住到温泉山庄这事只有少数几个知道,这丫头怎么找来的再仔细看,她两眼通红,象是刚刚大哭过。

    一见他,许如意哭啼啼扑上来,曹品彰登时香玉满怀了,“怎么”他立刻忘了前面的问题。

    “曹爷,不干了,另给找个地方吧。”她哭得梨花带雨,“妈她要打死。”

    曹品彰还沉浸志得意满中,有水灵灵的姑娘投怀送抱,他马上有了回应,手自然地拍上了许如意后臀,“慢慢说。怎么回事她又吃醋发癫了”

    “那天晚上不过跟您说了几句话,她就火了,找的茬让滚蛋。跟您清清白白的,她凭什么这么说说她凭什么”她抽抽噎噎伏曹品彰肩上哭,委屈的不得了。

    “不要理她。”曹品彰的手打个旋,将手底的感受仔细体味一番。年轻就是不一样啊,他感慨,比她妈紧实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自然而然的,曹品彰心生绮念。何阿娇精明善妒,他戴小姐家住上一晚,她要不依不饶地闹上一周。平日里防范严紧就不用说了,上了床更是使尽手段榨干他,防止他出去打野食。弄得曹品彰已经很久没摸过别的女了。

    “不回去了。曹爷,给做主,要跟她分开。”

    “好好好,分开。想去哪”

    “跟戴小姐一样,也给一家夜总会。”

    “行。”曹品彰嘴里应着,手也没闲着,反复流连于她挺翘的臀形上。

    “哎呀。”好象这会儿她才察觉曹品彰的手放得不是位置,她娇羞地推开他,“不许这样”然后,径自向屋内的大床而去。

    这种欲擒故纵,曹品彰见得多了,哪个女行事前不耍这种机灵呢她敢要夜总会肯定也知道该拿什么换。他哈哈一笑,颇有兴致跟她把这游戏玩下去。

    许如意穿了一条短到大腿根部的裙子,透明丝袜裹着笔直修长的大腿,极其撩。曹品彰再一次咽口水,女儿的天资也比她妈强。他笑意十足地坐到她身边,手随意地搭到她腿上,“说说,想要个多大的夜总会啊”

    “反正得比戴小姐的大。”许如意扳着指头,给他一样样的数,“规模大,排场大,水准还得高。里面的小姐亲自选。敢打赌,要是干,肯定比戴小姐厉害。”

    曹品彰的手捻着她肌肤,一不留神说走了嘴,“当然比她棒,她肉都松了。”

    “哎呀,听说话不要乱动嘛。”她一巴掌拍飞他手。

    曹品彰夸张地抽一口冷气,“丫头,真使劲呐”

    “打疼啦”她咯咯笑。

    这笑完全不似何阿娇那般风情,而是年轻女孩那种娇憨,又夹着嬉笑的顽皮。风月场里打过几个滚的曹品彰倍觉新鲜,身下渐渐有了反应。他探手要捏她鼻子。这时,令扫兴的事发生了:门铃再一次响起。

    曹品彰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坏他兴致。他板着脸去开门,哪知外面空无一,再左右找,还是没。关门之际,曹品彰顺手将门把手上的请勿打扰牌子挂了出去。调转头,许如意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唬得曹品彰一愣,怎么没听见脚步声呢

    “曹爷。”许如意笑得别提多开心,她手臂轻抬,好似要勾曹品彰脖子,殊不知半截演化成一道快如闪电的横扫。曹品彰脸上的笑容尚未展开,瞬间冻结唇角。

    许如意花了几倍的时间清理现场,直到确认再无纰漏,她身姿婀娜地走出房间。楼道里,几个腰跨工具袋的工程员过来排查,山庄的监控摄像头突然出了问题。许如意低头抚弄刘海,快步经过他们身边。

    上了鬼头接应的车,许如意赞许地拍了他肩一下,“漂亮。”

    此次,顺利完满地得手,鬼头功不可没。忙了通宵的他看不出丝毫倦意,反倒眼神发亮。许如意接着说:“再接再厉,下一程全看的了。”

    鬼头的张狂劲又来了,手舞足蹈的,几乎忘了自己开车,“姐,说出师了吗”

    “看今晚的表现了。” 今晚出海,云坤设计了甩脱警察的大戏,鬼头戏份重大。

    “瞧的吧。绝对演技派。”鬼头忘不了吹嘘。

    路口,他们两分手。许如意驾着i oper驶离,鬼头奔赴另一个地方。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五点三十分,云坤应该出门了。上车之前,云坤回头望一眼自己的家。今生今世他恐怕再没有机会回来,深州的一草一木也再无可能重见。离别的伤感浮上心头,云坤神色黯然。下决心出走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一切是为了未来,只有舍弃才能有未来。但此刻他才明白,舍弃也意味着他注定失意,注定漂泊。

    一只手拍上他肩,是任越,任博明的儿子,今天由他担任司机送云坤。仿佛知道他心情不好,任越打气似的拍拍他。

    云坤尽力回给他一个笑脸。然后,他转过身,最后再看家一眼,心里默念:爸,天之灵庇佑。

    坐上车,云坤按照约定拨通许如意的电话。他们从不同的地方出发,然后汇合。

    “哪如意。”

    “刚从教堂出来。”

    “出发吧。”

    “出发。”她语气铿锵,象奔赴战场的战士,这更为今晚的行动笼罩了一层悲壮。

    准备要挂断电话的云坤停住手,他已经竭尽全力谋划,至于最后成功与否,不妨看开一些。他希望许如意也放松,于是说:“时间不够,好多想做的事来不及了。要是有时间,想再去老宅,亲手布置一个看月亮的惊喜给。还想牵着手去们的伊甸园,重温美梦。可惜,它们都成了空想。如意,不要怪。”

    “不怪。”

    “但是保证,下半生不让有任何遗憾。”

    “没有遗憾了。云坤,刚才感谢天主,祈求的事,他全部赐给了。求他保佑平安地渡过四年,好去见。来到深州,求他保佑顺利地留身边。而且,就连藏心里不敢说的事,天主也赐给了。没有遗憾了。”

    “什么事不敢说”

    “爱上。”

    云坤笑,“很爱,非常爱这个小骗子。”

    许如意顿了一下说:“刚才来祈求天主,保佑顺利平安。”

    “是们。”他纠正。

    “对,们。”她郑重地重复那两个字:“们”

    云家大门打开,云坤的黑色座驾徐徐驶出。目前,他取保候审期间,去哪里、做什么仍旧有自由。但谁让值守的是擅做主张的小白呢有纪律师的例子先,小白对任越也重点关注。任越一副老实巴交,主动做报备,“们出去吃饭可以吗”

    小白歪头瞟一眼后座上的云坤,阴阳怪气的,“吃饭这事们不管,们管的是违法犯罪的事。”

    “们就是吃饭。”任越答。

    小白做个放行的手势。

    云坤的车穿过城市,一路驶上外环,奔海滨广场而去。小白和同事老崔一组是早班,另外还有一组中班的同事,他们两车一前一后尾随着云坤上了江滨大道。这里路面宽阔,比市里好开多了。

    驾车的老崔忽然说了一句,“怎么觉得今天这路上的车有点多”

    小白百事通似的给他讲,“不懂了吧这都是奔海鲜一条街的。秋天海鲜肥,谁不知道好吃呀。下班过来,喝点小酒,啃几只螃蟹,哥几个聊聊,小日子多舒服。哪象咱们,苦逼似的三班倒,没日没夜的蹲守。”

    说话的功夫,有车不客气地切进他们前面,弄得老崔赶紧点了一脚刹车。

    “嘿,这爆脾气,没看见这是警车呀”小白很不满。

    老崔摇头,“烧包,开个好车不知道怎么得瑟了。”

    生切进他们前面的是辆豪华悍马,高大的外形严实地阻挡了前面的视线。

    从后视镜看到悍马,任越嘀咕一句:“今天深州的豪车都来这集合了,还去什么车展站这路边看就行。”

    云坤淡淡一笑,“这得说爸厉害。兄弟们永远记得他的好。”

    越往前行驶速度越慢,前面加塞的车又被别加塞,导致老崔他们与云坤的车距离渐远。俩得伸长脖子找啊找,才能锁定云坤。小白回头找他们另一辆车,结果发现他们被一辆加长林肯和别的车隔出了二三十米远。

    车流缓缓蠕动,十几分钟过去,挪了不到三十米。

    “不应该堵车啊”老崔说:“估计前面有事了。”

    “肯定有事了。”小白一挑大拇指,“看那条道就没事。”江滨大道是双向三车道,老崔他们跟随云坤走最里道。而最外侧那道,车速明显快得多。

    云坤也看着外侧车道的车流,他拨通了电话问:“到哪了如意。”

    小白不时探着脖子往前看看,云坤的车与他们隔了七八辆之远。忽然,他听见后面传来大声的吵嚷,歪头一看,“哟,老郑跟吵起来了。得瞧瞧去。”他也不管老崔,拉开车门向后跑。

    后面的警车旁,鬼头声嘶力竭,扯得脖子上青筋暴露的,“警察了不起啊撞坏车就得赔”他不依不饶地将电动车往警车上靠,一副讹的无赖相。电动车后架两侧挂着铁皮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快递小哥。鬼头这个快递比家更邋遢一点,风尘仆仆地裹了一件看不清本色的外套,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好象半年没洗脸了。

    “是胡钻,这条路是走的吗”警察老郑质问他。

    “老子走哪说老子走哪”鬼头怨气冲天的,“划出道来让走”

    小白跑过来,“怎么回事老郑”

    “这小子车前钻来钻去”说着话,外侧车道过来一辆敞篷的i oper,车里开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一下压过了老郑的声音。司机是个打扮怪异的女孩,顶着一脑袋鸡窝似的黄毛,大墨镜,涂了黑漆漆的唇膏。经过他们这里时,还伸直脖子看看热闹。等i oper驶远一点,老郑的声音正常了,“这电动车应该走哪不知道啊”

    “那就撞啊讲理不要是拿腿走着,还直接给撞残废喽”鬼头拿出一个旧得掉漆的山寨机,装疯卖傻的开始拨,“投诉,仗着是警察欺负。告上级去。”

    “嘿,得了不是没撞坏吗”小白拍拍鬼头肩膀,打发他赶紧走,毕竟现是执行公务呢。哪知道这一碰不要紧,招得鬼头鬼哭狼嚎地喊:“警察打啦”

    “这是打”小白也要生气了。

    鬼头点着自己脏兮兮的脑袋冲小白喊:“再打再打朝这打”他瘦瘦的小身板挑衅地拱着小白。小白被他身上的怪味熏得步步倒退。

    老郑看不过眼了,断喝一声,“找事是吧”他这声吼中气十足,是警察特有的凛然正气。只见鬼头大眼珠子翻了几翻,“咕咚”一声倒地,突然地手脚抽搐,口吐白沫。

    听到摇滚乐声,司机任越将手臂伸出车窗,毫无目的地对着天空晃了几下。这时,后面的悍马车门开了,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下来活动腿脚,好象堵车堵得他们腰酸背痛。他们敞开的车门完全遮盖了老崔的视线。

    云坤趁此时机,迅速拉开车门,猫腰站到中间车道上。闹哄哄的i oper缓慢减速,过了一辆又一辆车,终于一辆高大的厢式货车车头,见到了肃立不动的云坤。许如意咧开黑漆漆的嘴唇,笑中有泪。

    云坤躺倒后座上,看着天空一点点变暗,完全黑下来时,海风的腥咸飘进鼻端。

    小白无疑是今晚倒霉的,他负责送去医院。新买的衬衫被吐得乌七八糟不说,因为堵车,救护车驶不进来,他还得背着那个犯了癫痫的病逆着车流跑,直到千余米外的江滨大道口。

    那一晚,罕见的大堵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登上了当晚的深州新闻。据新闻里说,一家化工厂的运货车发生侧翻,车内的化学制剂遗撒到路面,导致交通瘫痪。镜头里,交警拉了警戒线,又移除了路中间的隔离护栏,通往码头的车大部分被分流返回。

    云坤的车也分流里,任越掉头驶回云家。二十分钟后当他离开时,任越又很客气地跟诸位警察道别。他还不忘给各位留下名片,推销说凭这个名片,生孩子赠送八项服务。

    周四上午,肖宇飞来到云家大门前。这一回,他吸取教训,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才出手。任他云坤再祭出冯镜或是李镜王镜,绝无逃脱的可能。

    但肖宇飞按了很久的门铃,云家仿若一座空城,无应声。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正文在这里完结。余下是此文的番外。谢谢一直追看此文的各位,大家的留言让我干劲十足,一鼓作气写到了大结局。

    这文是我所有文里,过程最曲折的一篇。写到后面,我只剩了一个念头,不要出现bug呵呵。我怕圆不过来。

    番外都很轻松,你们期待的肉末、肉包子,我尽量满足。但更新时间上,不能做保证了,坤哥要调养身体,我也得缓几天。

    我们稍后再见</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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