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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红楼之天下为棋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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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忙出来道:“你这孩子,你妹妹也没有说错。这是人家两兄弟的事儿,我们外姓人,插进去算什么呢若是他们两家和好了,必然会觉得以前不合的事情十分尴尬,那个时候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我们该如何如果他们一直都不和好,我们有该帮哪一个”

    薛蟠立即大声道:“当然是帮我们姨爹了”

    薛姨妈道:“可是谁都知道,是你姨爹想要这府里的老爷身上的爵位,这才把注意打到人家小孩子身上的。你看这府里的老爷如今留在家里的两个,一个才八岁,一个刚刚过来了周岁,都是小孩子。你就什么都不管,看着你姨爹对两个这么一点点大的孩子动手”

    薛蟠缩了缩脖子,低声道:“那这府里的大老爷”

    薛宝钗摇了摇头,道:“哥哥,我们原来就是借着姨爹的才住进这府里来的。就是我们帮了这府里的老爷,人家会记得我们的好么他也只会记得我们是姨爹的连襟家,更加看我们不顺眼吧”

    “那还是姨爹。”

    薛姨妈道:“你这孩子,你也不看看,我们自打住进来了这府里,沾着将军府的光做了多少事情若是换了以往,哪个会理会我们家非得把我们家的血吸干不可。你这个姨爹。连自己的亲哥哥也要算计,哪里会放过我们家”

    薛蟠不高兴了:“左不行右不行,我转过头来又不行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算了。我去睡觉,等你们想好了再来跟我说怎么做。”说着就甩着手去前面休息去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阻拦不及,只得看着薛蟠走掉了。

    薛姨妈道::“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若是运气好,遇见的都是好人就算了,若是遇见了坏人可怎么办呢”

    薛宝钗连忙道:“妈,哥哥年轻。有些事儿想不明白一是有的。就跟这件事情这样,虽然说二妹妹这边站着道理。可是姨爹这边却站着情谊。我们若是摇摆不定,那就是两面都得罪了。要我说,还是让哥哥休息两天,等看看情况再说也不迟。”

    薛姨妈拍拍女儿的手。道:“正是这话。说起来,我刚听到这个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哪里来的谣传。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可是胳膊折在袖子里,就是真的有事儿也不会往大里闹。可是这位二姑娘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根本就不能按常理来推断。他又是个厉害的,老太太又护儿子护得紧,只怕日后还有得闹呢。”

    薛宝钗道:“妈,我看未必。就跟这事儿一样。只怕这话老太太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把大姐姐给关来了起来。我看这流言十有却是真的,若是二老爷对二妹妹那边动手。只怕这一大家子都会填进去。说不定老太太就是为了防止大姐姐一错再错,故而将大姐姐给关了起来。”

    薛姨妈轻轻地拍了拍胸口,道:“阿弥陀佛。我们这样的人家,直接下手害家里的子嗣是最忌讳的,你这个表姐怎么就不知道呢”

    都说薛姨妈是个笨的,这话可不假。贾宝玉是王夫人的女儿。是薛姨妈的亲姐妹。贾元春不好肯定是王夫人教得不好、没有做个好榜样。如今薛姨妈说开贾元春,还不是在说自己、说薛宝钗

    薛宝钗听了有些不自在。可还是扶薛姨妈坐下了。

    他道:“妈,虽然外面都在说大表姐是被人牵连的,可是我冷眼看着,只怕这位大表姐是自己撑不起来。就跟凤姐姐那样,那种话是可以随便出口的么凤姐姐嘴巴上也没有带门,将来会怎么样,只怕也一样叫人愁呢。”

    薛姨妈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担心。不过这事儿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哥哥才多大,拖个五六年,等你哥哥二十了再来说这个婚事也不迟。至于那个凤丫头,只要一天没有完婚,他就一天不是我们家的人。就是他犯了大罪,也跟我们不相干。倒是这府里的事儿,我们必须尽早下个决心才是。一个不小心,下错来了赌注,那可就是满盘皆输呢。”

    薛宝钗沉默了一会儿,道:“妈,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我们是依靠着这府里的荣光的,难道姨爹一家子就不是依靠着这府里么更何况,既然这流言里面已经说了,就是这府里没人了,这片基业也轮不到姨爹,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迟疑的自然是跟着这府里走啊。更何况,这样的流言一旦传扬开来,只怕老太太就是第一个出头护着二妹妹和琮儿的,哪里会允许有人打这两个孩子的主意”

    薛姨妈点点头,道:“这样说也有些道理。横竖你姨娘是个好财货的,将来若是你姨爹真的成了这府里的老爷,你姨娘必定是当家太太,那个时候我们再送上厚礼恭贺也不迟。就这样定了。你跟那二丫头多走动走动。别的不说,若是将来能让他带着你去簪花会,也不枉了我们今日这番筹谋。”

    薛宝钗点了点头,道:“至于这流言,我们就当从来就不知道,哪怕是老太太问起来,我们也当做没有听说过这事儿。”

    薛姨妈连连点头,就这样定下了结论。

    另外一边,就跟薛宝钗估算的那样,贾母也听说了这个流言。本来贾母还想着,过些日子再把贾元春放出来的,可是听了这样的流言之后,再想到贾元春的狠心连自己亡故了的同胞兄长留下的孀妻遗腹子都可以轻易舍弃,贾母又不想把他放出来了。

    的确,在贾赦和贾政两个兄弟之间,贾母的确偏心贾政一点,但是贾赦一样是他的儿子,如果有人算计他的儿子,贾母一样会跟人去拼命。

    当日,王子腾和贾玖之间的约定,贾母听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刚开始的时候,贾母还在感激亲戚们中间还有王子腾能够照应到他的儿子孙子,如今想来,该不会是王子腾早就安排好了、要把自己的儿子孙子一锅端,让自己的儿子孙子给他妹妹妹夫腾位置吧当日他那么说是不是故意忽悠我们贾家

    越想越是不安,贾母再也坐不住了。他叫来鸳鸯,道:“我记得后头顶老的箱子里面有一个嵌螺钿的黄花梨首饰匣子,里面有一套玳瑁首饰,你给二丫头送去,另外把这流言跟二丫头说所,另外,让人传个话儿给东府,叫蓉儿媳妇帮忙给二丫头和琮儿选上八个上好的教养嬷嬷算了,只请八个只怕二丫头会把其中四个留给浣纱馆的那两个。干脆,一次请十六个,其中要八个宫里出来的老宫女。这事儿你亲自去办,不要惊动别人。”

    鸳鸯立即应了,连忙亲自爬上梯子找出了首饰,请贾母过目之后,亲自给贾玖送了过去。

    这教养嬷嬷的事儿,贾玖本来还说要跟贾赦请示之后再做决定的。可是贾母催得急,倒是来不及等到贾赦的回信了。

    说起宫里出来的老宫女,也多是不幸的。在这个普遍十六七岁出嫁、三十出头就做祖母、外祖母的年月了,他们这些人大多要在宫里呆到二十五六岁才能够离开。

    离开了宫廷、又只会伺候人的本事,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够在离开宫廷以后过上好日子。大齐皇宫号称有十万人,除掉妃嫔和太监,那些宫女至少有数万人,朝廷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财养活这些离开宫廷的宫女,他们的生活可想而知。毕竟也不是每个人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够以教养贵族小姐为生的。听说贾家愿意给他们养老,倒是有不少老宫女愿意来的。

    很快,贾玖贾琮和贾倩贾清的教养嬷嬷就齐了。未完待续

    22偶遇君王

    虽然说这背地里波涛汹涌差一点就把贾家这艘并不结实的小船给掀翻了,可这表面上大家还要装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一派的祥和雍容。

    更不要说,什么贾史王薛四家原来是金陵的旧族,抱成团儿还罢了,如今已经分崩离析就连各家内部也是问题一大堆。这样的贾史王薛四家放在京里的权贵圈子里面,根本连浪花都激不起来。

    也难怪,当初贾史王薛自家紧紧地抱在一起,贾家又因为顾太夫人与高祖皇帝的关系而深受皇家的恩宠,贾代善更是在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多年。这样的贾家,不要说文武大臣了,就是皇室宗亲乃至于皇子皇孙都要礼让三分。

    如今的贾家还有什么糟糕的名声、败坏的家风,还有混乱的亲戚关系,甚至还隐隐有谋逆的影子在里头。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现在贾赦贾琏父子两个知道上进了,就是这次他们凯旋归来得到了朝廷的封赏和加官,也未必有人家看得上贾家。姻亲姻亲,从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跟贾家这样的人家结亲,那根本就是嫌自己家太安生、事情太少了。

    张家听说李纨的孩子洗三的时候,贾母给王子腾夫妇下了帖子,整个家族的男丁们都不好了

    这王家友逆谋的嫌疑是你们贾家翻出来的吧怎么还跟他们藕断丝连你是嫌自己家过得太好。希望上面发怒将家里的男丁都宰了吧

    贾赦不在家,张家人也不好让家里大人们直接找上贾玖,毕竟他才八个虚岁。只好让张颖偷偷地避开了人问贾玖。

    贾玖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道:“有道是为尊者隐、为长者隐,老太太犯了错儿,原来该是我们这些小辈们替老太太背了罪过才对,可是对我们家老太太,我已经是没法子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我们老太太耳朵边儿上说什么别人家里若是跟逆谋沾了边儿定是全家玩完王家舅爷没事儿显然是圣眷在身云云,又说那王子腾乃是正经的舅爷这嫡嫡亲的外甥孙儿洗三断断不能少了他们才是。哄得我们老太太给王家下了帖子。当时我原是避了开去的,可是我们老太太偏生耳朵软,听客人奉承了几句,到底又把我给叫了过去。按理说。我把他们家的事儿都给捅了出来,王家人应该恨我恨得入骨才对,谁想王子腾夫人在我们老太太跟前听到我的时候脸色还藏不住厌恶憎恨之色,回头却给了我一串这么大的南珠项链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担心那王子腾给我父亲使绊子,我在老太太跟前就跟他们翻脸了,哪里会这么憋屈”

    张颖一听,不觉大感同情:“谁说一定是你们老太太的错儿,说不定又是那王家的鬼主意呢。”

    贾玖道:“一想到我父亲我哥哥一日没有回来。一想到这王子腾一日没有下台,我这心里就堵得慌,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肋下生双翼把边关那些夷狄全都砍了。我父亲哥哥就能回来了,也不用受那王家挟制。”

    张颖听了,拍拍贾玖的肩膀,却找不到合适的用词安慰他。

    那种空泛的话对贾玖根本就没有什么帮助,而且张颖也很清楚,贾玖此时此刻只想得到父亲和哥哥的确切消息。空泛的安慰只会让对方更加心焦。

    这样想着,张颖决定告诉贾玖一个比较靠谱一点的消息。

    张颖清了清嗓子。道:“放心罢。朝廷又要和亲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父亲跟你哥哥就要回来了。”

    贾玖一愣,继而抓住了张颖的胳膊,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颖道:“这事儿可急不来,到底那也是天家公主,这婚事岂能马虎最迟也要来年”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和亲的事儿是哪天提出来的”贾玖猛地打断了张颖的话。

    张颖被贾玖吓了一跳,道:“我是在九月初二那天听父亲跟母亲说起的,具体朝堂上是哪一天提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贾玖怒道:“糊涂现在削弱夷狄还来不及呢,倒赶着给那些夷狄送钱送粮食送女人是不是连工匠也要送那些老头儿是怎么想的是先夷狄的刀子不够锋利还是嫌夷狄的人不够多抑或是死在夷狄的马蹄下的我大齐的百姓还不够多要是我,不要说公主了,就是一个铜板都不给拿着这笔钱粮练兵、更新军械,将来收服整个草原便是那个时候,公主们也不用担心和亲年纪轻轻就把命丢在茫茫草原上,我大齐的百姓也可以得到休养生息。”

    张颖道:“你说得这么简单。你哪里知道那些蛮子的厉害”

    贾玖道:“那些夷狄之辈之所以厉害、屡犯我边关,也不过是仗着马匹众多、一人三骑、来去如风而已,说白了也就两个字,马快要想折伏他们,要么比他们更快,要么就限制他们的活动空间如果草原上都是我大齐的城寨,他们的马儿无论往那边跑都只能撞到我们的枪口上,我们还用怕他们吗难不成他们的马还能够越过重重的城池跑到我们大齐的土地上来不成”

    张颖道:“哪里会这么容易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北面过这样的苦日子。你没听到京里的那些狄人们是怎么说的么”

    贾玖道:“那些夷狄都是些懒汉他们是知道种地还是会织布就是给他们沃野千里、良田万亩,他们也说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老天爷只给他们两个鼻子一张嘴你说马儿是战略物资也就算了,可是京师里面的牛羊是什么价钱就拿我们家来说吧。我们老太太每年到了时候就会用的牛乳蒸羊羔,按我们老太太的说法就是这是我们有年纪的人的药,没见天日的东西。我们老太太每年至少要用一客的牛乳蒸羊羔。就拿这个来说,京里权贵人家家里就有多少上了年纪的老太爷老太太,光这一项,一年就上万银子再者,像我们家,多有嫌猪肉贱,举家上上下下。这猪肉除了祭祖之外,几乎没有人用他。倒是鸡鸭鱼肉和牛羊就很受欢迎。别的不说,就说我们老太太屋里,每天至少要吃掉一只羊和半只牛从账本上看,没分家以前。我们家一年至少要吃掉一千只羊和三百头牛就是这里面有虚报的,可京里面有多少权贵,又有多少人家贱猪肉而喜牛羊的光这上面至少能养出两个上万人的大部落来要我说,朝堂上的诸位大人也是傻了,这么一大宗的进项,居然白白便宜了外人。反倒是我们自己的将士饿着肚子、手无寸铁地打仗,就连我们自己的百姓也在挨饿受冻”

    贾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一抬眼,却已经不见了张颖。再一低头,只见张颖已经跪伏在地上了,就连张颖和自己的丫头婆子也远远地跪着。

    贾玖背上的寒毛一下子就竖起来。

    他已经顾不得去想自己背后的是谁。只知道唰地一下转身,然后噗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地嗑在地上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贾玖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的膝盖一定是青了。

    只听见在自己的头顶,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响起:“都平身罢。今日朕是特地来见老师的,却不想听到有趣的东西。”

    作为一个在位十余年的君王。在皇帝听来,贾玖的这番话未免显得过于稚嫩。但是看到贾玖是个女孩子。又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年纪,皇帝自然也不会全盘否定。至少,很多刚刚考上进士的新官员、新官吏还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呢。

    皇帝请老师、前户部尚书张遒t先在垫了垫子的太湖石上坐了,自己也很随意地往边上一坐,这才抬头打量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女孩。

    皇帝刚开始还以为这两个在柳树下讨论军国大事的女孩子都是老师家的孩子,可是看清了其中的一个手上戴着自己送出去的十足真金九螭衔珠镯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弄错了。

    皇帝咳嗽了两声,道:“原来是你。想不到贾家还能养出你这样有见识的孩子,真是难得。”

    在皇帝的心中,贾家的女孩就跟贾元春一样,空有美貌、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又一心争权夺势向往富贵的主儿。就是贾玖之前为了父母告御状而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皇帝也就在那段时间里面对贾玖的感觉还可以,等拈花法会的事儿一出,皇帝对贾元春的感觉将到了负值,连同对贾玖也没了什么好感。

    任何一位君王被人算计了,还被人下了药,这种感觉绝对不好。皇帝迫切地想折腾折腾发散发散自己心中的怒火。

    问题是,贾元春滚回家去了,贾政在坐冷板凳,皇帝根本不可能直接找他们出气。而王子腾呢,对皇帝还有些用处,所以皇帝就把怒火冲着贾赦和贾琏去了。可以说,贾赦和贾琏的这次任命并且可以说被发配边关一般离开京师,完全是因为皇帝的怒火。在皇帝的心中,那两个废物点心给自己消气,顺便吊出贾政贾元春两个,将这些胆敢算计自己的家伙一网打尽真是再好没有了。

    这是皇帝原来的想法,等贾玖掀开了王子腾的黑历史的时候,皇帝固然是想相信王子腾的,可是如今他对王子腾的信任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既然王子腾养在身边的亲侄女都能够轻易吐出谋反二字而他的亲外甥女儿对朕也没有丝毫的敬畏,那么朕在继续相信此人也不过是自掘坟墓。如此便一并处置罢。

    这才是皇帝眼下的心态,也就是说,贾玖一点都没有猜错,那就是,皇帝被惹急了,想把贾家和王家给全灭掉、好抹掉自己的黑历史。

    皇帝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身不由己也最是任性的职位了。

    贾玖并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他也感觉不到皇帝对他的敌意皇帝的情绪如果那么轻易地被贾玖这个小女孩给感知到了。那他也不用在这个世界上混了,因为他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给杀了,现在坟头的松柏都老高了贾玖老老实实地给皇帝磕了一个头。谢过皇帝的夸奖。

    皇帝让贾玖起来,又让人搬来的小杌子,让两个孩子坐下已经下过雪了,再让老师家的孩子跪在这么冰冷的地上,若是跪坏了,只怕他自己心里第一个过不去,可要是让老师家的孩子继续跪在地上回话。只怕会给老师添乱。

    皇帝道:“方才我听你们说得很热闹,怎么。这会儿不说了”

    张颖跟贾玖对视一眼,这才恭恭敬敬地道:“回万岁的话,这些都不过是臣女等小女孩的浅见罢了。孰是孰非,朝堂上自有相公们公断。哪里有臣女多嘴的余地。”

    皇帝道:“如今宫里适龄的公主除了朕与端懿贵妃、端康贵妃留下的两位公主就只剩下父皇的三位长公主。如果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朕也无法拒绝百官的请求,这和亲之事便在所难免。你们真的就一点主意都没有么”

    张颖道:“万岁,诸位大人既然有此决断,想来是有缘故的,臣女年幼,又哪里比得上诸位大人的见识”

    皇帝道:“你们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皇帝的脸是冲着张颖的,可是他的眼神却不住地往贾玖的身上扫。

    这个丫头,看着是低着头跪在那里由着张家的孩子回话。可是他的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在自己提到自己无法拒绝百官的时候,这个丫头扭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显然是在生气。这么说来,他对和亲一事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那么他会有什么样的主意,又能否给自己带来惊喜呢

    张颖的表情也好、神色也好,在皇帝看来都不过是普通的小女孩,倒是这个贾家的丫头,显然他的心里是有考量的。只是不知道碍着什么原因,故而迟疑着不敢开这个口。

    要如何诈出他嘴里的话呢

    皇帝来的兴致了。

    皇帝和张遒t可以猜得出贾玖迟疑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怕被当成王氏女第二而已。说实在的,如果那王氏女不是对着军队动手、让大齐的将士饿着肚子上战场的话,他也不会落到后来的境地。当年,太上皇对这个女人的手段还是相当欣赏的,还说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心态不正,大齐将迎来真正的盛世。可以说,皇帝也好,张遒t也好,包括相当一部分文武大臣,对女人插手某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反感,只要对国家有利,只要出主意的人私心不要那么重以致于害了国家利益。

    贾玖还在迟疑。

    显然,那日在那些丫头婆子面前的话并不是他胡言乱语,而是他内心真正的恐惧,恐惧皇帝对贾家的杀意。因为也只有皇帝起了杀心,贾家才有可能落到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地步,不然,像贾家这样枝繁叶茂的人家,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弟子成才最后为家族带来中兴的。

    不知道皇帝是何时对自己家起了杀心的,但是贾玖很确定,就凭着贾母,自己家跟贾政贾元春那边也不可能彻底地撕撸开,哪怕两家已经分宗了。因为至今为止贾政还住在自己家里,如果贾政做了什么,自己家里说不知情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保住自己家就必须让皇家觉得自己家是有用的,而且还不能是不可取代的。

    这样一来,这里面就有意思了。

    自己是应该完全展示自己知道的呢,还是说一部分留一部分,躲在道门后面将自己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不过,现在什么都不说显然是不行的。

    这样想着,贾玖再度离开了座位,在地上拜了一拜,道:“万岁,臣女年幼,对边关之事也比不得诸位大臣来得熟悉。想来我大齐与夷狄的实力对比,朝中诸位大臣就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能够不重复的。臣女认为,重要的不是两国的绝对实力对比,而是如何将自己劣势转化为优势,并且给狄人足够的打击。不知道臣女的观点,万岁是否赞同”

    皇帝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贾玖好几回,道:“看起来,你还真的做过功课呢。那么就说吧。”

    贾玖道:“万岁,恐怕这里并不适合说这个。”

    皇帝一愣,继而顺着贾玖的眼光望去,只见周围或站着或跪着张家的男丁并女眷和张家的丫头仆妇们。

    张遒t笑呵呵地道:“万岁,如今已经入了冬,昼短夜长,天气也转冷。午后的那会儿还好,这会儿却是透骨地凉。老臣年迈,已经经不得风了,不如请万岁移驾老臣的书房如何”

    皇帝欣然依允,第一个站起来往张遒t的书房走去。而张家的女眷也趁机退散了,只留下了贾玖一个。

    临走的时候,张颖给了贾玖一个眼神,却见这孩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张颖愣了一下,旋即释然。

    也是,如果换了自己,自己也会全神应对。未完待续

    23有意思

    已经临近黄昏,张锡贤的书房里面显得格外昏暗。按照张锡贤往日的习惯,这会儿他已经跟家里的孩子们用完晚饭准备就寝了,可偏偏皇帝却在他家里,就是张锡贤这把老骨头也只能陪着。

    皇帝坐在书案后面,张锡贤则在东首的交椅上奉陪,下面一溜儿的靠背椅上坐着张锡贤在京里任职的儿子孙子们。至于贾玖,则坐在绣花墩上。

    男人们的书房里面很少会有绣花墩,显然这玩意儿是后来搬来的。

    看着在自己面前自顾自地沉思的贾玖,皇帝一点都不着急,还很自在地叫人送上茶果点心,他跟张锡贤等张家的男人们先用饭了。

    等贾玖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帝很无良地叫人给他上了一份肉夹馍:“尝尝老师这里的馕饼。当初我跟着老师读书的时候,每天最高兴的就是老师的馕饼了,比宫里送上来的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好吃多了。更重要的是,在火盆上烤烤就能吃。你快尝尝。”

    肉夹馍有什么好吃的无非是不用多少时间,吃完了马上就能够干活。

    贾玖迟疑了一下,抓起那肉夹馍就开始啃,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了。吃个肉夹馍还优雅怡人的,那不是自幼生长在宫廷里面的贵人,就是讲究装逼的世家,根本就不是他这种小屁民。先想办法过了这关才是正经。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去了。如果不把事情处理整齐,明天也回不到家,贾琮那个小子非把屋顶给掀掉不可。

    三口两口将手里的肉夹馍解决掉。贾玖继续低头沉思,而皇帝则优雅地吃完了属于自己的晚饭。可怜张家老少三代男人第四代还小,没有官职也没有资格坐在皇帝的面前,所以没来看见皇帝吃好了连忙丢下自己手里的碗筷,也顾不得自己这会儿是否吃饱了。今天晚上,他们注定少不了一顿宵夜,也注定了要积食了。除非他们想饿着肚子熬过这一夜。

    吃了晚饭、漱过口、盥过手,皇帝取过第三块帕子将手上的水汽拭去。这才慢悠悠地问坐在那里的贾玖:“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见贾玖站起来,又让他坐下:“你坐着说也是一样的。”

    贾玖迟疑了一下,道:“万岁,根据孔明先生的隆中对。敌我双方的战争赢面其实并不用多说,无非是十二个标准、两个方面”

    皇帝道:“什么十二个标准、两个方面”

    贾玖迟疑了一下,道:“不是说,将帅在预料胜负的结果必须先要了解十二个相关内容么第一,双方的君主谁比较贤明;第二,双方的将领谁更有能力;第三,双方的官吏谁更有能力;第四,双方的粮草谁更准备充足;第五,双方的士兵谁更训练有素;第五。双方的军容谁更为严整;第六,双方的战马谁的跑得更快一点;第七,双方谁占据了地势险要;第八。双方的幕僚谁更有计谋;第九,双方各有哪些值得畏惧的邻国;第十,双方谁的国力更富足;第十一,双方的百姓谁更安定咦,我少说了一个么”

    说着贾玖就歪着头,打算再想一想。皇帝忍不住告诉他:“你说了两次的第五。”

    “啊,对不起。”

    “无妨。你且说下去。”

    “是,陛下。”贾玖想了想,道:“其实两军对战,重要的也不过世里外两个方面而已,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拿夷狄来说,他们逐水草而居,春天就秋天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地方,这为我们与他们举行大会战、一举歼灭他们带来的难度。其实这里面也是有规律可循的,我不知道朝廷对草原上有多少河流多少湖泊是否有详细的记录,我只知道,草原骑兵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射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在这上面想要跟他们比试,我大齐注定了是以短击长,给自己找不痛快。”

    皇帝道:“先说说你的应对之策。”

    贾玖道:“万岁,其实在臣女的心中,赢过草原骑兵并不是问题,至少历朝历代打进草原深处的君王并不是一个两个。在臣女的心中,打败夷狄之辈不过尔尔,重要的是朝廷对草原的实际掌控力。如果跟汉武帝一样,倾全国之力打下草原,最后却因为治理困难而不得不放弃,让匈奴人重新主宰了草原,而自己的百姓却因为连年的征战而陷入困苦,那么,对国家是不利的。臣女认为,诸位大臣们反对战争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国家伤不起,百姓也伤不起。”

    皇帝叹息一声,道:“不错,诸位宰相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朕咽不下这口气”

    一想到自己的姑母、自己的姐妹一个接一个地在草原上送命,皇帝的心里就塞塞的,如今轮到他的女儿,皇帝心里会好过才怪大齐这么多的公主嫁到草原上,到如今也只有端荣长公主活过了十年,还生了一个儿子。其余的公主们,没一个好下场,更多的则是嫁过去不到三年就没了。

    也正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女儿重复这样的命运,皇帝才会这么生气,才会看这些主张和亲的大臣们这么不顺眼。

    要不,他也不会来张家散心了。

    贾玖道:“君辱则臣死,万岁不好受,只怕诸位大人也寝食难安。只是陛下,历代君王已经证明了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不可能,为何不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让那些草原骑兵来攻打我们的城寨呢”

    皇帝道:“你说什么”

    贾玖道:“陛下,北伐最重要的,不是战争的胜负,而是对草原的实际控制力。如果能够将草原一寸一寸地掌握在朝廷的手里。诸位大臣又如何会担心陛下学习汉武帝举行一场空耗国力的面子战争如果陛下能够拿出切实的好处,陛下还用担心军饷和粮草么”

    皇帝道:“你是说,这一切都可以解决”

    贾玖道:“是的。万岁。请恕臣女放肆,自开国至今,我大齐已经立国百年,困扰着历朝历代的土地兼并现象已经是日趋严重。一面是对土地充满了欲望的世家和权贵,一面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如果皇家选择损害世家和权贵的利益,那么皇家势必就站到了天底下所有的地主的对立面;如果皇家选择了无视百姓。那么水能覆舟的警言将会再度长鸣。万岁,我们为什么要把目光停留在国内。我们为什么不能向草原要土地呢”

    皇帝忽地一声站了起来,就连他的衣袖带着了茶杯,将那茗碗扫落在地上也没有转移他的注意力。

    皇帝在屋里踱来踱去,张锡贤赶紧让自己的长孙把那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丢到一边去。如果伤着了皇帝,那张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见皇帝终于停下来,张锡贤问了:“丫头,这是你自己想的么”

    贾玖连忙起来,给张锡贤行了一礼,道:“回大外祖父,并不是臣女想的呢。当年高祖皇帝经常出入我们家,就是为了跟祖父商量这个来着。只是那个时候时机不对,我大齐刚刚站住了脚跟。百姓久经战乱需要休养生息,更要紧的是,大齐没有足够的人口支撑这个计划。这才使得这个计划被搁浅。如今,每年滞留在京师的流民就不少于数万,也许是时候启用这个计划了。”

    皇帝听了大感意外:“你是说,这个计划是高祖皇帝跟令祖父一起想出来的。”

    “是。”

    哪怕是贾玖自己想出来的,贾玖也不能说是自己想出来的,不然。传扬出去,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京师里面就要传唱贾氏女了。为了自己的安生日子,贾玖还不能让人觉得自己能够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不然,他也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皇帝一听是高祖皇帝跟贾代善商讨出来的,当即就坐不住了。

    如果真的是皇祖父的主意,那么皇祖父留下的手札里面一定有记录,实在不行,那么起居注里面也应该有相应的记载。只要找到了那个记录,那么,自己就有办法拒绝和亲,或者干脆说是高祖皇帝的主意,一来拒绝和亲二来一高祖遗命为由而准备大战。

    皇帝很快就离开了。

    等送走了皇帝,张锡贤知道下面已经派人通知贾家贾玖会在家里留宿之后,他才问贾玖:“丫头,这个真的是高祖皇帝与令祖商量出来的么”

    贾玖笑道:“大外祖父,人艰不拆呢。且不说这个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大外祖父就愿意看着我大齐国力继续衰弱下去祸水东引、死道友不死贫道又何妨只要我大齐安定富强就够了。不是么”

    张锡贤道:“你说的真是轻巧。你可知道这里面最大的难度”

    贾玖道:“最大的问题就是建城寨的速度和材料。以现有的材料来说,要在短时间里面建成一座城寨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漫长的补给线也会造成新的问题。”

    “你知道还说”

    “大外祖父,就在拈花法会之后没几天,我就接到了一桩密旨,却是让我游说道门缴纳赋税的。大外祖父,您说说看,朝廷对道门纳税一事到底是何种态度是连前朝欠下的税额一起补上呢还是从我大齐立国开始收,抑或是从今年开始缴纳就完了如果道门开始缴纳赋税,那么我大齐的有关福利政策,道门是否一样能够享受”

    张锡贤愣住了:“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做什么”

    贾玖掩着嘴笑道:“实不相瞒,其实道门有一样东西,可以用来建造边关城寨。而且现在道门之中也没有人注意到那样东西。大外祖父,你说朝廷要怎么做才能够让道门拿出那样东西呢或者说,要怎么做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样东西,又如何让这样东西发挥最大的作用”

    张锡贤道:“你是故意的”

    贾玖哼了一声,道:“不行么谁叫朝廷欺软怕硬支使我这样的小女孩来着我操多大,人微言轻,哪里比得上颜家师兄,不但是颜家嫡子,还是道门中的银色道子候补。朝廷不找颜家师兄,却直接找上我,还不是看我好欺负我心里不痛快怎么了更何况,这个计划科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用的好,每一步朝廷都能够得到好处,用得不好,就是祸国殃民。就看万岁如何选择了。”

    张锡贤瞪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说不出话来就连边上张家的其余男丁们也傻了。

    没错,关于皇帝给贾玖的命令,张家人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开这个口,因为他们也觉得,这事儿就跟土地兼并一样,都是无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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