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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正义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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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法这么利索?要是你能进我无恩门修炼,执法堂我必然要给你留个席位,这种斩尽杀绝的风格我太喜欢了。”孟长风的腰间长剑已经全部出鞘,而后手掌微挥,又有四把长剑从玄戒中取出,重新顶替那些长剑的位置。

    “我对杀戮这种事没兴趣,但我知道对这种怪物手下留情只会让我们丧命。”司徒甹向后退出几步,右手紧握雪霁,左手从孟长风的腰间又抽出一把长剑,同时控制空中的四把飞剑,可谓是是真正的一心三用。

    他们使用的佩剑不在自己的腰间而是挂在对方的腰上,这样互相配合才能更为舒适迅速,这样拔剑的速度会更快,不受剑身长度的限制。

    孟长风正对着黑洞下方,将后背完全交给司徒甹,因为他负责主进攻所以无暇顾及身后,司徒甹手持双剑与空中的四把飞剑负责防御,那把重剑已经被他负在背上,几百斤的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一旦身陷血傀重围,再想去玄戒取出,就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黑洞越开越大,司徒甹终于看清了那里的情形,无数蛇状的血傀互相纠缠,在粘液狂风中翻滚,鳞甲与牙齿的摩擦好似恶鬼的嚎叫,它们争先恐后的从洞口挤出,发出兴奋的哭声。这根本就是地狱般的景象,让人看一眼就想把一年之内吃过的所有东西都从胃里吐出来。

    “不瞒你说,我最讨厌的动物就是蛇!”孟长风对着靠在背后的司徒甹吼道,几把飞剑在他的大吼声中画出瑰丽的弧线,将那些向下飞坠的血傀斩成数段。那些残破的断肢头颅还在龙卷中发出不甘的嘶吼,随后就被继而涌上的其余飞剑剑气斩成齑粉。

    “我连泥鳅都不吃。”司徒甹将腰间的长剑重新补上,随后将那些没有死透的血傀头颅斩成两半,冷声回道。

    一柄又一柄飞剑在空中呈扇形逐渐向上而去,在血傀的鳞片上溅起无数火光,只有少数飞剑能够从鳞片的缝隙中切入它们的身体,不然只能以数柄飞剑来回对同一地方进行劈砍,才能将那硬如钢铁的鳞甲斩开。无论是受伤还是未受伤的血傀都张嘴嘶叫,那刺耳的哭声像浪涛一样扑向黑洞下方的众人。

    “恶鬼就应该好好在地狱里呆着,人间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孟长风将腰侧的一柄长剑再次拔出鞘,因为被他所操控的几把长剑已经出现了破碎,不能继续作战,司徒甹行云流水般的将腰间长剑拔出然后插入孟长风空着的剑鞘之中,他们现在决不能吝啬飞剑的数量,如果等那些怪物大批量爬上陆地,他们必将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孟长风一边控制飞剑一边往侧翼移动,向着黑洞中央血傀最密集的地方逼近,四面八方的死侍都在龙卷中嘶吼挣扎,在它们眼里下方就是天堂般的饕餮盛宴,可任凭它们如何用力嘶吼也无法触及,它们张大嘴巴,挥舞着利爪,可那正在空中肆虐的无数把飞剑阻拦了它们的下坠,并无情的收割着它们的性命。

    一名血傀阴差阳错的避开了飞剑的密集捕杀,“扑通”一声掉落在地面,随后从侧面迅速爬进,而孟长风的飞剑与注意力正集中在头顶,他连目光都没有转动。

    司徒甹右手正持雪霁闪出,斩向那个血傀,虽然他根本没有学过如何正统的宗门剑术,但他自己研究过一些古老的剑意心得,这一剑斩出之时诚心正意,很有万军驰骋天合八相的气势。血傀张开巨嘴随后合拢,密密麻麻的尖牙将雪霁紧紧锁住。司徒甹拧转剑身,将它的上颚刺穿,可血傀不仅没有疼痛的反应反而将巨嘴继续张大,想要一口咬断司徒甹的身躯。

    司徒甹俯身左手反持长剑,一道剑气从血傀下方滑过,剑身皆是雪花刻纹的长剑,剑气激荡就像是一道暴雷,长达七尺的剑气狠厉地没入那个血傀的腹部,接着爆炸开来,血傀一丈多的身躯如阁楼碎裂般倒塌在地,弥漫出一片血色的尸块雾气。司徒甹赶紧向后闪避,生怕被这股腥臭的血水沾到半点。

    “我靠!这把剑这么好用!”司徒甹看着左手的雪花长剑,极为惊喜。

    “在陈师叔没继任无恩七剑之前,他的佩剑就是这把,剑名“寒影”。”孟长风开口出声,这柄长剑的品阶足有五品,也唯有司徒甹这种剑道行家才能将它的威力发挥出来。

    “寒影……好名字!”司徒甹身形辗转腾挪,一下便出现在了五丈之外,把那只从飞剑围剿中幸存的血傀钉在身后墙壁上。它的的腹部被寒影切开了一个大洞,剑气与玄力正急速地破坏它的身体,雪霁的剑锋穿透它的胸口,可它仍嘶叫着扑向司徒甹,两只利爪在空中飞舞,让雪霁的整个剑身没入它的胸口,剑柄上满是腥臭的黑血。

    司徒甹松开剑柄,挥手将腰间挂着的长剑抽出,自上而上当胸直刺切开血傀的胸口,沿着这道破损的血痕,血傀的头颅被一分为二,腥臭的巨嘴中喷出浓厚的血水。心脏与大脑是血傀的弱点,在这两样代表着生命存活的器官被毁后,它终于无力地瘫软下去,司徒甹把没入胸口的雪霁拔出,将那柄长剑插入腰间,翻身贴住孟长风的后背。

    孟长风已经把腰间的所有长剑拔空,剑气与玄力就如彩虹般的雾气在玄舟之下弥漫,狂风加剧了血傀群扩散的速度,孟长风控制着飞剑向内挤压,尽量将血傀全部逼入中心位置。

    他们一步步接近黑洞的中央,数以百计的血傀在空中发出凄惨的哭嚎,这种哭嚎如若恶鬼的泣鸣,围绕着他们,血水在四面八方激荡而下,仿佛下了一场红黑色的雨。无数张撕裂的人脸在剑光中浮现,虽然已经认不得它们的相貌,但也依稀可以看清,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年轻人,有青涩的少年也有妩媚的少妇,有朴实的汉子也有市侩的商贾,可当它们的颅骨打开露出镰刀般的利齿时,它们都变作森罗恶鬼,再无一丝人类的灵魂留存。

    “他妈的!这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了!”孟长风抽出司徒甹补给的几柄长剑,继续顶替破损飞剑空出的位置,以他的性情谈吐,竟然都忍不住骂出了脏话,可想而知他现如今是多么烦躁。

    随着玄力的逐渐枯涸,飞剑斩在血傀身上都不过是破皮见血,甚至连鳞甲都极难斩破,不过好在至少能将血傀震退,将它们尽可能的避在一处。

    就在二人身后那座破碎的阁楼中,一只足有普通血傀两倍大的怪物正在吞噬尸体,它们的体型堪比小山,自始至终它们都没有加入对司徒甹和孟长风的进攻,只是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大餐。虽然司徒甹很想出手解决了它们,但实在是有心无力,这几只血傀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他又不能离开孟长风太远,否则若是有散落的其它血傀找到了空档,后果不堪设想。

    它们用那双堪比刀剑的利爪将尸体切成利于咀嚼的小块,然后放在嘴中尽情撕咬着。看起来血傀群也跟玄兽一般有着地位与血统的差别,强壮的血傀就像雄狮或是头狼一样霸占了最新鲜可口的食物,其他血傀不敢从它们的嘴中抢夺,否则它连同伴也会吞吃掉。

    距离司徒甹二人最近的那名血傀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或者说他生前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它那已经肿胀而显得异常肥硕的嘴唇垂在下巴处,一滴滴猩红的血水连带着粘液滴在脚边,臃肿的肚子贴着地面蠕动,至少膨胀了两倍的头部和脖颈也在颤动着。

    它扭过头来对前方的孟长风与司徒甹露出哭泣的表情,将手中的尸体碎块扔在嘴里咀嚼,粘稠的血液在它的上下颚间连成一片血丝,虽然表情像是在哭泣,可这是畸变后的血傀在看见食物时的喜悦。

    一柄足有一人多高的黄金巨剑从天而降,剑身闪烁着火焰般的剑气,加大版的血傀被巨剑正面轰中,它的上半身如折断般后仰,臃肿的腹部却仍坐在地上。

    “这里交给我!”楚中拿起那柄看起来好似能压死人的黄金巨剑,向着两人大吼。

    面对血傀那如恶鬼般的泣鸣,恐怕绝大多数人都吓得昏死过去,可它们遇上的是无恩门中经历过刀山火海的精锐弟子,和被无尽玄兽追杀过的流浪剑客。如果你以为孟长风他们只不过是在象牙塔中生长的小花小草,而丧失警惕的话,那么你将会为你的自大付出血的代价,无恩门传承千年的精英制度已经深入的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废物和滥竽充数的家伙绝不可能在无恩门中苟存。无恩门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地位实力,不是靠谈判桌上你来我往的纸上谈兵,也不是靠敌人对手的愚蠢恩赐,而是靠一个又一个弟子悍不畏死的拼杀搏斗打出来的,从血海里挖出来的,他们既是宗门的未来支柱,也是宗门的守卫战士。

    楚中面无表情地抽出背上的短剑刺入血傀的头颅,尖锐且锋利的短剑在那只血傀的面庞上刺出一个个血孔,但却是始终未能搅碎它的脑子。

    那个血傀缓缓地坐了起来,却因为腹部的囊肿而有些艰难。它如青虫般的腹节一层一层地蠕动,身体也一层一层的变高。

    这只血傀匍匐在地吞吃尸体时只有不过一人高,可直起身躯后竟然化身为一丈多高的巨人,宛如一座肉山,这甚至还不算盘在地上的尾部。

    “这家伙在化身血傀之后,到底吃了多少人?”楚中眉头紧皱,手中的黄金巨剑剑气吞吐如火焰。

    司徒甹双手持双剑,缓缓地张开双臂。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战场,掉落的血傀愈来愈多,它们在片刻的晕眩之后,就如雨后春笋般一个又一个“站”了起来,它们的身躯高度从八尺到一丈多不等。围绕着孟长风,楚中和司徒甹,他们三人身居黑洞下方最危险的位置,身先士卒,这些颤巍巍的蛇身就像是一片肉.柱森林,对着他们三人露出嗜血般的精光。

    “他娘的!这帮东西到底有多少,怎么杀一批来一批!”司徒甹挥舞着手中双剑,自天而降的血傀在空中就被那些飞剑阻杀了数百只,唯有几十只血傀从剑阵的漏洞中坠下,但大半也被司徒甹他们解决,可还没给他们喘口气的时间,黑洞里竟是又有一批血傀逐渐涌出,那些嗜血的恶鬼们兴奋的磨着牙齿,面对着已经有些乏力的众多飞剑毫不躲避,张着巨嘴便冲向底部的城池。

    恶鬼们从天而降,寒冷的剑光也从天而降。

    无恩七剑·湛泸!

    黑影沿着那小山般的血傀背脊而落,带着湛青色的剑气光芒。湛泸从那座肉山的后颈处切入,随着剑光的下坠血傀的脊椎骨也随之开裂,那名血傀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筋肉的蟒蛟那样一段段坍塌。

    陈笙落地俯身,湛泸在头顶旋转平挥,斩断了血傀的头颅。那巨大的身躯彻底失去支撑,倾斜着砸向陈笙,被他侧身闪过。虽然这只血傀的身躯壮大如山,可那只头颅却只比人类的大上一圈而已。

    没有理会已经彻底气绝的血傀,陈笙抬首看向天空中向下而坠的血傀身影,他双手合握湛泸,在血傀群中心闭上了双眼,湛泸剑上的淡淡剑光愈来愈盛,他双手的抖动速度也越来越快,一声声激荡的剑吟在陈笙周身回荡,仿佛雷海火狱,天罚轰鸣。剑式正在形成,这位无恩门七剑之一将在此地释放出他的最强一剑。

    楚中站在陈笙身后,冷眼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血傀群,孟长风与司徒甹一边长剑如雷不停斩击,不许血傀群靠近,一边回头看向这个注定不凡的瞬间,无恩七剑之一即将使出他的最强剑式!

    身为醉身于剑的剑修,谁都想知道剑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就像天下第一国手在捻子对弈时,就连他的对手都会被那精湛的姿态所吸引。

    剑光缓慢地扩张,如雾似雨,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温润,湛泸泛着淡淡的荧光,被这股荧光所笼罩的血傀们似是感觉到了威胁,更加愤怒,咆哮嘶吼着疯狂前冲,想要将那个已经威胁到他们性命的人类撕成碎块。

    忽然,天地顿起微风。

    在这种狂风肆虐的四方,本不该感受到微风这种概念,可孟长风和司徒甹却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这是一股极其轻柔的风,划过他们的耳侧发梢飘向远处。

    然后,雨起。

    那些看起来与平常雨滴几乎没什么不同的东西,落入血傀们的身体,就如岩浆滴入白纸,将它们的身躯融化出一个又一个血洞,血傀们疯狂的嚎叫,双手死死着撕扯着身上的血洞,想要将那些刺穿它们身躯的雨滴赶走,却发现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除了孟长风,包括楚中和司徒甹都陷入深深的惊骇之中,他们感觉不到任何异样,那些雨滴落在他们身上不过只是带起一丝凉意的湿润,可血傀群却像是被万剑洞穿,那些血洞中的黑血潺潺流出,如同是被一柄看不见的飞剑刺穿了百余次。

    落雨最终把整个玄舟之下都覆盖了,那些看着“平平无奇”的雨滴,沿路洞穿了一只又一只血傀的身躯头颅,黑色的血泉从雨滴融化的血口中喷涌。

    “这是……什么……”司徒甹看着自天而降的小雨,喃喃说道。那些雨滴混合着血傀的黑血轻缓落下,砸在路边的石头上溅起丝丝涟漪,看着根本没有什么威力可言。

    足以媲美三品玄兵强度的血傀鳞甲如放在炒锅里的糖般直接融化,这说明有惊人的破坏力洞穿了它的身体,什么样的力量能像雨滴般毫不费力的穿透血傀的身躯?辰玄还是法玄?

    “剑诀·风萧雨寒。”孟长风轻声说。

    这是陈笙绝不会轻易使用的一招灭世之招,以风引雨,每一滴雨水内都蕴含着最极致的剑气,除非得到他本人的允许,否则只要被雨滴溅落,都等同于被飞剑直刺入身。

    这就是陈笙的计划,他要等待血傀群最集中的时候,以风萧雨寒强行洞穿它们,一次性解决干净。

    成片的血傀从天空降落,它们的身躯已经千疮百孔,虽然还没有死绝,但也在痛苦的愤怒中嘶鸣咆哮着。

    这时候,就是轮到重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司徒甹从背后取下那柄足有一人高的巨剑,剑气如焰流般扫过那些痉挛颤抖的血傀。

    他沿路挥剑砍下一名又一名血傀的头颅,就像水牛犁地般层层推进,黑色的血水从脖子的断口中不断涌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血傀们根本无法反抗,它们的躯体已经被洞穿,甚至连脊骨都断成了几节,只能看着巨剑临头,挥斩而下。

    血傀群发出一声声凄惨至极的哀嚎,令众人的脑海深处阵阵抽痛。孟长风看着这一幕,突然想到那些血溅宫门的骨鲠之臣和屠杀他宗山门的“名门正派”,心想其实人类残忍起来也不亚于这些嗜血的怪物,只不过是所谓的师出有名,手段干净一些罢了。

    “能暂时休息一阵了……”陈笙已经收起了湛泸,向司徒甹几人迈出几步,走着走着,突然倒在了地上。

    孟长风把长剑收回腰间,扑上去把陈笙从地面上拉起来,看了一眼他的脸,心里大惊。

    原本陈笙醇厚的面容竟然一片血红,一滴滴鲜血从皮肤毛孔中浮凸出来,仿佛用路边的血水洗了次脸一般。

    风萧水寒这招剑诀的威能极为巨大,如果使用得当,就算是将一座四流宗门尽数屠杀都不是什么问题,但相应的,也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恐怕只是这不过十几息的时间,陈笙全身的玄力都已经被抽干,现在的他连一名初玄境玄者都算不上。

    “小心。”陈笙说道。

    孟长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了背后肆虐的剑气,那是司徒甹在向着这边挥舞飞剑!

    他甚至连想都未想就知道有一只血傀正扑向自己的背后,司徒甹发现之后想以剑气阻隔。他抓着陈笙贴地翻滚,一条巨大的“血蛇”从天而降,这只血傀是从风萧雨寒中受伤较轻的漏网之鱼,完全不顾自己浑身都在冒血,它的利爪握住了陈笙的一截小腿,孟长风甚至听见了一声骨骼扭曲的脆响,那些血傀的力量甚至可以碾碎钢铁。

    孟长风忽然觉得手心多了一件东西,那是湛泸的剑柄!关键时刻陈笙把无恩门最珍贵的七把剑其中的一柄交到了孟长风手中,孟长风反握剑柄,绕过陈笙的后背刺穿了血傀的手臂,随后剑锋贴着肌肉纹理向后狠切,剖开血傀的手臂,势若破竹。

    孟长风翻身跃起踏前一步,挥剑砍在血傀的胸口,湛泸轻易的切开了鳞甲防御,深深陷入它的胸膛,左手抽出腰间最后一柄完好的飞剑,瞬间刺进了血傀的眉心,剑气将它的大脑完全搅烂,切断了血傀的所有生机。

    血傀那大力的一握令陈笙的小腿骨整个碎裂,没有玄力护身的他,身躯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点。孟长风把他扛在肩上往战场边缘挪动,他们几人都处于体力玄力几乎耗竭的状况下,心脏剧烈地跳动,似乎胸口都要被震动开裂。

    “我们还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孟长风将陈笙放在门口,不顾汗水的溢出,一把撕开陈笙的裤脚,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就连腿骨都出现了碎裂,血水混杂着骨渣流淌而下。孟长风从玄戒中拿出疗伤所用的玄丹,挤压成粉后,抹在陈笙那截小腿上,身为无恩门弟子首席,他自然不会缺少那些可以生白骨的高阶玄丹。

    司徒甹挥舞着重剑将那些血傀的头颅一颗颗斩下,宛如走出地狱的杀神。最后他向后仰天一喝:“他妈的楚中!你爷爷我都要累死了,你还在哪儿看你妹的热闹!”

    楚中瞬间回过神来,之前他因为陈笙的受伤而出现了片刻失神,实乃战场大忌。他看着浑身都被黑血沾满的司徒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后双手持握那柄大到离谱的黄金巨剑,冲向了不远处的血傀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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