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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入骨相思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仇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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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下人们已经将外头马车上的聘礼统统抬到了院中。

    魏殊淡淡扫了一眼院中堆积的箱子,问:“都在这里了吗?”

    宣王府管家点点头:“回魏大人,聘礼一共八十八抬,里头的物件都是王爷精挑细选的宝贝。”他从袖中掏出一叠地契:“外加十个铺子,八处宅子,所有的聘礼都在这了。”

    “八十八抬?”魏殊失色问道。

    “是,”那管家又拿出一张单子,递给魏殊:“这是聘礼单子,所有的东西上头都有详细记录,请魏大人过目。”

    魏殊接过聘礼单子,大致地扫了几眼。

    虽说上头记载的聘礼物件,勉强有一些价值,但这样的一份聘礼实在不像一个王爷该有的手笔。

    且不与太子娶妃时相作比较了,就是这八十八抬聘礼,在齐豫,只是普通官吏家娶妻时才该有的聘礼数目。

    顾桦如此作态,实在是欺人太甚!

    魏殊将聘礼单子“啪”地一声合上,狠狠地摔在桌上,他怒道:“你们家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好歹这也是皇上亲自赐婚,他这摆明了是瞧不上我们魏府吗!”

    魏雨柠本是对这些聘礼很是满意的,她对一些习俗知之甚少,还以为自己收到的聘礼已经算是不错。

    在见魏殊发火,魏雨柠被吓了一跳,她一脸害怕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却听宣王府那管家声音丝毫未变,冷静道:“魏大人应该知道,咱们王爷自来清简,府中的银子大多充了政务公用。”

    魏殊听得直发冷笑,谁不知道他宣王可是富可敌国,说什么清简,不过都是用来搪塞他们家的借口,做给天下人看的罢了。

    魏殊窝了满肚子火,无处可发泄。

    他很想连人带东西,一块儿将宣王府的人给轰出去,提着大刀告诉他们,这些聘礼他们谁爱要就谁拿走,他们魏府不稀罕!他妹妹的尊严,不能平白地被这些下人给践踏!

    只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非常清楚明白,他并不能这么做。

    圣旨一下,魏雨柠从此就是宣王的人,他们魏府从此以后也同宣王府一并绑在了一起。

    他不能够在妹妹未出嫁之前就将顾桦给得罪了,否则,魏雨柠日后在王府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宣王府管家见魏殊不讲话,拱了拱手道:“魏大人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小的这就先告退了,王爷那边还等着小的回去复命呢。”

    魏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侧过头,不予理睬。

    魏雨柠觉得魏殊有些奇怪,又不想让王府的人觉得魏府失了礼数,于是对魏管家道:“你帮我送王府的人出去吧。”

    宣王府的人走后,魏殊大步来到聘礼箱子面前,命人将聘礼箱子全部打开。

    他翻了翻箱子中的东西,竟是一件像样的皇家聘礼也没有,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官家聘礼。

    别说是王府娶正妃了,就算是王府娶侧妃,这样一份聘礼,都算是十分小气了!

    魏殊这头正为聘礼之事火冒三丈,魏雨柠却很是不解。

    她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生气?”

    魏殊指着那八十八抬聘礼道:“你瞧瞧,他这是当我们魏家是乞丐吗?竟那这样的聘礼来敷衍咱们!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魏雨柠笑了,上前来过魏殊的衣袖:“我还道是什么事呢,哥哥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生气,这聘礼是多是少,雨柠并不在乎,只要王爷是真心待我就好。”

    魏殊一听,只觉得妹妹太过天真,心中更是烦躁,他声音猛然一沉:“你犯什么傻!并不是你哥哥贪图他的钱财,而是这聘礼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能从中看出他对你有多么在乎。”

    他指了指门口,又踢了踢聘礼箱子:“你瞧瞧他今日的阵仗,再瞧瞧他这堆破箱子,根本就是豪不重视!这聘礼重一分,便是他心中有你一分,更何况,他宣王府那般富裕,并不是拿不出大气的聘礼,他这摆明了态度是要天下人知道,他是被逼的!”

    魏雨柠愣了一愣,心中也有些小小地失落,然而她还是不肯相信,顾桦是这般对她的。

    她道:“哥哥,你真的想多了,王爷他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改日我嫁了过去,他府中的金山银山也不就是我的了吗,哥哥何必为此事计较。”

    魏殊深深地叹了口气,直直摇头:“傻妹妹,但愿你嫁过去不要受了委屈才好。”

    ……。

    一连几日,徐言兮都如往常一样上下学堂,每日依旧是端庄沉稳,除了与沈菲杨来往,徐言兮在翰林堂几乎不与别的什么人说话。

    徐言兮与桑柔公主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其他家的姑娘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来招惹她。

    自从上元节之后,徐言兮与苏易安之间的最后一张薄纸被捅破,二人之间再未说过一句话。

    苏易安几乎已经确定徐言兮对她已经起了戒心,也就没必要每日在徐言兮面前装得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在学堂不相往来,就算回到府中碰见,也会远远的躲开。

    苏易安如此并不是害怕徐言兮了,反而是为了养兵蓄锐,等待时机。徐言兮已然和往日不同,她不敢再草率行事。

    徐言兮这几日过得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前生种种扑面而来,一幕幕可怕的噩梦,只有她自己知道。

    夜里,徐言兮总会梦见前生她小产的那一晚。

    她在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妖娆的红衣身影走进了她的房间,趁着房中无人,偷偷摸摸地往她桌上的安胎药碗倒了整整一包的白色粉末。

    徐言兮想上前抓住她,问她是谁,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衣衫之时,那人幻化成一道红烟平白消失在她眼前。

    此时,另一个自己从门外进来,端起桌上的汤药就要饮下,徐言兮尝试着去推翻那个药碗,却发现自己是那么地无能为力,手在触碰到碗沿的瞬间,整只药碗穿手而过,什么也抓不住。

    瞬时,她又和另一个自己合为一体,清晰地感受到苦涩的汤汁慢慢地滑入喉中。那一小碗安胎药下肚,她的小腹就开始剧烈疼痛,犹如刀绞疼到她几乎晕厥。

    她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甘棠和修竹想要将她扶到榻上,她却见到大片大片的鲜血从她大腿间淌出,染红了她的素色裙摆,染红了她的双手。

    鲜血流了满地,从里间一直淌到了房门口,满眼都是刺眼的红。

    整个房间都充赤着浓重的血腥味,伶仃的几个丫鬟也被吓得乱了阵脚,整个院子慌作一团。

    恍惚间,徐言兮瞧见有人在暗处对着她笑,那抹笑容是那么的得意,那么的狂妄。而她身上的红衣更是与屋中鲜红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徐言兮忍着疼痛,努力地睁大眼睛,却在看清那人面容时猛然愣住。

    顾桦的侧妃,魏氏,魏雨柠!

    每当她看清魏雨柠的脸,想要上去撕扯她,质问她为何要伤害自己的孩子,梦中的画面却会突然一转。

    她会梦见自置身一片黑暗之中,耳边是婴孩伤心的哭泣,对她痛苦地喊着什么,她却怎么都听不清,也看不清那孩子的脸。

    然而她能清楚感觉到,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前生还未来得及与她相见的孩子。

    她的孩子哭着,喊着,在等自己救他。

    而她却被黑布蒙住了双眼,被麻绳绑住了手脚,不能动弹也不能反抗。

    几乎是每一个清晨,徐言兮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眼角挂满泪水,枕巾也被浸湿了。

    当前生的秘密被梦境解开,面对魏雨柠,徐言兮再也无法只把她当成前世与她争夺宠爱的敌人,当做今生为她挡箭的棋子。

    魏雨柠,那是亲手夺了她孩子生命的仇人啊!是亲手夺走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的人!

    血浓于水,仇深似海,叫她如何能这样算了。

    某一日,徐言兮从翰林堂下学回来,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回府,而是让萧策调转了马车方向,去了城东济民医馆。

    前不久,刘大夫误诊,医死曹员外夫人的事情被与他翻脸的学徒传了出去,曹员外带人来济民医馆闹了两次,虽然每次都被官兵拦下,无功而返,济民医馆的生意却大不如前了。

    济民医馆的大厅冷冷清清,寂寥地可怕,一个坐诊大夫都没有,厅内抓药的小药童无事可做,干脆趴在柜台上打起瞌睡,连有人进来也浑然不知。

    徐言兮用手敲了几下柜台,小药童才惊醒,揉了揉眼睛问道:“这位小姐,您是抓药还是看病?”

    徐言兮扭头打量了医馆一圈,问道:“今日刘大夫在吗?”

    小药童一听是来找刘大夫的,以为又是来人要闹事,立刻警觉道:“你找他做什么?你们可别乱来啊,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要是敢打人,我可就要报官了!”

    徐言兮笑了笑,道:“你别紧张,我不是来闹事了,只是找刘大夫有事相商,不知他可在?”

    小药童疑惑地盯着徐言兮,道:“你找他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最近出事了?”

    徐言兮见小药童一脸担心的神色,便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你放心,我只是与他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好。”

    小药童看着她手中白花花的银子,不禁咽了咽口水,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把夺了银子收于腰间。

    他道:“好吧,他躲在后院,你随我来吧。”

    徐言兮点头,萧策几个也要跟上去,被小药童拦下:“哎,你们几人不能进去。人太多,不方便。”

    修竹恼了,叉腰道:“有什么不方便,我家姑娘独自进去,我们才不放心呢!”

    想到刘大夫那副油腻的样子,修竹心中就是一阵恶心,让她家姑娘独自见这样的人,她才不会放心。

    小药童侧身挡住修竹:“这位姐姐,最近闹事的人多,你就别让我为难了。”

    徐言兮对着修竹略微点头,示意她们不必担心:“我没事,你们在这候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小药童带着徐言兮走进院中,春日多雨,院内阴暗潮湿,廊下一排排药草混杂着药香与霉味,让人闻着很是不适。

    这些药草明显是囤积了很久的,近日济民医馆的生意一落千丈,这些高价收来的药草也跟着失了用处。

    穿过曲折的长廊,二人来到院子尽头,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内。

    小屋敞开着房门,屋内没有点灯,一眼瞧去漆黑一片,不知屋里是何情景。

    小药童敲了敲门,没好气地喊道:“刘长根,有人找你。”

    他不再恭敬地称之为刘大夫,而是直呼名讳,显然刘大夫如今在济民医馆的日子过得十分落魄,连一个小小的药童都敢爬到他的头上。

    也是了,医死了病人,毁了济民医馆几十年的名誉,馆主还能将他留在医馆,给他一个栖身之地,已经算是心善。

    而医馆中其他的人,未必就不会迁怒于他。

    良久,里头才传来有物体撞击的声响,似乎是酒坛子碰撞的声音。

    刘大夫从屋内走出来,他抱着一个酒坛子,衣衫不整,发髻蓬乱,见到小药童就指着鼻子一通乱骂:“你个小兔崽子,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老子将你带来医馆,你怕是早就饿死大街上了。如今你倒好,翅膀硬了,敢踩到老子头上了!”

    小药童将他的手一把拍开,回嘴道:“刘长根!青天白日的,你发什么酒疯!”

    他转头对徐言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最近都这样,整日整日地酗酒,你怕是也跟他说不上什么话的。”

    徐言兮笑了笑,道:“无碍,多谢小兄弟为我引路。”

    ------题外话------

    中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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