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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入骨相思

正文 第133章 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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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言兮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扔在了一张破烂不堪的,连一条被褥都没有的木板床上。www.luanhen.com

    屋子不大,仅仅只有身下的床榻和一张布满灰尘的木桌。桌子上的火烛明晃晃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徐言兮眯了眯眼睛,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喉头干得发疼,周身无力连挣扎的意识都没有。

    她飞快意识到,自己许是被人下药了。

    究竟是谁呢,要在这个关头绑了自己,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顾桦想用自己来威胁徐修远就范?

    可是这人既能想到调开萧策,又能拿出沈菲杨做噱头,定是对自己和侯府都甚是熟悉的,今生的顾桦似乎并不清楚这些。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也不知道此刻的侯府怎么样了,高清晚和祖父祖母知道自己出事一定很担心,好在这次徐修远回来了,他应当带了人四处搜寻自己的下落吧。

    还有卫寻,不知道他那边如何了,有没有通知顾浥沉来救自己,而顾浥沉知道了自己出事又会怎么做呢?他会想上一次那样愤怒吗,他还会继续来救自己吗?

    徐言兮迷迷糊糊地想着,脑袋越来越重,她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透过残破的窗户,徐言兮看到外头的天色已经大黑,外头传来火把的熹微光亮,一点一点越来越远了。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几声极轻地脚步声,似是有人在门口看着。隐约间,徐言兮听到男人的对话。

    “里面这女人还得关多久?要不一刀解决得了,现在城内城外都查开了,咱们没多少时间陪着耗下去!万一咱们被抓住就完了!”

    “那两个雇主今夜应该会过来,杀不杀的让他们决定吧。”

    “好,等咱们拿了银子就快些彻。这些官家人,惹上了可就麻烦了。”

    徐言兮这才知道,原来将自己绑来这里的人不止一个。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看门的人似乎睡着了。

    迷药的效果退了一些,徐言兮渐渐清醒了一些,身上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可是她被绑得太紧,仍是找不到逃脱之法。

    “砰”的一下,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徐言兮惊恐的看着走近的两个人,是两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夜行衣,脸上被黑布蒙着瞧不清楚容貌。可这两人的双眸中分明攒着熊熊烈火,巴不得要将她撕扯碎片千刀万剐才好!

    她从二人的眼神中读出恨意,满满的恨意。

    或许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从来不是为了徐修远,也不是为了什么北元军。

    可是,徐言兮还是看见了,为首的那名男子的眼眶慢慢地红了,恨意在他眼中转变成了绝望,他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那一双眸子,她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终于,她听见为首男子声音颤抖地开了口,“言言,你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

    徐言兮怔住了。这个声音,是孟弋!

    她从干涩的喉间挤出了几个字,“孟…孟大哥?”

    那人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将自己面上的面巾扯下。swisen.com

    徐言兮心中怅然,真的是孟弋,那个从小在府中陪自己一起玩耍、带着她和菲杨满街搜刮美食、被徐知遇视为手足兄弟的,孟弋。

    难怪他能有法子调走萧策而不让他起疑,难怪他会用沈菲杨的名义来骗自己出府。

    他对自己是那样的熟悉,然而此刻的他却是那样的陌生,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孟弋一夜之间沧桑了很多,他的脸上还有一道细长的血痕,或许是打斗中留下的。他眼底的绝望是那么的明显,对她的恨也是那么明显,这一刻,徐言兮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身在此处了。

    他将一直桃花簪扔在了徐言兮脸上,簪尖划过皮肤的时候有些疼。

    他激动地嘶吼:“说啊,你为什么要害她!她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命运对她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是容不下她!”

    徐言兮静静地看着那支桃花簪,小的时候孟弋还拿出来炫耀过,说是要送给未来孟夫人的。

    她道:“我没有害她,将东西藏在她位子上的人不是我。孟大哥,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直站在孟弋身边的男子恨恨道:“那是怎么样!”他扯下了面巾,是苏清正。

    “我姐姐生前派人出来传信,说陷害她的人就是你!徐言兮,我知道你嫉恨我姐姐,所以你才想尽了法子对法她,从前我们在你府上你是这样对她,后来我们走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徐言兮冷冷地摇头,一直以来苏家姐弟就是用这种借口蒙骗孟弋的么?

    她不肯放过苏易安?

    前世今生里,究竟是谁不肯饶过谁!

    她问:“孟大哥,你信了他的话是吗?你也觉得,是我逼死了苏易安?”

    话一说完,徐言兮只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孟弋若是不信,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孟弋吸了吸鼻子,自顾自地说:“为了能娶易安为妻,我答应我爹入仕,日后从他手中接过军器监重任。为了能娶她,我和我爹娘整整僵持了两个月,我爹被我气得几近呕血我都没有妥协。我那么爱她,我绝不可能娶别的女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在庆功宴的前一晚,一直心疼我的娘终于松口了。她答应我,只要半年之内在仕途上让我爹满意,我就可以娶易安为妻。言言,你不知道,那一晚我有多开心,我拼了命地谢我娘,一整夜躺在床榻上都没有合眼,我脑海里想的都是与她成亲之后的生活。”

    徐言兮心中有些不忍,爱的本身并没有错,孟弋只是爱错了人。

    她道:“可是孟大哥,从未认识过真正的苏易安。你又何曾知道她害了我多少回,又打算怎么害我爹娘的吗?”

    “你胡说!”苏清正呵斥她。

    “我没有胡说。”徐言兮道:“庆功宴那一晚,我的酒中的确被人下了毒,孟大哥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是桑柔公主,是苏易安亲手将毒药交给了桑柔公主,让她加害于我。如果桑柔没有死,死的那个人就会是我!”

    “血口喷人!”苏清正怒道:“我姐姐是死了,可你休想这样污蔑她!”

    徐言兮没有理会他,继续对孟弋道:“孟大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不会不清楚。若不是知道苏易安对我们家别有用心,我与她绝不可能会有今日。”

    孟弋依旧木讷地看着徐言兮,他摇了摇头:“我不信你说的。我认识的苏易安,她那么善良那么柔弱,你父母对她有恩,她报答都来不及,她为什么要害你们?言言,她已经死了,我求你放过她吧,不要再诬陷她了!”

    徐言兮愣住了,孟弋竟然还觉得她是诬陷苏易安,之前他不可信徐知遇的话,今日他也不肯相信自己。

    她的孟大哥,他是真的被苏易安的谎言所迷惑,还是他自己没有勇气去承认他一直爱着的苏易安其实是那样一个人。

    苏清正不耐烦地从手中拔出长剑,“孟大哥,别和她废话了!杀了她!为我姐报仇!”

    孟弋缓缓地从苏清正手中接过长剑,他低着头,徐言兮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他的动作分明有几分迟疑。

    孟弋一步一步靠近徐言兮,剑刃的寒光闪过徐言兮的眼眸,她不可思议地盯着孟弋,用尽全身力气支起身子,往后退缩着。

    可她能退到哪去?她的身后是一道坚实冰冷的泥墙,她躲不了,逃不掉。

    孟弋慢慢地抬起手,将锋利地剑端抵在徐言兮光洁的脖颈上,她察觉到孟弋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剑刃划破了她的皮肤,又凉又疼在皮肤上漫开,直到这感觉变得麻木。

    “孟大哥…”

    徐言兮直直地看着孟弋,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何感受。

    是心寒多一些,还是不甘多一些?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或许在死在孟弋手中,这个从小待她亲近,如同大哥哥一般的亲人手中。不知道菲杨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恨透了孟弋,要和他绝交呢?不知道她的大哥徐知遇,是不是会伤心?

    能重生一世徐言兮的心中是庆幸的,可是死在这一步,她的心中却是那么的不甘。她还没有扳倒顾桦,还没有彻底给前生的自己和家人报仇。

    顾桦的手里还握有对徐修远不利的东西,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还有顾浥沉,她忽然想到了顾浥沉,他昨夜里刚刚吻过了自己,他说他们再也不仅仅是盟友的关系了,而在昨夜那些个迷迷糊糊地瞬间,自己竟然还么有想好对他的心意。

    想到这里,徐言兮眼眶一热,一滴滚烫地泪水落在了闪着银光的剑刃上。

    徐言兮只觉脖颈一松,长剑“哐啷”一声,从她肩上滑落掉在了床榻上。

    徐言兮抬头,却见孟弋双手握拳狠狠地锤在了泥墙上,整个屋子都晃了一下,细细碎碎地尘土从屋顶上落下,打在徐言兮的长发和衣裙上。

    她看着孟弋,他的眼中有挣扎和痛苦,徐言兮知道是十几年的情分让他不忍下手。

    而他只是反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害她…你为什么要害她…”

    徐言兮闭了闭眼,眼泪终于崩塌了。

    苏清正气愤地捡起长剑,“孟大哥,你为什么不动手!”

    孟弋不说话。

    苏清正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不忍心了是吗?你下不了手了是吗?可你别忘了,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她被狱卒糟蹋,尸首最后被野狼咬得支离破碎,这些都是拜她徐言兮所赐,你都忘了吗!”

    孟弋摇头,他的声音是那么地痛苦,“我没有忘,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苏清正瞪着孟弋,忽而他握着长剑的手一紧,“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来为我姐姐报仇!”

    说着,苏清正一挥衣袖,剑刃直直地朝徐言兮喉间刺去。

    徐言兮心头一紧,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

    长剑终是没能伤着徐言兮半分,孟弋转身飞快地夺下了苏清正的剑,直接将剑扔出了窗外。

    苏清正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你为我姐报仇的方式?”

    孟弋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的。我…我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清正,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姐报仇的。”

    说完,他拽住苏清正的手臂,径直将他拖出了屋子。

    徐言兮听见他们在外头争吵了起来,可是她们说了什么,她听得并不真切。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蒙着面的男人进来,男人用力地掰过徐言兮的头,死死地将一方帕子捂在她的脸上。

    再后来,一切的声音都变得越来越弱,徐言兮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

    城内,一天一夜过去了,徐修远和徐知遇带着兵马几乎将整座城都翻了过来,连眀孝帝和官员大臣都惊动了,依旧没有徐言兮的任何消息。

    就在全府所有人把希望寄托在城外搜寻的人马身上之时,从昏迷中醒来地修竹递给徐知遇一张字条。

    字条上说是有人在城外的树林里,拾到了徐言兮所带的发簪,要御安侯府立刻加派人马全部去城外搜寻。

    还有一件让徐知遇心头为之一颤的事情,忠义伯世子孟弋,失踪了三天三夜,忠义伯派人四处打听都没有孟弋的下落。

    忠义伯府没有让这件事传开,只当孟弋是与父母赌气,在闹离家出走。直到有人查到,与孟弋一起消失的,还有苏易安的弟弟,苏清正。

    徐知遇的心渐渐凉了下去,他太了解孟弋这个兄弟了,他是一个几度固执的人,难不保孟弋会将苏易安的死归结在徐言兮身上,做出什么傻事。

    徐知遇将字条攥在手心,问修竹字条是谁给她的,修竹只是低头咬着唇,怎么都不肯说。

    他救人心切,也没有多加逼问,和徐修远清点了手下兵马急急忙忙地就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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