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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入骨相思

正文 第136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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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弋紧紧地抓着布偶,一遍又一遍看着字条上的字迹,倏尔眼眶都红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反驳徐知遇的话,因为他认得苏易安的字迹,她的簪花小纂写得很是工整清秀,所以他在看到这些生辰八字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认出来了。

    难道,真的如徐言兮和徐知遇所说,更加心肠歹毒的那个人其实是苏易安吗?

    叫他怎么相信,在他面前纯良无害小鸟依人的弱女子,竟然是一个表里不一、善用诡计的女子。

    徐知遇见他看着布偶不说话,怒道:“你还是不信?那好我再找一个人来告诉你什么才是事实!”

    徐知遇对外头喊了一声萧昉,自苏易安死后,萧昉便回到了徐知遇身边,虽然那日庆功宴上的事,萧昉怎么都不肯如实告诉他,可萧昉知道关于苏易安的许多内幕,说服一个蒙在鼓里的孟弋还是绰绰有余。

    萧昉进来后,徐知遇指着萧昉对孟弋道,“你还记得吧,这是萧昉,之前你还问过我怎么很久不见我身边那个轻功了得的护卫,因为他被派到了暗处紧盯着苏易安,苏易安做了什么,让他一件一件全部告诉你!”

    萧昉对着孟弋曲身行了一礼,随后有条不紊地向孟弋叙说着这几个月来的所见,诸如苏易安是如何获得的毒药,又是如何将毒药转赠给姜兰和桑柔公主,想要借他人之手解自己心头之恨的。还有苏易安是如何勾搭上宣王顾桦的,帮助顾桦做侯府的应想要毁掉徐言兮的清白。

    萧昉说得缓慢清楚,一字一句钻进孟弋的耳朵里,直听得他心口发疼。

    孟弋脸色已经苍白,通红的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他失声大喊:“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萧昉住了口,询问地看向徐知遇,徐知遇死死地盯着孟弋,他要的就是让孟弋悔不当初。他命令道:“不许停!继续说!”

    萧昉只好往下说去,“关于孟少爷您,恕小的直言,苏易安对您存的一直都是利用之心。小的曾亲耳听到苏易安对其弟说并非真心爱慕与你,而是为了得到您的助力,如此她办起事来多有便利,还为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之前苏易安是想让苏清正伴在我们大少爷身边的,等待时机渗入北元军内部,可是她没有料到大少爷忽然疏离的苏清正,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您的头上。”

    终于,孟弋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他那么深爱的女子啊,原来一直都是在利用他。他曾经为了能娶她不惜与父母决裂,和自己的兄弟翻脸,他为了能娶她,拼了命地学习军器监的事物,为的就是能让老爷子满意,答应他们的婚事。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以为的良善无辜是假的,他以为的海誓山盟也是假的,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枉费自己对她痴心一片,为了替她报仇抓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还差一点要了她的性命。

    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他要怎么去面对爹娘和对待自己像亲儿子一样的徐修远?

    孟弋悔恨不已,只想以死谢罪。

    他猛地从地上爬出来,冲到萧昉面前夺过他腰中的佩剑,幸得徐知遇眼疾手快,在他用利刃割破喉咙之前夺下了长剑。

    “孟弋,你做什么!”

    孟弋踉跄地退后几步,“我不该被苏易安迷惑利用,直到她死后还帮着她做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言言,你把剑给我,让我去死!”

    孟弋上前又想争夺长剑,萧昉将他按住,“孟少爷,你冷静一些。”

    徐知遇将长剑架在孟弋的脖子上,“孟弋,这世上最容易的事就是死!可我偏偏不让你死,你欠了侯府的,欠了言言的,我要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我不会让你逃避的,你必须面对你做错了的一切!”

    孟弋捂面痛哭,“你应该杀了我的!你应该杀了我的!”

    徐知遇面露决绝,“我不会杀你,可是我也不会原谅你!”

    瞬时,他抽出长剑狠狠刺向了孟弋的右臂,“言言是我为你的妹妹,可你却要伤害她。从今日开始,我徐知遇与你孟弋,不再是兄弟!”

    孟弋闷哼了一声,任凭鲜血如注,此刻在他的心中,徐知遇的一句“不再是兄弟”,远比他手臂上的伤口更要疼痛百倍。

    他们总小一起习武,一起读书,一起打架,是京中出了名的发小手足,今日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再也回不去了。

    徐知遇将长剑归还给萧昉,“我已经派人去请忠义伯了,至于该如何处置你,一切由我爹和忠义伯决断!”

    说罢,徐知遇一脸冷漠地离开了山茶院,只留下孟弋一脸痛色地跌坐在地上。

    *

    忠义伯和徐修远赶来之时,正巧遇上了从城外被护送归来的徐言兮。

    顾浥沉进城以后便骑回了骏马,不再与徐言兮同乘马车。

    徐修远疼爱妻女在京中是饱富盛名的,找不到徐言兮的这两日,他心急如焚甚至不曾合过眼,满心牵挂的都是她的安危。他撩开车帘看着受伤的女儿,既心疼又庆幸。

    徐言兮被徐知遇抱回了白栀院,徐修远对着顾浥沉再三道谢,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传信的侍卫说了,是逸王亲自冲进了火海救出了徐言兮,这份恩情他必将永记于心。

    “王爷的大恩大德,微臣实在是无以为报。日后王爷有何需要,微臣定当肝脑涂地!”徐修远跪地恭恭敬敬地给顾浥沉磕了一个头。

    徐修远是铁骨铮铮的硬汉,除了眀孝帝,京中能让他心甘情愿行此大礼的也不过只有顾浥沉一人。

    顾浥沉扶起徐修远,“侯爷客气了,本王救下徐姑娘是为了侯爷,更是为了本王自己。”

    徐修远对顾浥沉这话听得一知半解,只以为顾浥沉是想自己记住他的恩情,日后报答与他。皇家人的心思,大抵都是如此。

    顾浥沉道:“侯爷还是先回府照料徐姑娘要紧,她中了很重的迷药,本王虽给她服用了解药但效果甚微,侯爷还需找个大夫为她仔细医治。还有她腿上的伤,小心处理才不会留疤…”

    顾浥沉对徐修远交代了许多,最后还是不放心,又让卫昭去宫里请太医过来。

    徐修远谢了又谢,没有久留顾浥沉,急忙回府去看望徐言兮的伤势。

    在宫中太医的救治下,徐言兮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太医开了两副药方,只要给她按时服下,不久之后她就可以醒来,到时再给她服用一些清淡的食水,也就无碍了。

    白栀院里忙成了一锅粥,下人们煎药煮粥,高清晚忙着给徐言兮擦拭伤口,好一会儿才又静了下来。

    徐修远这头照料好徐言兮的伤势,这才有了时间审问孟弋。

    孟弋本人带到了侯府前厅,在忠义伯和徐修远的逼问下,将所有的实情都说了出来。

    忠义伯气得大骂:“你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丢了魂了!是是非非你都分不清了,你今日敢为了她抓走言言,你明日是不是连我这个老爹也要杀啊!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忠义伯说着,不由分说地抄起小厮手里的木棍,使足了全身力气,一棍一棍地抡在孟弋的腿上。

    孟弋咬着牙,连声都不敢出,任由父亲处罚自己。

    高清晚看着眼前这光景心中很不是滋味,孟弋是她看着长大的,幼时他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侯府度过,她是打心眼里的疼爱孟弋的,可事情怎么就变成眼前这幅模样。

    她只恨她自己,从始至终就不该对苏易安心软,她不该念在高清云临死前的寄托和再三保证就以为苏易安不会再生歹心。她陷徐言兮于危急,也陷孟弋与不义。

    忠义伯打累了,又将棍子递给徐修远,“你来!终究是我儿对不起你们,你若是打死他我也绝不多说哦一句!”

    徐修远接过木棍,出其意料的平静,孟弋只以为他会比自己的爹打得还要狠,可徐修远只是道:“孟弋,本侯要罚你,你可有怨言?”

    孟弋愣了片刻,“不敢。”

    “那好,如今南方爆发洪涝,陛下很是忧心。本侯就罚你主动向陛下请命,前去南方治理洪涝,一年之内必须解决此事,并且彻底解决南方几大州县的堤坝问题,否则不得回京!”

    这话说完,连忠义伯都愣住了。

    徐修远又道:“你是我御安侯亲自调教出来的,作为我齐豫的儿郎,心中不该只有儿女私情,更该胸怀家国天下,为万民尽责!你可愿意?”

    孟弋听完,愧疚犹如洪水猛兽席卷心头。

    是啊,从小徐修远就教他和徐知遇这些道理,这些年徐知遇正在尽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报效天下和朝廷,可是再看看他自己,他究竟都做了一些什么,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妄想了断自己的生命,他简直就是一个懦夫。

    孟弋郑重的点头,“我愿意。我一定能做好。”

    *

    徐言兮醒过来的已是半夜的二更天,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是一直守候在她榻边的甘棠和修竹。

    徐言兮躺得太久只觉浑身难受,她想轻轻地将手抽出来,翻身活动活动,没想还是惊动了榻边的浅睡的人。

    甘棠和修竹见她醒来,登时惊喜万分。

    “姑娘,你可算醒了,担心死奴婢了。”修竹又惊又喜,又一次紧紧握住了徐言兮好不容易抽出来的手。

    甘棠急着抹眼泪,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下了,“姑娘,奴婢听说你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桌上还热着粥,你快喝一些吧。”

    徐言兮喝了几口甘棠端来的热粥,腹中瞬时被温暖的感觉包裹,这才觉得浑身上下舒服了许多。

    甘棠和修竹陪着徐言兮说了一会儿话,不停地问着徐言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受罪之类的。

    徐言兮不想让大家担心,云淡风轻地回着她们,只说自己一直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事实上她的确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除了苏清正几次逼着孟弋杀她,和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想到孟弋,徐言兮忍不住问她们徐修远是如何处理此事的。修竹愤愤地将徐修远对孟弋的惩罚说了一遍,她是觉得孟弋的惩罚实在太轻了,徐修远未免太过仁慈,末了还替徐言兮感到委屈。

    徐言兮却不然,原先回来的时候她还担心徐修远会用武力惩罚孟弋,现在看来她与徐修远果然想到一处去了。

    主仆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甘棠和修竹又急着让徐言兮躺下好好休息,徐言兮拗不过她们只好答应,但前提是她们也必须回房休息了。

    两个丫头离开之后,徐言兮躺在榻上想得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她之前睡得太久了,此时反倒清醒了。

    她想起顾浥沉在火海中将她护在怀中,她想起顾浥沉搂着她的腰把着她的手,还有马车里那蜻蜓点水般的吻。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顾浥沉,越想越觉得脸红心跳,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已经是如此亲密,远远超过了盟友的关系。

    顾浥沉为了她会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她想要做的事他不问一句为什么就心甘情愿地陪着她。

    而她的心里竟然也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情感,面对这样的情感她既是害怕又是欣喜。她深刻地明白,顾浥沉不是顾桦,他断不会做出欺骗人情感的那一套。可她还是有些退缩,顾浥沉从未明确地说过喜欢她,她又是那么地害怕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一厢情愿罢了。

    夜风微凉,徐言兮情不自禁地想着和某人之间的小暧昧,某人自然也放心不下她的伤势。

    窗户被人推开,顾浥沉只着了一袭单薄的中衣就来到了徐言兮的房内。

    徐言兮撑起身子,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能瞧见顾浥沉中衣结实的胸膛,和他眼中炙热的星辰。

    徐言兮觉得自己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脸颊不由地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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