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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八章 张俊痛诉金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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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道:“张俊兄弟,你知道为什么我打定主意要帮你吗?我告诉你,我遇见过一个姑娘,她六岁没有母亲,九岁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被送在外祖母教养长大。她十三岁时,我偶然遇见她,她好喜欢骑马,可她几乎没有机会骑马。我让她骑上我的马。她骑在我马上说,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儿,哪怕是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也会去从军入伍,做一个可以死在战场的勇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尚且有如此志向,张俊兄弟,你这么一身本领,满腔豪气,想来曾经很多不容易,我就不相信说,像你这样的好汉,就没有想过一辈子该怎么好好活!”

    张俊听了,叹道:“少王爷,每个人经历不同,人生的想法也是会变的。坦率地说,十年前的我不是现在这样,你说的那个姑娘的想法我也有过,可是,我最终变了!”

    水溶看着张俊,继续说道:“这么说是他人让你改变了?那张俊我再告诉你,我刚才说的那个姑娘,她现在就是我未婚的妻子。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才十岁,眼里带是泪光,让人见怜惜不已。那时,我不单心生怜惜,还在心里发誓要保护娶她,而且就娶她一个,虽然那时我觉得张俊的想法有些唐突。后来我的父皇逼我成亲,我北静王府的父王母妃也逼我,可是我始终坚持不变初心,虽然我要见那个姑娘一面都不能。可是,最终我父皇他们都听从了我。那个姑娘现在十五岁,今年八月就会成我的妻子,也会是我唯一的王妃。所以我相信,事在人为,希望张兄弟你也可以!”

    张俊听了,坚定地道:“少王爷放心,若皇上可以饶我们兄弟死罪,我们兄弟定去入伍戍边,像你说的那个女子一样,做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勇士!若皇上不饶恕我们,我只求治我三兄弟的罪,放过其他兄弟!”

    水溶点头道:“好!我相信张兄弟定能言出必行!那今晚起你们就好好歇息。张兄弟你是这当地人,你权当给我们引路,估计我们七八天后就可以到京城。”

    次日一早,众人起来,只见李管事陪着刘掌柜过来道:“少王爷,我们掌柜说要好好谢谢你们,已经备好酒菜,吃完大家好赶路。”

    水溶笑道:“刘掌柜真是客气!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吃过早饭,刘掌柜一行收拾上路,水溶一行也告辞离开。

    因为都是轻车快马,水溶一行一直行了六十多里,才在一个镇上停下歇息吃午饭。

    水溶笑道:“我们来办差,没有想到朝廷给我开销,我们还可以赚外块。我看,我们就用那二十两银子,给我们家里带点这里的什么特色的东西回去才好。”

    林奇云笑道:“少王是想给未来的少王妃带东西吧?我的这二十两,回去给家里两个小子买把好剑,好让他们学武!”

    柳湘莲道:“那我给我姑妈还有妹子带这里的几样特产好了。”

    水溶笑对李雷李洵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想买什么,不过姑娘家喜欢的东西,我帮你们一起挑。”

    郑瑞和萧宁都说给母亲挑东西。

    张俊听了众人对话,忙道:“你们要买东西,不如到长安县城和平安州城里买,那里的东西更齐备。我们长安县这地方竹子制品很多,用的吃的看的都有。”

    柳湘莲道:“我姑妈特别喜欢这长安县的竹笋干,我到时带几斤回去!”

    众人说笑着吃了午饭,稍坐了一会,继续赶路。

    如此行了近两个时辰,已经到了长安县城。张俊道:“少王爷若喜欢清净,可以去城北找个客栈住下,若喜欢热闹,就去城东住下,那边因为通向平安州,有好些街道商铺。”

    水溶道:“那就去城东住下,今天赶了这么远的路程,我们好好歇息。”

    用过晚饭,水溶让张俊和唐彪过屋子说话。水溶问张俊道:“我看唐彪兄弟很少说话,一直是这样的性子?”

    张俊道:“唐彪是我师父十多年前认养的弟子。听说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父亲走后不久,他的生母也被厉害的当家奶奶逼死了,他被灌了药,然后被赶出家门。我师父见到他时,他流浪在街上,几乎是个哑巴。后来师父带他去了四川,帮他治好了喉咙,还教他武艺,就成了这样。”

    柳湘莲听了问道:“张兄弟你师父是四川人?那你也去四川拜的师父?”

    张俊道:“我从小学过武艺,那时家里还不错。我父母都是生意人,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也喜欢游历,见我不喜欢诗书,只喜武艺,所以五岁起请了武师教导我。但是我八岁时家中遭了变故,我失去父母,也没有了家产,从此我随我伯父过日子。六年前,我又遭遇了一场变故,还被抓进大牢关了好一阵。五年前,我去四川,遇上了我师父,就和师父还有唐彪这个师弟一起。两年前,我师父病故,我和师弟就回这里来了。”

    水溶道:“原来是这样。我想那三次刺杀云光,你们三兄弟都是一起吧?”

    张俊看着水溶,疑惑道:“少王爷是怎么猜到的?”

    水溶道:“这个不单是我猜的,也是皇上猜的,皇上早派人来查问过了。我想,你还定和云光有私人恩怨,是因为他抓你进大牢?”

    张俊愤然说道:“不瞒少王爷,云光抓我进大牢还不是我要刺杀他的主要原因。我和云光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不配做平安州的父母官!所以如果能杀了他,我就是死了也无悔!”

    水溶柳湘莲见张俊说到云光时,额上的青筋绽出,双拳紧握,于是都忍不住问道:“莫非张兄弟你父母的死与云光有关?”

    张俊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父母的所有家产,后来都变成了我伯父的。我伯父也是个经商的,家境本也不错。可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时,我过的确实非人的生活。我虽然有武艺,但那时我只有八岁。在伯父家生活十年,我饱尝了人世间的所有艰辛。可是这还不算,又有一件大事,让我开始走上了自己从没有想过的路途!”

    水溶道:“张兄弟,如果你愿意说,我定用心听!”

    张俊想了想道:“少王爷,柳兄,我告诉你们,我本来是长安县城郊人,我祖上也颇有产业,听说我祖父还中过举人,是儒商。我父亲有兄弟两人,都秉承祖业读书经商。我虽然是张家长孙,但因为我的祖父祖母过世时我还不满五岁,还有我的父母都在我八岁时意外亡故,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一个孤儿,从此我就和我伯父一起生活。”

    张俊说罢,涌起一阵悲凉。

    水溶问道:“你从那时住也在你伯父家?那你家原来的住宅呢?”

    张俊道:“我家和我伯父家两个府宅本来连在一起。我父母去世后,我伯父伯母说我还小,让我搬去和他的小儿子全哥一起住,也就在他们后院。我伯父有三子两女,长女早已经出嫁。长子是庶出,已经成家,但并不在长安县。伯父的次子比我大九岁,是我伯母嫡出,那时刚好成家。我伯父说让我这个二哥住我那边,省得屋子空着。我那个伯母还生了一个女儿,叫金哥,比我小两岁。和我住在后院的全哥,他只比我小一岁,是我伯父的房里人生的。”

    水溶道:“张兄弟,论理你伯父得了你家的家产,不应当一开始就对你不好吧?”

    张俊道:“开始有半年,我伯父伯母确实不错。因为那时至少吃饭时,我和那个金哥妹妹全哥是一起吃,他们两个也对我好。慢慢的,我伯父伯母叫我学做家务,田庄忙时,还叫我和那些长工一起去田庄做事。第二年,也就是我九岁时,全哥不知道怎么就病死了,我伯母说是我克死全哥的,因为全哥常和我一起玩,我们还在一个院子睡。从那时起,伯父伯母对我的态度大变,开始是言语冷谈责骂,不久便是杖责。”

    张俊见水溶和柳湘莲都在认真听,于是又说道:“有一次,我伯父骂我是败家子,克自己的父母还克死堂弟全哥,我就回了他一句,说我家里的财产够我活一辈子,我克谁也没有白吃穿别人的。我伯父见我竟然敢回话,当时就用棍子打我,我受痛不过,狠命推了他一下。我伯父就大怒,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把我吊在厨房边柴房的梁子上,打了个半死,饿了我三天。那次,我差点就死了。”

    柳湘莲道:“你那个伯父也够狠的。然后呢?”

    张俊道:“我被打又被饿,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金哥妹妹偷偷来看我,说我吊在那里,已经不省人事。吓得大叫,她以为我死了。当时我伯父伯母刚好出去,幸好老管家德叔被金哥妹妹叫来,去找了一个大夫,又把我救活了。可是后来我知道,因为德叔找大夫帮我,在第二天就被伯父派去了一个远庄子上。金哥妹妹也挨了骂,躲在屋子里哭了好一阵。从那次开始,我的伯父伯母对我这个侄子十分苛刻薄情,以至于我的生活从此连下人也不如。我还不到十岁,和下人一起做粗活干杂事,睡后院的柴房,常缺吃少穿,还被还常被骂好吃赖做,他们还对外说我在家里无恶不作。我受尽了旁人冷眼,尝尽了人世的酸咸苦辣。”

    水溶见张俊说到这些,脸上满是悲凉还有冷漠,于是又问道:“那你伯父就不怕别人说他容不下你这个亲侄子?”

    张俊道:“我伯父是一方的大财主,在长安有好些田庄,还有不少店铺,有钱有势。他又常请衙门里的官爷喝酒吃饭,附近的人哪敢说他?我那时还小,没有钱,我的母亲又是我父亲在江南做生意时认识的,听说外祖父家也没有什么人。我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忍气吞声。但是,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劝我,帮我。”

    水溶道:“是你那个金哥妹妹?”

    张俊道:“是。伯父一家锦衣玉食,我却常食难果腹,衣难蔽体。我这个亲伯父伯母从没有把我当侄子看待。可是,我这样势利刻薄的伯父伯母,却生了一个非常善良,有情义也很漂亮的金哥妹妹。金哥妹妹看我可怜,虽然被我伯母骂过,但依旧常偷偷瞒着伯母伯父来柴房看我,送东西给我吃,还把自己省下的钱给我用。我们两个一起时,她很亲切地叫我哥哥,还给我做鞋子袜子,劝我忍耐到长大,说到时我可以离开这里不再受气,可以去从军,像说书中的薛仁贵一样,建一番功业,一定会苦尽甘来。从我十三岁时起,有了金哥妹妹的暗中照护,我不再像原来那样受冻挨饿,也不再感到人情全是冷漠。在这个世上,我只感觉到这个至诚至善至美的金哥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

    水溶道:“后来你伯父伯母知道了,就不让金哥来看你了?”

    张俊摇头道:“不是。我十七岁时的那年春天,金哥妹妹来告诉我,说她已经定了人家了,未来的妹夫是长安县李守备的儿子李波,和我同年,是个很良善的读书人。金哥妹妹还说,那个李守备一家都是好人,李波只有一个妹妹,十二岁,说因为多病,算命的说要去道观静养两年,暂时在长安县一家道观静养。眼下家中除了守备夫妻,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祖母。金哥妹妹说,伯父伯母已经答应李守备,等金哥妹妹满十六岁就可以娶过去。于是我暗中筹划,准备等金哥妹妹出阁后,我就去投军。”

    柳湘莲听了,问道:“是后来又出事了?”

    张俊顿现悲凉地点头道:“中秋节时,金哥妹妹来柴房偷偷告诉我说,今日我这个未来的妹夫李波来了,我可以偷偷找借口去前院看看。于是我去了,果然见一个长得很俊秀的年轻书生,正坐在客厅陪我伯父伯母说话。后来金哥妹妹告诉我,说她已经将我的事情告诉这个未来的妹夫,说妹夫李波也承诺,等他们成亲后,他们一定会帮我,会给我准备好足够的盘缠。我很高兴,虽然我比金哥妹妹大二岁,但我相信这个妹妹,也相信这个未来的妹夫,他们两个说到的一定会做到。金哥妹妹漂亮,善良,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喜欢她,因为她是那么至诚至善至美,没有人不相信她的话。”

    张俊说到这里,突然泪流满面,悲痛万分说到:“可是,十月的一天,我金哥妹妹突然死了。她死了,我的金哥妹妹死了,她才十五岁,她在自己的屋子,用一条麻绳上吊自杀了!在金哥妹妹死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时,还发现金哥妹妹绣的一个小绢袋,里面有一小包银钱和一张纸条,还有一双做好的新鞋袜,纸条上写的是要我好好去投军!”

    张俊说到这里,一拳头砸在地上,然后低头泣不成声。

    一边一直无语的唐彪忙劝慰张俊道:“大哥,都已经过去了!”

    听得水溶和柳湘莲也揪心不已。

    过了好一会,水溶道:“张俊,你说下去,若你有什么冤屈,我定会帮你讨还公道!你说你金哥妹妹为什么要自杀?”

    张俊擦了擦眼泪,无比悲戚地说道:“少王爷,柳兄,你们知道吗,不单我金哥妹妹自杀了,我那个未来的妹夫李波也投河自杀了,然后他的老祖母也死了,母亲疯了。一个月后,人们在妹夫李波投河的河边,发现了妹夫母亲的尸体。再后来,妹夫李波在道观静修的十二岁妹妹也不见了,李守备也不知所终,有人说他出家了,或者也死了。他们家的宅子,成了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宅!”

    水溶和柳湘莲听了,惊异不已。

    ------题外话------

    关于金哥一案,《红楼梦》原著第十五回《王凤姐弄权铁槛寺 秦鲸卿得趣馒头庵》有记载。

    ——老尼道:“阿弥陀佛!只因当日我在长安县善才庵里出家的时候儿——我想如今长安节度云老爷,和府上相好,怎么求太太和老爷说说,写一封书子,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他不依。——”

    凤姐听了这话,便发了兴头,说道:“你是素日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你叫他拿三千两银子来,我就替他出这口气==我比不得他们扯篷拉纤的图银子。这三千两银子,不过是给打发说去的小厮们作盘缠,使他赚几个辛苦钱儿,我一个钱也不要。就是三万两我此刻还拿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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