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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穿越者的明末生活

正文 88.收回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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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使是在和济州岛有所联系的各人眼中,这么繁杂的律条恐怕比暴秦还要过分几分,至于刑罚的种类却被这些人习惯性的忽视,这也是大明一朝的定律,基于唐律之基,又融合了元法之严酷,凡是有罪,那就少不得丢下一层皮来,这济州岛大小事情稍不注意就是个罪名,少不得每人都要犯上一次挨下层皮,那不是暴秦是什么?

    秦法是否严酷方凯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些儒生口中的酷法连个死刑都没有,最终的也就是关个终生劳教,比之大明的所谓‘宽法’好上不是一星半点,

    《大明律》传自唐,律条和唐律并无而至,只是有所增加而已,但也因为开国太祖朱元璋自小生活潦倒,对于有钱有势的人家反倒要压上一压,对官员的严厉更是有过之而不及,人皮灯笼和剥皮都是大明惩罚贪官污吏的主刑之一。www.kmwx.net

    动则绞刑,若是犯的罪大了些那就是个凌迟,斩立决更是家常便饭,在大明一朝再是正常不过,法之严酷,除之后的清朝外,上下五千年无出左右者可见一般。

    那些不懂济州岛律法的儒生们自然可以大说一通,即使如徐太拙,毕竟不熟悉大大小小的法律条文,也可以理直气壮的骂上一句‘暴秦’,可说到底,这在有心人眼中,发条虽多而繁杂,却是毫不严厉,《大明律》中刑罚不少,定罪的条例也不少,但和济州岛新颁布的《济州府暂行条例》来看,都是小巫见大巫。

    《济州府暂行条例》是方凯找来费尔南多花了七天的时间整理而成,大致的照搬了西方民事法条的合理部分,至于其余过度压榨工人劳动力的律法被通通修改,这不是方凯不贪心,而是利益的增加并不会靠着压榨工人来得到多少,更多的是工人的积极性,以及制造技术的进步。

    过度压榨工人的剩余劳动力无异于等于饮鸩止渴,这种方法的不可行性在历史上已经被证明,无数被工人和农民推翻的zhèng fǔ足以说明一切。

    这个提案自然也有人反对,甚至是引起了轩然dà bō,中国自古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工作时间制度,大多是由工人和雇佣者自己决定时间,但也因为中国的小农意识,作为一个农业国家,做到什么时辰,自然是由东家说了算。

    东家一手掌握着学徒工的生存,学徒工除非哪一天学到了手艺离开店铺,那么东家都可以控制学徒工的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济州府暂行条例》引起轩然dà bō的原因,甚至在占着济州岛大部分的工人中也大多不同意。

    xiàn zhì了工作的时间不就是xiàn zhì了他们付出的劳动而获得的报酬?这可是个亏本买卖,干不得!

    大多数人反对方凯的主意,赞成的人寥寥无几,更是纯粹为了赞成而赞成,对这条律例的内容直接无视。

    张五郎就是众人中赞成的一份子,因为济州府暂行条例中规定的是民事,和他并不搭边,这才基于‘方大哥永远是对的’的真理和反对的人进行辩驳。

    方凯淡淡的笑了笑,这次反对他的人里还有孙元化,一众文人只要对济州岛还算上心的,几乎都在反对,甚至是新近的徐太拙倒也没急于表现的站在他这边,而是跑到孙家三兄弟那头闲聊,只是几人偶尔撇过来的目光才证明他们几个心里可不是这般无所谓的模样。

    “别吵了,声音小些,我有话说。”方凯招招手把众人都叫了过来。

    这次除了张五郎等一帮亲卫坚定不移的支持方凯外,就算是那帮子被文人排挤的武人也是两边都不倒,即不赞成也不反对,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也颇有怨言。

    方凯彻底成了个;孤家寡人。

    一大清早一堆文人跑来‘逼宫’,包括孙元化,孙和京和孙和鼎,孙和斗、靠着近的李越也跑了回来,一副文人死谏的模样。

    “主上,不能这么做啊。”李越一马当先,把所有文人的意思都说了出来:“假若每日xiàn zhì了时辰,那些工人岂不各个懒惰不堪。”

    “未必。”方凯耸耸肩,不知道从哪何说起,和古人扯一通工人工作时间不代表效率的问题,恐怕除了把他方凯自己绕晕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方凯只能拿别的来打比喻,这样至少还通俗易懂一些。

    “假如,我只是指假如,这个月包括制造局和造船厂在内的产量都超过了往月,怎么办?”方凯笑了笑,道。

    “怎么可能。”孙元化皱起眉头,这种事恍若未闻,其他比如李越、孙家三兄弟更是各个低头窃窃私语,显然是此事太不合常理,哪有缩减近一半工作的时辰,最后产量还不升反降的道理!

    众人中虽然孙元化是后来投靠,而且也没有明言投奔,只是暂时屈居,可孙元化的名望在朝鲜却也是家喻户晓,大多是毛文龙为东江镇总兵时朝鲜上下就知道了这么个登莱巡抚。

    登莱二州却是东江镇一应军需的囤积之地,身为巡抚的孙元化在朝鲜的名声自然不小,朝鲜君臣算不上认识这个人,但至少久仰大名。

    所以李越自认学识浅薄,一直很是尊重孙元化,若是双方政见一致,也大多以孙元化为首。

    “行军打仗,最看士气,一般的道理,哈哈,只是还要加以辅助而已。”方凯神神秘秘的道,并没把话说全,让堂下众人心中一阵狐疑,却也不敢贸贸然赌上一睹。

    “此话怎讲?”这次是孙元化郑重其事的站了出来,也是一脸的狐疑。

    谁让此事太过于莫测,根本不合常理,即使如孙元化这等老吏也无一丝眉目,哪有的这般道理?别说孙元化无甚头绪,恐怕这个说法摆在制度比大明进步一筹的西方资本社会来说,也是过度激进了。

    八小时工作制最早是由苏联在第一国际1866年日内瓦大会中提出,这个时代的西欧普遍还是十四个小时,十六小时的工作时间制,英国在工业革命初期更是高达十八小时工作制,所以方凯的提议即使在葡萄牙人费尔南多看来也并不妥当。

    只不过方凯从中打了个折扣,每天的工作时间改为了十小时工作制,也不是一层不变的,战时预备以及给予加班工资都可以将这个时间延长。

    所以说,方凯制定的每天五个时辰工作制完全是建立他的个人意志上,虽然噱头十足,但实际运行起来,恐怕连普通的六个时辰工作制都不如,上下调节性太大。

    可即使这等并不显得很规矩的制度足够让一众工匠们感恩戴德,再加上几分胡萝卜加大棒,这种现代制度的优胜之处就在于很准备的把握住了人性,往往效率的提高也来源于此。

    只是这法子却不是西方首创,而是在中国古代早就有过,但大多史料上语焉不详,一众文人们也就没往上面想。

    大家满肚子的狐疑,却也只能由着方凯拿主意,谁让这事本来就由不得其余人等做主,说到底济州岛的基业也是他自己闯下来的,如今看上去东主这话说得也是有板有眼,孙元化也只得放下心来,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等到众人退走了一大半,独有一个孙元化留了下来,方凯见怪不怪,孙元化虽然并不担任政衙品级,可地位比起所有人都高出一大截,又身为幕僚,留下来更是在自然不过。

    “孙老先生,不知这次有什么事?哈哈。”孙元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留下来自然是有话要说。

    “老夫自然是有话说,而且还是东家你的私事。”孙元化笑了笑,轻轻摸了下腰间的玉佩,玉佩看上去的品质不算绝品,却也是细致精美,盈盈一握,华润美玉。

    方凯自然注意到了那块美玉,甚至还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从哪见过,美玉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东西,反倒像是女儿家用的。

    想到这里,方凯的灵光一闪,立马干笑着道:“孙老先生的来意我知了。”方凯顿了一顿,接着道:“就请孙老先生麻烦寻个黄道吉日了。”

    “好说。”孙元化微微撇起一丝微笑,他这趟,确切的说是给人‘提亲’来的,人家女儿家倒贴给你,可不能连个名分没有,更何况这女儿家还是他的干女儿,堂堂鲁王府的郡主。

    “那就麻烦孙老先生了。”方凯也跟着笑,他本想等年后再寻良辰吉日,临近新年事情多,若是凑到一块去那也麻烦,若是怠慢了朱茉露,恐怕他自己都不乐意,可如今孙元化上门‘逼婚’,那也是不办也得办了。

    这恶人当不得,负心人却也是最不能当得了!

    “不知孙老先生还有何事,一并说出来也好。”方凯叫住孙元化,只是见孙元化有些欲言又止,这才微微诧异的问道。

    孙元化自有了当初的那一‘跪’后,说话虽然不算肆无忌惮,却也未曾有过这等迟疑的模样。

    “东家慧眼如炬,老夫确实是有话说。”孙元化摇摇头,若有所思,却是嘴角几许苦笑,这事还真不好说,若要说的不对,那可就不得不遭了主家嫉恨。

    自古到今,虽是文人死谏,武人死战,可这颠倒过来就是武人战死日后好歹还有píng fǎn机会,文人死谏却是死的不明不白,远没有身前的风光。

    “嗯?”方凯疑惑的抬起头来,自然是疑惑孙元化的神情不对,示意孙元化继续往下说,孙元化这才点点头,开口道:“东家,我这话兴许说的不中听,但是事实。”

    “呵呵,我听了便是。”方凯心中几分疑惑,却是笑了笑道:“还请孙先生往下说。”

    “关于犬子三人,还请东家另行安排。”孙元化一咬牙,面色坚定地道,话意却听得方凯一头雾水,微微一怔,只得问道:“孙老先生此话怎讲?孙和斗已为兵衙新建船厂的主官,位列sān jí,孙和鼎、孙和京二人也是四级主官,不知孙先生此话怎讲?”

    方凯自然是心中奇怪,要说如今他手下的文吏,倒有一半和孙元化撤不去关系,原先还有个李越、车晚真二人为朝鲜人,与孙元化等人走不到一起去,如今车晚真受罚,早没了原先的地位,单靠一个李越根本牵制不了孙家兄弟三人,难道?

    方凯微微一想,这才明白了孙元化的意思。

    孙元化看了出来,微微摇头苦着道:“老夫担心的正是这点,犬子三人的个性老夫是知晓的,虽说不至以下乱上,却也是年纪轻轻,容易自以为是,若是一直让其把我quán bǐng,少不得犬子三人中有人要惹了祸事。

    “此话有理。”方凯被孙元化一说,微微沉吟,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年少得志虽说不算大事,可也说小不小,而且,眼下来看孙家兄弟三人确实是掌握了大部分quán bǐng。

    一个制造局,一个兵衙下的船厂,再加上一个科研局,堪称位高权重,怪不得孙元化要为这三兄弟担心。

    孙元化这番不肯说出来,恐怕是怕自己猜忌才对,也是有心了。

    “孙老先生不用担心。”方凯皱着眉头,暂时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好像三兄弟里,让谁把手上的活放在一边都不行。

    孙和斗负责的是船厂,却是重中之重,就算孙和斗想放,方凯也找不出人来,至于制造局和科研局都是这俩兄弟把持,只有一个西芒可用,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不是白说的,至少不能把众人

    可这算起来,济州岛的军工竟然清一色的被这三人把持,若是其中哪个无意中出了点差错,恐怕就是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这是想想而已,至少方凯很是光棍的摇头道:“我信得过孙老先生,自然也信得过孙家其他人。”

    “还请东家收回此话。”孙元化也甚是光棍,摆明了一副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模样,可这心里却是三分的苦笑两分的感动,剩下五分都是惶恐。

    位高权重算不上,毕竟济州岛如今兵刚满两万,户不足四万,人丁连带庆尚港也只有十二万上下,这庆尚港的两万rén dà多是来往的行商、海商,若是仔细算来,恐怕还没有这个数。

    好在这兄弟三人掌握的军工,而不是兵权,若是三人都是带兵出征,怕是孙元化岂不是要吓得跪下来,军工在方凯看来重要,在这大明朝却文不成武不就,比不上直言的谏官,也比不上沙场上的武将,若不然也不会六部之一的工部地位远远低于其他五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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