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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穿越者的明末生活

正文 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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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来送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复,刘泽清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让这个出主意的人去办这件事,到时候要是失败了那就借机问罪,顺理成章,成功了那就万事大吉,比什么来得好,所以刘复就被派来了。

    要说来之前刘复也胆战心惊了好一会,毕竟他昨天也是有幸于被刘泽清带到战场的人,当时东江镇一方杀伐果断可都看的一清二楚的,既然都是读书人了,又怎么可能不怕死,所以这总归还是怕的,但这怕也没办法啊,刘泽清派他来了,这要是到时候根本连来都不敢,恐怕刘泽清第一个把他砍了,所以也压根没办法,怕归怕,还是得走进这座营帐,递上刘泽清让人代笔的书信,就站在底下等着东江镇总兵方凯的问话。

    也就只能盼着这个东江镇的总兵比起刘泽清来要好上一大截,至少不会随手杀人,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至少不杀人的武将,他刘复别说看,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大明东江镇总兵方挂的很高,迎风飘扬,至少这次接受崇祯的调令入关攻打李自成、张献忠等农民军,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实足的,至少刘复自以为目前为止这已经是他看过的最为衣甲齐全的官兵,战斗力就不用说了,若不然自家的东主也不会狼狈的逃回了登州了。

    “曹县人刘复,见过方将军。”刘复行礼道,本来按理说一介书生面见总兵这等上官,都要自称谦称,但无奈刘泽清和对方显然是敌非友,故意套近乎那就不在理了,他刘复虽然是被迫给刘泽清卖命,不过这好歹也有为自己打算一二,行为举止倒也得当。

    “我家总兵这次乃是有事相商,今晨听闻有贼寇聚拢千余人袭击将军大人的扎营,刘大人心中万分愧疚,实乃他治下不严、安抚地方不善之顾,特来向方将军请罪。”刘复低眉顺眼,态度倒是好的吓人,但刘泽清临行前让他代为求情,可没让他这么服软,若是被刘泽清知道了,怕是刘复的小命也不保了。

    刘复这话也反而彻底将刘泽清作业所为都推脱到了不知从哪来得贼寇身上,但也不是推卸个一干二净,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到这来了,更不会说出之后的那句请罪,终究还是服软,还是无底线的服软,也就是说,只要不夺了他刘泽清的姓名和登莱总兵的名头,其他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哼。”还没等方凯说话,一边站着的赵孟就站出列来道:“方大哥,还莫待什么废话,自行杀进去就是,岂能听着书生胡诌!”

    赵孟唱着红脸,出言恐吓,自然是本来就商量好的,终归不能真的就攻进了登州城,到时候别的不说,就是大明把沿海一封,他耽罗府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复眼看方凯有话要说,不禁心里着急,这若是这方总兵大人真的听了此言发兵登州,刘泽清可守不住,五千精锐士卒都说败都败了,剩下的五千兵丁又都是老弱残兵,根本不堪一击,就是倚靠着登州坚城怕也无太大作用,更别提数年之间登州曾被几次攻破,早已不复当日之坚城一座。

    “方将军,万莫如此啊,我家大人至少还是朝廷任命的登莱总兵,为总兵大人计,为诸位将军计,如若那般做,岂不是因小失大?”刘复急忙出声道,实乃是把柄在对方手上,谁让刘泽清大半夜的自以为是,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现在只能哀声求饶了,其他又有何办法?

    “话是这么说。”有红脸自然就有白脸,方凯略微沉吟了一番,实际上刘复说的话并不无道理,要不然一个刘泽清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别说赵孟,方凯第一个出兵拿下了登州城。

    可换言之,为大局观,也因为刘泽清小小的登莱总兵根本不值得方凯为之其和大明翻脸,大明对于耽罗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使仅仅从目前方凯顶着的东江镇总兵来说,这就是大义,要不然也不会日后女真人入关,还打着为崇祯复仇的名头。

    “方将军想来应当明白,若是您前去攻下了登州城,刘总兵自然守不住,到时候定然就是朝廷震怒,岂非得不偿失?”刘复说得明白,也一样适用,但却显然说的不适当,因为刘复是刘泽清派来的,按理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该这样贬低刘泽清,好歹他还是个登莱总兵,大明实权武官里最高的,有兵有权,说是一方霸主也不会过。

    或者说,是刘复看上去不像是给刘泽清来服软的,而是更像给方凯的这个东江镇考虑的,只是这看上去听起来都那么不伦不类罢了。

    “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他刘泽清,我不甘心啊。”

    方凯当然不会就此罢手,虽然也不打算追究不舍,就一个刘泽清,说的难听点,他还不配自己大动干戈,而且这次听从崇祯的调令,也根本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此行乃是正名的机会,不止止是东江镇一个名头而已,而是彻底融入大明,然后才能乘势而起。

    “呼。”听闻此言,刘复反而心里松了口气,如此直来直去反倒好,剩下的也就讨价还价而已,总归不会再往大了闹,他也算是将此事办的妥当了,回去不至于被刘泽清杀了泄愤。

    刘复只觉得这个东江镇总兵方凯还真区别于一般的武人,这般行为甚至都算不上武人了,哪个武人会赚了还不肯伸手拿的?简直就是稀奇啊,大明的武将,可从头到尾都是贪得无厌的!

    “刘总兵愿出粮一万石聊表心意。”刘复小心翼翼的道。

    刘复说出来都觉得脸红,实在是刘泽清为了钱财竟然连小命都不要了,竟然就这么点的粮草,只够对方一万大军月余所需,还真真正正的是聊表心意了。

    “哼哼,他刘泽清还真大方啊?一万石就想打发了?”方凯冷哼了几声,还真起了杀心,什么叫贪得无厌?刘泽清就是啊,眼看着朝不保夕了,又是自己找的麻烦,竟然就打算出这么点的代价?比起一开始的五千石打发叫花子,这么点还真不比打发叫花子好多少!

    还没等刘复多话,方凯就把手一挥,道:“算了,回去告诉他刘泽清,让他安分点,我东江镇还不差这么点粮食,一万石就收下了,此后若再有什么举止不对的地方,朝廷来了圣旨也没什么用。”

    方凯前半句话还算好的,听得刘复面色一喜,后半段就让他脸色由喜变坏,其中还有几许参杂着的惧怕,实在是方凯的话实在是唬人,谁让最后一句是朝廷圣旨都不惧?

    刘复哪还以为对方是善人,这才想起来这东江镇总兵方凯在之前那可是海寇!海寇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比起那些烧杀抢掠的农民军还要狠上几分就是了,刚才竟然还自以为看低了对方,实在是贻笑大方。

    刘复摸了一下冷汗,这等煎熬,实在是忍受不住,回去若是有机会跑了最好,刘泽清的麾下是不能待的,这厮早日是个败亡,这次要不是刘复不想给他刘泽清殉葬,也不会主动出头揽上怎么回事。

    至于这新近听说的东江镇总兵,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光是这兵丁练得杀气十足怕就没少杀人,海寇会杀什么人?还不都是大明的官军,要么就是寻常百姓!

    想着想着,刘复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这些个武人,通通都是大明的蛀虫,没一个是好人。

    要是方凯知道自己这边的精兵悍将都能被人这么误会,自然是想笑都没法笑去,这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什么了。

    总之刘复是带着方凯的回应回了登州城,刘泽清听闻了之后还心惊胆颤了几天,他也知道自家拿出手的东西不值得一提,实际上刘泽清并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真要能保得住小命和总兵的名头,他倒也不介意拿出更多的来。

    实在是一开始刘泽清就没指望刘复的主意能有用,毕竟他也是武人,要是把他摆在对方的位置上,直接发兵攻破登州倒是不至于,好歹他也还是大明的武将,跋扈成那样就成公开叛乱了,但用兵围了登州城,然后逼着朝廷下旨安抚罢了对方那是百分之百,倒时候你一介白身,还不是想捏就捏,想扁就扁,武人嘛,就要狠一点,这才是为将之道。

    至于刘复的主意,本来在刘泽清看来只是书生之见,本来就是多一次少一次的举措,自然不会舍得拿出多大的本钱,因为他刘泽清根本没指望,反而是当即让亲信带着十万两银子兵分两路,一路去南京,一路去京城打通关系,到时候就算对方暴起发难,只要不是举起反叛而攻破了登州城,那他这个登莱总兵就能做的高枕无忧。

    可没想到这般行为都成了无用功,看来正像是刘复带回来的说法,那东江镇总兵方凯根本不打算趁机算账,虽然刘泽清万般不甘心自己被如此轻视,但那也是事实,自己这边五千大军说没就没了,逃回来的连一千人都不到,剩下的要么被对方击溃,要么就死的彻底,剩下的老弱残兵根本哪里还能有什么资格说话?

    于是刘泽清安分了,他倒也知道分寸,在得到刘复带回来的答复后,当即又送去了一万石的粮草和五万两的银子,粮草不是他不给,而是压根没多少,这几年总兵当了下来银子是赚了不少,饷银大多数都被克扣进自己的腰包,要不然也不会有银子让人上京打点,但这养兵,饷银可以不发,但饭不能不给啊,少给归少给,所以这算上之前的五千石,能够送来的两万五千石已经是刘泽清能拿出来的大部分,自己剩下的也不多了。

    等得知送去的东西东江镇全都收了之后,刘泽清也算是心里安稳了一大半了,摆在之前虽然那东江镇答应此次放过他一马,不过毕竟口说无凭,刘泽清不放心,一万石的粮草,太少了啊!这就跟花了上百两银子,结果买了个只值几钱银子的假货一样,你会信花一点代价买来的平安,还是更多的代价?

    这就是一人的奇怪心理,多花点也舒服点,至少刘泽清现下是心里安稳了一大半了,至于剩下的那点不安稳,也完全是因为那东江镇还没出了登州的境内,也就是说还在他登莱总兵的治下,保不齐骤起发难也说不定。

    所以他刘泽清为了让自己彻底安稳下来,只得想法子把这些东江镇来的大军给赶出自己的治下,但他不敢亲自说啊,更别提武力驱赶了,他自己的五千大军刚丢了个一干二净,所以只得让本来打算去京城里打点的亲信从新带上银子,想让朝廷趁早给这些在登莱治下静等安排的东江镇总兵方凯能被及早调上战场,到时候他也能把悬在那的半颗心彻底放回去,一举两得啊,说不定还能报仇什么的,那些反贼的战力可是不弱的,到时候岂不就好事成双了?

    于是刘泽清开始心思活跃了,等他在京城里打点了一番,果然,到了四月初,京城里的下令到了,让方凯前往江淮,驻庐州府,直接受南京兵部的管辖。

    实际上,如果不是刘泽清的上下打点,朝堂上还真没人记得这么一支客军,虽然早在八年末朝廷下了旨调兵,可这事一直拖着,朝廷上下以为自己这边是调不动,虽然无可奈何,但也认了,这几年屡有手握重兵的大将听调不听宣,或者上书敷衍,朝廷也都习惯了,所以只当方凯的奏章是托词,人家压根不想来,自然就没再打这个算盘。

    而到了九年初,大明上下的形势已不如去年那般糜烂不堪,甚至跟前几年比起来形势都大为好转,也就更没人提起调动那支曾在关外杀过建奴的东江镇兵马,但这调令也没收回去,大明只当你不愿来,又不比普通的大明总兵可以管,一纸诏书就能罢了官职,而且,人家是有正当理由的,不来又有什么办法?所以这就给放到了一边。

    这才造成了这等糊涂事,那就是方凯来了,而且来的还很突然,虽然看上去跟突然这两字一点都扯不上关系,毕竟朝廷是在去年年底调的兵,你今年三月才来?要真有什么大战,岂不是战机早延误个精光?人也早死个精光!

    不过这毕竟是奉旨来的,虽然奉的是去年的旨,但这一样是奉旨啊,总不能立马就给遣返回去,所以管着大明半壁江山的南京兵部没办法了,他只得赶紧的给京城请示,这支客军怎么办?毕竟,现如今这兵事已经不像去年那般糜烂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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