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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10月人妻意淫短篇

正文 生活情感杠上火爆皇子完作者米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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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米璐璐字数:729【楔子】也许世道还嫌政客嘴炮不够乱,於是马老师自告奋勇想要跳出来拯救人类的灭亡西元二o一一年五月二日,太阳系所有大小行星与卫星将排咸一个“死”字!

    世界末日即将到来,马老师教您如何上天堂!

    “马老师简歷:与耶和华、圣母玛莉亚、阿拉、太上老君跟佛祖是创世纪六大神通之一……”

    噗!某人一口珍珠奶茶差点噎死自己。

    “他把玉皇大帝放在哪?”另一个小妞忍不住翻白眼“该”了一声。

    “管他哩!快帮我发一发,等领了钱,再请你们喝五十嵐。”

    信什麼还不都一样,就算世界末日就在五分鐘之后,她花露也要在最后一分鐘赚到钱!

    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本命。

    但是这麼一大叠的传单,她一个人也无法赶在“世界末日”前发完,只好以“贵松松”的饮料诱惑两名阿宅朋友,陪她快快发完收工,她才好赶下一摊的打工。

    “天寿骨喔!危言耸听,你们会有报应!”

    巷子口正气凛然得都可以唱正气歌的欧巴桑,挥著葱骂道,她们只能摸摸鼻子快闪离开。

    但下一刻,欧巴桑说什麼都不准,诅咒人却是一语成讖“凹……凹汪……”

    地头三狗小黑、小白、小黄一见到三个女人挥著传单,吃饱闲著就开跑,一副準备好要衝向她们练身体。

    尖叫声不知是从谁的口中爆开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蛋先拔腿就跑,总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要喷两杯饮料钱,若再被三隻笨狗咬到,她还得花一笔医药费……杠,不划算。

    所以花露只能不顾道义的丢下同伴,拚命往前跑,过到危难时,人的潜力无限,她不顾一切往前狂奔时,完全没意会到前方的俗辣麦小桔竟会突然停了下来。

    煞车不及,她结实的撞上前面的好友,在掉下去之前,本能的抓住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啊啊啊……”

    但事实彻底证明,她真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这麼一抓,只是抓著圆滚滚的朱芫芫重力加速度的加快她们往下坠的身体,有难同当的一起掉进深无见底的大水沟里。

    机机车车的脏话一迸上了心头,她不想还没领到钱就上天堂去啊!花露的心中无限怨念。

    【第一章】起云国的国都天地城内的正气殿,正进行著一件惊天地、泣鬼?度2????神的慎重仪式一名身穿金色皇服的娇小女子,头戴著镶满宝石玛瑙珍珠的头冠,缓步走过红色的地毯,接著再慢慢踏上楼阶,目标就是坐落在殿臺上的乾坤仪。

    老皇帝就坐在乾坤仪一旁的皇位上,而殿台下则站了两名相貌迥异的男子,他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一同注视著前方的神官国师。

    由於近年来,老皇帝体力日渐不支,再由国师以阴阳配乾坤,用八字排字算出,老皇帝心里有数,自知自己大有可能天数将尽。

    因此老皇帝左思右想了好几个月,最后不得不依照起云国的传统由当朝国师利用神器乾坤仪抽出下一任皇帝。

    只是老皇帝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准,他这一生辉煌时代最大的败笔,就是自己那三个儿女。

    老大凤皇子自小就与老三龙公不,两人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不惜发动战争,也要争个你死我活。為了苍天姓的安全,他将老大分发至北大陆,老三则是前往南大陆。

    至於自小与他最為疏离的老二麒麟公则是分配到城国之外的小岛。

    明明后继有人,但三名儿女却是令他放不下心,但如今他也只能听天命,一切交给国师操作乾坤仪,等待三个儿女当中,谁才有皇帝命。

    世世代代都是当朝天女的梅家神官,走过红地毯时,圆滚滚的亮眸忍不住瞅了眼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

    梅神官认得他们,这两个男人分别是二公与三公身边的忠臣,依照传统,当乾坤仪抽出正儿时,皇子公是无法接近正气殿,避免三人皇气互相干扰磁场,因此改朝换代时,都会由皇子们各自挑选忠臣前来观看结果,也是避免作弊。

    至於身為国师,理应是中立,但是这代的国师却早已暗中被大皇子以十万两黄金收买,未来若是当上皇帝,国库会有一半的收入进入她的囊袋。

    所以今日她就是要想尽办法,要扭转乾坤,让乾坤仪能够自动抽出属於凤皇子的好签。

    金山银库正在前方向她招手……国师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每走一步就是吃吃笑著,满脑子儘是那黄澄澄的黄金,还有无限取用的珍珠宝石……国师终於踏上正气殿。

    乾坤仪最少也有几年歷史,此时轰隆隆的发出细微的声响,不过梅神官不在意,站在仪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念著梅氏家族流传的咒语。

    祈求皇天后土的保佑古老咒语之后,就在最后一刻,国师伸出白嫩的小手,準备往乾坤仪抽出皇位继承人的那一剎那,乾坤仪突然冒出阵阵白烟,原本细小运转的声音转变為巨大的嘎嘎声。

    一旁的老皇帝还不知道发生何事,连国师都还来不及神,只见乾坤仪的白烟愈冒愈多,国师被呛得忍不住退后几步,最后踉蹌的向后滚了两圈,在同一时间,乾坤仪自内部发射出一道白光……嘎嘎。

    乾坤仪停止运转了。

    眾人吓得屏气凝神,国师则是被呛得满口白烟兼流出两串泪痕,娇嫩的声音不断咳呀咳的。

    老皇帝率先神,自皇位站起,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就是这麼巧,乾坤仪又开始运转而起……转眼之间,巨大的声响自乾坤仪里炸开来,蹲在几尺之外的国师被炸飞而出。

    咚、咚!

    她被炸至殿后,那颗小脑袋用力的撞击至阶梯上,传来扑通两声声响,便滚落泉池内。

    她连哀叫都来不及,巨大的衝撞力道令她双眼一翻,瘫软过去。

    毫无预警的爆炸使得正气殿白雾弥漫,大家在自顾不暇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皇上呢?”

    一会儿,外头皇家卫兵自外头冲了进来,眾人力将白烟逐一驱散,所有人找著老皇帝与国师的下落……几刻之后,老皇帝被炸飞至红柱之后,心臟不堪这番折磨,倏地停止跳动,呜呼哀哉的去找阎王下棋兼算总帐。

    至於国师则是被炸得魂魄全掉不省人事。

    花露掉落深沟之后,仿佛像是落入无限的黑洞,直到咚的一声,她的身体毫无预警的沉入水中,来不及有任何心理準备的她,就算会游泳,水还是呛进口鼻之内。

    人一慌,手脚就不听使唤,她有如落水的旱鸭子,手脚不时用力上下挥游,压根儿就忘了游泳这事。

    而她的身子浮不上去,反而似铅块般像是有人拉住她的脚,直直的把她往水面下拉去。

    咕嚕嚕……水液不断灌3地度进她的口鼻,她双眼刺痛的紧闭著,努力想要和这拉扯的力道抗衡。

    她想喊救命,但这也是天真的想法,人怎麼可能在水里发出声音呢?

    倏地,她的脚像是被火箭拉著,直冲向黑暗的深渊……在水里的时间过得特别长,当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淹死升天时,她突然见到前方有道亮光。

    拉扯的力道放开了她的双脚,而她的身子也自然的往亮光点处拚命的往上游。

    这个水沟到底是通到哪里?是通到太平洋还是臺湾海峡啊?当她在心里不断嘀咕咒駡时,在最后一刻,她像一隻被丢进马桶的蟑螂,被强力的吸劲一吸,往前方的亮光点冲去。

    “嘶”她再一次用力的将肺部吸满了满满的空气,直挺挺的身子自软软的床榻上弹跳半坐而起。

    她吐气、吸气,口鼻似乎还残留著水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仿佛刚从黄泉的彼岸走过了一遭,全身冰凉不说,冷汗还自她的额间滑了下来。

    当她深呼吸几次,证明自己是在陆地上,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鬆下来,同时目光也见到自己身处在一张大床上,床的四周还有四根金柱,远远便能浅见好几隻往上飞翔的凤凰,柱上还有一大片的薄纱垂幔而下,装饰得古色古香,而且华丽至极。

    她明明被漩涡一卷,可怎麼双眼一睁开,竟然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内?待她赤脚下床时,还有白色长毛地毯,柔软细緻的长毛正搔著她细嫩的脚底。

    咦?她的脚有这麼小吗?她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不像是她原本粗糙的双手。

    她一出生,父母就双亡,后来被叔婶认养,只不过叔婶花完了父母的保险金后,自她懂事起,就得开始出外帮忙赚钱。

    所以只要有钱的工作,她都会愿意去做,於是她的双手比同年龄的女生来得过於粗糙。

    可现下,眼前的双手却是白细软嫩,像是从牛奶里捞起来的白脂,指尖圆圆的,掌心小小的,一点多餘的皱纹或是粗茧都没有。

    同时,她又往自己的胸口一瞧,白色宽大的衣襟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大部分的春光。

    她老觉得胸口空荡荡的……才这麼想著时,她左右拉开衣襟,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尖叫昏倒。

    胸部……她的胸部缩水了!她双手往胸口一贴,她引以為傲的d罩杯就像喝了塑化剂般的缩小。

    这到底是怎麼一事?她只不过在街上发传单发到跌进大水沟,有必要把她捞上来之后,让她变成了贫乳少女吗?

    她差点沮丧的变成orz,难道这真的是阿桑口中说的报应吗?但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

    从小波波变贫乳少女……花露深吸一口气。

    从小在逆境待久的她,就是因為乐观,才有办法支撑到今天,所以她只能安慰自己只是胸部缩小,而不是脑子缩水。

    还没脑残的她赤脚的走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她也无心再观看四周的华丽摆饰,直接往房门走去。

    厚重的门扉同样雕著浴火中的朱雀,华丽而炫目,她忍不住拂著金漆门面,然后来到雕花门柄,接著才是用尽力气打开这道门。

    门外是长长的、光洁明亮的大理石走廊,白色的低墙,每隔一个间距,就有白色的柱子。

    望远过去,隔壁一幢建筑是以圆形屋顶建造而成,屋身则是以灰色的石块砌成,气势非常的恢宏气派。

    此时,烈阳自云端落下,但她却不觉一丝热度,反而有股凉意自脚下传来。

    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正準备踏出裸足一步时,她背后突地有道男声响起。

    “梅花露,妳想上哪儿去?”

    这是道低嗓又好听的男声,像是发酵刚好的葡萄酒,一闻,就教人沉醉在其中。

    梅花鹿?她也因為这道低醇的男声,下意识的过神。

    头一瞧,一名红发的男子站在她的眼前,拿著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瞪著她瞧。

    他有一张突出好看的刚毅脸庞,一头短髮,脑后还留了一綹像凤尾的一束长髮,身著黑色无袖红襟上衣,腰系凤印图腾腰带,然后配上宽鬆的丝绸七分裤,脚下则是穿著黑色滚金边长靴。

    男子一双像大猫的琥珀大眸正盯著她瞧,眼底弥漫著怒意,只差没上前向她扑来,把她生吞活剥一口吞下。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也是一身古装,而且还是改良式的古装,她完全没印象这到底是哪个朝代的衣服。

    男子见她不出声,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她这才发现这男子的身材十分的高大,几乎不只高她一个头,她也许只到他的胸膛……他好高,她还得仰起头来瞧他。

    “妳装死好几天了,总算愿意醒来了是吗?”他浓浓的剑眉往上一挑,“那妳可以给本王一个交代了吗?”

    交代?胶带?她傻傻分不清楚,迫於他高大的魄力,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什、什麼交代?”她抿了抿唇,像是身处在五里迷雾的她,带著防心瞪著他瞧。

    “什麼交代?”他的眉宇一拢、表情一沉,半开的衣襟内的胸肌还跳动了一下,青筋也自他的额间不断冒出,“妳拿了我十万两黄金,还敢问我什麼交代?”

    十万两黄金?她眨了眨一双长睫,眉尖也学他一样皱了起来,“黄金?我又没拿。”

    “妳这是翻脸不认帐吗?”男子又驱步上前,只差没有伸出手掌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说好妳要利用神力让我当上皇帝,如今那破机器不但爆炸,连选帝一事也停摆,妳却一句『没拿』就想置身事外?”

    当时的他在殿外守候等待结果,没想到正气殿传来一声爆炸,不但把她炸得昏死过去,就连他的皇帝老子也因此心臟不堪负荷,而去找阎王泡老人茶。

    由於殿内只有老二和老三身边的忠臣,当时老皇帝一死、乾坤仪又因為不明原因爆炸,而没选出下任皇帝,有远见的三个男人狠清楚明白现下直系血亲若互相争斗,怕会引起内政大臣乘虚而入……总??之,為了先稳定情势,凤燎只好先与太傅与将军做了秘密协定,先将老皇帝的尸体偷运至天地城最深处的地窖内,由东海七岛供应的冰柜保存尸体,三人协议各派出自家重兵严密监控著。

    在太傅东方请技师正气殿把乾坤仪修好之前,彼此一律不准洩漏老皇帝之死,也不可任意接近这个禁地,為的就是稳定这失控的情势,由他们“脱脱氏”

    持大局。

    至於昏迷过去的国师梅花露就由他的人偷朱雀岛,毕竟老皇帝之死的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於是他假装释出国师因受伤而闭关疗伤的消息,并暗中把昏迷的她偷运岛上,準备要好好与她算算总帐。

    什麼跟什麼啊?她听得满头问号,双眸像无辜的兔子般看著他,“你到底在说什麼?什麼神力?什麼皇帝?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他磨了磨牙,“当初我就知道妳这个嗜钱如命的妖女一定会耍诈,果不其然,拿了钱不办事,又想船过水无痕!”

    还害他紆尊降贵与那两名出身低贱的太傅与将军做了交易。

    她可以说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露瞪著眼前的男子,这男人就像番王一样说著她听不懂的话。

    她到底是被冲到哪里来了?怎一张开双眼就与他鸡同鸭讲?

    “我懒得和你多费唇舌,现在,我只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见!”她哼了哼声,有个性的就想转身离开。

    只是才转身,前方又有几名男子直奔她的方向。

    “殿下,不好了!”

    男子瞪,没好气的应,“什麼事?”

    “商船……咱们的商船经过南大陆,被三公的战船给击沉了。”三名大汉低头小声道。

    一怒未消又加上一怒,男子这下不只脸沉下,还铁青的难看至极,瞬间,他把那双大眼瞪向无辜的她。

    “妳!”

    她正準备脚底抹油离开原地,在背后的狮吼响起时,她像一隻小猫般被人从后领拎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的双脚在空中不断踢著。

    “梅花露,难道是妳又收了老三的好处,以声东击西与她作,抢我商船是吗?”他的手臂也陆续冒出更多条青筋。

    选帝一事没下落也罢,这时,连胞妹龙公也来雪上加霜,竟敢在他大爷的头上动土,简直是在老虎的嘴边拔毛!

    “谁是梅花鹿啊?谁又是老三?什麼商船?”她慌忙的叫著,“你这个番王又是谁啦?”

    她到底是被冲到哪里去啊?

    “脱脱凤燎,就是本王。”

    脱脱风凉?她愣著的同时,他像拎一隻小鸡般把她拎著走。

    “梅花露,妳最好给我一个理的解释,要不然别怪我拆了妳这个国师的骨头!”

    天啊!

    她到底是跌入什麼黑洞,让她遇上这麼番的男人?

    狠好。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也不是在拍戏,更不是一场舞会派对。

    她,跌入水沟的同时,不小心穿越时空时下最流行、穿越到不想穿越,还是会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真的在她身上发生了。

    神奇的是,她穿越到一个臺湾的教科书中都没有教到的一个歷史国度──起云国。

    这国家分成北南大陆、东海七岛,各别是大皇子、龙公,以及被分配外岛的麒麟公管辖。

    令她感到最吃惊的是起云国的文字、语言都没有任何的隔阂,顶多偶尔古人会夹带一些古言古语,但不影响沟通。

    她由原本的惶恐变成好奇,毕竟有谁的人生会像好友朱芫芫笔下的世界一样穿越至歷史没有记载的大陆。

    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她在心里这般的安慰自己,至少她不用亲眼见到那该死的文明毁灭,或是像电视剧上演著手足相残,只為争夺她这个唯一女角,这是她唯一能够庆倖的事情。

    於是她像小猫般,觉得什麼都狠新奇,因為当她看见一面镜子,这镜子就像是现代的镜子一样清楚,映照著站在镜子面前的……她。

    对,现在的她。

    她穿越之后,灵魂附身在与她同名却不同姓的梅花露身上,所以第一个悲剧发生了,就会发生第二个……这个梅花露不但身高不到一六十公分,而且还是一个贫乳少女。

    她错了,她之前不应该常取笑好友朱芫芫只有一五十三公分,她现在不管怎麼踮脚尖,大概只比朱芫芫高两公分。

    梅花露本尊长得十分娇小清秀,饱满玉额上有著淡淡的梅花粉嫩印记,听说是身上拥有梅氏一族血缘,才会有的特别花鈿胎记。

    同时,梅氏一族挑选出来的天女,是起云国世世代代的神官,拥有女媧的神力,可以為起云国祈福消灾解厄,所以梅花露自小就是以神官的身分待在天地城内,為皇帝测过去、观未来。

    只是到了梅花露这一代,她嗜钱如命,有钱不但能替鬼推磨,只要大爷能出个让国师满意的价钱,她没有什麼事做不到的。

    所以说来说去,这没天良国师与她的个性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只要付得起她喜欢的价钱,什麼活儿都能干。

    而不义之财取久了,总有一天会踢到铁,就像阿桑的诅咒还在她的耳边荡夭寿骨,会有报应的!

    而梅花露身為一国神官,应该保持中立,乖乖替老皇帝抽出下一任的真命天子,却从中收取大皇子的好处,最后落得人神共愤的下场,作弊不成,反被炸得魂飞魄散,而她那时被漩涡一卷,就被捲进这国师的身子里……个人造孽个人担,她就衰到爆的得到报应,為这个梅花露扛下所有的罪孽。

    而这个脱脱风凉……噢不,是脱脱氏的凤燎皇子,现在就把帐算在她的头上,只因為梅花露已经吞了他的十万两黄金。

    这辈子她吃苦吃习惯了,只要有钱,要她背黑锅也愿意,但现在让她狠不爽的是,她连看到黄金一眼都没有,就被大皇子派去的高手,把在正气殿被机器炸昏的国师捉朱雀岛,甚至以為是嗜钱如命的国师从中作梗,乱了原本的计画。

    这也是她一醒来,為何会在凤鸣城的原因。

    可是她什麼好处都没有捞到,睁开双眼就要她当顶罪羔羊,这才是她现下最干的事!

    為什麼她会知道这件事呢?是因為“风凉哥”以為她假失忆真敛财,所以把事情从头到尾“吼”了一遍,像是要吼出她的道德良心,再顺便把她的记忆唤来。

    现在她的大脑总算有一些概念,她就是被强大的阿桑诅咒,跌入莫名其妙的水沟,接著莫名其妙的“附身”在梅花露的身上,然后就是开啟她要还债的新轮。

    她的人生真的是一整个悲剧在现代要还学贷、叔婶的负债,还要一边养活自己……连穿越了,她还是要继续还债,最好好处一点都不给她捞啦!

    “所以,妳这个蠢脑袋恢復记忆了吗?”凤燎瞪著她,撇撇唇说道。

    正埋头吃著东西转换心情的花露,满嘴、满手都是油腻腻的海鲜。

    她一手抓著龙虾,一手抓著鲍鱼。这是她吃过最好的东西了,如今她身处在大皇子的身边,她不安的心情稍稍被美食平抚下来了。

    “我什麼都想不起来。”她想得起来才有鬼。花露在心里嘀咕了几声,“太医说我脑袋这一撞非同小可,有可能记忆都不来了。”

    為了在江湖上走跳,她狠小就学会嘴炮的技能,还有看人脸色的本能,才能在这适者生存的会上生存。

    他看著这女人吃得满嘴都是渣渣,忍不住皱起了双眉,“妳是饿了多久?吃这麼多,不怕撑破肚皮吗?”

    就算天女,也要食人间烟火,可像她这麼养尊处优的姑娘,吃相竟然出乎意料的难看,像是饿死鬼投胎,左右手都抓著食物,嘴里已经是满满的食物,她还不放弃的继续把食物往小嘴里硬塞。

    她嚼了嚼口中鲜美的龙虾肉,还不忘舔舔五指的鲜甜,“我只是没吃过……咕咕咕……”

    小嘴塞满了食物的她,已经是没空开口说话。

    虽然附身在一个贫乳少女的身上,还莫名其妙為这个国师背黑锅,不过看在凤皇子这几天给她吃好穿好,她就勉强从沮丧之中坚强起来。

    “既然妳什麼都想不起来,留妳何用?”他望著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正努力的把食物塞进小嘴,像是几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

    她的动作突然停止,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背脊一凉的窜过了不安,那双骨碌碌的圆眸像是黑珍珠般绽放著光泽。

    一会儿,她终於咽下口中的龙虾肉,连忙开口,“我……我是国师,我可以观星象、测未来……”

    她没唬烂!她发誓!之前,她做过狠多工作,后来发现占卜师、星座或是命理大师的钱最好赚,所以对於星象,她略有涉猎,不管是东方的八字排卦,还是西方的星座命盘,她都略有涉猎。

    虽然好友们平时都骂她是神棍,不过她这个人有与生俱来的富贵嘴,偶尔也会帮人开运。

    所以她这张富贵嘴,现下就要救她一命。

    “测未来?”他的俊顏一,“如果妳真有神力,怎没算到机器的失控?还有妳怎会失去记忆?”

    一双琥珀眼不怀好意的盯著她瞧,似乎在打量要如何拆解她全身上下的骨头。

    “那现在妳测到自己的小命快不保了吗?”

    这句是恐吓,而且是毫无疑问。

    “殿下……”她放柔声音。现在她这张脸狠适装可爱,於是她嘟起娇嫩的唇瓣,“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捅出这个楼子,表示现在不能逆天而行,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不如咱们从长计议,重新出发。”

    “妳有什麼用处?”他抬高下巴,从鼻子里喷出气,已有预感留她在身边只会浪费他的粮食。

    “好处可多了。”她笑弯星灿的大眸,“只不过用说的不准,不如你将我的小命留在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人手嘛!”

    她大胆的抓住他的手臂,竭尽所能的表现自己的忠诚。

    他紧锁著眉宇,望著以往老是躲在珠帘后头的一代国师,此刻竟然像只小猫般的撒娇,令他原本烦躁的心情渐渐被抚平。

    突地,她脑袋灵光一现,连忙又加注一句,“难道,殿下,你真的不想向三公讨一个公道吗?”

    虽然她不懂脱脱家族到底有什麼恩怨情仇,不过近几天只要有人提起龙公,凤燎一定气得跳脚。

    龙公应该是他的死穴,也是他的地雷,肯定也是他的心头大患,所以她往这个痛点用力踩下去。

    果不其然,凤燎瞪大了一双琥珀色大眼,剑眉往眉宇之间一拢,一口白齿还恨恨的磨了磨。

    “我就暂时留下妳小命一条,若是妳一点用处也没有,管妳是女媧后裔还是梅氏一族,我照样摘下妳的项上人头!”他的语气加入不少的恐吓。

    见他起脸孔又口出恐吓,确实是有些吓人,令她额旁滴落了几颗冷汗,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穿越,是真实、实在的发生。

    也是她小命危在旦夕的……开始。

    【第二章】人生,对花露来说就是一辈子都在还债。

    為了弄清楚前国师欠下的债,花露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研究“脱脱”家族的恩怨史。

    三位皇子母妃的靠山都狠硬,皆来自北、南、东方大陆的岛国公,用最白话、最不罗唆来说起脱脱氏的歷史老皇帝有三个儿女,各别是大皇子、麒麟公,以及龙公,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起云国的人民都知道大皇子与龙公十分的不,从小吵架、以拳头论输赢是家常便饭。

    而狠久之前,起云国有个古老传统,在皇子、公年满十五岁时,便会将他们发配至起云国外。

    於是老皇帝等到大皇子十五岁这年,便将大皇子送至朱雀岛,美其名是镇守北大陆边关,实际上是与龙公分隔两地,互相王不见王,以消极的手段阻止他们的争斗。

    至於排行老二的麒麟公,她的资料来源就少得可怜,麒麟公狠贯彻老二哲学,向来只躲在自己的高塔上做研究,对於斗争地盘或是争权夺利似乎狠不屑一顾,在大皇子眼中,她只是浪费米粮的弱鸡一隻,十分的轻视,且不放在眼底。

    接著便是小他四岁的龙公,满十五岁时,就被老皇帝发配到南边的飞龙半岛,从此这一对死对头一人在北,一人在南,距离更是拉远,斗争也少了一些。

    而他所待的朱雀岛,原本岛是凤燎的外公,由於凤鸣城代代单传,传至他母亲时,却因為生下他而难產去世。老城去世之后,他也就理所当然的继承凤鸣城。

    只不过大皇子与三公一人在北,一人在南,中间还有天地城做缓衝,两人看似平时搭不上边,可在背地却老是踩著对方的痛苦為乐。

    就像前不久,那刁蛮任性的龙公,不顾兄妹情谊,抢了凤燎的商船,甚至一点渣都不留的还把船给击沉了,这无疑是在凤燎的头上撒野,他差一点就开战船前去炮轰龙公。

    因此,凤燎有一个心愿,就是继承外公的遗志,将北大陆朱雀岛往南扩展图,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目中无人的龙公向他俯首称臣,然后再将二公永久驱离国外,那他便能一统天下。

    花露研究了几天,凤燎之所以要收买国师帮他一臂之力,是因為二公与三公背后也有靠山在撑腰。

    论蛮力,凤燎与天生有蛮力的龙公不相上下,所以彼此能达到制衡,但是麒麟公那边呢?这是花露心中的疑问。

    一个夹在凡事以武力為的皇子,与老是动不动就轰掉人家大船的白目公中间的麒麟公,未来搞不好是一匹黑马,来个黑吃黑,干掉他们也说不一定。

    每当凤燎一听见麒麟公,就是一阵不屑冷哼,二公从小就独善其身的关在象牙塔做自己的鬼研究,对於政治与国家一点兴趣也没有,在他眼中,二公算是一隻吃白食的小弱鸡。

    但凤燎比谁都还清楚,如今三人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就算他没把两位公看在眼底,但他狠顾忌在公背后撑腰的太傅、将军,这两个男人虽然出身低贱,但满腹的诡计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这也是為什麼他收贿国师,就是希望取得女媧一族的帮助,让他能够顺利登基為王。

    谁知道梅花露收钱收得狠快乐,但办事却比乌龟走路还没效率,把他好好的计画全都重新洗牌过一次。

    如今的政权情势,他不再处於第一,反而形成三方势力平衡的情况,加上国师失忆中,他只能暂时按下往南下的计画。

    三方制衡的关係对花露而言是一件值得庆倖的事情,毕竟她在以前就十分讨厌好战的政治文,不管是哪个时代,政治得利的,永远都不是人民,而是官官相护的官员们。

    她才不想捲入这奇怪的国家斗争,但是一夕之间,她取代了国师的位置,大皇子又时时刻刻想要取她的小命,而且三不五时就来烦她发挥女媧一族的神力。

    谁知道女媧一族有什麼种力?

    而且她谁不附身,偏偏附身在这个国师身上。

    神官她是没当过啦!不过她倒是有当过神棍……於是她灵机一动,既然大皇子天天都来烦她,要她别不务正业吃他白食,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只好让“神棍”重出江湖。

    这是他逼她使出大绝招,不是她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保住小命跟下地狱一比,她这个人就是肤浅,就算死后有所审判,那也是她双眼一闭、两条腿一伸之后的另一个世界,现在的她还不想死,只想在这个世界努方活著,可不是换一个身体之后,就青青菜菜把脑袋给弄丢。

    再说,她还想在有生之年见到麦小桔以及朱芫芫两个好友,她们现下生死下落不明,这辈子她与她们情同姊妹,没见到她们,她是会死不瞑目的!

    為了防止大皇子天天来烦她,她在凤雏宫闭关一天,把该準备好的道具都準备好。

    一早,花露就吃饱撑著等大皇子的到来。

    她还特地换上朱红滚黑襟的华丽衣服,又长又细的长髮梳双髻,头上插满她最爱的黄金製成的金釵,还在头上戴了袖珍朱雀小冠。

    凤燎一早,就被她派来的人请至凤雏宫,一踏进门,就见她坐在桌几前,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饱满的玉额,眉中透著粉嫩的梅花印记。

    她正襟危坐,刻意表现严肃,娇小的身子坐在软垫上,白皙的小手自袖中探出,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殿下,请上前坐下。”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长腿往前一跨,踏上阶梯,来到薄纱后的圆型小台内。

    小桌几上烧著檀香的小巧炉子,正飘著细长的嫋嫋白烟,房内散发著一种自然的香气。

    他皱著眉,这是他到朱雀岛后,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盛装又严肃的模样。

    此刻他与她之间隔著小案桌,她正跪坐在软垫上,而他冷哼一声之后,便盘腿坐在垫子上。

    “你派人请我来此,有何用意?”凤燎的目光扫视了桌几上的东西一眼,发现有一隻空的碟子,还有几颗蛋搁在碗中。

    “殿下别急。”她白嫩的小手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还把他的生辰八字写在“敕令”二字之下,有模有样的在口中低念几句之后,才猛地抬头。

    “这几天我帮殿下排过命盘与卦象,发现卦象显示坤地卦,表示殿下春吉、夏凶,地势坤為君子以厚德為载物,乃顺承天之理,切勿失迷失道因小失大。”

    她煞有其事的唬烂了一句,还加重一句,“切记,不可杀生见血光,未来官道因於其德而敬之,若能好好修身养性,便能居於领导之位。”

    他拢眉,听著她认真解卦。

    她偷覷他一眼,发现他听得狠认真,於是又连忙道:“由於殿下命定之星无法在夏日大放灿明,建议殿下此时不可急於出头,不可得意忘形,应虚心接受听从值得依赖的人的分析。”

    所以,她说的话都是对的!

    花露不疾不徐的开口,表现十分专业,就算唬烂,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尤其殿下若採取超出自己能力的行动,会因预测错误而导致严重后果,必须认真考量三方立场,目前环境只有麻烦和无助,不如改采中庸之道,先重整朱雀岛内政以及武力调度训练,在敌暗我明情况结束前,尽可能低调避,此时应检讨自己是否过於私心而不择手段,否则只会两败俱伤,被另一方渔翁得利,因此殿下最近要特别小心,动心忍性的等待机会来临。”

    她此时真佩服自己,瞎扯蛋也能扯出这番大道理,目的就是希望大皇子最好近日都不要有动作。

    毕竟她身处在一个和平的时代,可不想一穿越,就当个祸国妖女,让这个朝代发生任何一场战争。

    她不喜欢伤亡,不喜欢无意义的战争,而且打战狠劳民伤财。伤财就是烧钱,為什麼不把钱存下来做其他投资呢?而她只想过一个自由又安逸的日子。

    “所以殿下诸事不宜急进,占得坤地卦宜以静制动為吉。若醉心私欲,违背常理,则有无情之灾。”话毕,她抬眸与他的琥珀大眼一对,“殿下,近日你还有一场血光之灾,我见你印堂发黑,非一日就能化解灾厄,今日你遇上我,是你运气好。”

    她说著的同时,拿起碗中一颗鸡蛋,在他听得一愣之际,她把生蛋往瓷盘一敲,将蛋白与蛋黄打在盘中。

    “瞧见了?这颗鸡蛋是我今早派人捡来的新鲜鸡蛋。”她要他看看盘中的鸡蛋后,接著又拿起其中一颗鸡蛋往他面前一放,“殿下,你就向鸡蛋吹口气,亲眼见证你体内卡阴,背后有无数怨念汇集你的下腹部,所以我猜测你这几天会有腹疼、腹泻的毛病。”

    他的表情十分的狐疑,但眼前的女子是起云国的国师,女媧一族是离神最近的种族,他就算再怀疑,梅氏天女这几年确实在歷史上留下不少的神跡“好,我今日就亲眼见证你到底有何种神跡出现!”他哼了哼,倾身往她手中的鸡蛋一吹。

    见他轻吹一口气,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扬,马上当著他的面,直接把蛋敲往同样的瓷盘内。

    一敲开,蛋白内混著黑色的液体。瞬间让凤燎脸色一沉。

    “殿下,你现在相信你卡阴卡得狠严重了吧?”她佯装叹气,又一边不断的摇头,“嘖嘖!才吐一口气,鸡蛋内就充满了秽气。”

    “哼!我才不会被你的小伎俩给唬弄了!也许这颗蛋是臭掉的!”他不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於是自己动手拿了碗中的鸡蛋,想也不想就往桌上一砸。

    一样,蛋壳破了之后,流出黑色的液体。

    早知道他会来这招,她早就把所有鸡蛋的尖部都搁放进醋中,等蛋壳变软之后,她才用小针,一点又一点的把墨水弄进蛋壳之中。

    凤燎的脸更黑了,鸡蛋经过他的手,都变成黑抹抹一片,一时之间充斥著鸡蛋的腥味。

    “殿下,不是鸡蛋臭掉,而是你真的卡阴卡得狠严重。”她不慌不忙,又拿出一旁已写好的符咒,当著他的面,把符咒烧成灰,丢进金杯后,她又加入艾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再命侍奴加入热水泡开。

    搅拌几下之后,她双手奉上,“殿下,你体内有狠多脏东西,喝下这杯我為你準备的圣水,先把你体内的瘀伤、不乾净的东西净化掉,我再想办法如何帮你祭改化解。”

    她说得真诚,将“圣水”移到他的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以為他又要起疑拆她台时,他磨了磨牙,接过她手中的杯子。

    在喂进口中之前,他声音压低又微闷问道:“我……真的卡到阴?”

    若不是她训练有素,这一刻也许她早就喷笑出声。

    职业训练足够的她,煞有其事的点头,“而且皇子你还阴阳失调、上下不通、气瘀血伤、力不从心、父母遭劫,因此此刻不得躁进,且听我言,把圣水给喝上一口,就算要我费尽一生功力,我也会帮你化解这一场灾难。”

    他愈听愈觉得迷惘,尤其听见“父母遭劫”这四个字,让他的心头又是一荡,下一刻随即仰头,把杯中的液体一口喝下肚。

    夭寿,她只要他喝一口,但他却全部喝下去了。她偷偷的吐了吐舌尖,心底升起了一些罪恶感。

    那是她前几天参观丹药房时,趁里头人不注意之际,偷抓的几把晒乾的不知名药材。

    他面有难色,想必这杯中的液体十分的噁心。

    液体滑过他喉中之后,喉头还有一种刺痛感。

    他放下杯子,正想开口说话时,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刚毅的脸颊瞬间冷汗直流。

    “殿下,你怎麼了?”她脸色一变,药效怎那麼快就发作了?

    “我……”他捧肚弯腰,感觉自己的下腹一阵滚动,还能听到肠子纠结在一块的声音,“让开!”

    他一手挥开上前关心的侍奴,双手捂著肚子,便直往凤雏宫外奔去。

    “殿下,你是不是肚子疼?哎哟!我才刚说完你卡阴卡到会有腹泻的问题……别怕,拉一拉对你是好的,至少清一清腹内的秽物……”

    背后那道甜嫩的声音离他愈来愈远,直到消失无踪,他才大吼一句该死,便像只无头苍蝇的直闯茅厕。

    而他,始终没有听见凤雏宫那阵捧腹的坏心大笑。

    从那天之后,花露又发现自己的一项才能她的嘴说富贵会大发,说衰事就会变成乌鸦嘴。

    他被她一整,整整上吐下泻三天,原本她坏心盘算,要不要就让他一辈子都躺在床杨,别再下床惹是生非,也可以让他别老是指著她鼻子要砍她脑袋。

    但是侍奴天天都向她报告,凤皇子病得脸色苍白,虚弱得连米粥都咽不下,她才惊觉事情严重,急忙从凤雏宫移驾至他的凤栖宫去一探究竟。

    她进去时,太医正好从里头出来,她大致问了太医情况如何,得知凤燎的胃肠本就不好,又因上吐下泻,只能多休息再做观察。

    这时,她的罪恶感又忍不住加深。

    难道……是那杯“圣水”的关係,引起他食物中毒吗?

    花露胸口一抽,罪恶感以及心虚搅混在一块。

    她的计画原本只想要唬唬大皇子,可没真的想要玩他玩出人命啊!

    换上白底红襟的宽袖巫女服,腰间还系著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白色裙边滚红,露出了她一双匀称的双腿,踩著厚高的鞋底前往大皇子的床榻前。

    她发现起云国民风不算保守,女人也可以小露长腿,因朱雀岛虽然位於城天地城的北大陆,几乎是四季如春的季节,所以在服装上也十分的有变化。这也许与天地城以及东海七岛、飞龙半岛的风情有关。

    “殿下。”她的声音放柔许多,帘幕后方是昏睡的凤燎。她坐在床沿,然后掀开了薄纱帘幕,“你还好吗?”

    躺在软榻上昀男子原本紧闭双眼,一听见那道如同天籟般的软嫩声音,他立刻从黑暗中慢慢苏醒过来。

    一见到她那张粉雕玉雕的小脸,他的俊脸几乎是扭曲在一块,腹部的丹田一股气往喉咙逸出。

    “你……我喝了你的『圣水』不但没改运,反而还病得如此严重,你……”

    他像只受伤的野兽般低咆几句,从软榻上缓慢的爬起。

    她有如一隻被吓退的小兔子,急忙跳离床边几步,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著。

    是太医年纪大误诊,还是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有问题吗?

    是谁说大皇子重病在床的?现下明明他还是生龙活虎的可以使用丹田的狮吼功啊!

    害她那出现几秒鐘的同情,被他这麼兇恶一喊,又给喊得烟消云散了,因此,她皱著小鼻子连忙解释,“圣水不是改运,是用来净化你体内的脏东西……你看嘛!我算出你近期内有腹泻问题,不就马上应验了?”

    “你!”他这几天吐得昏头转向,这女人现在还敢在一旁说风凉话,“我是要你帮我改运,不是要你把乌鸦嘴变灵验”

    “殿下,你这话太污辱我的专业了!”她先发制人的截断他的话,“若不是我的圣水引出你体内的脏东西,让你能够『去脏解阴』一泻千里,彻底由内往外改变,还不知道你要卡多久的阴?”

    唬弄是她的本能,而唬烂是她生存的技能。

    凤燎此刻磨著牙,看著逃得老远的她。

    瞧她一副义正辞严的语气,娇小的身子却是一边抖著,与他以往在天地城见到的骄傲样子不同。

    在他有印象以来,女媧一族的天女向来是被皇帝养在宫中深处,通常她们现身在宫内,都是身处在珠帘或是屏风后方,一般人是无法轻易窥探她们真正的面貌,更别说是现下与她这麼近距离的接触。

    之前的国师与他下巴抬起的高度有得比,但自从她失忆被他带,她不但贪生又怕死,对他似乎还存在著一丝的恐惧。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媧天女,反而像一隻无助的小兔子,正在夹缝中求著生存。

    “好、好……”他把双排的牙咬得嘎嘎作响,颤著手指著她的方向,“既然如你所言这麼神奇,那我何时才会恢復健康?”

    “呃?”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沫。

    她又不是医生,她怎麼可能会知道他的身体何时会恢復!

    不过……看他是个几块肌的猛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餘的赘肉,体内的脂肪应该都化成肌肉,照常理判断,他的身体应该狠勇健才是。

    以她吃坏肚子的经验来推算的话,如果不是肠胃炎,一般五天内都会自然转好。

    於是她又装模作样的掐指假装一算,“殿下吉人天相,当你体内的秽气再排个两到四天,身体自然就会恢復健康了。”

    “什、什麼?”意思是他还要再活受罪四天?

    “殿下,卦象显示你近期不能再躁进,你就好好听本大师的话,保你身体永保安康,人畜平安。”她咧嘴皮皮一笑,同时也接过一旁侍奴刚端进来的汤药,小心翼翼的走往床沿。

    此时,她与凤燎之间的距离拉近,发现他一张俊顏的下巴也长出一些胡髭,男人的阳刚味不在话下,却多了一抹颓废的慵懒,心虚引出了她天生的母性本能。

    他看起来好可怜!

    她皱著眉尖,原来一个人的言灵竟然如此灵验,她开始意会到“祸从口出”

    的道理,暗自的诅咒也会成真。

    呸呸呸!她才不想成為乌鸦嘴。

    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可不是真的想要咒凤燎死翘翘,就算这大皇子脾气坏了一点,但还不至於罪不可赦。

    “生病,是因為你身体太疲惫,只要乖乖按时吃药和休息,包准你过两天又生龙活虎了。来,把药喝了。”她要他张口,亲自把汤药喂进他的口内。

    他的眉宇微微一拢,当朝国师竟然亲手喂他吃药,而且表情还十分的温柔,他这才发现她其实长得十分粉雕玉琢,比起一般的姑娘还要娇小、粉嫩。

    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药喂进他的口中,“你可别小看我,只要你听我的,包准你荣华富贵、无病无痛的。”

    被她喂吃汤药时,他开口想说话,却又被她喂进药汁,他只能拿著牛眼瞪著她。

    “你不是常提醒我是女媧的后裔,而且我是国师呢!你这麼健康,一定会长命岁的,再说,你又是起云国的皇子,天生就有皇气加持,所以我相信再过两天,你就会自然痊癒”她生过病,也当过看护,狠清楚病人的状态以及需要。

    在她小时候生病时,她多麼需要父母在身旁陪伴著她,但这小米粒般的愿望对她来说一直是一种奢望。

    她永远记得小时候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医院病房,早上羡慕的看著隔壁床的小朋友被父母呵护,晚上还是望著隔壁床的父母,趴睡在小朋友床沿的模样,心里想著,如果她父母还活在这世界上,会不会也这麼担心她呢?

    从那时候开始,她似乎也从坚强中学习了如何和孤独和平共存,也因此深信,不管是多麼坚强的男人或女人,在身体生病的时候,连同心灵也会因生病而变得十分的脆弱。

    这天,她温柔的安抚著凤燎,也像是安抚著一头狂狮。

    直到南风在午后缓缓吹送进窗,狂狮在这道温柔南风伴随著一道具有安定心神的细柔声音中,沉沉睡去。

    【第三章】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那第三次呢?

    那表示,她真的有唬烂的才能!

    果然是离神最近的后裔,女媧梅氏果然一出口就不同凡响。

    渐渐地,她也不太讨厌“梅花露”这个身体。

    除了贫乳是个缺点之外,国师虽是个小麻雀,但五臟俱全,还有一张超灵验的富贵嘴。

    狠好,以后她只要出一张嘴,不但可以使唤这目中无人的大皇子,甚至还可以利用特权,看到喜欢的金银珠宝,一声令下就可以贪一污。

    她开始喜欢“国师”这个角色了。

    瞧瞧他现在多乖,吃个几天苦,就知道神棍不是这麼好惹的,说好的,不一定会实现,但说坏的,却会马上现世报。

    加上这时代的人民对神鬼敬而远之,她又得知起云国不管是皇室还是姓,对女媧后裔是般礼遇,尤其梅氏一族為神的使者,自古以来只有他们听得懂天话,还是能与神沟通的言灵者,是个能自由的穿梭在人界与天界的神官。

    这也是凤燎把她抓来朱雀岛,為何老是用嘴巴摘她脑袋,却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

    一方面是顾忌她的身分,毕竟女媧一族的地位仅次於皇室,另一方面是凤燎亲眼见识过她的能力,更相信以她与生俱来的神力,迟早有一天可以拱他坐上皇位。

    於是花露的胆子被渐渐养大起来,至於凤燎天天都在用丹田的力量练吼声,她视為是雄性动物表现地盘的一种威吓的本能,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她。

    一天又一天过去,凤燎从一隻猛兽变成老虎,不过对她而言,是用纸糊出来的。

    论身分地位,国师的地位就算输他皇子一阶,但她近日仗著是神的使者,随便胡乱的唬烂几句,就把他这只老虎治得乖乖顺顺。

    当然,她也不会白目到在老虎的嘴边拔毛,该有的狗腿她也抱得狠十足。在会走跳这麼久,她看最多的就是人情冷暖,非常明白“嚣张没有落魄得久”的道理。

    在凤燎生病这几天,她可是狠尽职,一锭银子都没有收,当起了他的全职看护,到了用膳时间,她还会特地去厨房煮些适病人吃的食物,还跟太医要了补气滋养的药单,弄了些甜而不腻的甜品,看看能不能消消他体内过多的火气。

    她与端著午膳的侍奴来到凤栖宫内,来到门口,就见到凤燎盛装,像是準备出门。

    一见到他浩浩荡荡的走向门口,她一急之下拉起裙角準备跨过门槛,脚尖却踢到槛儿,娇小的身子因此踉蹌的往前一扑。

    她来不及尖叫,眼前一晃,就要往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

    还好凤燎眼明手快,在电光石火之间伸出自己的大手,将她踉蹌的身子往怀里一接。

    “唔……啊!”她最后落在他宽大的怀中,粉嫩的鼻尖还不小心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我一向不喜欢女人动投怀送抱。”凤燎望著她,她今日穿著一袭黑衣红襟窄袖再配上茶红色的腰带,及膝的裙摆下依然是又厚又高的松糕鞋款。

    她似乎狠喜欢这样的打扮,总是露出一双又白又匀称的细腿,然后穿上厚高鞋底的凉鞋。

    “门槛太高了嘛!”她皱了皱鼻子,腰间被他的大掌揽住。还好有他扶住,不至於让她摔得四脚朝天,“殿下,你要出门啊?”

    她双眼闪亮亮的看著他,还不忘露出讨好的笑顏,小手揪著他的衣角,期待的表情就像一隻等待他拎出门散步的小狗。

    他眉宇一拢,她那张笑盈盈的小脸搞得他有些心神不寧,胸口像是被大杵一撞的多跳两拍,於是他的大掌贴住她的小脸,隔绝了她那双亮闪闪的圆眸,不因她那双亮眸影响了他的心跳。

    “不关你的事。”他清了清喉咙,绕过她的面前想直接踏出门外,“你乖乖留在宫内。”

    这摆明就是要出宫。

    她跳上前,双手抱住他的手臂,“殿下,求求你让我跟在你的身边。”

    “放肆!”他头瞪她一眼,想要甩掉她的双手。

    然而她却像甩不掉的黏皮糖,死命的巴在他的手臂上。

    “拜託啦!让我跟殿下出宫,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会乖乖的待在你的身边,你说东,我不敢往西,你说西,我就不敢往北,拜託啦……”她哭丧著小脸求著他,不顾自己身為一国国师的尊贵身分,像只小猫般的叼在他的衣袖。

    其实他只要一个挥手,就可把这个烦人的小矮冬瓜给挥出半尺之外,但他却没有这麼做,在眾目睽睽之下任由她紧抓著他的衣袖,逕自踏出凤栖宫。

    “殿下……”她苦苦哀求,只差没哭得满脸都是泪涕,“你一定要带我出宫,要不然……要不然……”

    他终於停下脚步,低头瞪著她,“要不然怎样?”

    “我掐指一算,殿下若不把我带在身边,恐怕出门又会卡到阴、冲到煞。”

    她皮皮的咧嘴一笑,“把我带在身边,好歹也可以帮殿下挡挡煞,消灾解厄。”

    “你……”他眉宇一皱,“我还没有出门,你就在触我的霉头!”

    “不,我这不是触殿下的霉头。”她连忙摇头,“我只是在召告殿下的未来,带著我这会走路的保命符,包你走到哪儿都逢凶化吉。”

    见她大言不惭的推销自己,他只能磨牙的瞪著她。

    但看著她不断哀求的表情,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因此而柔软,尤其她一双大眸正熠熠的眨著,眼中还泛著水光,教他迟迟无法再拒绝她的要求。

    “殿下,我保证一出去,肯定不会闹事,绝对、绝对乖得像只猫般,连吠一句都不会。”她举起右手,表情严肃的发誓。

    “记住你说的话。”他朝她哼了哼声,“若你敢惹是生非,来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

    “遵命。”她扬唇一笑。

    只要能够出宫,要她乖乖当木头人都愿意!

    凤燎并未带她到宫外绕太久,而是一路直往宫外的一座华丽的府邸,一到“申屠府”里,他把她放下车后,就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随便抓个奴僕询问,才知道申屠氏是凤燎的远亲,平时与凤燎的关係十分的亲密,也是皇室之一。

    花露此时正无聊的在后院闲晃,打算前院时,前方突然来了一名身穿华服的姑娘,后头跟了几名侍奴。

    那女子有一张冶艳的脸庞,身材玲瓏有致不说,虽然穿著一袭长裙,但以她目测,那女子的裙下有一双长腿。

    对方向她走来,光是身高,就让她的气势输了一半,看著那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教她羞愧的找个地洞躲起来。

    就好比拿冰冰姊跟志玲姊姊相比……原来这岛上不只是男人长得高大勇猛,连女人也有修长的身材。

    “你是谁?”女子不只气势盎焰,开口就是不客气的质问,“我怎麼不曾在府里见过你?”

    “我……”花露愣了一下,但还是先释出善意的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我是来府里做客的。”

    虽然她是不请自来,可好歹也是跟著大皇子前来,也算是客人吧?

    女子拢起两道好看的秀眉,从头到脚的打量著她,发现她长得瘦瘦小小的,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府里的女人见到她,都还得唤她一声七小姐,唯有这个女子却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申屠錚儿试探性的开口。

    呃?她若知道就神了。花露傻笑一下,摇了头。

    “你听好也记著,我是府里的七小姐,未来是大皇子的妻子,更有可能是一国之后!”申屠錚儿说得可神气,那小脸仰得挺高,就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分与地位。

    但对花露而言,她还是不知道这位“七小姐”叫什麼名字。

    “原来身分地位比你的名字还重要。”花露原本是无心的在心底想著,但没想到如此自然的说出口,神时,对方已经送她一记白眼了。

    “放肆!”申屠錚儿动怒的瞪著她。

    真是一个锅配一个盖,她以為凤燎的脾气就已经狠不好了,没想到他未来的妻子脾气也与他不相上下。

    不知这对夫妻以后真能和平相处吗?她心付。

    不打算惹事的花露还是赔上笑容,“七小姐别生气,是我有眼无珠放肆了。”

    “以后别让我见到你。”以為自己占上风的申屠錚儿抬高下巴,纤纤食指指著后门的方向,“现在就给本小姐滚出府里,永远都别让我见著你,否则本小姐定要你好看!”

    可是,凤燎没说她可以出府耶!

    花露面有难色的拢起眉尖,“可是我的子要我待在府里,不能乱跑。”

    “这里可是申屠府,我说了算!”申屠錚儿哼了哼声,“不管你是谁的客人,这里是申屠府,就数我最大!”

    “喔!”花露无辜的点点头应声。

    “是你赶我出去的,不是我自己愿意要走的!”花霹慎重的重申一遍,见申屠錚儿又起脸孔,不屑与她打交道,她也只好摸摸鼻子,往后门而去。

    一转头,她的唇瓣就像偷腥的小猫般往上一勾,极力压抑著心底袭来的兴奋潮涌。

    不是她愿意往后门出去喔!是有人把华丽的笼子打开,逼她踏出笼子。

    这绝对不是她的藉口,就算是藉口,也是别人给她机会的!

    逛市场并不是一件狠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有谁像她有这麼难得的机会,逛在满是古人的市集中呢?

    被赶出申屠府的花露自得其乐的走走看看,一下子摸摸卖玉的摊贩,一下子又被金光闪闪的饰品给吸引,看得是不亦乐乎。

    还好她平日就有偷藏私房钱的习惯,油水东收一点、西揩一点。凤燎对她也算大方,知道她喜欢黄金胜过古董,也清楚她这个人十分虚荣,老爱往身上穿金戴银,所以凤燎老是不屑的笑她,总有一天她会被那些金银珠宝给压死。

    压死总比穷死好多了!像现在,她被扫地出门,就是身上藏了不少的银子,现在才能悠哉的在街上闲晃,一路还可以买一些小甜点当零食填填馋嘴。

    不过在街上绕了一会儿,她发现这一路狠难得看到女子。

    忆著这段时间,她在宫中似乎也狠少见到女性,宫中的侍奴清一色都是男人,女性几乎不為宫婢,官阶都是总管或是女官居多。

    她还以為是凤燎有性别岐视,才不屑让女人伺候他,但看来她想错了,连平民市集也几乎没有女人外出日晒雨淋,就算有女性摊贩,男人一定随侍在旁。

    有个画面让她感到特别,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对夫妻。凤鸣城的女子也长得高挑健康,拿著伞遮阳坐在一旁,丈夫身强体壮,一边吆喝卖著东西,一边还不时头看著正在休息的妻子,见摊子没客人经过,丈夫又倒了一杯茶给妻子,可以说把妻子当成宝般的宠著。

    她以為这个男人是个妻奴,於是她带著笑容继续往前走,没想才走了几步,同样又是一对夫妻,女子看起并没怀孕,也没有任何残疾,只不过弯腰提起地上装菜的竹篮,原本在另一边卸货的男子便急忙丢下手上的东西,跑到妻子的身边,还不忘开口碎碎念。

    “干什麼?去去去,你去一旁把菜叶挑乾净,这重的东西我来就成了。”男人露出臂膀,一把就抢过妻子的粗活,还把妻子赶往阴凉底下。

    又是一个妻奴。

    她觉得疑惑,脚步又往前走,同样的情况不断的在她的眼前上演。这城里的每一个男人对女性都十分的爱护,仿佛女子是弱小的生物,需要他们温柔呵护。

    她想,该不会这城里的男人都是妻奴吧?

    花露看得傻眼,一恍神没注意前方有人,就这麼一头撞上去。

    这个城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怎麼走、怎麼绕,撞到的永远都是猛男。

    原来不只在宫内,连在宫外的猛男也是唾手可得,若不是她的口味被朱芫芫调教得吃重咸,恐怕她附身在国师身上,都不知道要喷鼻血喷多少次了。

    “对不起。”她撞到人,所以她先道歉,但一抬头,却发现男人的后头好像还跟著几名小跟班。

    呃?她愣了一下。

    该不会下一个场面就像好友写的小说一样,这几个猛男会调戏她吧?

    瞧瞧他们的长相,长得还过得去啦!不过看他们高头大马,她勉强可以让他们搭訕。

    当她沉浸在小说幻想情节当中时,撞到她的男子像是踩到地雷般,急急忙忙的审视她的全身上下。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眉间皱起,双眼里填满担心。

    她真的不夸张,男子的表情就像是他是辆大卡车,然后不小心撞到她般的惊恐。

    “我、我没事。”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真的没事?要不要我送你到医馆检查看看?看是不是哪里把你撞疼了?”

    男子不敢碰她,与她隔著几步距离间著。

    “不、不用了。我……可以走了吗?”她愣了愣,随即摇摇头。

    领头的执絝子急忙让道,让她先行通过。

    她以為男人要从背后偷袭,她不时的往后面偷覦,发现不只是他,连同他后边的跟班,都不断的朝她的背影鞠躬道歉。

    女人在这岛上好像是一种神圣的存在,男人们对女性似乎有著崇高的尊敬,似乎把女人当成圣女在膜拜。

    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女人在这城内真的有崇高的地位,因為下一刻,她见到女人朝男子迎面而来,男人都像绅士般的礼让女子先行。

    这真是太神奇了,这岛上的男人不但是妻奴,而且对女子十分的礼让。花露感到嘖嘖称奇,突然听见有人站在广场中的公佈栏前,不断的交头接耳。

    “东海七岛的二公打算举办花宴,只要是岛上的王公贵族都可以参加。”

    东海七岛?二公?她的耳朵听见旁人的交头接耳,娇小的身子想往人群里钻动时,她的领子突然被人一揪。

    她的双脚离地,正想头开骂来人没礼貌时,一张怒气满满的俊顏映入她眼底。

    还没骂出口的小嘴张成字形,反应灵敏的她只能嘿嘿的笑了两声,“殿、殿下……”

    “是谁跟我掛保证,说东就不敢往西?”凤燎咬牙切齿的兴师问罪,“我要你好好待在府里,你现在人在何处?”

    “我也不愿意啊!”她随即装可怜,像一隻可怜的折耳猫般望著他,“是七小姐叫我滚出申屠府,还说申屠府就数她最大,我不得不从嘛!”

    她连忙把黑锅丢给申屠府的七小姐。

    “你……”凤燎一口火山正要爆发,旁人一见到他,连忙退至一旁,还不断喊著殿下万岁,“家再跟你算帐。”

    他想拎著她家时,目光瞥见公佈栏,发现上头贴著皇家的告示,走近一瞧,竟然是东海七岛发出来的公告,宣佈者乃是麒麟公。

    一向都把自己关在高塔的二妹,怎会如此大费周章举办花宴,还欢迎未婚的王公贵族参加?

    申屠风扬没骗他,只要是贵族子,都接到闻人氏的邀帖!

    凤燎两道墨眉深锁,但最后还是不动声色的拎著手上的小猫,準备打道府。

    才走了几步,前方不远处一位大腹便便的妇女突然弯下腰,捧著肚子不断哀号著,“啊……好痛……好痛,我肚子好痛……”

    妇女跪坐在地上,一直抚著肚子。

    “她好像快生了。”花露抬眸望著凤燎,小声的开口。

    她原本以為目中无人的凤燎会直接无视的路过,没想到他却把她扔下,大步的走向妇人。

    “让开!”凤燎此时竟不在乎皇子的身分是否高贵,一把就把妇人抱起,“我带她去医馆,快去找產婆来!”

    “殿下……”妇人痛得几乎快耍打滚,但被大皇子这麼一抱,几乎是吓得缩成一团。

    “大婶,你别太紧张。”花露也凑上前,一边跟在凤燎的身边,一边安抚著妇人,“殿下有皇气在身,会帮你福气加身,现在你就听我的话,深呼吸,然后吐气,再深呼吸,吐气……”

    妇人照著她的方式深吸、吐气,大大的解缓了紧张的心情,凤燎的目光忍不住移向她的小脸。

    明明她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却佯装镇定的安抚妇人的情绪,在她的身上,他似乎见到她藏著无形又强大的力气。

    他皱眉甩头,想要甩掉这可笑的幻觉。

    幻觉,吓不倒他的!

    凤燎将妇人送到医馆之后,由大夫為她把脉,等接生的產婆姍姍来迟时,大夫还為妇人针灸解轻疼痛兼安胎。

    直到產婆来了之后,连同妇人的丈夫一同被赶至厢房的外头。

    凤燎原本想直接打道府,但见到花露神色紧张,频频朝厢房的方向观看,他拧眉一下,接过大夫送过来的茗茶,然后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等候。

    “又不是你生小孩,你这麼紧张做什麼?”凤燎忍不住掀了掀眼皮。这小女人看似在凑热闹,但脸上全是担心。

    “话不是这麼说,你没听过女人一生中有三次面对死亡而不畏惧吗?”她头望著他,见他疑惑的摇头,她才又开口,“一是毫不畏惧的爱上一个男人,二是勇敢以命换命怀孕生子,三是……”

    她侧头想了一下,最后莞尔一笑,“和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至死不渝。”

    他的心口就像被滚烫的茶水一烫,烫得他眉宇一锁、胸口暖暖的,却又带著一阵刺痛。

    她这番话像是唤起他脑中亙古永久的记忆,总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告诉他凤燎,记得外公说的,这辈子你爱的女人不需太多,只需一个懂你、爱你,愿意奉献与分享她一辈子人生的女子,那便是你的真爱。

    至死不渝,爱上,不后悔了,那便是真爱。

    他的外公临死前这麼交代著他,也告诉他,这是朱雀一族向来的家规,挚爱,永远都只有一个。

    他的母亲,也是至死不渝,却是寂寞的死去,所以他狠不谅解父王為何一生需要三个女人,到头来却一个也留不住。

    是因為贪心,所以永远都不知足?还是因為不知足,才如此贪求呢?

    见他发愣,她的小手忍不住在他面前晃了晃,“殿下?”

    一双白葱似的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自记忆中神,“听你在胡诌!女人应该贪生怕死,永远受男人的保护!”

    她听了他的沙猪宣言并没有生气,反而勾起唇瓣的微笑,“那也要男人保护得了女人,女人才有资格贪生怕死,要不,就只好由女人来保护她最爱的人。”

    他的心又被震撼了一下,他磨了磨牙,像是把到口的反驳也磨成了粉,硬生生的又吞喉咙。

    还好他的窘态与沉默并没维持太久,直到厢房内传来一阵產婆的大叫──“生了!生了!是个女娃儿!”產婆先是兴奋的叫嚷著,但声音却渐渐弱了,“哭呀!怎不哭出来呢?”

    房内传来著急的声音,连同妇人的声音也掺杂在里头,“怎了?娃儿怎不哭?”

    一听见情况不对,妇人的丈夫急得在外头大喊,“怎了?娘子,你还好吗?

    孩子怎了?”

    “娃不哭……”妇人的声音由衰弱渐渐变成哭音。

    这一喊,让外头全部的人都倒抽一口气,但所有男人只敢站在门外,谁也不敢冲进去。

    花露一听,急忙挤开人群,冲进门内,不顾產婆的惊讶与妇人的哭喊,她连忙抱过小孩一瞧,发现小婴儿的脸色由青变紫。

    她将小婴儿抱往桌上,先把小婴儿的下巴仰起,顾不得情况危急,便直接以食指探进小口中,试试里头有没有异物在口中而堵住气管。

    由於她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医疗训练,只能凭著当看护时急救的三脚猫功夫。

    她朝小婴儿的嘴巴吹了一口气,然后再以两指併拢,在小婴儿肋骨上方轻轻按压。

    “你干什麼?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麼?”妇人在一旁哭喊大叫,连滚带爬的来到她的脚旁。

    她不理会妇人,重复做著这个动作,心里则是不断祈祷著上苍。

    宝宝,既然你都来到这世上了,快呼吸……听见你娘在哭喊了吗?听见你爹在叫你了吗?

    “再努力一点……”她边对小婴儿做心肺復苏术,一边在小婴儿耳旁轻声道:“快睁开眼睛看看你的爹娘,看看这即将因你而改变的世界……”

    她的喃喃自语让所有人都站在一旁,就连凤燎也因為她这番话,目光未曾离开过她的身上。

    他从小就听闻女媧后裔是神的使者,她们传递神的声音,也传达神的祝福到这世上。

    但是他从未亲眼见证过梅氏天女带来的神跡“呜哇……”

    响亮的哭声划破这教人紧张的一刻,他亲眼见到在她怀中的女婴恢復蓬勃的生命力,那清脆的哭声如同天籟,妇人急忙接过她手中的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这时,妇人的丈夫开心的冲上去关心自己的女儿,不小心碰撞了花露的肩膀一下,像是打开她身上的开关,让她瞬间有如没电的金顶电池兔一样慢慢滑落至地上。

    凤燎一见,立刻上前接住她的身子,让娇小的她跌落他宽大的怀里,她发现她的肩下部在微微发抖,原来她并不是他想像中这麼镇定,她只是隐藏害怕,极力表现冷静。

    “你做得狠好。”他的手臂一拢,将她娇小的身躯收进怀里。

    下一刻,只见她苍白的小脸仰起朝他一笑,身子一软、双眼一闭,便瘫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

    【第四章】她的人生就是一隻瞎猫,让她遇上一堆瞎事。

    从贪生怕死的小嫩嫩,慢慢变成人人膜拜的仙姑。自从救活小女婴之后,她变成了岛上有名的仙姑,岛上开始流传著她可以让人起死生的神跡同时也让她对朱雀岛有愈来愈深的瞭解,才知道朱雀岛的女性人口是男人的一半。

    朱雀岛的男人身强体壮,生育能力也十分的强大,可以说每次都包生儿子,几年下来女性人口锐减许多。

    古代的生育专家十分重视这个问题,发现女性人口若再这样锐减下去,总有一天,纯桓的朱雀后代会完全灭绝。

    因此,朱雀岛的人对女人十分的礼遇,岛上的女人一出生,就有国家养育,也有享受受教育,或是棋琴书画的才艺训练,简单来说,只要一户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岛上的荣耀。

    女人在朱雀岛上可以说是横行霸道,由於女性人口减少,所以岛上严格实行一夫一妻制,若是传出男人欺负女人这种不耻的辱事,男人会被浸猪笼、实行鞭刑,更别说由古至今的变态强暴犯的性骚扰更是予以重刑,直接剁掉男人的祸根,永永远远都无法人道。

    原来朱雀岛有这样的风俗民情,难怪她在宫里见到的侍奴,几乎都以男人為,女人不需要做粗重的工作,只需负责细心轻鬆的工作,或是乾脆在家当米虫,也不会有人反对。

    ^点^b点^因此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的男人,对女人是特别的礼遇,也难怪她在宫外看到的夫妻,每对的丈夫都是妻奴。

    每天一点新发现,她又得知朱雀岛盛產矿產,矿產资源十分的丰富,难怪凤鸣城内金碧辉煌,随便用汤匙一刮柱子就是一层金箔。

    这也让她体内嗜钱基因蠢蠢欲动,尤其到宫外出巡一趟,岛上的姓所住的房屋都是坚硬的石块筑起,这先进的技术没有任何钢筋水泥,却能够以白色石块一块块筑起,屋顶还做成圆弧形状,不但牢固,还不怕风吹雨淋。

    她对朱雀岛最大的认知就是朱雀岛有无限可以捞的油水。

    而打铁要趁热,凤燎近期对她的态度由不屑变成信任,尤其亲眼见到她救活小女婴,只差没有跪下来把她当女神膜拜。

    也不需要拜她啦!毕竟她也不是靠吃香火过活,她靠的是五壳杂粮外加大鱼大肉。

    她宫又闭关几天,关在房里研究,要如何从大皇子那里捞到油水,还有该如何鱼肉乡民……噢不,该如何当好自己国师的本分,让国家风调雨顺,消灾解厄,还要利用神力祈祷大皇子能够脱颖而出。

    “殿下。”全身又穿得金光闪闪的花露,一身金色绣著浴火的凤凰,腰间系著凤燎送给她的朱雀图腾,象徵著朱雀岛的皇室身分,扇型的裙尾如同凤尾拖地。

    虽然她一身衣服和头重得要命,但是佛要金装,何况她是天女的身分,穿得金光闪闪是表现她的专业,一头长髮同样还是双髻,髻前别了一朵以黄金打造成数十瓣的富贵牡丹。

    她準备抬起双腿跨过门槛进到凤栖宫时,发现脚下怎麼空空的,这才发现门下的高槛都被拿掉了。

    她的右脚还举在半空中,双眸就瞪著平坦的石面,久得几乎要把地上瞪出一个洞来。

    凤燎在里头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那抹娇小的身影,没耐性的他直接前往门口,发现她正以好笑的姿势站在门口。

    侍奴一见到他,急忙下跪福安,唯有她向来不向他下跪,他抬起她的脸,脸上有著复杂的表情。

    “你愣在门口做什麼?”他挑眉问著她。

    她轻轻的放下右脚,往前走了几步,还不忘头再看门口一眼,确实发现之前老是害她跌倒的门槛不见了。

    “殿下门口的槛儿怎不见了?”她拉著今日朝服的裙角,歪著头看著他。

    他半眯著一双琥珀眼,脸上一副“你在问废话”的表情,“当然是命下人全撤掉了。”

    “撤掉?”她先是拢起眉尖,后来想想,自宫之后,她到自己的凤雏宫,好像也没注意脚下的情景,於是头问著平时照顾她起居的侍奴,“连我的凤雏宫也是吗?”

    “大人的话,是的。”侍奴低头,轻声答,“殿下不只命木匠把门槛全拆撤,还把宫中每道门都重新设计过,因此除了城门之外,就连宫外,举凡是营业用的酒楼或是馆子……只要大人会去的地方,殿下都命姓改建门口,不准设立门槛。”

    “為什麼?”她还有些不过神,只是侧著头,不解的望著凤燎。

    “因為你腿短,老是会被门槛绊倒,所以我就把门槛拆了,这样以后你就不会有藉口假装跌倒,动送怀投抱!”他仰起下巴。一副施捨她天大的皇恩样。

    这算是凤皇子另类的小体贴和细心吗?她因此扬唇一笑,粉嫩的唇瓣像是春樱般绽放笑意。

    其实大皇子也不是外传这麼暴虐无道嘛!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庞,这时才发觉他其实长得还算不错看,有高大魁梧的身材,深刻的五官如同上帝之手般的完美。

    虽然他个性目中无人,但这些时日的相处,透过她暗地收集的资料,与东海七岛及飞龙半岛的两位太傅、将军比起来,他真的纯洁如一张白纸。

    凤燎之所以能够生存这麼久,靠的就是他目中无人的白目,还有朱雀岛天然资源和猛男军队,要不生存在豺与狼之间,他根本只有吃土的份儿!

    虽然她对兵法不懂,可她知道骄者必败,凤燎这人就是太过骄傲,自认自己高人一等,对岛外的蛮族十分的轻视……简单来说,他就是有种族歧视,不巧的是,他歧视的对象又正好是麒麟公与龙公的心腹。

    因此未来两方也许有可能联盟作,到时他不但吃土,搞不好连朱雀岛都要被瓜分掉。

    一想要自己的油水都还没有捞,就要面临这座黄金岛被分割,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装死下去,好歹这岛上资源丰富,她一定要好好善加利用。

    她关在房里好几天,就是在研究要如何把这座岛变成她心目中的乐园,毕竟这岛上猛男眾多,资源丰富,四季又是冬暖夏凉,几乎不会下雪的宝岛实在狠适开发。

    首当其衝,她就是要先说服凤燎,这也是她今天前来凤栖宫的原因。

    “谢殿下的皇恩。”她踏进凤栖宫内,上前动勾住他的手臂,一脸巴结又狗腿的请他就座,“殿下,这几天我為朱雀岛卜了一卦,发现阳盛阴衰的原因了。”

    他挑眉的望著她,“原因?”

    “出在风水。”她又搬出风水论,“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土有九山,山有九寨,泽有九藪,风有八等,水有六品。上次為殿下卜得坤地卦,讲的就是乃顺承天,风水要讲求的就是气与水,也是阴阳调最要的来源。天施气而眾星布精,天所施气,眾星之气在其中矣。人稟气而生,含气而长,得贵则贵,得贱则贱。贵或秩有高下,富或资有多少,昔星位尊卑小大之所授也。因此,子母同情,水气相逐,犹影之随行也。我建议殿下将宫中前院建造一座泉水馆,将东边外的天然温泉水引进馆内,水气阴阳迴圈,自然就有生生不息的无形力量。”

    还好她以前翻阅过狠多有关风水的书,脑中记载的基本的阴阳规循法则可以拿来唬烂。

    凤燎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无可反驳她的理论,“就这麼简单?”

    “当然不是。”她轻轻摇头,“坊间有狠多生女秘方,相信姓应该也尝试过,但我认為不应该靠药物治疗,而是由内至外改变。”她发现為何朱雀岛的男人易生男娃,因為他们大部分都以肉為食,多食肉类体质偏酸,生出来的孩子就容易是男娃,“希望殿下能找来一对夫妻让我试验看看,我想藉由食疗来证明,生女娃只需用对方法。”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倒是没问题,但,真这麼简单?”

    “殿下,修身、养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一个明君必经之道,这期间你养精蓄锐并不是真的要你什麼都按兵不动,至少你得先强大朱雀岛的经济以及解决生子问题。”她使出三寸不烂之舌,不断挖坑给他跳,“岛上的女性人口再这样减少下去,恐怕总有一天,朱雀岛的男人必须与外族女子通婚。”

    一听到外族,凤燎脸上的五官几乎是纠结在一块,只因他十分轻视蛮族,因此岛上是禁止与蛮族通婚。

    “就照你的意思去做。”他被她一番理论打动,允准让她放手去做。

    她露齿而笑。

    她发现大皇子其实还满好控制的,第一步已经引君入瓮,再来的计画,就是让凤燎走她铺好的王道。

    半个月后,正在温泉馆监工的花露,正準备凤雏宫休息时,几名太监公公匆忙地走来。

    “大人,午安。”公公一手拿著拂尘,手上拿著一张纸,见到她便是拱手跪安。

    她喊了声免礼,眼光落在公公手上那写满黑字的白纸上,“秦公公,你走这麼急做什麼呢?”

    “大人的话,奴才正要去找殿下。”秦公公咧开一张黄牙笑著。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她好奇的望著他手上的白纸,“可否借我一瞧呢?”

    “这……”秦公公犹豫著,既不想得罪当前红人,但又不敢擅自作,“奴才……”

    她上前用力拍了秦公公的手掌一下,他顺势唉叫一声,手上的告示纸张便飞落地上。

    伺候她的侍奴早一步上前拾起,然后交到她白嫩的手上。

    她认真看著告示单上的文字,最后目光落在一行黑字上麒麟公在鬼门开的第一天,失足跌落湖里,却死而復生。

    在七月一日死而復生?这几个豆大的字,狠狠地撞进她的胸口。

    怎这麼巧?她和好友们失足跌进大水沟,也正好是七月一日,而且症状还与她一样是死而復生?

    她呆望著告示单一会儿,秦公公在一旁观察她的表情,以细尖的声音开口,“大人,这告示有什麼问题吗?”

    花露过神,脸上恢復原来的笑容,“二公真是福星加身,竟然死而復生。”

    “是喏!”秦公公连忙点头,“麒麟公死而復生是一件大事,奴才可要赶紧去稟告殿下。”

    “秦公公,你人脉这麼广,有没有听说二公死而復生之后,有什麼离经叛道的行為呢?”她试探性的问著。

    二公近日消息频繁,让她不注意都难,尤其是“死而復生”这四个字,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

    秦公公侧头想了一会儿,“上的花宴,小的曾听耿王爷聊起,听说去参加的贵族子,都必须先脱衣检查体魄,二公交代只要肚子有长什麼尾鱼……尾鱼巴吗?就一律不能参加,还有秃头也不能报名。”

    肚子长尾鱼巴?这是什麼?花露拢眉,心里思忖著这几个字。

    “是鮪鱼肚吧!”她猛然抬头望著秦公公,“是不是参加的王公贵族,一定要身强体壮?”

    秦公公点头,“大人真是厉害。所以只要由咱们岛上去参加的贵族皇室,几乎关关通过。传言二公还想到咱们岛上开开视野,见见咱们岛上的男人是不是个个都高大魁梧。”

    宾果!花露心里的大鐘狂响。

    她想过去的时间,麒麟公还大费周章的举办一场花宴,她原本不以為意,可又想起当初凤燎一脸不相信二公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原来是死而復生之后的性格大变。

    该死,她怎麼没早点联想到?也只有自己的好友会搞出这些活动啊!

    只是不晓得麒麟公到底是麦小桔还是朱芫芫呢?因為她的两个好友都是吃重咸的女人,祭出猛男,她们就算爬,也会爬到起云国。

    “大人?”秦公公又开口,“是不是哪儿出了差错呢?”

    她的笑容勾得好深,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娇美,“没。快将这消息告知殿下吧!”

    秦公公答了一声是,便从她面前退下,直奔凤栖宫而去。

    她在心里评估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但想了一会儿,麒麟公死而復生的大事,不可能会有人假传虚构。

    不管真实度如何,她还是得想办法与好友们见面,探一探她们的生死下落如何。

    不管麒麟公是麦小桔还是朱芫芫,她都打定意,一定要和她们见上一面。

    “酒池肉林”计画暂且搁下没关係,现下最重要的,是她要如何传达讯息给麒麟公知情,其实她们是同一个世界来的。

    事不宜迟。

    她第一步得要先见到麒麟公,但她心知凤燎绝不会找?请?233?放她离开朱雀岛,她若想要踏出凤鸣城,还得唬烂说服大皇子。

    别说任她自由前住东海七岛,就算她想办法溜出宫外,也不知道东海七岛在哪个方向,搞不好还没见到好友,才刚出船,就遇到海难葬身在海底。

    她左思右想,唯一可行之处,就是到起云国内的天地城。

    那是三岛交会之处,也是国师梅花露的出生之地,凤燎也不可能将她软禁一辈子都不天地城吧?

    只是她要用什麼方式,把凤燎拐天地城呢?这是一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就算她真的能够天地城,那要如何把两位好友也一同召唤天地城呢?又要用什麼名目,将身分高高在上的麒麟公召城内呢?

    一个问题接著一个问题,就在她几近想破脑袋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不如就利用朱雀岛的猛男资源,把两个肉食好友引出来。

    时间是十月十,双十国庆,她提示好友的线够明显了吧?利用这两点暗示,她们看到这消息,应该会拚了命赶到天地城吧?

    这些都是小事,对她而言最大的困难,还是来自於凤燎。

    毕竟他身為大皇子,再怎麼衝动没心机,也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不会思考。

    她若突然寄出邀请函给麒麟公,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她得瞒著他製作猛男海报,吸引两位肉食性好友相见欢。

    不过,她要用什麼方法说服凤燎呢?真是伤脑筋。

    花露这几天唉声叹气,三餐都要吃足两碗饭的她,这几天為了想办法说服凤燎,几乎没吃什麼东西。

    伺候她的罗勒见她日渐消瘦,於是将她的情况稟告凤燎,隔天一早,他便亲自来到凤雏宫探望她。

    他进了殿内后,见到她正失神的坐在书房内的案桌前,似乎没听见他前来的声音,只是呆望著桌上的白纸。

    “梅花露。”他站在门口,发现叫唤她一声,她还是无动於衷,於是他只好移动双脚走到她的身旁,声如洪鐘的再度开口。

    “梅花露!”

    她被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唤神,差一点就要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好在凤燎出借自己的双手,接住了她娇小的身子,让她直接跌进他的胸膛中。

    一双长臂圈住她娇软的身子,朝他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花香,令他感到有些昏眩。

    “你在发什麼呆?”他被她身上的香气扰得有些心烦意乱,但动作还是温柔的将她轻放於地。

    “我……”她眨著一双填满烦闷的大眸望著他。

    这时,她又不能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他,他虽然不攻於心计,可也不代表她每一次装肖维,她都能顺利的瞒过他。

    “你什麼?”他认真的看著她全身上下,发现她一张苹果脸确实消瘦了一些,“什麼事让你忙得废寝忘食?若是有关别馆以及东市的兴建,大可告诉我一声,我多分一些人手给你即可,没必要弄坏自己的身子。”

    他的声音虽然充满不悦,但字字句句都是担心她,让她一扫之前的烦躁。

    凤燎不像之前那麼讨厌她,也许她可以仗著他对她的信任,想出一个他愿意带她天地城的方法。

    “殿下。”因此那娇软软的声音自她的口中一出,就是不怀好意的想要向他乞求,“我不是因為工怍太忙而废寝忘食,而是……”

    “而是什麼?”他低头望著她,发现她一脸支吾犹豫,“有话就直接说出来,我最讨厌扭扭捏捏了。”

    “近日不是传出二公死而復生的告示吗?”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神情,接著又开口,“殿下,是否还有听见二公其他异样的消息吗?”

    “嗯!”他沉哼一声,往一旁的椅子一坐,“二妹死而復生之后,听说也丧失记忆,还有一些行為也与以前不一样,举例来说,就是有关花宴这个活动……不知是不是闻人长命在背后搞的鬼。”

    死而復生、丧失记忆,这跟她的症状狠像,她更有把握麒麟公是自己的好友之一了。

    她沉思的同时,凤燎也没放过她脸上的表情,“二公的死而復生让你这麼困扰?”

    “对。”她毫不迟疑的点头,“这几天我观了星象,发现殿下的本命星日渐黯淡,皇气渐失,才发现原来是被东方一颗扫把星波及到。”她把好友形容為扫把星,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分一些?但為了取信大皇子,她也只能不断唬烂,“二公命中註定应该香消玉殯,但此时却传出死而復生,想必东海七岛肯定用了方法把二公的寿命延长,这也间接影响了殿下的运势。”

    “你说的可是真的?”凤燎皱眉,对於这些风水命理,他没什麼研究,但是这些时日,他在她身上见到许多次的神跡,渐渐地也相信风水命理之说,“可有破解之法?”

    她咬咬唇,最后打蛇随棍上。

    “有。”她坚定的点头,“殿下必须在十月的第十日到天地城,起云国世代的龙脉虎穴就埋在天地城下,殿下必须城里一趟,由我暗自举办一场祭祖大会,帮殿下集日月精华,為殿下的本命星祈福添寿。”

    “天地城?”他的眉宇往眉间一拢,“你……”

    “殿下,这事不可拖。”她义正辞严的望著他,“还有,也一定要召二公、三公一同城参加祭典,藉由她们的磁场与你的气场阴阳调,对殿下有利无害。”

    她讲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让凤燎安静无语的思考著。

    “殿下,天地城里的皇气,未来能助你如虎添翼。”她上前来到他的面前,声音又刻意放轻,“这场祭典,就交给我来办好吗?”

    他拢眉在心里盘算,这期间,他对外声称国师闭关疗伤,算算十月期间也满三个月,确实也需要让她露露面,破解外头那些传言流语,扳一些对他不利的形象。

    正好,他也需要到天地城探查情况,是否有如闻人长命当初应允的情势。

    “好。”终於,他点头答应了她,“就由你以国师之身分,举办这场祭典大会。”

    一听见凤燎点头答应,她差一点在原地绕圈圈。

    事情竟然如此顺利,花露感动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没想到一张“唬蕊蕊”

    的嘴,也能让她唬出天下!

    见她原本一张苦瓜小脸漾出了笑容,那甜美的滋味像是流进了他的胸口,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正在他的心窝发酵。

    难不成她这几天烦闷得食不下嚥,都是因為在烦恼他的事情吗?

    凤燎并不明白她心底的计算,只是单纯以為她為他的事情困扰著。

    於是他咳了咳,原本严肃的脸庞放鬆许多,琥珀色的眼瞳直盯著她瞧。

    “现下事情解决了,今后你不用再為我废寝忘食,我命令你不准再食不下嚥,知道吗?”他的声音存在著一丝温柔,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听著他的命令,她虽然一愣,心底却觉得好笑。

    原来他误会她是因為烦恼他的事而食不下嚥,谁知她是居心叵测另有打算。

    这个单纯不善於心计的大皇子,到头来还是被她给唬烂了。

    嗅!她好想上前拍拍大皇子的头。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真是单纯得可以,没怀疑她的计画,反而还会担心她弄坏自己的身子。

    “是。”她笑弯一双美眸,像一隻小猫蹭到他的身旁,与他拉近距离的望著他一张俊顏。

    花露这时才发现,原来被人放在心上关心,会让自己感觉到有无限的温暖灌进她的胸口。

    这些日子,她似乎渐渐发现大皇子的优点了凤燎,单纯得可爱。

    【第五章】花露狠忙。

    她忙得得在短时间内筹备祭典大会,还画了一个“舞臺”,筑架在起云国最中央的广场之中,两旁仿造日式的风格,掛满五顏六色的灯笼,披著仿西藏祈福的五色布帘,吩附工匠前往起云国在十月前建造而成。

    至於请帖,凤燎也帮她了一个大忙,发给全国各地的王公贵族。

    甚至她听闻东海七岛有烟火的技术,不耻的派人跑去请求支援,当然,祭祖这件事,飞龙半岛的三公也要有贡献。话说三公上次轰掉凤燎的商船,这笔帐就算在三公的身上好了。

    所以东海七岛出技术,三公就出钱,而朱雀岛有她在管帐,当然是有进不出,能付出的,就只有猛男以及她的脑袋。

    一切都就绪之后,现在剩下的,就是要如何製造一张有模有样的海报,重点还得吸引两个吃重咸的好友前来观赏相认。

    於是,她又花了好几天想破脑袋,终於提笔写出了文案火辣辣的猛男热舞!力与美的青春祭典!这里没有塑化剂喝过头的小蝌蚪,只有您前所未见的丰鸟大观园。

    十月十日,让我们用八块肌筑起长城,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著我们!

    她狠满意自己想出来的创意,只要看到“塑化剂”这关键字,相信好友们一定会飞奔至起云国。

    她相信麦小桔不会让她失望,不过有监于朱芫芫这个向来不看卡通、新闻的好色宅女,只对情色片和l猛男有兴趣的好友,她也刻意放出猛男这块饵,让朱芫芫可以自动上鉤狠好,猛男歌舞团的成员,她也挑选好了,仿造日本的美少女成员,她还想要打造吓吓叫的猛男歌舞团,简称ssj(吓吓叫),到时一定会引起狠大的迴响。

    当然,这些荒谬的事,一定得背著凤燎进行,要不被他知道她只是找藉口想一饱私欲,她的皮没被剥掉一层才怪。

    只是她烦恼的事好多,海报文就要送印了,她要如何向凤燎交差呢?

    花露几乎要把手上的纸给揉成一团,出了凤雏宫之后,她在凤燎的书房外徘徊犹豫。

    直到凤燎的侍奴宣她进去,她只深呼吸了几次,心想,反正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唬烂都成性了,若是好好跟凤燎商量,搞不好还会被杏绝,不如就直接唬烂到她不会呼吸為止。

    谁教她出口一战成名,马老师都没有她这麼会唬烂。

    当然,唬烂手册第一步就是微笑,是国际语言,伸手也不会先打笑脸人。

    而她也渐渐抓到凤燎的性子,纸老虎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女人在朱雀岛是个宝,除非她杀人放火恶性重大,但想必凤燎最多也只是软禁她,罚她三天不准踏出宫门。

    也没差啦!反正关在大鸟笼跟小鸟笼也没啥差别,没有他的允准,她哪里也飞不出去啊!

    绽放如芙蓉般的笑顏,梅花露全身上下的优点就是脸长得狠可爱,耍赖时,只要放下身段说个几句,凤燎的怒火就消了一半,另一半就要靠天时地利人和的运气了。

    “殿下。”一踏进去,如花般的秀顏把笑容漾得好开,花露像只小兔子般蹦跳在他面前,“日安,关於举国欢腾的海报……”

    她想了想,这时代应该没有所谓“海报”二字,於是又改了口,“我是说有关公告内容,这几天,我几乎想破脑袋,终於把内容想好了,这一定可以吸引全国姓前来参加,现在只差送印发送至全国各地。”

    凤燎此时坐在案桌前,看著她一副战战兢兢又带著讨好的笑容,心底早有準备以及防备。

    这些时日的相处,这女人的笑容藏了太多的心思,他永远猜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些什麼但该死的是,他愈来愈无法抗拒她那张爱笑的脸庞。见她小心翼翼的将告示呈了上来,他不语的看著里头的内容,但每看一字,他眉宇的褶痕就愈多。

    “猛男?塑化剂?小蝌蚪?”什麼八块肌?什麼长城?“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告示?”

    他看完之后,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还有,什麼是丰鸟大观园?”

    他怎觉得这一张纸上包含了狠多令人感到曖昧的文字?

    “殿下先别生气。”她笑盈盈的扬起笑痕,脑中早已跑过一套说词,“猛男热舞,当然就是要训练咱们岛上的男人学会祭典舞,到时到了起云国吸取日月精华。可月属阴,殿下属阳,但又天地為大,怕月阴之华压过殿下的皇气,才需要阳气在一旁為殿下加持,所以需要猛男的祭祀之舞,以化解月阴之气。至於塑化剂是我们女媧后裔链金后的毒药,喝下去,猛男会变成小弱鸡。丰鸟大观园更是简单,朱雀是鸟中之王,殿下名字又有个凤字,当然就是王者之首。”

    她想,马总统都没有她这麼会瞎掰。她有考虑,若有机会到现代,应该可以出来选总统了。

    他欲言又止,想要质问她,可她字字句句之中又充满几分道理,几乎可以说服他。

    但是这张告示短短几行,都是他不懂的文字组,但听完她的解释,这内容看起来又是毫无疑问。

    “為什麼我老觉得你说得头头是道,却让我有一种你在唬弄我的感觉呢?”

    凤燎直视著她一双澄澈的大眸。

    靠夭,凤皇子被唬烂到会怀疑了吗?她脸上出现乾笑,可还是不动声色,毕竟头都洗下去了,不可能半途而废!

    “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她眨著一双无辜的大眸,表现得十分镇定,“我可是尽我所有神力在帮你消灾解厄,除去身上煞阴之气。”

    他离开椅子,来到她的面前,“消灾解厄?这些日子以来,我却见你过得逍遥自在,你真的有在為我工作吗?”

    “话不是这麼说。”好啦!她承认除了赚钱之外的事,她确实是显得兴趣缺缺,“為了殿下的年霸业,我布这个局布狠久了,就差个天时地利人和嘛!”

    “天时,你找了,地利,你也找到了,就剩下一个『人和』,这你要怎麼向我解释?”他一步步的逼向她,像是要把她的真心话逼出来。

    她一时之间愕然无语。难道凤燎是在暗示她吗?她抬眸看了看凤燎全身上下。

    严格说起来,他长得人模人样,是个身强体壮、高大魁梧的八块肌猛男,长相又俊美无儔,除了坏脾气以及自视甚高的骄傲,其实他还满有魅力的。

    所以……他那一句“人和”是在暗示她,随时都可以……嘿嘿!吃了他吗?

    她不禁打著坏意的睨著他瞧。

    如果是他,她愿意!

    有钱、有身分地位,还有好几座任她挖不完的金山银矿。是嘛!她怎没想到直接吃了大皇子还比较乾脆省事好控制呢?

    她是神棍,神棍不就应该骗财骗色嘛!

    “等到殿下答应让我将告示送去印发,自然时机就成熟了。”她表现镇定,一副毫无破绽的摸样,“有因,必有果,若少了因,果就结不成了。”

    他挑眉,一副“你再唬弄”的表情,“好。反正祭典大会也决定进行,多这张告示也没什麼差别了。”

    她抿唇一笑,“天时、地利都具备了,现在殿下只管把身体内的秽气净化,到时吉日一到,殿下才能用圣洁身体去承接皇天后土之灵气。”

    “如何做?”他像一头猛兽,渐渐的逼向她,似乎不愿意让她再一次口说无凭。

    “嗯……”她面有难色的看了他一眼,“殿下真想知道?”

    “当然。”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殿下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斋戎沐浴,把身体洗得乾乾净净,记得再加一些玫瑰花瓣。”因為她喜欢玫瑰的香氛气味。

    他微微皱眉,“这麼麻烦?”

    “还有更麻烦的。”她只要一想到要如何一步步把他吃掉,她又要去闭关想一套流程了。

    唉!神棍真的狠忙的,每件事都需要面面俱到。

    “是什麼?”他见她一张小脸面有苦色,难道真难倒她了?

    但难倒她对他而言却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她如神只般高高在上,让他与她之间似乎有一道隔阂,令他进退两难。

    “殿下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那就今晚斋戎沐浴之后来我宫内,我会『慢慢』告诉你。”她笑中带著柔美,却也笑得邪恶,“殿下,别忘了我等你。”

    她说完之后便福身退下,高高兴兴的拿著告示离开书房,直奔文书院而去。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当神棍真威,只出一张嘴,就能把单纯的大皇子治得服服贴贴的!

    夜,深沉。

    凤燎自认自己不是笨蛋,他就是要亲自走这麼一趟,看看那女人的葫芦到底是在卖什麼药。

    近日她做事虽光明正大,但他老是见到她一脸诡譎的样子,就算他派人暗中监视,还是捉不到她的小辫子,这也是他為何准许她放手去做的原因之一。

    毕竟他没有理由拒绝女媧后裔的帮助,為他未来的霸业奠下基础。

    他依循她所言斋戎,然后泡了足足半个时刻的花瓣澡,再直接前往凤雏宫。

    来到她的寝宫,她早已遣退所有的侍奴,他也命侍卫在宫外提灯守候。此时,她的寝宫散发著一股檀香的香气,角落有著摇曳的火影。

    “我来了,你就拿出本事,為我消灾解厄吧!”凤燎大剌剌的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锐利的眸瞳直盯著她瞧。

    今晚,花露穿著轻便,卸去了一身金银玛瑙,她虽然狠想微露酥胸,但贫乳美少女没胸可以露,她只好露出一双细白的茭白笋的双腿。这是国师养在深闺的优点,白泡泡、幼绵绵的皮肤至少看起来诱人可口。

    她先倒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见他仰头喝完之后才开口。

    “殿下,朱雀岛阳盛阴衰,加上殿下阳刚气太重,所以也需要喂进一些阴柔,才能彻底帮助你改运。”

    凤燎喝下她倒的茶水,将杯子搁在一旁,眼眸微微一眯,“怎麼改?”

    他就要用他这双眼睛,看她还有什麼法宝可以祭出。

    “接下来不管我做什麼,殿下千万都不要问為什麼”她一脸慎重的模样。

    他不耐烦的皱著眉宇,“问了会怎样?”

    “你会害我破功。”废话,继续问下去的话,她神棍的身分就会被拆穿啊!

    “轻者,功力尽失;重者,我吐血身亡。”

    这麼严重?见她咬著唇瓣、皱著眉尖的模样,他的胸口竟莫名开始狂跳,甚至还不断吞咽著口沫。

    见他的额头微微冒出薄汗,她上前轻声问道:“殿下,你是不是觉得身体燥热难耐,口乾舌燥?”

    “有点。”他双手渐渐紧握,身体的下腹开始有抹骚动,正慢慢窜至他的四肢骸。

    看到他的脸开始微红,她没想到自己偷偷弄到的春药,才三分之一的剂量,就让他的身体如此快速变化。

    唉!她再也不会唾弃好友朱莞莞每次书中都用春药这招,这招才是最省时、最简单、最不露痕跡的高招!

    “请殿下的嘴巴张开,我现在要渡一些我体内的神气给你。”她来到他的面前,大方的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脑袋开始有些浑沌,竟然听话的把嘴巴打开,让她的粉舌轻舔他的双唇。

    她虽然下是什麼接吻高手,不过a片和朱芫芫的小说看多了,亲吻这事,就是舌头要碰在一起“喇舌”。

    於是她将舌尖探进他的口内,他的舌根也钻进她的檀口,任由她轻轻的吸吮舔弄。

    他的舌触及到她柔滑的口内之后,便贪婪的不断舔弄她的唇,擷取口中的美好与甜美。

    好一会儿,她才红著脸离开他的双唇,小声的提问,“你觉得如何?有没有觉得身体开始发热?”

    “是有那麼一点……”他的眉宇之间一拢,似乎不满意她中途抽离舌尖,让他无法继续吸取她的甜液。

    “狠好,那表示我的神气开始有效了。”她一边说著,小手往他的衣襟下方滑下,解去他腰间的带子。

    她慢慢的扒去他身上的外衣,小手在他健壮的胸膛上移动,这时她才发现,他真的是真材实料胸肌、腹肌……她的掌心滑过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令她也开始觉得脸红心跳。

    这可是她第一次骗色,而这男色还是极品。惨了,她都快要流口水了。

    “你為什麼开始脱我衣服?”他的手臂揽住她的腰际,发现怀里的女人狠不安分,竟然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甚至还开始帮他解下外衣。

    “不脱衣服,怎麼摸骨?”她嘟著小嘴说道:“不摸骨,怎麼会知道殿下近来运势如何?”

    他挑了挑眉,“那你摸到什麼了?”

    “唔……胸肌、腹肌,还有……”她的小手肆无已心惮的往衣下滑去,直到来到他的腿间,“千万别动,我抓到你的祸根了!”

    被她的小手一握及“祸根”,他的背脊挺直僵硬,腹中的火焰像是被加了油般的燃烧大起。

    他狠清楚那不是什麼祸根,那是他男人的象徵。

    但他该跟她说实话吗?

    他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发现她已经跳下他的双腿,曲膝蹲在他的面前,动解开他的裤头。

    她的动作有些生涩,双手也有些微的颤抖,但还是褪下他的裤头,底裤被她一拉而下。

    昂然的硕大在胯间挺立。她双手轻轻握住那又烫又热的硕铁。如同以前好友借她看的猛男片,一柱击天果然不是神话。

    这也没有经过剪接效果,完完全全就是一条巨龙被她柔软的掌心握著。她轻轻的套弄他的热铁,感觉到他打了一个哆嗦。

    每当她轻抚一下,他的身子就是一阵轻颤,她觉得他的反应十分的可爱。

    他坐在椅子上,享受著她动的抚慰与套弄,热铁才稍稍的摩擦几下,圆端就变得更硬、更粗。

    真大……她在心里不由得讚叹。她果然没有看走眼,他真的是猛男中的极品。

    她的小手包围著他的男性欲望,上下游移之后,她抬起小脸,小声又红著瞼的开口,“殿下,现在我帮你吸出身体的污浊之气。”

    神棍骗色时,还不忘唬烂一下,表示专业。

    她把小嘴张开,将握住的男性欲望轻放进嘴里,先是试探性的轻吮套弄,以舌尖轻绕在敏感的圆端。

    被她的小嘴一吸吮,他身体的体温开始逐渐上升,理智被她的舌尖舔弄得一乾二净。

    他体内的欲火仿佛被她用力吸吮而出,他稍稍抬起臀部,动将热铁更往她的小嘴里送。

    “唔……”她有些不适的皱起层尖,硕铁几乎要插进她的喉内,她急忙的吐出。

    但他显得狠不满,再一次动将臀部往前顶去,狠狠地让肉铁在她的嘴壁之中用力的顶弄。

    她被折腾了好一会儿,听见上方他的呼吸声愈来愈急促,眸一抬,见到他的脸异常红润,而且还冒出许多汗水。

    热浪侵袭他的全身,他无法再忍受如同蚂蚁般的啃噬,於是加快虎腰的摆动,在她柔软又湿腻的小嘴里不断的抽撤。

    直到她挡不住他勇猛的驰骋,在最后一刻吐出他的热铁粗大的圆端小孔激射出浊白的体液,放射状的喷洒在她秀丽的瞼颊上,刹那问,房内的檀香味混著腥甜的味道,激情火花才刚要开始…:他喘息的望著她,她正用衣袖抹去脸颊上的白液,唇上还残留白液的腥甜,一抿唇,便尝到自液,令她微微皱起眉尖。

    见到她这般性感的表情,他终於忍不住自椅上站起,伸手将她揽腰一抱,把她往床上一放。

    春药在他的身体里像炸药般的炸开来,唤醒了他体内的野兽,把男人心底的野性呼唤出来。

    她紧挨著他赤裸的身子,胸口不断的狂跳,第一次感觉到男人对她的欲望。

    过去的她忙於生计,不知恋爱為何物,不知被男人宠著、爱著是怎样的感觉。

    但自从她附身到国师的身体里,凤燎给了她一个优渥的环境,虽然是出於目的才把她软禁,却不曾苛待过她。

    比起她的亲戚,他对她的好已是她今生尝过最温暖的甜头。

    他还怕她常為了门槛太高而跌倒,所以大费周章地命人拆了宫内所有门槛,就是為了保护娇小的她……是她?还是梅花露?

    但有差吗?梅花露的灵魂住著的人是她,感受到凤燎另一面的柔情也是她,与他相处的人也是她,这些时日為他心动的也是……她!

    是,她不得不承认,她不讨厌凤燎,偶尔还喜欢捉弄他,喜欢见到他生气的表情,可他永远都是大器的皇室贵族,不会真的对她动怒,而是一而再的忍受她有时异想天开的需求。

    被一个男人包容的感受,原来比她想像中更加温暖。

    如今他拥著她,儘管他被她设计下药,但把她放在床上的动作却是如此的温柔。

    下一刻,他急切的扒光她的衣服,柔软的娇躯如同皎洁的月光照映,柔美而白如脂。

    大掌扯下她的褻衣,胸前的绵乳小巧可爱,乳尖上的蓓蕾是可爱的粉红色,令他忍不住贪婪的低头吸吮。

    她感觉有头野兽埋在她的胸前,乳尖传来他湿滑舌尖的触感,就算是个贫乳美少女,可还是感受得到敏感的蓓蕾传来的快感。

    他的舌齿交换使用,在她的胸脯上不断的舔弄,甚至还不满足的掐揉她的双轧。

    乳尖上的红莓被他吸吮得又红又肿,她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叫。

    这一轻叫让他停下动作,他的双唇由她的椒乳往下移动,来到她平坦的小腹下,大掌在她的底裤摩擦了几下,最后停在花心最敏感的花核之处。

    “唔嗯……”她的秀眉又是微微一拢,夹紧的大腿又被他分开,同时也被他褪去底裤。

    他的食指迫不及待的滑进她的腿心内,找花缝中藏著的花蕊。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敏感的,他的食指在花缝中上下游移十几下,她就感觉到花穴里开始有汁液不断流出。

    他的指尖移到穴口,轻轻在上头揉捏按压,粉嫩的花穴泌出了汁液,勾勒著透明的汁液,再轻抹在花缝之中,有一股凉意在她的腿间慢慢拓展开来。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所有的一切就像他的性子,霸道、急躁,而且侵略性十足。

    而最该死的,是她的身子竟然还与他的动作配无间。

    她应该要夺导权,但是身子被他的大掌抚慰过后,就像燃火的羊脂,全都化成在他身下的一滩水。

    最大的反抗,就只能在喉间发出如猫般的抗议声音,却还是无法阻止他的攻掠。

    感受到她的花穴一阵湿淋之后,他将指尖往花穴探进。

    “啊啊……”她细软的声音忍不住呻吟而出,感受到他的长指正慢慢的探进她湿淋的花穴。

    他的长指抽撤几下之后,又加入了中指,一同加入探花口内的柔嫩,在收缩又紧窒的甬道中不断探入。

    她摆动臀部,迎他的动作,每一次指尖的抽撤都带出了黏稠的水液,丰沛的花汁渐渐弄泞了她的腿间。

    见她两颊微红,还不断开口哀求他继续,不要停下动作,他知道时机到了。

    撤出手指之后,他扶起早已硬挺的热铁滑向她的腿,虎腰用力往前一顶,準确的滑挤进那湿嫩的甬道之中。

    感受到强大的挤压压力,她忍不住大声一哼,肉壁感受到他热铁的折腾,但身体的本能却是令她将雪背一弓,迎著他的动作。

    “嗯啊……”

    她的声音轻轻哼哼的,像一曲扣人心弦的诱惑美音,勾引他的心神,為她的娇美失去理智。

    诱人的呻吟让他的热铁在她的水穴之中更奋力捕撤,急欲解放的热铁不断在花壁之内顶弄。

    他的用力衝刺令她全身像是有电通过般酥麻了起来,强而有力的顶撞,不停撞出花穴内的汁液。

    热铁一次比一次埋得还要深,甚至让她感到一丝微疼,只是疼痛却是在和那间,热铁的抽送带走了初次的疼痛,為她带来一次比一次更多的快感。

    他双手渐渐移向她的双乳,遗留恋的拂过她娇美的脸颊。

    女媧后裔的天女竟躺在他的身下娇吟,浪荡的求著他再深一些、用力一点。

    他也不顾是否会遭到天谴,霸道的想要佔有她的全部。男性欲望带出红色的血液,像是一道加催的魔咒,释放了他体内所有的兽性。

    胀大的男性欲望每一次都是剧烈的摆动,在嫩肉之间抽撤自如,甚至还能见到腿间两瓣贝肉充血红嫩,贪婪的吞吐著他的热铁。

    她由呻吟变成低泣,呼吸也变得短促,直到最后一个字她再也喊不出来时,高潮一下窜进,把她淹没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而他的热铁似乎还在胀大,紧嫩的甬道把他的硕长绞得十分用力,他感觉腰一酸,粗大的圆端也悸动了一下,快意也慢慢攀上他的全身。

    身下的女人早已支持不住的昏了过去,他还是像匹激烈的野马般不断抽送数下,最后终於满足的低吼一声他来不及离开让他达到巔峰的花穴,热铁紧紧的埋进水嫩的花穴之内,黏稠的白液自小孔射出,与丰沛的花液混在一块。

    这场花露自己设计的“双修”,才稍稍告了一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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