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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床上的泥娃娃

正文 4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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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泥娃娃──第一章

    远处青山新翠,渌水荡荡,河堤杨柳垂丝绦。

    本该是新雨淋漓的季节,但是,春雨迟迟未至,旱烈春光其势若夏,人群聚集的地方令人头晕意旋,汗流夹背。

    苏州城内最大的奴役交易市场人山人海,空气里带著湿腻的气味,令人心烦意乱。

    交易台上的奴仆们被贩子一个个拉出,像牲口一样被检验、吆喝、交易。

    台下的叫价声此起彼伏,买主们出价买回顺心合意的奴佣。

    场内的喧嚣热闹并没有影响场内唯一一个临时搭建的买主看台里的两个青年男子。

    二人闲适而坐,闹中取静,看台外的热闹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雾纱阻隔。茶桌上的两盏香茗气氲缭绕,舒展叶面的新春龙井幽幽清香沁人肺腑。

    “大少爷,陈爷传话过来,说是等会有好货,一律让您优先出价。”上官府李管家恭谨的朝左侧的青年男子说道。

    左侧的青年男子──上官望东,身穿深青色衣衫,天生一双似笑非笑狐狸眼,眼尾漂亮的微翘,眉目间蕴藏不羁本色。他眉眼未抬朝右侧的青年男子说道:“三弟,今天送个小礼给你,别见笑。”

    “大哥抬爱,你上次送的‘小礼’真让小弟没齿难忘,免了吧!小弟消受不起!”被称为三弟的男子身穿淡蓝色衣衫,头戴一顶纱帽,使人无从得知其面容,言谈间萧疏俊朗之气隐隐流露。

    “美人之恩难消受?”上官望东调侃道。

    “心弦未动,难以消受。”他淡淡说道。

    “你不怕未来的三弟媳怪你?”上官望东怪声笑道。

    他气息宁静,坐如老僧入定,不再搭理大哥。上官望东等得好生无趣,他深知三弟心,决定还是注意交易台上的新货比较有趣。

    两兄弟是上官世家四公子其中两位。

    上官世家祖居苏州,世代经商,掌握南方经济,富可敌国,与燕地赵家齐名,号称北赵南上官。两大世家拥有的财富,足以动摇一个国家的本,导致当朝皇室对两家颇为忌惮,多采用笼络、挑拨的手段处理两家关系。

    上官世家四公子犹如四颗明珠,照耀上官一族光明的未来。

    上官大少──上官望东,二十七岁,总管上官家所有产业,商业眼光奇佳,交际手腕圆滑,商场人称“商鬼”;

    上官二少──上官望南,二十五岁,掌管上官家南方水路贸易,常年带领船队与海外往来贸易;

    上官三少──上官望西,二十三岁,上官家的异类,天赋禀异、聪明绝伦却好游山玩水,大少一直想将钱庄交给他打理,但是每次他都推托过去;

    上官四少──上官望北,二十一岁,掌管上官家矿藏、牧场,与关外保持著良好的贸易关系。

    由於,二少与四少常年在外经商,居住本家唯留大少与三少。

    相较於上官大少赫赫声名,三少显得沈默而神秘。

    没有人见过他的样貌,他的标志穿著是一身淡蓝色衣衫和头戴一顶纱帽。越是神秘的事物,越能引发人们的兴趣。因此,围绕上官三少的传言大部分与揣测其外貌有关。认为丑的,说他癞蛤蟆出世;认为俊的,说他潘安再生。

    不管,外界的猜测如何,上官三少依旧神秘地待在人们的记忆里。

    床上的泥娃娃──第二章

    其实,凭他们的身份,没有必要出现在奴役市场,但是上官大少偏好这样的场合。他亲自挑选中意的美豔丫头,买回上官府。并且,他出手大方,是奴役市场最受欢迎的老主顾。

    丫头交易还未开始,上官望东等得兴致大减,他无聊地找人答话,“三弟啊,把你那顶碍事的帽子摘下来吧!再这样下去,没姑娘敢接近你了。”

    “上官望东,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来这种地方。你以後让李管家陪你,我恕不奉陪。”

    虽然,看不见上官望西面纱後的表情,但是,他的语调已表示出极度不悦。

    上官望东哭丧著脸瞪著他。死小子,要不是担心你落跑,我范得著为你挑选女人吗?老三自小聪明过人,算术方面的资质无人能敌,他不打理钱庄实在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上官望东不由埋怨祖上留下的庞大家业,真是让人心力交瘁哪!偏偏三弟老爱往外跑,疑点也不体谅他哥哥的苦心。

    “三弟,你不来,我怎麽好为你下决定?”上官望东“哀怨”地望著弟弟,明明一母所生,他的子怎麽和其它弟弟差了一大截?

    面纱後面的音调依旧清冷,“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你为我下的任何决定。”言下之意是你自作多情。

    老狐狸上官望东如何听不出他的话?他眼珠滴溜溜转两圈,眯眼笑道:“不和你争辩,听说今天有好货,咱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将目光调向交易台,心里仍盘算怎样达到上官望西自愿留下管理钱庄的目的。

    丫头交易已经开始,上官望东始终没有看到自己需要的货色,就在他打哈欠准备撤退时,交易台上好像引发了一阵骚动,看样子似乎是两个丫头与贩子、买主起了争执。

    上官望东伸个懒腰,正想转头叫弟弟一道走。谁知,一向不动如山的上官望西居然飞身出座。上官望东只觉一股蓝风刮过,座位空空如也。

    上官望东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朝交易台观望一阵後,他平静似水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今天,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嘛!

    床上的泥娃娃──第三章

    秋燕泥紧紧拉著姐姐秋燕水的手,不知道前方等待她们是什麽样的命运。

    她看著交易台下黑鸦鸦的人头,身体轻颤,说道:“姐姐,我怕。”

    与秋燕泥的紧张不同,秋燕水显得镇定自若。她安慰地轻拍妹妹的头,说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要是我们再遇上王员外那样的主子,怎麽办?!”秋燕泥焦虑不安地咬著红樱桃似的小嘴。

    秋燕水打量妹妹,轻蹙黛眉。燕泥今年十六岁,梨花般娇怯怯的明眸,细白瓷肌肤,花样年华的身体,发育得嫋嫋娜娜,煞是撩人。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娇花初绽,这正是灾难的源。

    两姐妹自小为奴,不知生身父母,相依为命。自妹妹秋燕泥发育伊始,她们的麻烦接踵而至。

    第一家的主人垂涎燕泥的姿色。一日晚上,他潜入她们的房间,欲逞兽欲,幸而姐姐燕水发觉,二人奋力反抗,主人不致得逞。

    不久,此事被主母得知,她逞主人外出之际,将两姐妹转手卖出。自此,两人开始了不断被卖的命运。柔顺的燕泥多亏姐姐燕水保护,才勉强保住清白。

    燕水一味担心燕泥的清白,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丽其实也非常惹人注目。只是因为她脾刚烈,主人们才把欲望之手投向好下口的燕泥,再慢慢驯服这朵风雨中盛开的钢玫瑰。

    一株开二花,姿态各异。迥异於秋燕泥花朵般的娇怯,十七岁的秋燕水浑身洋溢初阳般的豔丽,豔中带著不驯的野,野豔的双眼,不驯的双唇,刺激著男人渴望征服的心理。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美丽,更能挑起男人的欲望。

    秋燕水没有流露自己的担心,尽力安慰妹妹,“放心吧,有姐姐我在!我已同刘婆婆说好,如果有买家,我们俩一定在一块,哪也不分开。你说好不好?”

    燕泥得到姐姐的保证,笑得如同初绽的娇花,“好,我们哪也不分开。”

    她无心的笑容惹得看台下一阵骚动,无数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买主心痒难耐地望著台上娇美的两姐妹。甚至有人盘算将二人买回家收做小妾,一刚一柔的两姐妹,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消魂。

    秋燕水注视妹妹引发的骚动,心里无力地叹气。温顺听话,是奴佣应该具备的特质,但心无成府却大大不应有。燕泥若是世家小姐,心无成府固然不错,但她身为奴佣,会招来致命的灾祸。燕水反抗不了终身为奴的命运,她只能凭己力保护唯一的妹妹,大不了与主人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唱价声很快轮到两姐妹。

    秋燕泥听到自己的卖身价一路飙高,潜意识里畏怕,她紧紧缩在姐姐身後,“姐姐,我怕。”

    秋燕水挺直身子,为妹妹遮挡觊觎的目光,轻声说道:“别怕,姐姐会和你在一起的。”

    秋燕泥得到姐姐的保证,稍微安心,手却握得更紧。在燕泥的心目中,姐姐就是她的保护神,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叫价声终於令人屏息地停止了,两姐妹以白银六百五十两的高价卖出。

    床上的泥娃娃──第四章

    贩子刘婆笑得眼睛开光。自接手两姐妹,她心里明白二人一定能卖个上好的价钱,没想到她们居然创下最好纪录价。上次,经手的一个漂亮丫头卖到白银二百两,她以为已经是她牙婆生涯里的最高价。

    谁知,这两个丫头卖得更高,也难怪,买的都是些喜好采花的男人。大概,勾栏里的姑娘尝腻了,自己调教出的女人终究不同。

    喊价最好的男人,喜滋滋大摇大摆地上台带走看中的俏女奴。

    刘婆定眼一看,暗叫糟糕。来人是苏州城最大妓院老板的儿子──仇虎。

    刘婆连忙迎上去,高声笑道:“仇公子,今天卖的都是入府丫头,明天才是妓伶专场,您是不是记错日子了?”

    仇虎双眼一瞪,呲牙说道:“怎麽,我仇家算不得正经人家?买几个丫头入府还要你个老牙婆子点头?”

    虽然,对方以妓院为生,和她们这些牙婆子都属下九流行业。但是,仇家驭春苑的头牌姑娘们接的客人,哪是牙婆子能得罪的起的?只要她们为小主人吹吹枕边风,她刘婆以後不用在苏州混,直接回乡下老家卖咸鸭蛋。

    刘婆八面玲珑,老脸谄笑道:“仇公子说话折煞老身,您要是想为府上添几个使唤丫头,我们可不敢碍您的好事。我们的生意还要靠您多照顾。只是我们场子有规矩,凡是清白身进场的丫头出手後也是清清白白的好。”

    “好你个牙婆子,说我们仇家不清白。我家妓院接的都是四面八方的贵客。她们俩跟著我,我仇虎还能亏待她俩?嗨,死老婆子,我明白告诉你,大爷的银子还不是白花的,我要把两朵姐妹花收做房内丫头。嘿嘿,要她俩天天服侍我。”仇虎越说越得意,忍不住一手向燕水的口,尝尝处子软玉的滋味。

    燕泥瑟瑟地躲在姐姐身後,只见一个凶神恶煞,满脸横的青年男子朝他们袭来,心想伺候这样的主子无异羊入狼口,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啪”的一声,时间似乎凝固,台下的看客们静静观望台上的好戏开锣。

    燕泥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好奇的探头察看。

    燕水柳眉倒竖,脸蛋气的通红,全身绷紧如一劲竹,右手维持掴掌的姿势。

    仇虎捂著左脸的五指山,不可置信地看著燕水。他怒急反笑,眼睛流露豺狼嗜血光芒,“小辣货,等大爷带你回驭春苑调教一番,你会知道怎麽让大爷通体舒服。”

    说罢,他解下腰间的乌鞭,旁边的侍从们得到主人的暗示,一拥而上按倒燕水。

    燕泥急忙奔到刘婆面前,“刘婆婆,你答应过我们的,我们姐妹宁愿终身为奴,也不去烟花之地。你快救救我姐姐啊!”说不倒一半,她已泪水涟涟。

    刘婆为难的看著燕泥,两厢权横,她决定倒向仇虎。她假意对燕泥说道:“乖乖听仇公子话,他会对你们好的……”

    “啊──!”一声惨叫,仇虎对燕水挥出第一鞭。他要现场调教燕水,挣回刚才被她打掉的颜面。

    燕泥含泪跪求仇虎,“仇大爷,求求你不要打我姐姐,燕泥代她请罪,你打我吧!”

    仇虎脸上横一歪,笑嘻嘻地说:“小美人,我怎麽舍得打你呢!只要你乖乖,大爷会让你飘飘欲仙的!嘿嘿……”

    他色眯眯的盯著燕泥前春光,心里痒痒,一只咸猪手忍不住探向她的玉峰。

    床上的泥娃娃──第五章

    “哎哟”,仇虎手臂一麻,下一刻,他被一股突如奇来的力道扔了出去。

    燕泥尚未回神,她已经安然枕在一个膛里,一股迷惑人心的男气味扑面而来。

    “你是傻瓜吗?”

    燕泥晕陶陶地听到一个略微沙哑的男音在头顶响起,她努力抬头看清他的模样。

    他背光而立,头带一顶纱帽,燕泥只能看见他下颚优美的弧线,和一片荡人心魂的水蓝色。他是上天派下来解救她的神吗?

    上官望西坐在观望台上时,一直忍住帮助她的念头。她怯怯地躲在一个丫头身後,不时探出受惊的眼眸观望四周,他心中不断涌起想要好好怜惜她的念头。但是,他只要一想到上官望东会以此要挟他管理钱庄,他又硬生生将这个念头按下去。他是天空自由飞翔的鸟,不是家生家养的鹦鹉。况且,上次受的教训够他记住一辈子。

    直到那只咸猪手伸向那可人儿,等他回神,她已躺在他的怀里。

    她的外衣被仇虎扯开,露出粉藕色的肚兜,脸颊上犹挂著可怜兮兮的泪珠,些微晶莹的汗珠滚过白皙的锁骨,滑向幽暗的沟,清香微热的少女体息使他晕眩。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深深吸一口她的香气,为她舔拭晶莹的泪珠与汗珠。然後,好好恣意怜爱一番,让她快乐地沾满他的气味。

    该死,他发现自己本舍不得将她放下。纵然只隔两件春衫,但是,她的肌肤像有磁力一般透过衣服粘住他的双手。多麽美妙的一刻!

    该死,她怎麽毫不反抗地让那只咸猪手上下其手?还是,她已经於此道,本就是个荡妇?一想到这,他不由怒气勃发。

    上官望西忍住怒气,训斥她,“你像木头一样呆,不知避开吗?”

    燕泥不懂他为什麽突然训斥自己,想到被神人嫌弃,心中一酸,泪珠成串滚下。

    怀中娇娃哭成泪人,上官望西不知如何是好,心头一急,脱口说道:“哭有什麽用!”说完,他懊恼半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娇娃抬起犹有泪水的双眸,怔怔地望这他,说道:“是哦,哭有什麽用呢?我以後会忍住不哭的。你真好!”

    她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像引诱采花的蜜蜂。上官望西喉头一阵骚动,他克制啜一口花蜜的冲动,只是为她轻轻拭去满脸的凌乱的泪痕,他低哑地说道:“以後要小心保护自己。”

    上官望西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身体。秋燕泥轻扯住他的衣袖,说道:“你买下我好不好?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你别嫌我麻烦,我给你洗衣煮饭。”

    此刻,她完全忘记姐姐秋燕水,全心全意要跟随眼前的男子走天下。她等不到他的回答,心急地掀开他的纱帽。

    上官望西止住她的小手,正要说话,却被一声暴喝打断。

    “***,谁不长眼?!敢坏大爷的好事,老子剜你双眼。“

    仇虎从台下一瘸一拐冲上来,等他瞧仔细“英雄救美“之人後,干笑两声说道:“原来是三少,失敬失敬。您看中这丫头早喊价嘛!等我定下她,您又来夺人所爱,似乎说不过去吧!”

    上官望西将燕泥挡在身後,冷冷说道:“我出两倍的价钱。”

    仇虎横眼瞥向按在地上的燕水,暗想卖掉一个,留下一个,还赚一笔。

    他爽快说道:“三少出价,果然豪爽,这个丫头咱们一千三百两成交吧!我还有点要事,改日到府上取银子,驭春苑的生意还望三少有空多来照顾。走!”

    他手一挥,随从们七手八脚就要带走秋燕水。

    “妹妹!”

    “姐姐!”燕泥失声叫道,她连忙跪下求上官望西,“求主人救我姐姐。”

    上官望西一向自恃身份,不屑与仇虎这类身份的人打交道,今天算是破例。他本不愿理会,但泪娃娃的哀求他不能不理会。

    “我再出两倍的价钱买她姐姐。”

    仇虎转身,微微冷笑道:“三少的银子真是好使!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卖给你的那个,我不是很喜欢,地上的丫头我不想让。”言下之意,他买上官家的面子一次,不想再买一次。

    “你不让也要让。”一个男声懒懒地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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