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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误入一六三七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何为双赢
- 就在李存真与汪三江喝起第二场酒的时候，孙承宗，杨嗣昌等人正在乾清宫里给朱由检禀报今日之协商内容。
乾清宫里还是那样的布置，只是朱由检穿着一件东夏国的黑色貂皮大氅，显得精神不少。朱由检依然在御案前端坐。
御案上堆积的奏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堆积的高了，以至于孙承宗等人只能看见皇上胸脯以上的身子。要不是朱由检身材瘦高，恐怕此刻便会淹没在奏疏之中，从而看不见臣子们的脸了。
大殿内摆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火盆，火盆器型十分精美，也浮雕着团龙纹饰，古朴自然，大气庄重，还在显露着皇家之气派。
火盆内烧的是东夏国进贡来的焦炭。这焦炭燃烧起来，不仅无烟，而其十分炽热，又兼着持久耐烧，很合朱由检的心意。
孙承宗等人皆是天子肱骨之臣，深得帝心，因此皆被赐坐，在火盆两侧摆着的几个方凳上就座。
孙承宗率先说道：“启奏陛下，臣等今日就购买火器一事与汪三江几人在兵部大堂相商。
按照圣意，朝廷欲购置大炮三千门，燧石枪三万杆，汪三江等人欣然同意。
只是那东夏火器之价格很是高昂，虽然汪三江口称大明乃东夏宗主，火器便以成本买与大明，但其成本价亦高至大炮每门三千两，而燧石枪也需要二百两。”
朱由检听着被火器之价格吓了一条，插嘴说道：“那汪三江实乃商贾之人，尽行尔虞我诈之法，爱卿不要被他骗了！”
孙承宗听后说道：“陛下明鉴，将努尔哈那厮一炮打死的神勇威武大将军炮就是前礼部尚书徐光启，派人前往广东濠镜澳以四千两白银购置的。m4xs.com
而东夏火器远胜红夷，汪三江此价在臣看来并无水分。”
朱由检听后说道：“既有前例，则可验证真伪，倒不至于受东夏蒙蔽。但徐光启从红夷人处购买者能有几何，而今之数额庞大，还须仔细商量。
商贾之道，自古便有批发与零售之分别，其价格更是有天壤之别。卿等勿要明白此浅显之理。”
杨嗣昌听后奏到：“吾皇圣明！就此价格，汪三江一时一口咬定，臣等虽百般商榷，但都无济于事。
但高阳伯言及宁德长公主下嫁之事，汪三江便以答谢天恩之由，承诺将货款由东夏国财政部为大明分担一半！”
朱由检听后喜上眉梢，心中想到，看来皇妹在东夏国这些人心中，地位还是很高的。此事再次证明了将皇妹下嫁东夏国石为经是合适的。
朱由检说道：“公主不已东夏之遥远，不已奴儿干之苦寒。下嫁石为经，委身番邦。朕每每思之，皆有悔意！但以东夏今日之举来看，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东夏如此礼遇皇妹，让朕心甚慰！”
毕自严见龙颜大悦，急忙奏道：“虽是这样，但朝廷任然需要付给东夏之火器之款，高达七百五十万两之巨，户部实难奏齐，还望陛下明鉴！”
朱由检听后怒火中烧，说道：“毕自严你以善于理财而闻名天下，两京一十三省税赋皆由你来调派，更兼者广州，泉州，明州松江四处市舶司泊税也全都上解户部，你是怎么当家的呢？”
毕自严听后赶紧起身，在御案前跪下，不卑不亢的奏道：“百官俸禄，边饷，剿饷，各种礼仪之花费，每一笔臣无不有账目在册，非是臣之昏聩，实乃花费如流水，入不敷出呐！”
卢象升听后上前奏到：“户部虽然亏空，但好在还有陛下內帑调派。还请陛下拨下內帑之存银，以解燃眉！”
朱由检听后破口大骂，说道：“內帑！內帑！尔等遇到花钱之事便想着內帑，边饷，剿饷年年递增！那次不是內帑在周全，积年累月便是金山银海也有花完的一天，现在朕还有什么內帑！”
见朱由检暴跳如雷，龙颜大怒。杨嗣昌与洪承畴再也不敢搭话，洪承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四周，只见步履蹒跚的孙承宗上前奏道：“陛下息怒，火器之款虽难凑齐，但鸿胪寺少卿从中调停，要臣等与汪三江思谋他法，从而大明与东夏两相受益。汪三江也言说找什么“双赢”之法。
此事似有转机，臣等正在寻思这“双赢”之法。”
朱由检见事情有了转机，心情转而好了许多，说道：“什么“双赢”，自古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那有什么双赢呢，爱卿可不要受了汪三江之诓骗！”
孙承宗奏道：“谨遵旨意，老臣定当加倍小心，不中其圈套！”
杨嗣昌见朱由检脸色好了不少，赶紧上前奏道：“启奏陛下，目下东夏之于大明，不过每年二百万两之贡银，此外便是这东夏火器，而大明之于东夏则无非商贸与移民二项。
今汪三江所言之“双赢”，以微臣之愚见，不过是要大明打开商贸之门而惠及东夏，亦或准许东夏深入中原腹地，开展移民事宜而已！”
杨嗣昌话毕，孙承宗等人皆频频点头，略有所思。朱由检听后也是但微颔之，说道：“爱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但这两处方便之门，朕应该开那一扇呢？洪承畴你也说说，爱卿怎么一言不发呢？”
洪承畴听后上前跪下说道：“吾皇明鉴！臣本愚钝之人，前番并无头绪，今听首辅大人此言，顿感豁然开朗。如今想来，那汪三江确实有言外之意，其所言“双赢”者，定然在此！
而以臣之拙见，让东夏进入中原腹地乃是下策，一旦东夏深入腹地，恐宵小之辈兴风作浪，与东夏内外呼应，图谋不轨之事！
然广开海贸者，对我大明也有大利，前番市舶司之泊税便是事实。此诚上策也！
臣之籍贯就在闽之地。臣便以家乡之民情试言这开海之利！”洪承畴说到这里微微扬起头，查看朱由检的脸色。
朱由检听后说道：“闽粤多下海行船之人，爱卿即使闽人，便将这海贸之事速速奏来！”
洪承畴这才说道：“闽之地理，可谓七山二水一份田，而那天赐之一份田地却在朱门豪富之手。斗升小民便无地可耕，亦无粮丰收。但所幸者，福建地处沿海，民间谚语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自古多行船打渔之渔民。
人人无不熟悉水性，多船工水手。
一些胆大者便下了南洋，远走苏门答腊，吕宋，大城，锡兰等地，以中华之丝绸，瓷器，茶叶等物贩卖于番邦，回来的时候，皆带着南洋之特产，譬如胡椒苏木及大城香米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