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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万功归元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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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好于昌已到酉时,东方天际明月初开,清辉似水,映照着万树桃花。

    老莫满怀沉痛,让雅儿和文雪先回,与莫小星绕过幽径,缓步回村,数十年恩怨往事,齐涌心头,忽然回头说道:“星儿,当年为父接到圣旨,去寻一藏真图,最后在域外找到了,我和你于叔叔回京复命,却在回京的路上被人算计,藏真图失窃,你于叔叔嫌疑最大,当时他指天立誓,泣血苦求,为了他的清白,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他定寻回藏真图。按军规处置,他是要被斩头,我念他功大于过,便擅自放了他。回到京城,未能如君所愿,加上朝中群臣弄权诬陷,为父便乞休归田,没想到……二十年来竟被他找到此图,可怜他到了平宁村外,却遭江南双怪追踪击毙。你以后在外,对好人固是不可妄伤,但对那些江湖歹恶之徒,尽管痛下辣手。”

    莫小星听得半懂不懂,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

    父子俩缓步回到屋中,已是初更,雅儿和文雪正等得不耐,但见莫正阳一脸肃穆沉痛,倒不好再说什么,便呆立屋中一角,看着他反常情态出神。

    莫正阳移步案前,开了抽屉,取出一个红漆木盒,恭放案上,先肃容跪拜一礼,然后打开,取出一幅图像挂在案后壁上。

    莫小星抬头细看,只见黄缎底面上用白线绣着一位道装老人,背负长剑,栩栩如生,莫小星正觉奇怪,陡闻莫正阳喝道:“星儿,快来参谒祖师遗像,拜领天门派镇山剑法。”

    文雪心中一凝,赶快双掌合十,敬壁上图像一礼,随即轻拉着雅儿退到屋外。

    莫小星对这突如其来的仪式感压迫得不敢言语,他从未见过家父如此凛然的一面。

    莫小星对着壁上图像行了三拜九叩大礼。莫正阳等他拜毕,收好祖师图像,郑重说道:“武林中都误认天门派九星剑法只有九十六式、其实大谬不然,这套剑法原共有一百零八招,其中有十二招为全套剑术中精华所在,故又称为‘追魂十二剑’,变化神奇异常,因为祖师有训,非经他的同意,这十二招杀手,绝不能传,今夜破例让你参拜祖师遗像,决意授你全套九星剑法,从明天起,你要刻苦习练……”

    莫小星点头道:“孩儿定当刻苦学了,只是……”

    莫正阳皱眉道:“只是怎样?”

    莫小星挠头道:“原来我老爹这么厉害,怎么不早早传我?”

    莫正阳叹道:“你连基础都打不好,怎又学得了?但现下你不学都不行了!”

    说着一顿,严肃神色中,略带凄然,叹一口又道:“你出去,请你娘和雅儿、雪儿一同进来。”

    莫小星退出屋,将她们请进。

    众人步入室内。莫正阳正全神注视玉盒中所藏白绢图案,玉鼎中香烟袅袅,氤氲缥缈,桌上两支红烛高烧,光耀如昼。

    梅姐走近身侧,低头一看,桌案平摊着的那幅白绢,绍上横着三个褪色大字“藏真图”,下面四句似诗非诗的渴语,写的是:

    万功归元秘,一剑神州寒。

    苍松筛明月,石上流清泉。

    谒语下面画着连绵山峰,夹峙着一道幽谷,谷内峰回路转,曲折盘旋,幽谷尽处,苍松林立,一松特高,宛如撑伞,月光透松下照,满地碎铺银星,一道清溪绕过巨松下,直向一个深涧中流去,溪水不大,如一条水帘下垂,只是那深涧深不见底,图上也没有显示出洞底景物。

    莫正阳回头望梅姐一笑,说道:“这帧藏真图是天下武林人物心目中的第一奇宝,百年来为寻这藏真图,不知道毁了多少江湖高手性命,我却不劳而获……”

    梅姐答道:“武林中传言藏真图《五行归元秘笈》一事,我不过略有所闻,你见多识广,我们洗耳恭聆!”

    莫小星诧异道:“梅姐,你也知晓这玩意儿?!”

    梅姐摇头道:“也就你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文雪抿笑道:“我也有听师父提及过,是武林第一内功心法。”

    莫正阳点头道:“不错,三百年前一位奇人和三音神尼,两人中一个皈依三宝,一个入了玄门,同怀绝技,世无匹敌。当时武林中门派分立,以少林、武当两派最盛,弟子最多,华山、天门、幽音、昆仑、点苍、崆峒、青城、天龙、峨嵋等派次之,其余各门各派,虽亦各有独特武功,但均无法和以上门派相提并论。各中均出奇才,武林人才一时之盛。各派掌门人各以正宗自居,相约比到中岳少室峰顶,各以独门武功决斗,天下英雄豪客无不存一睹为快之心,少室阵前,集武林空前绝后之盛会。各派各推好手三人出赛,循环比刻以定胜负,比剑七日,各派高手互有伤亡,华山、点苍、崆峒、天龙四派首遭淘汰,少林、武当、天门、昆仑、青城、峨嵋五派再作决赛,所派人选,均是当代精英,一人伤亡,不知要使多少绝技失传……”说着一顿,又叹一口气。

    莫小星急于喜听下文,接口问道:“那比剑结果,究竟是哪一派胜了?”

    莫正阳笑道:“如果真的那一次比剑结果,决了胜负,定了名次,当时虽然要伤亡几位前辈,失传一部分武学,也许能换得以后的太平。偏巧在各派高手将要动手之际,天机真人及时赶到了少室峰顶,力劝罢手息战,不过各派各代表掌门人,数百年来,都为了这名次苦恼,好不容易集各派精英一决名次,哪肯就此罢手。天机真人看劝解无用,立时以一双肉掌挑战各派高手,少林、武当、天门、昆仑、峨嵋、青城都存着争胜之心,各派掌门人看他如此狂妄,藐视各大宗派,无不勃然动色,联合来攻他。谁知天机真人武功已入化境,在五百招内,用一双肉掌打败各派高手,荣获天下武功第一尊号,各派论剑来决名次的争执,也就此打消,中岳少室峰比剑之会,就这样半途而散了。”

    文雪听得入神,点点头道:“那天机真人可作了一件大善事,使武林宗派之元气精英都保留下来,才能有现在武林中这样鼎盛气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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