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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浮生物语3

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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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妈妈身边的朋友,也可能是源自于你,我亲爱的未知小朋友。m4xs.com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要小声告诉你,就是你老喜欢下落不明的爹,回来了。

    不过,他显然遇到了麻烦。

    1

    纵横的荆棘,在微热的空气里交错纵横,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快速钻入干燥的土地里。

    雪白的石子小路嵌在荆棘之中,干净得像条新织成的绸带。

    小路的末端,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这些红点是”

    “力量的来源。”

    “我明白了。谢谢您”

    “你叫天空”

    “是的。该怎么称呼您呢”

    “忘了。只记得许多年前,我好像在天上当神仙,铠甲长剑,半生戎马。”

    “神仙听起来,您以前应该是个特别勇猛的神。”

    “不,我倒是记得,后来我变得特别胆小还因为自己的胆小,害了不少生灵。算了,想不起细节了。我说,你是不是该走了。不少还有很多事等着你么”

    “嗯”

    袅袅薄雾中,一个矫健的身影,高高跃出荆棘林。

    2

    约翰内斯堡的凌晨,安静得像一座幽灵之城。街道旁的灯光,一盏比一盏暗淡,几个流浪汉在街边睡的正香。

    华丽如城堡的豪宅中,灯火通明。

    摆满医疗仪器与专家的房间里,布里曼怔怔抱着独生子冰冷的尸体。

    他是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家,最富有的人。他曾狂妄地说,他在这个国家里,不会再有人比他站得更高,俯瞰之下,不过遍地草根贱民。

    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买回来,包括生命。

    一直膝下无子的他,直到五十八岁才由第七个老婆那里,得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儿,视如珍宝。可惜,四岁的孩子在一年前突患上罕见的恶性肿瘤,他找来的所有专家都确定地告诉他,就算他们尽全力,孩子也撑不过一年。

    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能救自己儿子的,不是那些专家,而是一份“保险”。

    本杰明沃克,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保险”经纪人。既然当年他能让自己安然无恙,如今自然也能让他的儿子躲过死神的狙击。

    可是,为什么这次失败了呢

    布里曼终于像野兽般嚎叫起来:“怎么没有活过来怎么回事本杰明你这混蛋都干了些什么”

    他绝望而愤怒的声音,冲出窗外,在夜色中碎成了渣。

    一个钟头前,斯普林大街的拐角处,那间并不显眼的沃克保险公司,闯入了两男一女三个不速之客。

    这间所谓的公司,位于这座旧楼最底层,平日也只有一个人在里头工作。

    本杰明沃克靠着墙壁,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慢慢擦着嘴角上的血迹。地板上,敞开着一个两米见方的缺口,一架梯子延伸往下。

    没人知道在这件貌不惊人的公司脚下,存在着一间宽大的地下室。

    几个大大小小的黑色笼子规矩地摆在四周。最大的那个,放头大象也没问题,中间的空地上,一副常在吸血鬼电影里见到的黑色漆木棺材被踢烂了,人类与兽类的白骨散乱在棺材里,一个中世纪的高脚银杯倒在骨头之间,里头残留着血迹。

    棺材四周,画着奇怪的符号,一圈原本在棺材四周燃烧的白蜡烛,被人踩得东倒西歪。其中一个笼子的大门敞开着,且被扭得变了形。

    这个幽暗的地方,像极了巫婆的房间。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本杰明拿起手机,还来不及说话,布里曼疯狂的声音已经穿出了听筒:“萨利死了”

    “有人带走了萨利的寄命体,并且中止了我的咒语。”本杰明摸着自己被揍得淤青的脸,“如果你想为萨利报仇,我乐意帮忙。”

    “你听着,不管是谁干的,我要他们死无全尸”

    3

    这是我第二次来南非,上次来的时候,我跟敖炽还在蜜月期。

    可这回,我却与一头昏迷的羚羊,还有敖炽跟甲乙这两个麻烦的男人,坐着我的二手车在非洲大地上奔驰,目的地离约翰内斯堡几个钟头车程的克鲁格保护区。

    四月的南非,气温正好。此时已是清晨,越发金亮的阳光下,这片赤道上的土地一点点向我们露出了它的美丽与野性。

    自从敖炽回来之后,我就被赶下了驾驶座。这个准爸爸焦躁症患者说,孕妇不宜开车,危险可是,凭他这种开车跟飙车没两样的习惯,我就安全了

    嗯你们说啥镜头进展太快要求回放到敖炽出现在车顶那一段

    哼,我就知道你们想看敖炽把离家出走的我揍一顿这样的场面对不对恐怕你们要失望了。这厮虽凶神恶煞要我靠边停车,却不是来找我算账的。

    我停车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遇到变态了你快来帮我处理掉”

    抱歉啊各位,当时我实在是忍不住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了。这句话从敖炽口里出来,就像当时我知道他去找左展颜却在水里缺氧晕倒一样戳笑点。一别数月,再度重逢的患难夫妻,本该有说不尽的温馨与感慨,可我跟敖炽,根本没有这个觉悟嘛。

    那天的情景,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莫非有哪个不长眼的贪恋你的美色女的还是男的”

    “严肃点我可是跟你说正经的”

    “不正经的是你吧哪有正经人是从人家车顶上冒出来的”

    “我着急呀”

    “既然着急,为什么又到现在才来找我之前发的短信你没收到吗都几个月了”

    “我试了无数方法都甩不掉那家伙不论我绕多少路,躲到多隐蔽的地方,它都能跟上来我已经跟它讲得很明白,我是不可能跟它去南非的嘛”

    “去南非”

    “对”

    “你到底干什么好事了”

    “可不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我现在悔死了”

    “你想告诉我,你好心好意地救了一个变态”

    “别叫我变态好不好我是很真诚地邀请英雄你来我的家乡,并且请你长久地住下来。只要你点头,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跟着你了。”一个白生生的鸵鸟蛋,从马路边的草丛里“嗖”一下飞出来,停在我跟敖炽的面前。

    一见到这玩意儿,敖炽立刻痛苦地扭过脸去,指着那个鸵鸟蛋说:“就是它它跟了我几个月啊又会飞又会跑又会说话甩不掉啊”

    这时,鬼一样从我们背后冒出来的甲乙,手指一拂,一张两寸大小的明黄符纸飞出来,准确贴在了鸵鸟蛋的顶部,然后就听到里头传出“哎呀”一声,鸵鸟蛋落了地,再也飞不起来了。甲乙说,这个符纸相当于一座隐形的监狱,对限制小体积妖物的行动很有效,不过符纸的成本要折算到本月的工资里,不免费提供。

    “我是妖怪,可我没有恶意”“喀嚓”一声,蛋壳从中间分开了来,一只不足半尺的毛茸茸的家伙盯着浮在头上的蛋壳,挠着后脑勺,一脸苦闷地望着我。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该怎么形容这个住在蛋壳里的猫科动物小小的一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耷拉着三角形的耳朵,浑身皮毛见不到一点光泽,灰扑扑的好像刚自煤堆里打完滚回来,棍子似的尾巴窘迫地在蛋壳里扫来扫去,两道泪痕似的黑纹从内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怎么看,都是一只打架输了的颓丧花脸猫。最诡异的是,这只猫还戴手套,一只黑色的布手套,牢牢套在它的左爪子上。

    猫妖我见过无数,撇开沧瞳凯与玄这类高级货不说,级别再低的猫妖都对自己的仪态很在意,绝不会出现上述这般灰头土脸的情况,更不要说住在一个这么怂的蛋壳里

    根据敖炽的旁白,他与老头子去北山查找石头的线索时,路过了北山中最茂密也藏了最多珍禽异兽的九色池。与老头子分散行事的他,在池畔看见一条凶悍的金环双头蛇与一只蓝翼狐鸟斗得难分难解。狐鸟拼命保护的,是巢穴里的几枚鸟蛋。可狐鸟显然不是双头蛇的对手,不但落了下风,还受了伤。

    敖炽教训了这条双头蛇,他说见不得以多欺少,两个脑袋打人家一个脑袋,不仗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压根没拿这举手之劳当一回事,一番寻找未果,便离开北山回了忘川。

    可是,偏偏有人那他当了大英雄,就是这个藏在鸵鸟蛋里,躲在人家巢穴里过日子的变态猫。敖炽的出现,不知沸腾了它体内哪根神经,居然一路从东海的北山,跟着敖炽到了忘川。敖炽无数次驱逐不成,火大的他忍不住举起了拳头,说再不滚,就把它跟它的壳一起砸成面粉。

    我问敖炽,怎么没砸下去呢他叹口气,说还是没办法对一只小猫出手。

    下不了狠手的后果,就是这个非要让敖炽移民到非洲的小变态,从北山追到忘川,又从忘川追敖炽到天涯海角。无论敖炽用什么办法隐身,跑得有多快,去多么偏僻的地方,都甩不掉它。他迟迟没来找我,就是不希望因为这条“小尾巴”被我嘲笑。神威赫赫的孽龙敖炽,居然被一个鸵鸟蛋左右追随,确实好没脸面。每次一脑补敖炽旁边站个鸵鸟蛋的场景,我就对不起,让我再笑一会儿吧。

    “就算没有恶意,你老这么跟着别人,也很失礼呀。”我把它连猫带蛋壳一起放到引擎盖上,问,“为什么要敖炽去你的家乡”

    手套猫趴在蛋壳里,眼神突然有些犹豫:“我的家乡,需要有他这样强大的、有力量的人存在。”

    “你叫什么家乡在哪里”我问。

    “我叫小青。家乡在南非的一片草原上。”它说话的时候,连头也不敢抬。

    “你家乡出了什么麻烦么”

    它嚅嗫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不停地说自己的家乡有多么美好,多么天上有地上无,说那里有壮阔的景色与丰盛的食物,还有漂亮的动物与无人知晓的金山,只求敖炽能跟它一起回去,并且长久地住下来。

    姑且不说这个要求有多荒唐,那句“无人知晓的金山”,狠狠戳到我了。

    “有金山啊”我将敖炽拉到一旁,小声说。

    敖炽咬牙切齿:“那又怎样一座金山你就想把我卖了”

    我老实地回答:“你值不了一座金山。”

    敖炽愤怒地戳着我的脑袋:“你一个孕妇,离家出走已是大罪,现在还想冲出亚洲跑南非去挖金山告诉你,别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我把愤怒都埋在心里呢,等你生了孩子,再连本带利收拾你”

    “金山咧”我像没听到他的狠话一样,又强调了一次。

    “金你个头的山不准去”

    “我要去”

    “不准去”

    “我要去”

    “这家里谁说了算”敖炽怒了。

    我挺腰,昂头,狠狠一跺脚:“我说了算怎么着”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敖炽的态度马上柔和下来,揽住我不许我再乱蹦,“别乱动了啊吓着孩子怎么办去不去挖金山,咱们再商量。”

    话音未落,一股熟悉的热量突然自我的大衣里头跑出来。之前我重新弄了个黑色的厚棉布锦囊,将所有石头都放在里头贴身收藏。发热的,正是那颗翡翠般的“桃源槛”。

    有戏了石头一热,必现提示我赶紧将桃源槛摸出来,一个清晰无比的“去”字,闪着微光出现在它的正中间。

    这个字简直就是神迹,瞬间解决了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我将这些石头的神奇之处讲给敖炽听,说它们都是有灵性的,只要按照它们的指引,就能去到正确的地方。

    “你怎么不说这个字可能是它在骂去你的呢”半信半疑的敖炽嘟囔着。

    好吧,与其说是桃源槛的指引,不如说是金山的勾引别鄙视我。总之,南非之行,就这么确定了。

    一路上敖炽都非常不满,化回原形的他说,驮着我就够重了,还得驮着一个帮工,还得驮着一辆车他是龙咧,又不是集装箱

    “不然你要怎样难道要我耗费灵力跟你一起飞”我戳着他的脑袋质问,“我想过了,还是要开拓国际市场,把浮生带到国外去,说不定会有很多人喜欢呢”

    “我求你了咱不差钱浮生这么好的东西,留着咱们自己喝行不行”

    “不行一边找青珀,一边做生意,一边等孩子出世,不浪费一分一秒,这才是树妖老板娘丰富的人生啊”

    说到得意处,我不禁摇头晃脑,可刚一晃脑袋,就觉得身后不对劲。回头一看,甲乙趴在敖炽背上睡得正酣,我的一缕长发,被他压在侧脸下。

    这家伙的睡脸,比任何时候都安恬,我忽然都不忍心把头发抽出来,怕吵醒他。回想这一路的旅程,甲乙虽然嘴巴很坏,可是修车换轮胎打杂跑腿这些粗活,也都是他干的。坦白说,某种程度上,我的潜意识以经情不自禁将他往“自己人”的阵营里推了。

    敖炽可就没我这么友善了。他回来的第一天,除了处理小青的问题外,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在盘问甲乙上。我知道他对所有可以评分为英俊的男性,尤其是在我身边的,都抱着硕大的不满。甲乙对他的态度,跟对我没两样,问十句也未必答一句,最后甩出惯有的不屑与你见识的气度,躲后车厢睡觉去了。

    被冷处理的敖炽跟我说了十次要解雇甲乙,但是又被他自己否决了,理由是他讨厌换轮胎。

    有敖炽这个单纯生物运输工具腾云驾雾,到南非不过是须臾间的事。但是,就在我们一路往克鲁格保护区去的路上,被我们塞到鞋盒子里的小青却说,能不能先去一趟约翰内斯堡,它想去见一个人。

    4

    斯普林大街位于约翰内斯堡南北交界处,整条街只能拿“杂乱”来形容。高声喧闹的男女,卖杂货的小贩,俗艳的霓虹灯闪烁不止。餐厅里,商店里,处处可见为了讨生活而努力的年轻人,通常都选择住在这里。

    小青说它要找的,是个姑娘,叫月亮。三年前她离开家乡,来到约翰内斯堡工作,她临走前,给它留下了一个住址,说她在赚够可以开一间服装店的钱之前,她会一直住在这里。

    可是,在那座陈旧的“幸运公寓”里,我们并没有见到它的月亮。戴着夸张假睫毛的黑人房东太太,很不友善地告诉我们,月亮已经三个月没回来过。她的房租只缴到上个月,还说我们来得正好,她正打算把月亮的行李扔出去,将房间另租他人。

    “她去了哪里”我问。

    “谁管她去了哪里”房东太太白了我一眼,“要进来拿她的行李么”

    走进这间光线暗淡、面积狭小的两居室公寓,靠里的那间房,就是月亮的房间。

    一张小床,一个书桌,一个带镜子的衣柜。除此之外,全是书,架子上,地上,满满当当,大多跟服装设计有关。墙壁上也用图钉钉满了各种时装秀的海报,还有一些用铅笔绘成的草图,以及一张照片一个将东西方人的五官优势完美融合的年轻姑娘,竖起两根大拇指,对着镜头俏皮地笑,长长的褐色头发之下,小麦色的肌肤在耀眼的蓝天下闪着钻石般的光彩。身后,一片雄浑壮阔的非洲草原几乎汇集了世上最大气的颜色,远远地,好几头野象刚刚闯入镜头。

    这照片,好看得像一张明信片。

    “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你们慢慢收拾。”房东太太打了个哈欠,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你的租客不见了三个月,你没有报警”

    她停下,很好笑地看着我:“我只关心谁来缴房租。这里的每个人,都只有管好自己的能力。”她又瞟了我一眼,说:“这里不适合你这种衣着光鲜、没吃过苦头的美人儿。”

    “那你跟我说说,这里适合什么人”我讨厌她说话的语气。

    她点燃一支香烟,指着窗外:“看到外头那些家伙没”

    我看了看窗外,闪烁的霓虹灯下,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正拼命向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推销自己的香烟,一个衣衫褴褛的醉汉摇摇摆摆地摔在街沿上,吐了一地,惹来几个路人的责骂。推着沉重推车的小贩,垂头丧气地走着。

    财富与贫瘠,美貌与凶恶,这个城市,向来有一条清晰的分界线。

    “你的意思是,这里只适合贫苦的人”

    房东太太耸耸肩,吐出一口烟:“适合那些就算死了,也无所谓的人。”

    我皱了皱眉头。

    “我最后一次见到那小妞,她说是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份好工作,她去面试,然后再没回来。就这样。”说罢,她扭着没有线条的腰肢,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敖炽“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摇摇头,把鞋盒子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到满是灰尘的床上。蛋壳合得紧紧的,安静得像个化石。

    敖炽一阵猛敲:“喂听到没有,你的月亮不见了”

    隔了好久,蛋壳才缓缓打开,小青的耳朵,耷拉得比以前还厉害,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瘫坐在蛋壳里,愣愣地看着它的左爪子。

    它的手套,什么时候脱下来了

    “月亮她可能快死了。”它慢慢抬起头,看着墙上那个姑娘的照片,极度不安地搓着自己的爪子。

    我跟敖炽都吃了一惊。

    甲乙像是没听到,仍然自顾自地在这个小房间里参观考察,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盯着墙上的海报入神,连衣柜也打开来看了看。

    “你怎么知道月亮是你什么人”我问它。

    “她她是我的同类。”小青的眼神,变得更暗淡了,它不知所措地坐在蛋壳里,喃喃,“该怎么办”

    “这些,大概有些用处。”

    一本台历从甲乙手里飞过来,敖炽一把接住,翻过来一看,上面几乎么一天,都做了简单的记录一号,上班。二号,去里奇餐厅兼职。三号,上班。给妈妈写信。而三个月前,只有一条记录,也就是台历上最后的一次记录,写的是“去沃克保险公司面试。本杰明先生是个好人加油”末了还画了一个笑脸。

    “本杰明”敖炽认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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