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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浮生物语3

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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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老头的期望。7k7k001.com

    我将手里的铁盒子,放到石碑前的深坑里,里头装的,全是完整的叶脉。

    手里还有一件东西,那个老旧的葫芦。

    第五篇说,老头没骗他,医道之精华,确实都在这葫芦上,那一天,他看到了。

    我问他是不是一本绝世秘笈,他笑着说我想太多了,只是一段用特殊方法刻在葫芦上的话而已,一定要很坚定很仔细地看,才能看得见。

    现在的阳光很好,我拿起这个葫芦,慢慢地转动,上头的斑纹图案在阳光下变幻,时间一长,竟渐渐排成了整齐的文字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这就是“医道之精华”

    等等,这段话不正是第五篇写给艾米丽的吗我还记得落款处写的是孙思邈

    难道那个自称活了一千三百多岁的“老孙”,第五篇的老师,是传说中的药王孙思邈

    不可能,一个人类怎么能活那么久

    不过,这世界本就无奇不有,天界的神可以到人界当医生,树妖会与龙结婚,道士在妖怪的店里做帮工,那,若有奇人能活到上千岁,也不是不可能吧

    算了,第五篇的老师是不是孙思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个好老师,教出了一个好学生,这个世界总还是不让人失望的。

    我将葫芦好好地放在了铁盒旁,再加上那罐没有喝完的浮生。

    填好土后,敖炽突然问:“我记得那家伙说,盒子里还有五百美金”

    “我已经拿出来了。”我说

    “一人一半”敖炽伸出手,“我身上没多少现金了”

    “这是我卖出去的第一罐浮生。”我坚定地看着敖炽的脸,“不管多缺钱,就算卖了你,我也不会花掉这五百美金的”

    “你干吗老说要卖了我”

    “龙肉值钱嘛。把我卖了,一棵树,人家咬都咬不动。”

    “提醒二位,我至今连一个月薪水都没拿到。如果你们卖了彼此可以换钱,请尽快”甲乙把铲子一扔,扶了扶墨镜,淡定地说。

    “这儿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记账等我回不停再算给你乖乖的啊”

    我想,如果第五篇真的长眠于此,大概也会被我们吵得不得安生吧。

    老实说,对于第五篇的离开,我并不太伤心,他应该休息了。这世界,不会只有这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也不会只有这一个心怀坚定、善对苍生的“月隐娘”。

    照照镜子,也许,你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所以,这个世界还是可爱的。

    好了,我先跑了,印度的蚊子实在太多了啊受不鸟了啊

    第六章谜桥

    楔子

    夜

    喂,桥下那个书生,涨水了。

    嗯。

    快上去吧,天冷,水也冷。

    我等人,约定此处,不可改。

    天寒地冻夜亦深,此人怕是不来了。

    她说会来,我便信她。

    唉木头脑袋

    昼

    河里漂的是谁

    呀,一个书生。

    哪家痴儿若此水至不去,抱柱而溺

    城南尾声

    唉木头脑袋

    1

    这是纽约市发生的第三起枪杀案,一个月之内。

    对诸多名流显贵富二代榴莲的杉林大街112号会所来说,今晚是极其糟糕的。

    洛弗艾恩斯横躺在会所大门口,一颗子弹精准地穿过他的头颅。几小时前,他正大张旗鼓地在会所里为自己的“无罪释放”举行庆祝party,在红灯酒绿下叫嚣法律也是为他服务的。

    作为闻名全球的艾恩斯能源之太子爷,父亲从商,叔叔从政,一门显赫,这个集万千荣宠于一身的年轻人,昨天被法院宣布无罪释放。这次他被送上法庭的原因,是危险驾驶致人死亡。在这条控罪之前,他的“被控成绩单”上还包括强迫他人服食兴奋剂导致死亡,聚众斗殴等,劣迹斑斑。但在巧舌如簧的律师团与父辈们的“积极处理”下,他每次都有惊无险,无罪释放。

    或许,运气也有用尽的时候,犯错的人早晚要为他们的错误,接受公平的惩罚。

    刺眼的光线在警察顶上转动,警戒线内外,警察们各司其职,神情严肃地勘察这现场。

    几个警员,忙于向在场群众做询问笔录。围观的人面色各异,害怕的,漠然的,拍手称快的,现场一片混乱。

    人群之中,站着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短发蓝眼,单薄瘦弱,怀里抱着一个大纸袋,袋子外头露出几个长条面包。

    细心的女警察发现了跟人群不太协调的她,将她带到一旁,问:“孩子,你住这附近的”

    “嗯。”她点头。

    “现在凌晨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女警的目光落在她的纸袋上。

    “彩虹超市的烤面包,在关门前是最便宜的。”女孩看着女警的眼睛,“我爸爸失业了。”

    女警皱皱眉,又问:“那你刚刚经过时,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奇怪的人经过”

    女孩摇头。

    “好吧,回家去吧。不要在这里逗留。”女警拍拍她的肩膀。

    女孩点点头,转身挤出了人群。

    如今才刚到初夏,凌晨的城市还是有些微凉,出了命案的会所被女孩不紧不缓的脚步抛在了后面,女孩暗红色的外衣像一朵云,飘过寂静的街道。

    纸袋里的面包与罐头随着脚步抖动着,食物与食物之间,一把手枪,闪着银亮的光。

    此时,命案现场的笔录仍在继续,与洛弗一同出来的女伴,哆嗦着跟警察讲,枪响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人影闪过,模样虽然看不清,可那个人的头发颜色很奇特,是湖蓝色的,非常显眼。

    与此同时,法医在洛弗的身上,发现了两件可疑的东西一支在东方很少见的毛笔与一根湖蓝色的头发。

    长约十公分的毛笔揣在洛弗的衣兜里,不长不短的蓝头发,沾在他的袖口上。

    一见这支毛笔,年长的法医官顿时吃了一惊,喃喃道:“又是判官”

    消息一出,立刻在警界引起了震动。

    但凡有些年资的警员,都记得那个影子般存在的杀手判官。

    多年来,不止纽约,世界各地诸多“有罪而未受到法律惩戒”的人,都是判官的目标。而他每次下手时,都会在目标人物身上留下一支毛笔。而且,这判官来去无踪,别说抓他归案,连他的真面目都从来无人知晓。

    但,十年前,判官突然销声匿迹。谁也未曾料到,同样地犯案手法,又在此时重现江湖

    2

    寻人符用过了,没用。

    虫人也找过了,目前还没反馈消息回来。

    现在是中午,初夏的阳光与海风让世界无比明媚。海水的一边,自由女神面容安详,风韵犹在;海水的另一边,一只老妖怪气急败坏,站在人潮熙攘的纽约港,一遍又一遍地摁着手机上的重播键。

    九厥的号码,我已经播了不下五百次,永远不在服务区。

    别问我是怎么从印度“嗖”一下来纽约的,一提就上火。纽约根本不在我的旅程计划范围内

    从第五篇那里得来的“月隐娘”,给出的提示与以往大不相同,十三粒珠子同声同气地给了我同一个图案,对,不是字,是图案一座桥,一座很中国式的古桥。

    没了,就这样。

    敖炽和甲乙看了半天,均表示缄默。还能怎样,既然是一座中国模样的桥,那就回家呗我甚至都做好了访遍组过各处桥梁的准备。

    可就在我们预备离开印度的那天,就在我作为一个孕妇,突然胃口大发跑去路边摊买咖喱肉饼时,就在我耐心等着摊主做饼子时,摊子背后那家卖二手电器的小店里,一台脏兮兮的电视机大声地播放着某国际电视台的“环球新闻”。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它一眼敖炽跟我,同时“啊”了一声。我连饼子都顾不得,一个箭步蹿到电视机前,用力擦了擦眼睛。

    新闻内容如下备受关注的纽约市连环枪杀案,目前案情已有突破性进展,有关当局称已锁定了头号嫌疑犯,并公布了嫌犯的高清复原照片,目前正全力追缉中,并向公众承诺,如有能提供嫌犯线索者,必有重奖。

    但吓着我的不是这新闻的内容,而是嫌疑犯的“高清复原照片”

    一个男人,俯四十五度侧脸大致可见,说的是高清复原。可细节还是不清楚,原图应是从监控记录中接取出来的模糊图像。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细节再不清楚,男人的眼耳鼻口轮廓,就算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加上那满脑袋该死的,独一无二透心凉的湖蓝色头发

    当时我第一个念头是,电视台被黑了。第二个念头是,你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好歹先把头发染一染吧

    三人之中,甲乙最淡定,他一边啃咖喱肉饼,一边慢吞吞地说:“纽约不太可能有那座桥的。”

    但我跟敖炽都毫无犹豫,异口同声:“去纽约”

    比起石头,九厥更要紧。

    于我而言,他是与敖炽一样重要的人,友情与爱情一样,不分高低。

    在我还是初成人形,术法不精的小妖时,九厥就存在于我的生命里。有偿岁月,沧海桑田,他与我,是另一种不离不弃,互相扶持。

    不过,对于敖炽的态度,我还是意外的。我们苦苦寻找的石头,关乎她东海龙族的安危,可一见九厥有麻烦,他却如此果断。这厮不止一次地跟我说他最烦九厥了,原因一,长得帅。原因二,性格好。原因三,认识我的时间早于他。尤其是第三点,他唠叨了三遍。

    赶去纽约的途中,我问他为何这次这么爽快,九厥遇到麻烦,以他敖炽的性格,不该是拍手叫好幸灾乐祸才正常么。

    敖炽冷哼一声,说:“我们这一辈子,并不会遇到太多可堪生死之托的家伙。比起讨厌他,我还是更希望他好好活着。”

    我笑:“又讨厌他,又希望他好好的,不矛盾么,敖先生”

    敖炽有冷哼一声:“你跟我不也长期互相看不顺眼,不也还是长期相爱这么不矛盾吗敖夫人”

    “顶嘴的功夫见长啊你”

    “不是见长,是我平时就让着你。好龙不与女妖斗再说我不顾大的也要顾小的嘛”

    每到这种时候,甲乙都会让自己完全变成一个透明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笔记本上。我发现他跟我一样,都有拿笔记东西的习惯。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他可能都记下了,不过我没有偷看他人笔记的习惯,不知道他背地里都写了些什么,没准全是骂我的话

    懒得管他。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找到九厥那个死老东西

    可知道现在,我们除了跟自由女神大眼瞪小眼之外,连九厥的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那厮会不会已潜逃会不停了”敖炽望了望阳光充裕的蓝天,啧啧到,“要是那样,咱们岂不是要顶上窝藏犯的罪名到时候全fbi啊什么的,在我们店里找到他,不停可就红遍全球了。”

    我无法佩服他底下的想象力,戳着他的脑袋道:“九厥会被人抓到你别忘了,他跟我们一样。如果他不想,就没有人了可以抓到他”

    “我可以”甲乙一边喝可乐一边说。

    “在我眼里,道士不是人。”我白他一眼。

    又一阵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我们的发型,突然吹清醒了我们的脑袋。

    我跟敖炽对看一眼,刚刚我俩那番随口的对话,倒像一道闪电,把我们因为焦躁与担心而短路的智慧劈回正常水准了、“混蛋”敖炽骂了一声,“咱们被那小子坑了以他的本事,杀人何须动枪更别说还留下自己的大头照给人满世界通缉了”说罢,还不忘跺脚补充:“你一怀孕,把我的智商都拉低了”

    我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最后一句话太多余了。”

    但前面的话是不错的,九厥不仅是妖,也是天界仙官,千万年的道行不是说说而已。被牵扯进凶杀案,还成了被曝光的通缉犯,不合逻辑。稍微想想,会出现这种状况,不外两种原因一,有人假冒他犯案。二,他故意的。

    他故意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但我想跟你们说的是,一分钟之前,我的手机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3

    外头的阳光缓慢地移动着,这个租来的小公寓里,光线并不太好,就算是春末的午后,幽暗的房间里也泛着淡淡的潮气。

    墙壁下的木桌上,斜躺着一个牛皮纸袋,旁边摆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还有打开的牛肉罐头。

    “ku已经将你除名,现在,除了那个地方,你无处可去了。”坐在窗台前的男人,横抱着手臂,懒洋洋地伸着两只大长腿,湖蓝色的头发在仅有的光线与微风里微微摇动,是整个屋子里,唯一鲜亮的颜色。

    “判官让你来找我,就为了让我去一所可笑的学习念可笑的书”king盘腿坐在床上,栗色的短发一半垂下来,一半夹在耳后,露出一贯苍白的脸颊与猪猪的眼神。一把模样独特,经过改装的银色手枪被她熟练地拆解开来,她细心地擦拭着每一个部件。

    一个书包和一张入学通知书,摆在床边的椅子上。

    “不读书没文化,没文化真可怕。”男人耸耸肩,“给个面子呗”

    “他一天不出来同我公平比试,我就一天不会停止我的工作。”她目不斜视,枪管擦得雪亮。

    “你不会是他的对手。”男人眯眼一笑。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深蓝的眸子里映着男人的笑脸:“如果我赢了呢,九厥先生。”

    “世界第一的排名就是你的呀”九厥挠了挠下巴,“如果你输了呢”

    “去念书。”她的声音从来都很轻,却总是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

    “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在你开枪之前阻止你么”九厥扭头看了看窗外,天气极好,大街上行人从容,没人将几天前的会所血案记在心里。

    king没说话。

    “因为,换做判官本人,也会判这种屡教不改,草菅人命的罪犯极刑。”九厥转过头,走到她面前,“但是孩子,你不是判官。这种工作,你无法胜任。所以,到此为止。”

    她继续擦着枪:“你们有两个方法可以让我停止,第一,让他来见我。第二,杀了我。”

    “有第三种方法吗”九厥走到她的床前,搬把椅子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她。

    “没有。”

    九厥叹口气:“姑娘,你才十五岁。外表看起来才十二岁”

    “ku之中已经没有了对手。”king很自然的接过话茬,“就算你们真有办法让ku将我除名,我的枪也不会放下。击败判官,是我的梦想。”

    须臾之间,一堆零件在她手中魔术般组合成了一把完整的手枪。枪口,冰凉地抵在九厥的额头上。

    “不论你是不是他派来的,不论你与他是否真是所谓的密友。我要见的人不是你。”她的眸子,在枪管后闪亮。

    “你已经第二次拿枪指着我了,够了啊,我也有自尊的”九厥故作生气状,拿手指将额头的枪管拨开,“拿上给你的支票与书包,去学校里,在各种考试里称王称霸,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小男神给你的请书,升学,工作,与相爱的人结婚生子。这才是你的生活。”

    手枪在king的掌中娴熟地转了一圈插进了枪套里

    见她不说话,九厥蹲到她面前:“不妨相信我一次”

    她笑笑,撩了撩头发:“我能活到现在,恰恰是因为不给予这个世界任何信任。尤其是,陌生人。”

    九厥愣了愣,屋内一片沉寂。

    半晌,他才抱头大喊,“老桥啊老桥,看你给我找了个多高难的差事”

    king看也不看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九厥转过身,突然说:“你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不信任这个世界。而是在你命在旦夕的那一刻,恰恰是一个陌生人,将你自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闻言,她神色骤变。

    九厥又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判官的真名叫什么吗”

    king的眼中,闪过一簇火花。

    “判官与我,都来自同一个国度。”

    4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了,深夜里的雪花落在永不结冰的河水上,悠悠流向远方。

    半个时辰前,她自河畔边那条杂草丛生的小道而来。此刻,她沉默地蹲在河前,污迹斑斑的绣鞋有一半都浸在了水里。她脱下染了血的外衣,在寒澈骨髓的河水里慢慢揉搓,深蓝的眸子像被冻住了似的,定定地看着前方。

    一座老得不能再老的石桥,横在身侧,灰白的桥栏上覆了白白一层雪,把夜色弄亮了稍许。他赤着脚,懒懒地靠在桥栏上,懒懒地俯瞰着桥下的她,缎一样光滑的长头发与宽大的灰袍子绕在一起,在雪风里摇摇晃晃。

    在这里生活了成百上千年,他最不喜欢冬天了,尤其一下雪,更是把全世界的颜色都抹掉了。他本就是个没什么颜色的妖怪,全身上下除了黑就是灰,连眸子都是灰的,所以,缺什么就爱什么。他喜欢五颜六色的春夏秋,喜欢来河边洗衣裳的花衣姑娘们,喜欢树上生出的鲜灵灵的果子。但有一种玩意儿他不太中意血,比如此刻从她的衣裳里沁出来,自水流里漂走的丝丝血红。

    “这回是谁”他从桥上走下来,坐到她身边。

    “金大牛。”她平静地说。

    “罪名呢”

    “聚众成寇,杀人越货。”她将洗净的衣裳提起,“葫芦山上尸横遍野,他一个活口不留。官府惧他兵强马壮,不敢过问。”

    “多少个了”他又问。

    “天下罪人甚多,何以计数。”她绞起衣裳用力一拧,一道淡淡的金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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