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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浮生物语3

正文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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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对不起。”我扶起她,笑,“你看,对着九厥你根本就哭不出来,因为令你动心的人从来就不是他,纵然你们有一条姻缘线相连。”

    她红者眼睛,难过至极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对他好过,从来没有。总是嫌弃他,讨厌他。有时候我甚至想,他死了也没有什么。可现在他真的死了,我怎么那么难过”

    我找不出很好的理由来安慰她,只拍了怕她的肩膀。你爱她,她不爱你,这样的事件在感情世界中比比皆是,阴差阳错,无从说起。我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责怪永欢,毕竟她一直遵从了自己的心意,不爱就是不爱,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对任何人虚情假意;我也不能说端午时隔执着的傻子,他用自己的所有来爱他的心上人,即便是借用了另一个身份,即便要交出生命,也没有半分犹豫。生命中若能有个让你毫不犹豫地人,这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福。端午这一生,怎么也不算一无所获。

    “如果一切重来,我会对他好一点。”永欢擦干眼泪。

    “时光不可能重来,亡者不可能重生。”我坦白地说,“以后对自己好一点,也就是对他千万般的好了。”

    永欢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麻烦你现在振作一点。”甲乙走上来,用力摇了摇她的肩膀,“现在只有你能出去”

    “我”永欢吓了一跳,“我能做什么”

    “我们几个已经分析过了,你记下咒语,去外头找一个懂得什么才是爱的人,让他把咒语对着匣子倒着念一遍就行”敖炽火急火燎地说。

    “可是,可是我怎么知道谁才是那个知爱之人哪”永欢也急了,她扭头看向定言,“你不是月老吗你告诉我怎么去找”

    定言也变得很为难,说:“我现在也很糊涂”

    九厥跳出来,指着我跟敖炽道:“你看,就像他们俩这样的,吵吵闹闹到现在,每次吵完却又能坐在一起吃火锅,整天说要毒死对方结果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就找这样的人”

    永欢的表情更迷茫了。以她目前的阅历,“知爱之人”四个字实在是有点难了。

    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永欢你仔细听我说”我将她揽过来,附耳吩咐了一番。

    “就这样吗”她瞪大眼睛。

    “对,就照我说的去做。”

    “好吧,可万一”

    “没有万一,去吧。”

    我呼了口气,看着倒念了一遍咒语的永欢化成一道蓝光,消失在我们面前。

    15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都说了别问了,等”

    “你”

    “再多说一个字,你就自己生孩子去”

    “我”

    我把敖炽踹到一旁,专注地等待。

    我必须相信永欢,也必须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这之前,我解开了绑住蓝鱼的绳子,正是释放了它们所有人。

    “你们要走了吗”蓝鱼在我脚下望着我,或者说,我应该叫它“端午的一部分”

    “你们很遗憾吧,又要饿肚子了。”我蹲下来,戳着它的脑袋。

    “如果可以,出去之后把这里永远封印吧。”蓝鱼认真地说。

    我一愣:“为什么”

    “我怕再有人进来,又养出一个大个子,这样我们就完蛋啦。”蓝鱼笑道,环顾四周,“在这里这么久,我也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循环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件事。就算饿着肚子,我也不想再看到这些重复的苦难。”

    我应该称赞它的,难得它们在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与生死,还没有变成偏执的机器,还能有思考的能力。所以,我摸摸它的头说:“好吧。你不怕饿肚子,我倒是乐意效劳。”

    “谢谢啦”

    “走吧。”我朝它们挥挥手,“从来没看到过长得这么违章的精灵”

    五个家伙咯咯笑着,蹦跳着跑向远方。

    看着它们消失的身影,我的笑容渐渐淡去,封印这个烬弯不难,难的事封印世上所有的“烬弯”。

    十分钟之后,一直处于焦躁等待状态的葵颜,突然跳起来,指着头顶:“看九曲星亮了”

    我们抬头一看,在离我们很近很近的夜空里,九颗以曲线状排列的银白星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光芒正中,一条银白色的软藤物体“唰”的一声落到离我们只有几米远的沙地上。

    我大喜,看来,永欢成功了。

    “你让永欢去找了谁”九厥惊喜地问。

    我笑:“桃姐。”

    “谁是桃姐”敖炽挠头,“我从没听你说过认识这样的人哪。”

    “就是桃叶大厦里跟我们一起坐电梯的那个大婶。”我拍拍心口,“先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爬呀”

    “对对,赶紧的,谁知道这个雪藤会不会突然消失。”葵颜第一个伸出手,试着握住这条藤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真冷像冰块一样大家要小心一点。”

    说罢,他手下一用力,第一个攀了上去。

    然后是我,然后是敖炽,然后是九厥与定言,甲乙最后。哦,还有被施法进入睡眠状态的阿松,绑在了九厥的背上。

    葵颜说得没错,每往上爬一截,我的手就失去一点知觉,这根雪藤太冷了,但爬起来并不费力,因为藤上一直有一种向上的力量,一路将我们往上送。还有,以队伍最后的甲乙为分界线,我们爬过的雪藤已经全部消失,往下看,之前因为定言的清醒而变成了一片无际的海洋与沙滩的地面,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一片无底的漆黑。

    很快,头顶上那个类似出口的圆形光环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爬得也越来越快。

    就在葵颜离出口不到三米距离时,一直很正常的雪藤上突然钻出密密麻麻的硬刺来。

    猝不及防的葵颜手一松,整个人失了平衡,一头栽了下去,我本能地伸手去抓他,谁知自顾不暇,反而跟他一道坠了下去,幸而敖炽反应快,一手用力抓住雪藤,一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个陷阱来得太猛烈,雪藤剧烈地摇晃着,九厥去抓葵颜,扑了个空,定言扯住了他的袖子,但薄薄衣裳怎么可能支撑得了,“刺啦”一声,葵颜的半条袖子没了,还连带着把九厥与定言一起摔了下去。

    一旦坠回,永无出路

    我脑子“嗡”的一下,心跳几乎停止,大喊了一声:“不要”

    别问我为何不用法术,从攀上这根诡异的雪藤开始,我们体内的灵力就跟被冻住了一样,什么法术都施展不了。我唯一能做的,是勉强将头发化作了一根长长的树枝,飞快地卷住了离我最近的九厥的腰。摆脱,我也想多化出来几根,可惜灵力不济,抓住一个九厥,我已经万般吃力了。

    万幸的是,末尾的甲乙,牢牢抓住了葵颜的脚,而倒吊的葵颜总算是拽住了定言的胳膊。

    东海龙族,千年树妖,前任月老,现任仙官,再加个永远高深莫测的道士,现在就像一群倒霉的猴子,挂在那里丢人现眼

    “下面的混蛋不要乱晃了”敖炽大喊,“想办法抓住雪藤”

    “不行,抓不住”九厥拿我的头发当秋千,来回荡了几次去抓雪藤,却都扑了空,雪藤直接从他的手掌里穿了过去,就像不存在一样。

    我试着去抓,也是一样的结果。

    甲乙使出所有力气,一手拖着那两个家伙,另一手抓在住雪藤往上拉,硬刺扎进皮肉,鲜血涌出,他吭也不吭一声。

    我不敢再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口。

    四周变得特别安静,只听到敖炽与甲乙努力向上攀爬的声音。

    几滴湿湿热热的液体落到我脸上,敖炽的整个右臂几乎被染红了,他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还时不时跟我说:“快了快了就差一点了”

    我难受,不敢回应,怕他分神。

    “你撑不撑得住啊”葵颜仰头问甲乙。

    “抱好你下头那个就行。”甲乙的脸涨得通红,要不是平日里练就了一身好体魄,只怕他们三个早就掉回原地永不超生了。

    我的压力也很大,头发再厉害,也是拴着那么大一个家伙还加一头小野猪,扯得我的头皮阵阵发疼,可我能怎么办,死也不能松开啊

    就在敖炽爬到离出口不到两米的地方时,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特别不想听到的声音“咯吱咯吱”,敖炽头上的雪藤横裂开了一道缝,正在缓慢扩大中。

    我真的想骂人了,一条可以压制灵力的怪物藤,却连六个人一头猪的体重都承受不了你需要这么傲娇吗

    “葵颜,放手”定言突然开口。

    “不放”葵颜怒道“这么辛苦才把你扒拉出来”

    “再不松手,咱们六个都要死。”定言也怒,“少一个人的重量,雪藤会坚持得久一些反正我回去也无事可做,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行。”葵颜突然朝甲乙喊话,“面瘫小哥,你放开我。这次我给不停带了麻烦,放了我们,你们快走”

    “你们这么婆妈的东西,是如何当上天神的”甲乙冷笑,“除非我的手断了,否则我没有放手的习惯。”

    我对甲乙的好感,突然增加了五十个百分点,觉得他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好帮工,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补发他十三个月工资一定

    可是,好感并不能弥合雪藤上的裂缝啊

    我太憎恨这种只在冒险电影里才能看到的狗血桥段了难道一定要牺牲局部才能保全大局不行,这里的人对彼此都很重要,少了哪一个都是一场悲剧。

    怎么办

    敖炽跟甲乙,都成了半个血人,爬过的地方,白色的藤全被浸得鲜红。

    烬弯,进来容易出去太难

    裂缝已经扩大到一半,如果再这么硬爬,绝对撑不到出口

    千钧一发之际,敖炽突然大吼一声,居然将我整个人朝上抛起,不等我的尖叫滑出喉咙,一股热气突然裹住了我,睁眼一看,现了原形的敖炽居然大口一张准确地衔住了我,而他整个身体也迅速盘踞到雪藤上,用力收紧,暂时将裂缝压在身下,阻止它继续扩张。

    “快点踩在我身上爬过去”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九厥见状,立即用力一荡,抠住他的鳞甲稳住身子,踩着他盘旋而上的身体迅速往上爬,由于敖炽的脑袋离出口不到一米,九厥踩着他的龙角稍微一纵,便钻出了光圈。旋即他又探出身子,伸出手冲我喊:“给我手”

    敖炽用力抬头,让我离九厥更近一些,直到他的手牢牢抓住我,一把将我拖了上去。

    有了他这个龙肉楼梯,葵颜与定言也相继爬了上来。

    最后一个站到他头上的甲乙,在跳出来的瞬间,说了一句:“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啊。”

    如果不是浑身剧痛加精疲力尽,敖炽一定要把这小子摁到地上用拖鞋抽他的嘴

    就在化回人形的敖炽,双手刚刚抠住光圈的边缘时,雪藤断裂开来,他悬空的脚下,只见一片黑雾,无穷无尽无底,多看一眼都让人浑身发毛。

    我跟九厥用力拽住他的手臂,好歹把他手脚齐全地拽了出来。

    当一众人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时,我们才看清,光圈之外,居然就是我们来时的那个祈愿室,光滑的地板上一片巨大的黑色气流正在旋转缩小,很快便毫无痕迹地消失。至于那个可怕的白玉匣子,正大开在永欢手里,蓝光闪射,在地上的出口消失的同时,它也“砰”的一声合上,再看不到任何缝隙。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永欢扑到九厥身边,抱住他大哭不止。

    “你们没事,我有事”敖炽哼哼唧唧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不说,全身还扎满了雪藤上断掉的刺,“凭什么就我要变成仙人掌”

    这个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听到他骂人的声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我确定,他还好好地活着。

    “很疼吧”我跪在他身旁,查看他的伤口。

    “废话当然疼啦疼死大爷我啦幸好没扎到脸”他狠狠瞪我一眼,愤愤地说,“所以幸好扎得是我不是你”

    我眼眶一热,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看着,用力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特别真诚地说:“往后初一十五我都不跟你吵架了”

    众人石化。

    “谢谢你。”定言上前,朝敖炽深深地鞠了一躬。

    “还有我”葵颜也站起来,特别认真地朝他鞠躬,“其实你的花衬衫并不是那么难看,我收回我之前的话。”

    “我也给你鞠躬,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九厥感激涕零地跟他们站成一排,边鞠躬边说,“以后我去不停大吃大喝一定会给钱”

    “他们说的已经代表了我。”甲乙在角落里说,“现在你可以安息了。”

    我满头黑线,这些家伙,一定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来宣泄自己逃脱大难的喜悦吗

    “要不要再发一束白菊花给你们献给我”敖炽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们,突然变脸大声吼道,“你熬大爷我又没死你们搞什么遗体告别真心想报答的话,就把情起箭给我弄出来”他指着还在昏睡中的阿松,“你们看着办”

    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阿松说的是真的,那最后一块神石“情起箭”就在它的身体里。

    “难道要开膛破肚”我为难的嘀咕。

    定言走过来,摸了摸阿松的心口,说:“那倒不用。这块石头里,有我放进去的全部神力,或许我可以试试把它完整无缺的引出来。”

    “这到底是块什么破石头为何跟我之前遇到的十一块都不一样”我忍不住问他。

    “当年那个人跟我说,情起箭是由世上第一对相爱的男女的心脏中,钻出来的石头,它天生就是一把箭的形状,却又裹着彩虹般绚丽均衡的颜色。落地之后能跑能跳能说话,像个懵懂的孩童,据说它经过的地方,总会促生众多相爱的情侣。但那个人说,此神石与其他十一块不同,本性善恶不定,所以才要我将全部神力注入其中,保证其一直处于一个均衡稳定的状态,以助人间处处有情却不物极必反,男女相爱但不致反目成仇。他还说,此石有自我思维,若失去均衡之力的钳制,则会自行寻找活人心脏寄居,被寄居者若是心地澄明、知爱懂爱之人倒还无妨,反而能借其神力做出不少有益的事情;但若失被狭隘偏执、不懂如何才是真正相爱之道的人收留,便是助纣为虐,必祸及无辜。我没想到的是,多年之后,这石头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找到我,还让我收留,彼时我心如止水无爱无恨,根本无心收留。加上它又自作主张接回我的情腺,令我方寸大乱,重堕心魔,才被阿松得了机会,生出诸多事端。”定言叹息,“不论我还是阿松,都不是能够承受情起箭的人呢。”

    言罢,他伸手覆到阿松的心口处,闭目凝神,将一道灵光自指尖注入阿松的心脏,再缓缓用力朝外一拽,“当啷”一声,一把袖珍的七彩石箭落到地上,连滚了几圈。

    “啊呀谁又把我拽出来了我自里头睡的好好的”石头很不高兴地叽哩哇啦地抱怨起来,“是谁是谁讨厌”

    还真是一个孩子的语气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所谓“爱”,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你是怎样性子的人,就会养出怎样的“爱”。“爱”并不是我们常说的什么“世间最伟大的感情”“人类最美丽的天性”“爱会带给人无限的幸福”,它只是一张白纸,唯有遇到一个能写得好画得好的人,它才会变成最伟大的情感与幸福的来源。不是所有的“爱”都是美好的,不然,人类最初的爱也不需要以一把箭的模样出现了。

    箭,是可以伤人的。

    至于它的颜色,不正是说明就算它会伤人,起码外表也是绚丽多彩、惹人遐想的而彩虹色时世间最均衡的颜色,从暖到冷都有,才能铺就最完美的色彩效果。而我们爱一个人,也需要均衡,热情与理智,骄傲与谦和,失望与希望,放手或者不放手的勇气,缺了哪一样,爱都会变得黯淡甚至危险。

    难怪这块“情起箭”会如此与众不同,因为“爱”本就是人类情感中最简单也最复杂的一种。

    我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看着还在地上呱啦呱啦的石头,问定言:“它说过没人收留它他就会死。难道我们要把它放进谁的心脏里吗”

    “不会死,只是会休眠而已。”定言把石头抓起来,“不知是谁破坏了我加诸其中的神力,让它失去了钳制,到处乱跑。”

    “把它交给我吧。”我生怕他要物归原主,赶紧说,“实话跟你说,我花了几乎一年的时间寻找着十二块石头。有急用”

    “哦”定言看向葵颜。

    “是的。我已经把我的天绯盾送她了。”葵颜给我证明,“反正这个世界已趋于稳定,你我也早就成了寻常人,这些石头拿来无用,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来上不停吃点喝点,老板娘也不好意思收我们饭钱不是。”

    定言一笑,爽快地把“情起箭”递给我:“拿去吧。交给你,倒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几块破石头,我能干吗集齐了又不能召唤出一百吨金条”我撇撇嘴,十分迅速地把石头接了过来。可我心里在咆哮啊,一年的辛苦奔波总算没有白费,十二块石头还我上天入地下海,刚刚还差点一尸两命或者当寡妇为什么每到年底就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呢

    这是,永欢怯怯地走过来,小声说:“还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们解决。”她伸出手,“阿松给我绑的姻缘线还在。还有花月佳期那些客人”

    坏了,高兴太早了这不还有个人命关天的事情要马上解决吗

    “怎么了”定言看我们脸色骤变,尤其是九厥,看着自己的手腕,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葵颜把花月佳期的事扼要地说了一遍。听罢,定言皱眉道:“自杀”

    “对”我猛点头。

    “人类若强行断掉情腺,四十九日之内若未得修复,便会患上空无之症。”定言道,“就是说,在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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