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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玛丽亚：柯杨的咖啡馆正文 第四章 许呈露的梦
- 卷发女子试了淡妆，比上次好看多了。她四处张望，问：“于显来了吗？”
肖景说：“你们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由我们来转述。”
卷发女子有些失望，眼神暗淡了下去。
“这样也好。”短发女子说，“我们虽然事实上欺骗了他，但对他没有恶意。当年，他找工作不顺的时候，我也帮过他很多。其实就是间歇性的互相陪伴与扶持，我没有利用他什么。”
“有一年，我很想看一本书，却买不到，他跑遍了整个城市帮我找这本书，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寄了过来。真的很谢谢他，即使现在的男朋友都没有对我这样上心。”胖女孩说。
肖景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和他坦白呢？你们中间难道没有人喜欢过他吗？”
“早就错过了能坦白的时间。就像拿着一份不及格的成绩单要给家长签字，拖到临睡都迟迟不肯拿出来。我们就是这样越拖越久，过了几年之后，虽然想坦白的意愿更强烈了，也总是被内疚折磨，但谁都说不出口。再到后来，我们都各自有了男朋友。我在一个月前有了男朋友，所以我们都不再和他联系了。”眼镜女孩说。
这下明白了，他之所以说女朋友消失了两周，其实只是她们轮流的退出而已，到两周前，最后一个成员也退出游戏了，ga vr。
“我一直都很想当面向他道歉，可是没有勇气。”卷发女子说，她这次没有了上次的那份惺惺作态和故作强硬。
她们吐露完心声后，不久便离开了。四个人撑起伞，站在咖啡店的门口。
胖女孩回头对肖景说：“谢谢你，让这件事情有个了结。我每次想起都会良心不安。”
大家默然。在雨夜中，各自散去。
就在前一晚，柯杨正在犹豫第二天要不要让于显到场时，于显突然打来电话说：“明天，我就不去了吧。我没有勇气去见现实中的她，不管结果怎样，就让那个美好的她一直活在我的想象中。”
七年的感情竟是一场骗局，柯杨犹豫要不要告诉于显真相。他开始重新思考便利屋的意义。那些前来委托的人们，他们难以启齿的秘密，深藏在心底的故事。这不像交易那么简单，这不是只要付出标签上的价格就能得到东西。便利屋的意义是什么？它是一个和委托人共同找寻答案的过程。骰子一旦掷出，答案在置地之前，都是悬而未决的。
“可能委托人需要的也许并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可以满足自己的主观题。高象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陈太太，是为了维持体面。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男子，是不是真的要强加给他这个苍白冰冷的答案？”柯杨拿着咖啡杯，望着窗外的街道，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玻璃上，外面的世界模糊不清。
“有时候宁愿不要知道真相比较好。”肖景用一种舒服的姿势躺在他的对面的沙发上。
“你也愿意被蒙在鼓里吗？”柯杨问。
“不愿！”肖景稍稍坐正：“但是，有些谎言从长远来看是善意和值得的，谎言背后的真相可能太残酷了。”
柯杨觉得这话不像是肖景的作风，他一向黑白分明不允许有灰色地带。难道这件事令他动容到改变自己的想法了吗？
“柯杨，如果你信任的人欺骗了你，但初衷是善意的，你会原谅他吗？”
“我信任人的人不会欺骗我。”柯杨冷峻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从到大，他在感情上信任的人不多，除了外婆之外，就是肖景了。父亲几十年忙于工作，而母亲很早离他而去至今下落不明。肖景和他自幼相识，他们的父亲是商业伙伴也是朋友。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景，是个艳阳天。这个男孩带着阳光的气息来到了柯杨那时并不富裕的家。父亲为了开公司，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房子也卖了，他和父亲挤在一间的出租屋里。肖景一进门，就对柯杨笑，他好看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尘埃。从那时起，这个男孩就带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阴天。
“于显，你打算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吗？”肖景打断了柯杨的回忆。
“我再想想。”柯杨仍旧盯着窗外。
这是秋雨季以来第一个放晴的日子，按照约定，蒋已时来给许呈露还伞。他约了许呈露在思铭路附近的绿地见面。
许呈露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绿地，远远地看到一个高个男人在绿地放风筝。许呈露走近，果然是蒋已时。他把手柄交到许呈露手上：“你待会就拿着这个往前跑。”
许呈露接过手柄，笑嘻嘻地说：“没想到你有个这个爱好，蒋先生。不过我今天是来拿伞的。”
“没关系，试试看。人是需要感受大自然的，比如风。”
许呈露拿着手柄往前跑了一段，没把风筝放上天空。
“哈哈，我不行。”许呈露把手柄交还给蒋已时。
蒋已时拿回手柄，将伞交还给许呈露。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店里客人很多，我得回去忙了。”说完转身要离开。
“我有一样东西，可以唤回你的记忆。”
许呈露惊讶地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我失忆？”
“上回在书店里你自己说的啊。”蒋已时笑了笑。
许呈露敲了敲自己的头：“嗨！瞧我这记性！”
蒋已时右手插到了口袋中，拿出一个圆球状的东西，递给许呈露。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他问。
许呈露接过来看，是许呈露想了想，问：“你上次说的，专门抹除人记忆的机构，真的有吗？”
“我相信是有的。”
“让人难以置信。”
“世界上有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就像我认识一个人，她还能给人制造梦境，神奇吧！”蒋已时再次把手柄递给她，“放放风筝，轻松一下，对记忆有好处。”
“世界上有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比如有专门给人消除记忆的机构，还有给人制造梦境的人，神奇吧！”
许呈露回家后，在本子上写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把玩了一阵器人后，打开电脑，在程序上写了一系列的编码，运行之后，出现了这个机器人的模型。她被这一幕惊呆了，她想起了自己好像曾经编过这个码，这个机器人如此熟悉。
与此同时，柯杨想着许呈露今天又请假，回来后神神秘秘地在房间里不知做些什么，很想知道她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却依旧没有开口问。
许呈露觉得很累，早早地就在床上躺下了。她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黑色高级西装，身材挺拔，英气逼人，踱步时风度翩翩。他的对面走过来一个女子，女子一袭白色露背长裙，裙上镶着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的卷发直到腰际。人群开始簇拥着他们，男子接过花童送来的钻石戒指，为女子戴上，两人轻轻接吻，众人鼓掌。男子突然转头看向许呈露，那张脸，分明是柯杨，他浓密的眉毛，深海般的眼睛，高傲挺拔的鼻梁，只是在这张脸上，再也没有青涩。她看到的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站在聚光灯下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存在感，似乎在融化，消失，被子弹击得粉碎。突然眼前的人全部都消失了，一座废墟从土地里升起，一个奇怪的雕塑散发着黑色的能量伫立在废墟中央，她缓缓走过去，雕塑的内部几个镂空的金属正方形叠在一起，散发着窒息的磁场。
玛利亚的倾听
于显
于显坐在实木吧台椅上，和玛丽亚面对着面，他有些羞于开口。玛丽亚认真地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鼓励他。
“他们告诉我，联系到我女朋友了。她被家里逼着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相亲，迫于家庭的压力，可能要和那个人结婚了。她不忍心告诉我，所以一直躲着我。”说到这里，他眼圈红了，有些哽咽。玛丽亚递给他一张纸巾。
“谢谢你。其实，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只有熊不会。”他打开手机屏保给玛丽亚看，“你看，就是它。“玛丽亚一边看着着一边剥开了一株香草荚，加水装入深平底锅。
“它从就陪着我，分享我的所有心事。我有了女朋友之后，它也一直不太开心，可能是觉得我抛弃它了吧。”他叹了口气，“这样也好，现在又只剩下我和熊了。总之，希望她幸福吧。”
玛丽亚用纱布过滤煮好的咖啡，倒进刷抹过香草香料的马克杯中，再摆上香草荚。它把马克杯递到他面前，忧伤地看着他。看到玛丽亚的眼神，他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玛丽亚走出吧台，来到于显身边，轻轻拍几下他的后背。他蜷缩着抽泣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