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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情人劫·首席总裁,慢点吻!

正文 结局篇(完美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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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晚空下飘零的雪花,越来越大,落上了吻在一起的唇上,顾暖竟是动情地忍不住回吻了左琛,在他的引领下,换气,雪花融化在不舍分开的唇舌间。

    她将手指插进他温热的指缝中,十指紧紧相握,真的,心里在虔诚的祈祷,两人的明日会更好,不再有诸多困惑迷茫。

    上了楼。

    乐乐潜伏在窗帘背后,看着楼下在说,“呀!楼下那男人小心变成雕像!那样明天好几辆车就不能正常开出去了。”

    左琛伫立的地方,是停着好几辆车,也包括他自己的那辆车琬。

    “放心,明早清洁马路的你叔叔或者你阿姨,会通知城建相关部门,把一切大型的障碍物都清理走。”顾暖边说边浅笑,把行李箱关了上,按了按,还有空着的地方。

    去卫生间,放了温水,低头洗脸。

    清洁完脸,没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的不成样子吧藤?

    手指摸着嘴唇,在想,不知道夜晚下,他看得清她的样子还是看不清。多日来,他虽也憔悴,却还是一样挺拔惑人,有沧桑感的成熟男人,在顾暖眼中,魅力是很大的。

    睡觉时,乐乐躺在顾暖身边,乐乐睡觉不老实,就不敢挨着顾暖太近,怕没轻没重的半夜抽风揍了顾暖一顿自己都不知道。

    “小左姑娘,干妈给你讲个故事吧。”乐乐清了清嗓子,咳,顾暖安静地躺在床上,转过头去,闭着眼睛轻笑,期待乐乐能有什么故事给孩子讲。

    一集一集的讲喜羊羊么。

    乐乐每次对她肚子讲到灰太狼,都会很兴奋花痴,顾暖很怕,怕女儿听多了,出生后会说的第一句话是‘要嫁就嫁灰太狼……’

    乐乐实在是不知道讲什么故事,讲喜羊羊的心情没有。

    就是突然感慨顾暖和左琛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左琛仍是在楼下没有走,刚关灯时,还在,现在,即使楼上的灯关了,亦是没走。

    婚姻中,恋爱中,难得的,是一个男人时常给女人恋爱初期的幸福感。能偶尔的,感知到女人真正需要什么,这是不易的。更不易的,是他也许不是感知的到女人需要什么,是就这样的,只从自己的内心出发,自然表达,却一切恰好,不是特意讨好。

    左琛于顾暖来说,是所有痛苦和所有幸福的开始,有过短暂的退缩,却仍是在被打了一个巴掌后去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糖,再苦再累,回首往日之事,甘之如饴。

    ……

    这个雪夜似乎特别特别的长,顾暖觉得自己已经反复睡了又醒很多次,可为何,睡的头都有点疼了,天却还没亮?

    彻底醒了之后,才今天是个阴天。

    拉开窗帘,看向楼下昨夜左琛伫立的位置,眼睫毛轻轻动了动,把窗帘拉向两旁,让室内通亮一片。

    “几点了?”乐乐还在迷迷糊糊的没完全醒过来。

    “七点四十了,是阴天。”顾暖回头说。

    乐乐咕哝了一声,翻身继续睡,她一直都很能睡,高中和大学都跟顾暖一个寝室,是个把睡觉看的比吃饭还重要的人。

    九点,乐乐和顾暖,还有美啬,在楼下一家早餐店里喝米粥。

    这个时间,左琛在医院里。

    他这种类型的骨髓炎,在伴随着身体发烧时,腿疼的时常直不起来,严重的耽误病情,更有癌变的可能。

    昨日他见顾暖,吃了退烧药,烧是成功退了,但也只是药物维持阶段。

    乔东城跟左琛喝酒时,为了气左琛,会跟左琛聊一些顾暖大学时候的事情,他明知道因为剃须事件,顾暖和左琛冷战了一整天,却还是特意提起。

    左琛听着这些关于乔东城和顾暖的事,始终沉默着。

    就在乔东城以为要把左琛气的沉默变成哑巴时,左琛的脸上有了第二种表情,是笑摸样,浅浅的笑意。

    乔东城虽提起的都是自己和顾暖的大学趣事,可左琛感兴趣的,到底只是顾暖一个人,忽略掉故事中的乔东城,对于左琛来说,并非难事。

    乔东城说,他追求到顾暖的杀手锏,是在她宿舍楼下站了三个小时,冷风的天气,春风入骨,当时的乔少爷最怕冷最怕冻了,人尽皆知的如玉美男,怎受得了这份儿苦?

    后来,三个小时给乔少爷带来的困扰就是,手指被吹风吹得发痒,冻坏了好几根肿起来的好看手指。

    不过,好在,夺了楼上宿舍那人的芳心。

    昨晚左琛不知是怎么个状态,在跟她分开时,忽然想起乔东城说过的话,便迈不动步子。

    站在楼下,同样比较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冷风中,飘着雪,病着的身体,不想她看见不想她知道,就是换一个自己的安心,乔东城做过的,爱她的人,一样能做。

    甚至,左琛想知道更多,大学时,乔东城,或者别的追求她不成的男人,都为她做过一些什么事,是让她喜笑颜开的。

    吴哥来了病房中,问左琛,“左总,那栋房子,怎么处理?”

    顾暖出售左琛给的那套房子,不想再睹物思人,想起在那房子里发生的不愉快。为了房子快点卖出去,顾暖在网上登信息,也放到了中介。

    吴哥按照左琛的吩咐买下了那套房子,吴哥却不知道怎么处理。

    “可以出售。”左琛说。

    他一样不喜欢那里……

    在那位经常去左琛家中和公司给左琛处理伤口的美丽的护士进来时,吴哥退出了病房。

    不到十点,乔东城和乐乐她们都在。

    乔东城帮顾暖把行李箱都放到了车上,乐乐拉着顾暖的手,眼圈儿很红,告别的话不想说出口,虽然只走半个月,可是第一次分开一个这国一个那国。

    顾暖也一样很不舍得,半个月,希望顾博能顺利适应那边。

    顾暖是挺恋家的一个人,生活久了的地方非常不愿意离开,当年带着儿子离开海城,也是落寞了小半年才缓过来。现在,与其说是恋上了一个有家的城市,不如说,她是恋上了一个曾给她家的感觉的男人。

    不要小看爱,它真有人让人的思念侵蚀着身体的那个过程。乔东城关上车的后备箱,问她们,“要不要抱头痛哭一下?”说完,手指搁在眼下,发出‘咦咦……’地声音,用手指蹭了蹭,装女生哭的样子。

    “每人踹他一脚!”

    被几个女的踹脏了裤脚……

    “美人一脚,乐意消受……”乔东城的手搭在车门上,让顾暖她们上车,他舔了下嘴唇,咂了咂舌。

    美啬先钻进车里,然后把拉着顾暖的手,让顾暖上来,乐乐在顾暖上车后,才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嫌弃地瞪了一眼乔东城,“乔东城你早上出门儿吃错药了是吧?怎么跟快要发情了似的……”

    “是吗,向局发情就是我这表情?”乔东城挑眉,用力朝乐乐瞪了瞪眼睛。

    “……”

    不知不觉,乐乐发现身边的朋友,怎么开玩笑都是带着向启这两字?

    唉,悲哉。

    在机场,跟林路母女,还有顾博,见面。

    昨晚,顾暖就跟左琛说好了,今天早上不用他来送,一定别来,否则会难过。

    左琛知道顾暖是几点的航班离开,在飞机没起飞之前,海城的天气从早上的很阴,变成了阴晴交替,时而,也有明媚。

    左琛点了支烟,护士不让他抽,可谁又能左右的了他?有时,他想一件事,注意力过于集中,会不经意忽略别人的声音。

    顾暖向后退,林路走在顾暖身边。

    现阶段,顾暖明白,自己和左琛的感情,出现这云雾般的朦胧小哀伤,大概就是太像了开着盖子的胭脂,日积月累,染上了一层灰。这胭脂还是能用,但是,要费时耐心抹去那层染灰的部分,才可见底下的纯色胭脂。

    ……

    左琛早已安排好了顾博以后要走的路,如果顾博这边不出现任何问题,就会无意外的按照左琛预测和规划的道路而变化,一帆风顺。

    左琛给顾博联系的,是位于法国兰斯市区中心的‘esad兰斯高级美术学院’,已经是法国顶级的美术学院其中之一。

    顾博的自闭状态,左琛也已经跟那边的人交待过,只当他是一个喜沉默的人便可。在学习上,一定是个勤奋的学生。

    在去法国之前,顾博联系了国内的几位同学,和教授,秦安森的父亲也帮了很大的忙,当然,左琛选择了‘esad兰斯高级美术学院’,秦父也觉得对顾博来说是最好的。

    秦父没有去左母去往的那个城市,左琛心知肚明,这是秦父在报复自己的父亲。秦安森对左琛说,不要过于愤怒,我父亲的心里,也不好受。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行吗?

    年前,顾博在国内几个月,暂时都把心力放在学习两国语言上,法语的学习早已超过了学校要求的500小时以上标准,并且获得了证书。

    所以,不存在林路说的顾博法语不好,她只想距离顾博近一点。

    抵达法国的一个星期后。

    星期六,林路坐出租车到的顾暖住的家,虽然很早就办理了驾照双认证,能暂时用一年,可以在法国开车上路。但是,来的第三天,由于路况不是太熟,车被林路撞的需要重新大整容了,出行很纠结。

    出门时,顾暖怎么都不敢坐上林路的车,太危险。

    顾暖今晚做了饭菜,在家中闲来无事,从下午三点就开始慢慢弄,一直弄到现在。饭菜上桌,林路尝了一口,瘪嘴不怕挨骂地问,“姐,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打算,不回了。”顾暖背对着林路,逗她。

    林路深呼吸,“你的家在海城,你的丈夫在海城,你弟……就交给我照顾不行么?我们认识很久了是吧?你还不放心我么。”

    “怎么好意思总是麻烦你照顾?”顾暖这么说,逼林路说点什么。

    “有什么不好意思啊?”林路吞吞吐吐,“我怎么说,也是他半个姐……”

    “哦,半个姐。”顾暖盛饭,点头重复林路的话。

    保姆阿姨不好找,左琛叫人请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林路来了之后看到,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人主动请辞了。

    顾暖倒是没怪林路,太年轻的是不大好,还是四十岁以上的,会照顾人。今天下午看了一个,还不错,丧偶,女儿出嫁了,46岁,各方面条件都合适,下个星期可以过来。

    顾暖算了算时间,刚好,离开时,自己跟那个阿姨相处最起码可以一个星期,可以观察观察,方才能放心回国。

    吃完晚饭,林路帮顾暖把碗洗了,餐桌收拾了,表现的,可懂事儿可懂事儿的了。

    林路上楼去卧室找顾博了,顾暖坐在沙发前想事情,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经常干呕,不太爱吃东西,尤其这个苹果,怎么吃怎么难受,觉得它是又苦又酸的,最近也不爱吃排骨,可是听说排骨和苹果,生出的小孩很白,顾暖就不管味道,任务一样的完成吃掉。

    林路趴在顾博的床上,手支着头看顾博……

    顾博在露台前,室内,坐着绘画,架子上的画板里,画的是侧躺在床上的林路。林路不敢动,还忍不住心里美,安分不住的性格。

    等顾博画完了,林路叫他。

    两个人关着卧室门,都侧躺在床上,五官对着五官,林路往他身前凑。

    在国内同居那一段日子,林路吻顾博都已经是家常便饭,顾博现在会主动吻她,手放在林路的脸上,低头吻她。

    林路喜欢被他吻,被他压下身下,可是,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懂不懂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接吻时,他身体是有感觉的,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唇齿缠绕时,林路胡乱地抓住他的手指,一点点地,缓慢地,让他经常拿画笔的手指,碰上她的胸部,隔着衣服。林路一向认为自己是很开放的女生,但还是红脸地不敢抬头,调教一个男人,比自己小三岁的男人,有点需要深呼吸后再做这事。

    如果林路是比顾博小,她会大声去告诉顾暖,姐,我想跟你弟在一起,他可以欺负我。可是,林路总觉得,有些自闭的顾博,跟自己,总有种被人看成她在欺负勾搭单纯的人。从顾博什么也不懂,教到这种程度,不容易。

    顾博碰到了她的胸部,手不会动了,怔怔地看着林路,然后,顿觉自己的姿势很尴尬,居然在林路的身上,他支起双手在她身侧,抬起头,身体在她上方。林路安静地躺在他身下,刚刚的唇齿亲密,这会儿,两个人的距离,有半米远。

    他的衬衫袖子是卷了起来的,绘画时会很方便,林路盯着他的手臂,只见,他起身了,出去了房间,往楼下的方向走去了。

    留下林路闷闷的锤床。

    ……

    左琛的手术很顺利,但是他这个程度的手术,要至少一个多月的恢复期,才能下床行走。恢复期间,需要人不离开身边的进行日常照顾。

    以前一直给左琛换药的护士,还有两个专业的看护,都为左琛的病房服务,一个男的看护,一个女的看护,外加这个熟悉左琛的小护士悉心照料。

    左琛在病房中看电视里的当地新闻,陆副市长的事情有了结果,对于张嘉来说,等于是早已想到的打击,临到了眼前。

    病房外,走廊里。

    几个护士很忙,难得碰了面,一个手里拿着笔和本,贼笑地指着那个照顾左琛的护士,“没安什么好心吧,这么殷勤的照顾?”

    那位女护士长得好看,干净的脸上什么都没有,更显得整张脸的皮肤剔透的不像话了,抿着嘴挑眉看向病房,说,“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我没说他一定就是我的王子,也许下一个病人,也许下一个医生,也许是相亲认识的,未来的人选,说不好呢。”

    说的时候,美滋滋的。虽是不承认,但表情和举动,却是在告诉同事她们,如果真的产生感情,在一起,未尝不可。

    也是警告,别跟她抢,别试图接近她的这位迷人的病人。

    一个跟她一同毕业,被安排进这家医院的护士,一边低头整理东西准备下班,一边跟靠在旁边发呆的那位小护士说,“收敛点吧,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心思了。”

    “怕什么。”小护士不服。

    “他可有老婆,没公开,但登记注册这点好像左医生说过。”好严相劝。

    不领情。

    “有老婆怎么了?他老婆又不在,你能挡得住他对他老婆慢慢腻了么?不然也就没‘旧爱新欢’这四个了。”小护士说着,转过了身,又盯着病房门口,接着说,“小三儿被扶正的可多了,这点你得承认。”

    “呸,你恶心不恶心,以前你不是唾弃小三儿吗?”

    “以前是以前,那要看我遇没遇见值得我倾慕的男人……”

    小护士说完,照着镜子抹了透明唇液,笑着进了病房。

    后面的护士唾弃,‘值得你倾慕?是值得你犯贱花痴才对……’

    每天左琛在医院处理公事,会严肃地接听电话,用手提处理一些问题。吴哥或者陆展平他们,会每天都跑了一两趟,陆展平会问左琛这样的话,‘外面那妞儿对你有意思啊,你看不出来?’

    左琛一般忙着陆展平带来的工作,需要他过目的,也没兴致回答这无聊的问题。陆展平每次都打个响指拿走左琛签字过目的文件,摇头出病房,左琛,什么都擅长,就是不擅长一心分给两个人。

    护士整天在病房里外转悠。左琛会明确表现出,除了需要护士进来帮助的时间,其他时间,他不希望被任何人频繁打扰。小护士看着左琛带病工作的样子,心疼又倾慕是难免的,一颗心都要被折磨碎了。

    陆展平和文远一起来探望左琛的时候,准三句话没说完就没正形儿。两个人聊着聊着竟然就自嗨了,陆展平问左琛,“需不需要什么特殊服务?”

    “你身体不方便动,别人方便就行啊。我保证给你办的密不透风,也不让顾暖知道。”文远挑眉,“要什么样儿的?大学生,成熟妩媚型的?”

    通常是两个男人黄腔说的浑身都燥热需要回家解决了,左琛还是一心只有工作,充耳不闻的忙碌。

    陆展平文远离开后,左琛会闭上眼眸,靠着病床,身体,在安静深呼吸。

    同天,黎我的女儿在手术中去世,手术的成功几率小之又小,最后还是没有挺过来……

    ……

    天气晴好的这天,林路无事,来了顾暖家中,听说新的保姆阿姨来了,林路来看看,这个阿姨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威胁什么的。

    “今天来的目的?”顾暖简短地问。

    林路明明对顾博的想法那么明显,却不说,就是忍着不说,顾暖替她着急,自己又不吃人的,顶多就是发表一下看法。

    林路走在顾暖后面,反应过来顾暖问的话,点头,“啊,我来看看,新来的保姆阿姨几岁了,不是二十来岁就行。”

    林路收回目光,在楼下忙碌的保姆阿姨,四十多岁只多不少,挺好的。

    “……”

    顾暖无语,阿姨,二十来岁的,能是阿姨?

    楼上,顾暖在房间里上网,帮顾博处理一些东西,林路想起左琛的话,问她,“姐,你怀孕了,就别上网了。听说,是有那个什么辐射的东西会咬你……”

    顾暖的思绪都被打乱了,回头皱着小脸对林路说,“你再打扰我弄东西,我就真要咬你了!”然后毕竟是关心,顾暖解释说,“我现在身体还可以,孩子也快到四个月了。大多单位,包括恒科里上班的,孕妇不到产假日子都要继续工作在岗位上不准迟到早退,我每天半个小时没事儿的。”

    林路其实就是过于惧左琛。

    qq上,乐乐的头像闪了,问她,)5b在啊?)5d

    顾暖回了个表情。

    )5b什么时候回来?跟你走时说的半个月,多了十来天了。)5d乐乐怕她不回来呀。

    怎么会不回去呢?只是顾博这边事情比预想的多的多,有些事,还真就只得顾暖来办,林路办不明白太细太认真的事情,搞砸过一次。

    乐乐她们跟顾暖联系,谁也没说过左琛手术住院的事情,美啬替左琛说的,都别告诉顾暖了,半个月延长到现在还没回来,其实也不错,最好是等到左琛腿上好了,能下床行走了,顾暖再回来。

    省去了担心的过程……

    忙完,比往日上网时间超过了十分钟,顾暖跟乐乐聊完,关了电脑,去楼下的时候,想起什么,回了房间看日子,马上,清明节了。

    这不到一个月的日子里,每一日都像复习功课一样,想想左琛。

    顾暖走时告诉左琛,千万别打电话过来,她最怕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然后通电话时的感觉,以前他出差几天,给她打电话,顾暖都难受的睡不着觉。

    更何况,一个海城,一个法国,想见,也不大好见,她不放心顾博,他工作忙,顾暖怕打扰他麻烦他飞来这边。

    刚好,左琛答应她时,知道自己要手术,起码一个半月下床走动,两个月能彻底好起来,看似和常人无异。

    他就说,为了不让你难受,牵挂,耽误我女儿和你的睡眠,我就忍住,不打电话。

    结果,真的一个电话没有。

    左琛明白,顾暖也明白,是真通不了电话,通了,彼此都难受,不通,好受很多。

    清明节,顾暖想回去一趟。

    一般,体型较瘦的,怀孕四个月肚子看不大出来,顾暖自己看着,明显看得出来点了,凸起来了一点,每天早上起床之前,也会双手欣喜地抚摸着小腹,说一声,‘女儿,早安。’

    后来,说两声,补充一句‘妈妈,是替爸爸对你说的。’

    在随着怀孕的日子久了,肚子里有变化,心境也淡的很,怀左左时,生活中会烦躁,但怀这个时,越来越没有烦躁的感觉。

    闲暇时,她去过了左琛在法国居住的那座城市,这里住着过左琛,秦安森,林唯唯,美啬,那些以前她都不曾想过会认识且感情这般深的两位亲人。

    来之前,隐晦地问过美啬,当初左琛的家,具体地址是?

    顾暖走到那家的门口,发现大门开着,等了很久,门关上了,因为家里的人开车回来了。她深呼吸着走过去,果然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石头,表面平的,像是一个大磨盘,但它不是磨盘。

    美啬说,当年不熟悉左琛,但经常看到还高中时的左琛,手里拿着篮球回到家中,会一口气喝掉半**水,然后蹙眉看着远处,心不在焉地把篮球在手和石盘上拍出缓慢的节奏。总是看着远处在想什么。

    顾暖站在这个石盘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比如手里有个篮球,也看向远处,除了太阳,没有别的什么了。

    可是好奇,他经常这样,据说频繁时会是每天一次,那到底当时是在想什么?

    才高中而已……

    还不认识林唯唯,难不成,秦xx?

    走过了左琛一定每天走过的街道,望过了左琛一定也望过的风景,好像,填补了一些心理的空缺。

    阳光,在心里,明媚依旧如初。

    ……

    清明节,顾暖要回海城去墓地这件事,乐乐知道了,那么嘴巴动一动,海城的每一个人就都知道了。

    但惟独,乐乐让大家要瞒着左琛,并且跟她密切配合。

    左琛不清楚顾暖清明节是否会回来,只是因为公司,和那个越来越放肆的小护士,复杂原因,他提前出院,一个半月可以下床,和一个月可以下床,对于他来说,没有差别。

    出院的两天后,左琛有个酒局,不得不喝的酒。

    晚上回去时,回了左父住的别墅,父子二人,一个楼上床上松着衬衫领口,休息。一个在楼下看新闻,对于左母离开家中这个事实,左父接受的了,就当做,这个人出去散心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回不回来,顺其自然。

    左琛喝醉了,头疼地皱紧了眉头,拿出手机,按了两个按键,开始起身准备洗澡。

    床上的手机里,传来顾暖的声音。

    是那次她住在有董琴的家中,他在那栋新搬过去的别墅里,清晨他录音的……

    ‘那个吧,咳——,我不看着你的时候,少喝酒,否则——哈哈哈……’

    这段时间,他多半靠听她的声音,治愈孤独,可是,往往越听越寂寞。

    林路会每天跟左琛汇报一下顾暖的状态,都做了什么,心情怎么样,吃的什么。林路每天都感到亚历山大,时日久了,林路有一种每天都在准时报天气预报一样。

    顾暖说,不通话,会不那么想念的难受,这话是真的。左琛不听她的声音时,人正常工作忙碌过日子。但凡一听她的声音后,整个人惆怅的越发喜欢沉默。

    这种惆怅沉默的严重状态,好像回放到了他刚认识林唯唯的那年,排斥的人,却要接近。从性情里喜沉默,到习惯了沉默,不愿接受任何事物。

    ……

    顾暖在清明节之前感冒了一场,流鼻涕,还好不发烧。林路最紧张,每天祈祷,要发烧就让我发烧吧,别让孕妇发烧,实在是忒害怕。

    要是把发烧汇报给左琛,左琛会直接过来。林路把感冒这事儿也瞒着左琛,好在两天就彻底康复了。

    主要是每天顾暖的生活很丰富,乐呵呵的,全是让她开心的事情。

    自从顾暖感冒好了后,林路格外小心地照顾着顾暖,从此,顾暖再也没进过厨房,再也没洗过一件衣服,都是林路和那个保姆抢着来弄,除了不方便别人洗的。

    林路问顾暖,回国祭拜父母的时候,带不带顾博回去?

    “带不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顾暖摸了摸微微有点儿隆起的腹部,问林路。

    林路一脸认真地坐在顾暖旁边,拧着眉毛似有其事地说,“我是觉得他最近的心理治疗很重要,心理医生也强调了,这期间不能断了去治疗的次数,刚好清明这几天赶在一起了。”

    这理由严格意义上,是不成立的。心理治疗这东西,不差这几天,也不是天天去。

    “我没想让他回去。”顾暖浅笑地着看林路。

    这是顾暖第一次说了一句让林路有好的错觉的话。以前,差点顾博就管林路叫姐姐。林路不高兴,纠正,“叫林路挺好的,我妈就生了我这一个……”

    顾暖不知道林路的心思要憋着多久,她等。

    顾暖一直不想知道肚子里的宝宝到底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儿。

    左琛总是说想要个女儿,然后她也跟左琛说过,总是念着生女儿,生的就会是儿子,左琛不信。

    最近,在法国这边公园遇到中国人,总有年纪大的阿姨指着顾暖的肚子说,估计是儿子啊。儿子,才四个月就看得出来?

    ……

    清明节前一天。

    法国这边4月份的温度,晴天大概在15)b0左右,阴天多数会低一点。

    上午九点多,董伟川忽然到了顾暖居住的这边,给顾暖打了电话,顾暖怎么能不见?问他从哪儿来,董伟川说是从美国。

    董伟川从去年顾暖的母亲住院后,就回到父母亲身边了,稳定一段时间后,听文远说了顾暖和左琛最近的事情,也听说了顾暖在法国。

    “来这边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董伟川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半晌无话……

    顾暖只是笑了笑,却说不出什么。董伟川的眼神中,透露了太多信息。在别的城市认识,到一起去海城,恒科里的上下属合作,顾暖虽是上司(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却处处要倚仗董伟川,既钦佩又感激,但总有些男女之间微妙的感觉悄悄发生在某一个人的心里。以前,顾暖就婉转回绝过,只是不知他装作不懂还是真的没懂。

    恋爱,不是随便街上遇到两个人就可以有感觉,但也不是每个人一生只对一个人有感觉,那太不现实,只是,会有个界限范围。

    恰好,顾暖在董伟川的爱慕范围内。

    董伟川问顾暖,“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两年有余?”

    “嗯。”顾暖点头,也恍惚觉得,认识是有一辈子那么长了。

    他说,“应该给你一面镜子,看看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分居两地,你们是怎么回事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顾暖,我挺喜欢你的。”

    顾暖愣在他面前,隔着眼前这精致桌子,她将视线从董伟川手中那杯咖啡上,移向他说话时的唇和眼神。

    “这是咖啡不是酒,你怎么说醉话。”顾暖勉强地说。

    他说,认真地,“顾暖,我可以每日,给你无法呼吸的吻,我可以每日,空出时间陪你,我可以时常带你去旅行,我不认为作为丈夫我不如左琛。”

    “你真的很自信。”顾暖浅笑,小小的尴尬在嘴角和眉眼上,又说,“虽然我不是个什么特别好的女人,普通的街上随处可遇。”

    董伟川的眼眸暗了暗,“你已婚,我也是离婚,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避免尴尬,如何?”

    这番表达来的真突然,实则不突然,如果董伟川不是得知左琛和顾暖分局两地,且是跨国,他不会来夺人所爱。从相识的城市,到海城恒科,也是一年半时间,说董伟川对顾暖没有感情,那是骗不了每一个同时接触过她和他两人的人的,比如,旁观者,文远。

    董伟川这番话,便是带了诚意的背着左琛来挖他的墙角。

    可是,你说你可以有能力将一个人藏起来,那么知不知道,这个面前人藏在左琛的心里,早已和左琛的心合二为一,若是将面前这人藏了起来,左琛,如何去找到自己的心?

    那个沉默的,只靠着看她近况视频,和听那段录音思念度日的男人。

    一个在医院中,无暇跟护士攀谈一句,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回忆回忆她在视频中一颦一笑的摸样的男人。

    董伟川离开的当天下午,顾博惹祸了,把一个男人给打伤了。

    顾暖吓了一跳,顾博因为什么打人?

    还好这事情没有闹大,顾博的学校也不知道这件事,原因是那个挨打的男的,是林路的朋友,从海城来看林路,美其名是非要当面跟林路谈谈酒吧出兑的事,实则是来看林路。

    顾暖听林路说的意思,是这个男的对林路有想法,而两个人走在一起时,那男的要突袭亲林路,顾博每天站在那里等林路,看到这一幕,不知这么大的火气从何来,不问青红皂白把人揍了一顿。

    顾博是不讲道理的,他看见的认为是错的,就是错的。

    林路一边觉得挨打的朋友真可怜,一边拉开人,还兴奋的笑着对顾博,心里欣喜的感觉要溢出来了,说明,顾博在乎她的是不是?

    林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林路只顾着看顾博的表情,忘记了看一看自己挨揍那个男性朋友的表情。

    发生了这件事,林路不得不坦白。

    跟顾暖说,她和顾博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顾暖听了,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进展到了接吻的程度,而且同居过那么久,一直知道两个人走得近,但想不到已经同居。

    林路撒谎的,以为这么说,顾暖会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了,就不得不同意了。

    至于煮饭,顾博这个人应该挺好煮的,只要顾暖点头,她会加把劲。

    “可是,顾博他懂得吗?不能因为他打人了,你就觉得……”顾暖慎重,不得不慎重,弟弟一辈子的幸福。

    别的人可以一生选择几次,不断选择,但顾博不可以,别人可以选择他,他一旦选择的,要么天荒地老一辈子,要么被人抛弃后后果不堪设想。

    林路怕是说不通顾暖,而她自己,也没底,不知道顾博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无奈,辩驳不出什么,正无言地不敢看顾暖时,林路想起了顾博有一个日记本,是锁着的。

    “姐,我去楼上。找一份他写下的证据,如果他对我也是喜欢,你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林路上了楼上。

    林路的心里是忐忑的,怕日记中没有写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岂不是丢人?虽然楼下的顾暖没说什么的,可是她心急,借着这个机会,弄出一个结果吧,再也不想偷偷摸摸。她翻出顾博的日记本,递给顾博,让他打开。

    顾博摇头,头枕着双手,躺在床上,眼神看向窗外……

    “求你了。”林路急的要哭了。

    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顾博盯着她看了半天,确定她眼睛里都要有泪水了,才蹙眉拿了过来,打开这个日记本。

    “……”

    林路接过来,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外,按照顾博标记的日子,找到了他跟自己认识的那几天,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那些修饰她的话。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和这些哈,她没脸拿到楼下。

    在顾暖的印象中,顾博养成写日记的习惯,大概是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大小事情,习惯写一写,除了他住院治疗那段日子。

    每次写完一本毁掉,顾暖都不会看,喜怒哀乐,弟知道就好。

    她一篇篇地看。

    顾博记下了,和林路接触的一点一滴,他说,人真的很有意思,为了欺骗我姐,她不断说谎,可为何,她说谎又要我一起说谎只欺骗我姐时,我是不生气的。

    翻了几页,他还将她和林路的各种**也写在了里面,只是,像在说一个美丽的故事,用词唯美恰当,不会字句低俗。

    好像,真的恋爱了一样。

    顾暖眼睛潮湿,弟弟是正常的人呢,内心,第一次看到弟弟的内心,翻着翻着,有写到左琛的,‘左琛’这个名字,多好听的。顾暖认真地看,顾博说,左琛来见他,跟他说他的心里事情,他们说,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秘密。

    顾博说起和左琛第一次聊天,是在什么时候,他说,他听,眼神交流便可。

    顾暖记起来了,是顾博刚去恨厉害的美术教授那里去时,而在那次去学校,到银行中取钱发现里面有巨额钱款,当天,也知道了一切。

    “姐,给我看看?”林路刚才只是看了几眼,就激动的拿了下来。

    顾暖没动,认真地看着出国前一天顾博写下的日记,表情从错愕变成完全不相信,日记中,顾博写的详细,妈妈,杀害了爸爸。

    他说……妈妈,杀害了爸爸。

    她拿着日记的手发抖,眼泪在眼圈里若隐若现,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好了,林路抢过日记眼睛一行一行的看,就是这篇,写下的是……

    “这……”林路牙齿打颤。

    顾暖起身,皱眉说,“日记给我。”

    林路也一起起身,把日记给了顾暖,顾暖拿着日记转身上楼,林路跟上去。

    卧室里,顾博看着被顾暖摔在床上的日子,林路见情况不妙,走过去打开到那一页,然后给顾博看,“这个,你写的什么啊这是!”

    顾博看了一眼日记,看向顾暖,眼神顾暖太熟悉了,那是他说‘姐,是真的’这样的意思。从小,便多少了解弟弟的。

    林路也了解顾博,深呼吸,张口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闭嘴不说话。

    好久,真的好久,顾暖吸了吸鼻子,问林路,“左琛什么时候见过他?”

    这事儿林路不敢撒谎,实话实说,“就是写日记的这天,他知道你要来法国,叮嘱了我一些事,也单独上楼见了顾博。”

    顾暖来法国后,第一次,打通吴哥的电话后,问,“吴哥,左琛呢?”

    左总没反应过来,居然是顾暖打来的电话?吴哥说,“左总在外面吃饭,顾小姐,怎么不打左总的手机?”

    “打了,无法接通……”顾暖说完,跟吴哥说再见,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失声痛哭。

    心跳一直没平稳下来。

    虽然那么荒唐,那么不敢置信,可是,左琛和母亲的摩擦等等原因,顾博的日记里,写的清清楚楚。

    正因为顾博是这样的一个人,沉默的态度不会过分表达什么,情绪有起伏很难,所以左琛有些事,从来只跟顾博倾诉。

    然后,左琛为了她的情绪,忍下了母亲的任性脾气,无理的任性,这是幸福到……越发觉得悲哀的事情。

    如果一个高傲的男人,宁愿放低自己的自尊,也在为你考虑,这是一件世上真的不好求的事情。

    他应该也想过,若是她固执地跟他闹,闹的不可开交,爱人如果因此分散,那么,他怎么办?她呢,知道了真相后若他已经远去,她该如何喊冤?

    庆幸的是,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顾暖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精神受不得刺激的,不是一开始就受不得刺激,是经历了诸多不好的事情之后,变成了这样,会时常陷入苦闷抑郁中。

    顾博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左琛说的,他都记得住,然后,记着在日记本里,顾博跟顾暖说,左琛从不知道他有记日记的习惯,也每次都会特意微笑着对顾暖说,不准告诉你姐。

    顾暖似乎可以想象,他疲惫的五官,然后吸着烟,举起一只手指在嘴边,轻声地,‘嘘,不可以告诉你姐知道。’

    是这样的吧。

    顾博说出去走走,就在家门口外面附近……

    林路不放心顾暖,就留在家里陪着顾暖,蹲下身问顾暖,“姐,左琛瞒着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不会是小事。所以,别让自己太难过,你父母的恩怨,现在,都不存在了,一笔勾销为零了……”

    有一种悲伤,叫‘哀大莫过于心死’顾暖觉得自己的心就是死了,哭了一会儿,发泄出了一点情绪,可以顺畅呼吸了。

    “他怕我情绪控制不住,所以,我得控制住,控制住……”顾暖说着控制住,却再次泣不成声,不停地抽泣,双手捂着嘴巴,哭的站起身干呕起来。

    林路照顾在旁。

    如果左琛当时说了,顾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看待已经离世的母亲,站在母亲的墓碑前,会是作为一个女儿的孝顺摸样吗?眼神中,会有憎恨吧?会随弟弟来了法国后,真心的对接触过的人都真心的笑过吗。

    不会,这个事实,是个有魔力的事实,缠人思绪的魔鬼。如果用百分比来计算世上一心为儿女好的母亲,那算不出准确的数据,大约,在顾暖心中,该是有99.9%以上只多不少的。可是,那0.01%中,就有一位是自己的母亲董琴,不论父亲是何种死法这个事实,光这0.01%,已经叫人悲哀。

    顾博出去散步回来时,挨了打,鼻梁受伤最严重,不知道伤的什么程度,林路问他跟什么人打架了,顾博不说。

    林路多聪明,想了想,一下子就猜到了,立刻拿出手机打给自己那位男性朋友。

    结果一问,对方爽快承认!

    “妈的!我废了你!”林路放下手机后就准备往门外跑,顾暖扯住她,“先跟我把他带医院去……”

    顾博恼了,不想去医院,顾暖自己扯不动,林路又是求又是哄的,总算可以了。

    顾暖拉着林路一起去,害怕林路自己去找人算账吃亏,毕竟顾博说,刚才他一个人出去散步,是遇见了五个人,堵在没人的地方把他打了。

    林路要是去了,别看以前是朋友,生气的时候指不定就是什么了,吃了亏,后悔药谁也买不到。

    但这笔账,顾暖记着,最宝贝的,从小到大,就是自己的弟弟。

    由于顾博不来医院,脾气很倔强,顾暖和林路把他送去医院的时候,手机忘记带了。顾暖没有接到左琛打过来的电话。

    弟弟的伤情转移了顾暖的注意力,没有在为父母的事情掉一滴眼泪,在医院中,林路出去病房,顾暖单独跟弟弟说了一些话,沟通沟通,说说心里的想法给弟弟听。

    然后,渐渐的,逼着自己,为了自己的情绪不要陷进去,硬是把日记中的,未在左琛口中得知的,事实,藏在了心底。

    顾暖很晚回家,看到了数个未接来电,是左琛打来的。

    她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多,打过去,那边接听了,吴哥说,“左总在忙,外面招待重要客人,怕里面太吵听不到来电,手机放在了我这儿。”

    顾暖跟吴哥说了几句话,让吴哥看着左琛喝酒,别喝多了让他开车,说完后顾暖就说先睡了,今天特别累,不用叫左琛了,等他完事,转告他一声,她没什么大事,回去见到了再说也不迟。

    吴哥只好点头。

    顾暖不敢听左琛的声音,怕听了后一夜睡不着,不如思念。

    ……

    清明这天,乔东城和乐乐去机场接顾暖,一如送走她那次一样,只有这两个人。

    顾暖下午一点多到的机场,可是乐乐和乔东城打电话来,说有点事儿耽搁了,要晚一点到,让她在那儿找个地方安心等着,挺着个大肚子,不要乱走。

    她等可以,可是肚子哪有很大,明明才四个月而已。

    顾暖说我自己坐车走吧,乐乐说,那样就跟你真生气了!顾暖无奈,等,吃了点东西。稳定着心情,不要刻意去想母亲的事。下午三点多,乔东城和乐乐来了。

    “把包给我,给我……“百度搜索本书名+听潮阁看最快更新嘿嘿……”乐乐接过顾暖手里的包包,笑的贼兮兮。

    “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古怪?有事儿?”顾暖皱眉问,她就是了解他们两个,觉得有事儿,但又觉得不是坏事儿,否则乐乐不会是那么嘿嘿笑。

    乐乐搀着顾暖,“哪有哪有!快走吧,不然清明都要过完了!”

    接她的时间有变,所以在天黑前,她得立刻去墓地祭拜父亲母亲。

    心里有个疙瘩,却因左琛一个人的伤悲而支撑着自己,他担心的,她不会让那实现,一定好好管理自己的精神,不会出问题的……不会……

    深呼吸。

    跟乔东城他们走出机场大厅,乔东城的表情太过于殷勤了。

    去墓地之前,顾暖去买了鲜花之类要用的东西,到了墓地外面,顾暖下车,眼睛一闪而过,好像看到路口行驶过一辆熟悉的车,她吸了一口气,唤回自己的思绪,睹物思人,看什么车都想到是左琛。

    不过,那辆车的确像是左琛的。

    没看到车牌号,顾暖摇了摇头。

    “自己上去行吗?”乐乐很像跟她一起上去。

    可是不行啊。

    “嗯?”顾暖纳闷,乔东城和乐乐两个人,就没有一个愿意跟她一同上去的?虽然孕妇走两步路不会出什么事儿,不过这太反常了吧?

    倒不是非要她们跟着上去,就是觉得不殷勤都不是她们两个今天的风格了。

    乐乐看了眼手表,岔开话题,“都快四点了,快点上去吧,我们等你,小心点啊,看着点脚下……”

    顾暖走上小坡,坡度不大,墓地整体还是很平的地势,她手里也没拎什么重的东西。

    乐乐打给吴哥,背过身去说,“3gnovel.cn看最快更新吴哥,你在路口等左琛吧,这俩人估计怎么都得说两句话……你刚才把左琛的车开走,开的太慢了,顾暖差点看见。”

    顾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乔东城和乐乐精心设计的,想让她见见左琛,当然左琛也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清明节的这场相遇并非是偶然的。

    左琛不知道顾暖会回来,就像乐乐还不知道顾暖已经明白了左琛和母亲之间的隔阂是因为什么一样。

    吴哥很配合乐乐的计划,实在是觉得从去年过年直到今年的清明,左琛的日子过的太苦了,工作中忙碌不停,唯一精神放松的,大概是闲下来时一个人在办公室听听那段录音。

    所有人都知道,左琛担心顾暖,怕她吃不好睡不好,林路几天给左琛一次视频,每次他眼中的小女人都会变了样子,腹部隆起的样子,可能是他的幻觉,其实是衣服太宽松的问题。

    听说过左琛拜托林路给录的影像,左琛每每听到看到,顾暖抚摸着腹部,对肚子里的孩子讲起孩子的爸爸,那微笑的模样和声音,都能让他激动的充满力量,所以这么久,不接近她,总有一天,她还会回来。

    左琛没有带任何东西来祭拜董琴和顾明海,他只想来了就转身走,可是,看着顾明海和董琴挨着的墓碑,他还是有些话自然的想说。

    他问董琴,以仍是尊敬的态度,问她为何看着顾暖的父亲奄奄一息而不选择送医院,让他死亡?这相当于谋杀。可是真相没人想过说出来,却是您本身生疑,导致一个新年变得凄惨无比。他说,从未恨过您,您是顾暖的母亲,理应一同与顾暖爱戴的长辈。

    却因此事,董琴对他怀疑,他一句话未说,是想珍惜顾暖,最不愿看到顾暖的人生中再有任何瑕疵。

    偏偏这时候董琴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选择了自杀,他大可以解释给顾暖听,只是,解释过后,这事会成为顾暖心上的一道裂痕。

    心中的母亲,是间接害死父亲的凶手,虽不是动手杀害,但间接程度太严重,让她,日后,每年,要以如何的心态来看这两位已逝的老人?

    左琛宁愿让这件事始终是个谜,宁愿让顾暖永远想不通他因何与她犯病的母亲通过电话,宁愿让顾暖永远不知道她的母亲自杀背后,他自己心理上到底承重着什么事。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太阳下山后,稍微有点凉。

    左琛身上没有再穿着大衣,只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有型,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好看有力的手指捏着机身。

    左琛不知道顾暖就在他身后几米远……听着他说的话,和顾博日记中,一样。

    他很快讲完了电话,然后转身。

    “……”

    “……”

    两两无言,竟是恍然觉得多年未见,又像是从未走远。

    左琛想上前一步,却没有勇气,他不清楚她听到了什么。对于在这里遇见,左琛也是无比惊讶,现在是忐忑。

    “左琛……”她叫他名字的声音,好像并未分离过一样,他的耳边,回响的从来都是这个声音,一声声,叫着“左琛……”,很少叫“老公……”

    她叫“左琛……”两个字时,是与别人不同的,与任何人都不同。

    她问,“你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和顾博日记里写的,都是真的吗?”她激动地朝他问,昨晚就想问他的,说着,眼泪就滚了出来。本不想哭,可是见了他,还是忍不住。

    久违的岂止是人和声音,左琛怕她乱动,上前几步用力将她抱紧在怀里,声音沙哑地呢喃,“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不是……”

    她听着他以至真的声音一遍遍重复,不是真的……可是她知道,是真的……

    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她说,“你还骗我,是真的对不对?”

    左琛深呼吸,无言以对,只好,点头,承认。低头捧着她的脸,看她哭的样子,心疼的给她抹掉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你说过,不能更改结果的事,理应不去烦忧。’凉风吹过,她和他站在一起。

    顾暖在墓地里,跟母亲说了很多话,跟父亲说了很多话,不能止住哭,只希望,两个人,如果遇见了,千万不要像仇人一样。

    从墓地离开时,很晚了,顾暖晚上时,对他说,无意中看过顾博的日记了。左琛开玩笑滴逗她,那么,是不是以后,有任何话,小舅子都不能说了,泄密的人。

    ……

    在海城住了一晚,要赶回法国这件事,顾暖跟左琛提起,说明天还要见顾博的导师,顾博自己不行。左琛点头同意,他说,一有时间,便会去看她。

    顾暖跟他说,顾博前一天还跟人打架,现在正是接受心理医生治疗的期间,性格跟先前还是有差别的,关键时刻没个人在身边恐怕是不行。林路一遇到顾博的事情就失去理智,总是想蛮横的处理,可是这样早晚出事。

    这样的顾博,顾暖怎么能放心?

    和林路的关系,也没有解决出个一二三来……

    再次离开去法国之前,顾暖和左琛去取了照片,冬天的时候在影楼叫人拍的,左左喊了一声‘茄子’之后,留下的一家三口摸样。

    顾暖回到法国之后,每天会跟左琛通电话。

    一晃半个多月,顾博脸上的伤好了之后,回去了学校,学校安排的各种对学生有利的活动,顾暖想陪弟弟一起去,林路也一并跟着,美其名当然是照顾顾暖这个孕妇。

    顾暖怀孕快6个月的时候。

    顾博在学校里,这样的活动一次又一次的变多,顾博先是被同学羡慕,久而久之导师也照顾,很快就成了热门人物。

    在画展上,顾暖经常遇见左琛,或者是这样的场合,或者是那样的场合。

    每次,左琛的身影出现,顾暖和林路都无法上前去打招呼,因为左琛身边有几张法国男人面孔,他们在商讨顾博的画。

    他始终很关心顾博,这个小舅子。

    也掌握的住什么是她的负担,没能力高举起的人,他都帮他高举了起来,比如顾博。如果不是认识了左琛,顾博现在做什么呢?跟着总搬家的她四处漂泊,画画,也只是在自己家里随便乱画。

    林路问顾暖,“最近,你感觉不到他总在你身边么?只是没让你看见。”

    “不知道,也许他来不来,我都觉得他在我身边。”她确认是这样,肚子里的宝宝是他的,每一天如影随形的,是他的血脉。

    左琛现在可以来法国看她,敢出现在她面前,也会生涩的不知开口应该说什么,靠近她之后做什么,好长时间没有近距离接触了。

    他在感情上直接,就像刚认识她的时候,喜欢,想亲吻,想抱在怀里,想住在一起。现在,不敢抱她做点别的,6个月肚子的顾暖,显得笨拙了身子。

    顾暖以为,左琛现在常常过来看她,以前不来,是因为他知道她全都清楚明白了,那些事情都不关他的事,相反,他在为她设想。

    他的这份心意,支撑着她不敢悲伤……

    实际上,左琛以前不来的原因,是腿伤手术,而这,她以后知道了也无妨,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康复,只是,腿上留疤。

    来法国,左琛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顾暖面前,然后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只有晚上,他忙完回去她那边,住一晚,或者两晚。

    然后,佟亚楠生了,跟顾暖抱怨,在怀孕四个月之后,秦安森还是没有碰她彻底,生完孩子了,要全力以赴拿下老公!生了个女孩儿。

    法国的清晨,这个月份气温刚好,还不至于太热。听说佟亚楠生了女儿,顾暖就抓着左琛的手,让他的手,慢慢抚她的腹部……

    “感觉到了吗?一直以来,你都没机会和时间感觉一下你女儿胎动的时候……她很活泼爱动,常常让我疼。”她问。

    她每次,觉得孩子在踢她了,都是喜悦万分的,却从没跟他分享过这样的喜悦,现在,抓住他的手,分享给他,她见到了左琛的眼眸很红。

    很久前,左琛就想摸一摸她隆起的腹部,想很久了。

    顾暖对他微微地笑,眼中闪烁着的,估计是幸福的泪光。

    一转眼,顾暖已经怀孕6个多月,还是在法国这边住着,左琛来的也越来越勤了。顾暖肚子倒是没见太圆,有点尖,顾暖顿时吃饭都没力气了,整天唉声叹气。

    左琛时常端着咖啡还没喝,先瞥她一眼,问,“怎么了?”

    “肚子怎么是尖的?听说肚子尖生儿子。”顾暖可怜地看着左琛,唉声叹气是在装,这样,他就大概会心疼她,说‘没关系,儿子女儿一样,都很好。’

    可是,显然现实中左琛只是抿了一口咖啡,淡定地问,“暖暖,你种了一棵向日葵,会长出蒲公英?”

    “……”

    呃,长出别的东西,怎么会--,

    可是这和她生男孩儿女孩儿有什么关系?怀孕后,越发向笨蛋沾边儿了,顾暖反应了过来,哦,种什么得什么的意思么。

    那么,种也是他种的,生儿子女儿,责任全在他。

    这么想着,顾暖心里舒服多了,收起了唉声叹气给左琛打预防针那一套,喜笑颜开地等待左宝宝出生。

    怀孕7个月的时候,顾暖变成了每天吃,睡,溜达,身体养的体重直线上升,她说胖了,观察他表情,他只会手不老实地说‘手感越来越好了。’

    一天午后,顾暖做梦了,一个很浪漫的梦,然后醒了,发现左琛在书房里忙碌,她就跟他说了那个梦,然后说,‘左琛,你会说情话么?’

    “情话?”左琛那种茫然状,不大理解。

    “就是,表达一下对我的忠诚度……”她等他的情话。

    左琛只记得左茵叮嘱,要满足孕妇的一切要求。

    然后,没了然后。

    第二天,中午,顾暖接到左琛的电话,他让她打开邮箱。

    顾暖去打开。

    ‘)23b¥%……’

    这封情信,是他写的?

    顾暖看了半天……

    看完之后,心早已飘的不知哪儿去了,回过神儿的时候想起左琛还在等结果,拨通左琛的电话,他接了。

    “大概意思是……这短短的三年,我的存在等于在你身上咬了一个很深的痕?你对我绝对忠诚,因为这深痕没人能抚平是么。”顾暖给他说翻译白话后的意思。

    “……”

    “这有空子可钻的,现在,疤痕,用钱就能抚平弄掉啊……”

    顾暖还在挖苦左琛,听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囧样。

    正乐的不行的时候,左琛那低沉好听地声音传了过来,“晚上,有个饭局,一个老朋友回国,要把他做整形这行的妹妹介绍给我认识……”

    顾暖愣了,被秒杀的感觉真不好受。

    tot整形的,你是要把深痕整平了么,敢把她用三年时间在他身上咬下的痕迹整没了,敢跟那个女的吃饭,她就一定确定肯定必须的,离家出走……

    ++++

    渐渐,很容易满足,这张被曾经的泪水滋润过的脸,会更愿意因平淡而去笑。

    昨日的苦痛,大抵只能去怨,是那个叫‘过去’的东西,太不解风情……

    (正文完,月票到我碗里来)7e新书已经开了,链接到此书的简介里面找哈)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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