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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4章 回乡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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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文弱的赤松涉在沁墨与映画的陪同之下,不几日便回到了孤竹城外不远处的双枣村。(M.K6uk.Com看啦又看♀手机版)

    此村因在庄子中央有一棵千年古枣树而得名,那树历经多世,主干由数根枣树相互缠绕、沁入而成,及至中部,分为两枝,曲旋而上,似一倒写“人”字。它枝繁叶茂,花开如潮。

    附近之人都将此树奉为神树,时常会有人前来膜拜。

    赤松涉的家就在离此树不远的东街之上。

    还未进村,雅洁的沁墨与娴静的映画便停下脚步,有些不舍地向他告别,尽管一路之上,赤松涉并未表现出她们所期待的奕奕神采。

    许是惦念家中之事,赤松涉一直很谨慎,从不多说话,也不活跃,总是表现出一副傻里傻气和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论他心中如何,毕竟人家两个美丽的姑娘将他护送了回来,客套话总应是要说一些的。

    可他没有,当娇羞的沁墨与映画向他告别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轻轻“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村子。

    二人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不知哪一味能占主导。摇着头轻叹了一声后,二人便依依不舍的回山复命去了。

    “近乡情更切,不敢问来人。”

    自从离家赴京到此时能神智清醒地回到家中已是一年有余了,至于家中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赤松涉的心中没有一点底。尤其是自己昏迷之后,又被他人劫走,此事对于年迈双亲的打击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从不敢往坏处了想。心中只是一个劲地安慰自己,应是一切都好。

    心中急切,脚下却有些踟蹰,唯恐会出现自己所不愿看到的场景。

    然而,该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当他那迫切而又游离的眼神,看着大门之上有些贴过白纸的斑驳痕迹时,孝顺的赤松涉心中一沉,犹如有人猛得将他的心拽了一下,加上他在街道上碰到熟人之时,他们那异样而张皇的目光,让他更加不淡定了,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

    他忐忑不安地推开了那半掩着的沉重的云松木门,急切地向里瞅来,尽管有那影壁挡着,并看不到里面,可他还是歪着脑袋快步走来。

    刚转过精美高大的影壁,便看见正房的廊下,一人正躺在一把摇椅之上,悠闲的晃动着。隔着一根柱子和些许绿植,没有看真切,以为是年迈的父亲赤松良。他心中便稍稍平复了些,正要大声打招呼呢,却突然看到一个邋遢的女人端着个铜盆从房中往外走,定睛一看,却是自家堂嫂——采娥。

    也就在此时,采娥也看到了已到院子中间的赤松涉,她惊恐地顿了一下,手中的铜盆不自然地滑落到了地上,“咣当”一声响,那水珠四散飞溅,落到了坐在摇椅之人的身上。

    “我娘呀!你他娘的眼瞎了,竟然……”那人欠了欠身,话还未说完,看到采娥惊恐的表情之后,便忙住了口。

    “是鬼!是……人?鬼!”采娥表情木讷,勉强抬起一只胳膊,手指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话语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坐在摇椅上的人也惊得弹了起来,猛然扭头,隔着柱子往院中张皇瞅来。

    “我娘……”那人话还未说完,便“噗通”一下子跪到了廊下的石阶之上,两个膝盖虽是很疼,可此时他却无尽顾及,因为那惊惧的心快要从他嗓子眼蹦出来了。

    “我……我娘!你、你、你……是人是鬼?!”他总算是叫了出来。

    疑惑的赤松涉只觉得好笑,这二人唱的哪一出?他们又怎么会在我的家里?他神情漠然地走来,全然不在意他们的表现。

    那二人想躲,可两腿发软,无法移动。直到赤松涉来到了二人的近前,他们还只是干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圣人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们这是怎么了?朗朗晴日,和风习习,哪里来的什么鬼?”说着,赤松涉还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

    地上的男人伸着一个手指头,指着他,那声音只在嗓子之中,就是吐不出来,且浑身哆嗦的像光着身子进了三九严冬一样。

    失神的采娥在坚持了一会儿后,也瘫软了下来,她倚着门框坐到地上,瞪着两个大眼睛,像雕塑一般。

    赤松涉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哎!我说堂哥,你们两口子这是怎么了,中邪了?”说着,他便蹲了下来。然后动了动他堂哥的那根手指,又问道:“我爹和我娘呢?”

    就在这时,他堂哥赤松浦觉得碰他手指的那手热乎乎的,心里便不是那么害怕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慢慢说道:“你……你还活着?”

    赤松涉将身子一直,立马拉下脸来,“堂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好好的,你如何以为我死去了?”

    “啊呀!”这一下,那惊魂的赤松浦完全释放了,他大哭了起来,“我娘呀!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的鬼魂来找我们算帐来了呢?”

    听他这一叫,采娥心中的一口气也泄了下去,“啊……原来你是人啊?”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赤松涉觉得他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摇着头站了起来。由于他行走了数日,有些劳累,再加上他刚才蹲得有些深,此时猛得一站,便有些供血不足。他只觉得两眼冒金星,头顶飞小鸟,身体便摇晃了起来。

    那赤松浦此时已清醒了过来,见他这样,忙跪爬了两步,将他扶住。

    “兄弟不要悲伤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看开些吧。”

    迷迷糊糊之中,听他堂哥这一说,他便有些着急了。他一把抓住了赤松浦的手,忙问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赤松浦跪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他,“难道兄弟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哎哟我的天呀……我那苦命的二叔二婶呀……”突然,坐在门口的采娥大哭了起来。

    “你嚎什么嚎!二叔二婶走的当天也没见你这样嚎过,今儿兄弟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倒嚎上了,还嫌不够乱吗?”赤松浦训斥他女人道。

    见此情形,善变的采娥立马收住了哭声,假装抽泣地看着他二人。

    此时,赤松涉什么都明白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神情暗淡,两眼发黑,便一屁股坐在了那沾满水的石阶之上。

    赤松浦也忙陪他坐下,一时间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瞅来瞅去,就像浑身长满了跳蚤一样。

    他盼着赤松涉大哭,他好来劝解,可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等来哭声,他也就只好尴尬地陪着呆坐。

    “昔人已乘黄鹤去……”,嗯?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人曾对他说过,自己不能见到逝去的父亲,这是自己一生中永远无法释怀的遗憾。是谁说的呢?他倒一时记不清了。

    实际上,此时那梵魂在他体内已慢慢熔入。对于另一魂所经之事,自然也会触景生情,慢慢想起一些来。

    “去就去吧,这就是我的命。”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慢慢起身,往后院自己的房间蔫蔫地走去。

    采娥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艰难地走到他的前面,一脸媚相地说道:“兄弟的房间我们没有动,一直给你留着呢,我就知道兄弟会回来,不像他们,都认为兄弟死在了外面,真是可恶!”

    那如丈二和尚的赤松浦呆愣了片刻之后,也忙跟着前来,生怕他再出点什么事情。

    身心俱疲的赤松涉回到房中,倒在床上,便不愿再起来。

    势利的夫妻二人见他睡去,忙相互拉扯着来到前院,急切地商量起对策来……

    赤松浦夫妇为何会住在这里,是替他兄弟看家吗?

    是,也不是。那赤松浦本是有名的浪荡子,只在街面上靠嘴皮子哄几个铜板过活的混混儿。这也是胎里带来的,他爹就因不务正业,以至于将本来还算丰厚了家业给败的差不多了。他们家早先的宅子如同赤松良家一般,可被那父子二人慢慢折腾光了,如今,只是借住在他人舍弃的破草房中。

    赤松浦虽无正业,却心气极高,总想着能再住进大院之中。他老早就看上了他二叔赤松良这进宽敞的院子,垂涎得很,可他一时却想不出弄到手的办法,若是谋财害命,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只是幻想着能不劳而获最好。

    真可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本来只是想想,从来都不曾有过实际行动。可谁料到,赤松涉这突如其来的怪病,倒是成全了他那盼望已久的、贪婪而又怯懦的心。

    那夜里,昏迷中的赤松涉被林桑和池琼掳走之后,家中便出现了大的变故。年迈的赤松良当夜发现儿子失踪之后,便顾不得年老体弱,硬是摸黑出来寻找。没承想在坎坷的山路之上一个趔趄摔倒在路边的沟壑之中,便不省人事了。

    待村里人将他寻回之时,已没有了气息。

    老夫人见儿子没了,而相濡以沫多年的老伴也去了,心灰意冷的她也平静地闭上了双眼,撒手人寰,跟着老头子去了。

    这一悲凄之景,历以波折的赤松涉却无从知晓。

    二老的离世,却成就了贪婪的赤松浦。他们的葬礼,便也成了狡猾的赤松浦大显身手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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