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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初恋魔法电击

正文 第3节 被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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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被讨厌了!(Side.K)

    琴子又嘟起了嘴。m4xs.com光从晚饭时间开始算起,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哥哥,你又掉饭了。

    啊,真的耶。

    真是的──这可是我煮的耶,你要好好地吃啊!

    她说的没错,主人。一旁的铃兰附和道。

    抱歉、抱歉。

    鼓太郎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却仍是一脸呆相。

    真是的,哥哥你太散漫了。

    琴子又嘟起了嘴。

    藤井家没有母亲。

    父亲因为在旅行社工作,所以经常都不在家。

    在铃兰出现前。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兄妹两人一起度过。

    而鼓太郎做为兄长、根本说不上是位可靠的人。

    琴子和这样的哥哥相处时,自然而然就扮演起姊姊的角色来。

    虽然说这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交女朋友,会这么浮躁我也不是不懂

    不会吧?主人在十五岁前都没交过女朋友吗?

    铃兰一脸认真地问道。

    有、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啊!

    祈梨那么可爱,和哥哥配成一对实在太浪费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祈梨长的高、身材又好,就连个性也好得没话说,怎么会喜欢上哥哥这种迟钝又慢吞吞的呆头鹅呢

    唔

    鼓太郎发出呻吟,就像是心脏被钉子钉进去一般。看来他也十分在意这点。

    他垂下肩膀,看起来就像是枯萎的花朵,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旁的铃兰为鼓太郎辩解着:

    祈梨也有她自己的喜好吧。

    是这样吗?

    我不认为祈梨是会说谎的女孩。

    就是说啊,你说的没错!

    喜悦之情再次浮现在鼓太郎的脸上,接下来他又开始陷入了想像的世界中。

    咚地一声,炖芋头从鼓太郎的筷子上掉了下来。

    你看你又弄掉了啦!

    抱、抱歉

    不过因为实在是太兴奋了,鼓太郎虽然嘴上道着歉,眼角仍高兴地下垂着。

    可以看得出来,能和自己最喜欢的祈梨交往,真的让鼓太郎感到非常雀跃。

    主人,我觉得你还是该振作点。铃兰说。

    哥哥真的是人散漫了。

    琴子伸出筷子,想帮他把芋头夹起来。

    她原本是想要喂鼓太郎吃的。

    但是

    主人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啊。

    从旁杀出了铃兰的筷子。

    铃兰灵巧地夹起芋头,手添在筷子下方,将食物送到了鼓太郎嘴边。

    啊~~~~~~~~~~~~~~~!

    怎么了吗?铃兰一派轻松地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服侍主人啊。

    主人?你究竟和哥哥是什么关系!?

    在琴子脑中,关于铃兰的记忆是一片混乱的。

    铃兰一开始出现在藤井家时,虽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扰,给了琴子虚假的记忆;但由于鼓太郎拜托她不要玩弄琴子的记忆,铃兰只好消去了所有以魔法伪造出来的记忆。

    我不是说了吗?铃兰是老爸的好朋友的女儿

    哥哥,你为什么要袒护她!

    那是因为鼓太郎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

    而且为什么爸爸朋友的女儿会叫哥哥主人!?

    那是因为鼓太郎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涌现。

    主人。

    铃兰拉拉鼓太郎的袖子,在他耳边悄悄问道:

    (日本把互相要胁性命的人称做好朋友吗?)

    (跟琴子说实话的话,她应该会昏倒吧!)

    


    (主人,你还真狡猾。)

    铃兰嘟起了嘴。

    (你明明命令我不准说谎,自己却在骗人。)

    (不是啦,这是因为)

    哇──!你们两个排斥我!

    两人从鼓太郎的身旁和正面展开攻势,令他感到进退两难。

    我、我是为了琴子你好啊。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被说中了。琴子含泪的双眸映入鼓太郎的眼帘。

    看到琴子的眼泪,鼓太郎感到胸口一紧。

    哥哥你应该很清楚的,我最讨厌自己孤单一个人了

    她并不是在装哭。

    对琴子来说,被冷落在一旁是她最无法忍受的事了。

    不是啦,对不起。这我当然知道啊,但是

    鼓太郎感到十分困扰;就算他想说,也说不出口啊。

    此时,在身边的铃兰忽然冒出一句话:

    简单来说就是奴隶吧。

    奴隶!?

    更清楚一点的说法,应该说是爱的奴隶。

    爱的奴隶!?

    喂。

    鼓太郎扯住铃兰小巧的耳朵。

    (这样不是让误会更深了吗!!)他小声地骂道。

    (这不是事实吗。)

    (咦?)

    鼓太郎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魔法师克罗诺斯──也就是创造铃兰的人死后,她一直被他留下的遗言所束缚,无法寻找新的主人。

    而将铃兰拯救出来的,就是鼓太郎那对拥有夺取对方心神能力的宝石眼。

    铃兰未曾从克罗诺斯那获得心,她只是像机器人一般战斗至今;但鼓太郎那藏在眼镜后的深红色瞳孔,却给予了她感情和崭新的未来。

    铃兰很感谢他。

    铃兰的感情才刚萌芽,表情也还很生硬,但即使她的笑容微妙到用显微镜也看不出来,铃兰仍对鼓太郎抱有最深的情感。

    虽然铃兰还不知道那感觉究竟是什么────。

    我告诉你,哥哥可是已经有祈梨了耶!

    琴子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铃兰仍夹着刚才的芋头,轻描淡写地回答了愤怒的琴子:

    无所谓,我不过就像是佣人一样罢了。只要能让我服侍主人就好。

    哥哥!你不能再这样打迷糊仗下去了!

    是我的错吗!?

    算了,我要传简讯跟祈梨告状。

    等等!你想要告什么状!?

    我要告诉她哥哥脚踏两条船。

    快住手啊~~~~~~~~~~~~~~!

    鼓太郎惨叫着。

    铃兰,你怎么一个人跑回去吃饭了!竟然还摆出一脸与你无关的样子!!

    这炖芋头真好吃。

    真的吗?

    被铃兰这么一称赞,琴子的表情瞬间变了一个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琴子的眼神缓和了下来,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着。

    我是不会说谎的。虽然我不太懂食物,但这菜的调味很不错。

    讨厌,你这样说我会害羞啦喂,你以为我会被骗吗!你给我离哥哥远一点!!

    我拒绝。

    不准拒绝!琴子愈来愈火大了。

    你、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嘛

    哥哥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琴子睁着一双大眼盯着鼓太郎。

    而铃兰只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静静地看着鼓太郎。

    这个嘛,该怎么说呢

    鼓太郎烦恼到上衣沾满了汗水。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并装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他迷惘、困扰、祈祷着,当他终于注意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时,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热闹的一顿饭呢了-

    结果琴子痛骂了他一顿。

    *铃兰的内心

    鼓太郎的家,是一栋古老的和风平房建筑。

    痛死人了,用不着打那么用力吧。

    鼓太郎一边嘟哝着,一边揉着刚刚被琴子扁的部位。

    他和铃兰两人坐在砖瓦的屋顶上。

    月光从云朵间的缝隙射出,温柔地照着鼓太郎和铃兰两人。

    主人真笨。

    铃兰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琴子结她的冰淇淋边说。

    还不都是为了帮你,谁叫你要说那种会被误会的话。我真是太蠢了

    唉。

    鼓太郎叹了口气,简直像是个衰老的老人。

    你就站到你妹妹那边,别管我不就得了。

    我怎么可能那样做嘛。

    铃兰皱起了眉头,因为她无法理解。

    琴子是人类,也是主人唯一的妹妹,怎么可以拿来和身为仆人的使魔相提并论呢?

    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了,你就别再那样称呼自己了吧。

    这是命令吗?

    唔没错,这是命令。你给我好好珍惜自己。

    不可能的。

    铃兰立即答道。

    虽然我外表和人类没有两样,但从制造目的上来说,我跟汽机车根本没什么两样;身为道具有属于道具自己的幸福,主人应该要理解这一点。

    没想到你看起来很谦逊,却挺会摆架子的嘛。

    抱歉。

    不,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好跟你讲话。

    因为主人是那种不管碰到谁,都会被踩在脚下的人。

    是啊,你说的没错。

    哈哈哈。两人不自觉她笑了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瞧不起我?

    你多虑了。

    铃兰若无其事地答道。

    月儿又躲进了云朵之中。

    一暗下来,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呢。

    鼓太摘下眼镜轻声说道。

    他的瞳孔有如红宝石一般艳红。

    那是莉莉斯的宝石眼,直视者将被夺去心神。

    而莉莉斯就是寄宿于鼓太郎体内的女神。

    那也没办法,因为我在镜片上写了阻断宝石眼魔力的咒纹啊。

    咒纹是什么?

    就是指引发魔法的文字和纹章。

    听铃兰这么一说,鼓太郎兴味盎然地凝视着手上的眼镜。

    镜片就像是有层薄膜的太阳眼镜一般。

    那是因为在镜片上,写满了小到以微米为计算单位的咒纹。

    在前几天与弗尔尔及杰斯特的战斗中,鼓太郎的眼镜被弄坏了。铃兰在修理时就顺便帮鼓太郎动了点小手脚。

    想要阻断莉莉斯的力量的话可得写上好几层文字不够呢。根本无法让镜片维持完全透明的状态。

    不,这样就够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安心和祈梨见面了。

    明天是星期一。

    因为中间隔着星期六,自从前几天的战斗结束后,鼓太郎还没和祈梨见过面。

    真是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什么?

    主人不是喜欢祈梨吗?那为什么要封住魔力呢?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啊。

    既然如此,用魔力的话不是比较快吗?

    只要摘下眼镜用宝石眼瞧祈梨一眼,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见宝石眼者将被夺去心神,爱上其人,并委身于对方。

    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意义?

    藉由魔法逼人喜欢上自己,只会让彼此痛苦而已。

    是这样吗?

    鼓太郎点了点头,又将眼镜数了回去。

    命令别人喜欢上自己根本一点都不快乐,只会让人感到悲哀而已。

    所以说,主人喜欢祈梨的程度更基于我吗?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铃兰自己吓了一跳。

    嗯?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而已

    为了一扫自己心中混乱的感觉,铃兰用力摇晃着自己低下的头。

    如果这时有月光,鼓太郎一定可以清楚看见她害羞地摇着头的表情。

    (我究竟是怎么了?)

    铃兰有点惊慌。

    这不但是她第一次不自觉地将话脱口而出,也是第一次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害臊。

    她的双颊微微发烫。

    为什么心脏会跳得这么快呢?

    从身体中心开始热了起来。

    铃兰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动摇到这种地步呢?

    从铃兰的嘴里,不断吐出与她本人意志无关的话来。

    主人,你打算以后怎么和祈梨相处?

    从铃兰小巧的双唇里,传出了因紧张而尖锐起来的声音。

    我不会摘下眼镜,也不会使用宝石眼的力量;我要用普通的方式和祈梨交往。

    只要能交合不都一样吗?

    我不会再做了。

    啊?

    由于鼓太郎的回答超出了她的想像,铃兰一瞬间恢复了理智。

    原本因为害臊而动摇的眼神也回复了冷漠,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鼓太郎。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不再做spiritual了吗?铃兰的语气里有责备之意。

    嗯,我会忍耐。

    鼓太郎肯定地说道。

    所谓的spiritual指的是灵魂,同时也代表了获取灵魂的行为。

    食尸鬼吃肉,并不是为了获取维他命;同样地,吸血鬼吸血,也不是为了解渴。

    魔物们之所以把人类当作目标,是为了获得在人类血肉中的灵魂碎片。

    对莉莉斯来说,作为spiritual的性行为,不过是获得对方灵魂的手段罢了。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铃兰愣了半晌,原本就有点吊起的双眼愈眯愈细。

    主人,你忘了之前就是因为这样而差点把自己害死吗

    当一开始鼓太郎听说莉莉斯的事时,他就曾宣言不会和任何人交合。

    但若不从别人身上获取灵魂,莉莉斯便会啃食鼓太郎自身的灵魂。

    事实上,鼓太郎也因此而差点丧命。

    已经没问题了吧,我已经接受莉莉斯了啊。

    没错,主人已经和莉莉斯合为一体了;你既是人类,也不是人类。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妹妹做的菜好吃吗?

    咦?

    鼓太郎一脸茫然。

    只有刚开始时会觉得好吃对吧?主人你已经魔物化了,和以前比起来,你应该渐渐不需要吃饭了。

    鼓太郎闭口不语。

    沉默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没有人能超越极限的,主人。

    铃兰,你的意思是,我无法和祈梨正常交往是吗?

    狗天生就会啃骨头,猫也生来就会磨爪子。

    我又不是动物!

    莉莉斯可是不分男女的。

    你、你不要吓我啦!

    我不是在吓你。莉莉斯不但和亚当交合,甚至还和撒旦发生关系,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淫妇;正因其声名太过于不堪,才会成为圣经中被抹灭的女神。你以为她会规规矩矩地遵守人类的规范吗?

    这、这个嘛

    不分男女。

    鼓太郎光是想像铃兰说的话,就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莉莉斯并不在主人的控制之下,你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像是将野马套上鞍蹄,勉勉强强地控制住而已。如果不稍加鞭打加以约束的话,不知道她何时会爆发出来。

    鼓太郎沉默不语。

    他抱住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或许刚刚说的太过份了吧,铃兰心想。

    主人想要维持以往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这我也不是不懂。但主人你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

    因为我的体内有莉莉斯的神脏对吧?

    没错,只要是有野心的人,无不想获得莉莉斯的碎片。路.德.比戈的种种举动,不是早已让你领悟到这点了吗?

    鼓太郎和铃兰,早已与比戈的手下兵戎相见了。

    这我当然知道。

    比戈很强,就算我使尽全力也不一定赢得了他。当然,我身为一介仆人,就算要我牺牲生命保护主人,也是在所不惜;但如果我所保护的主人被莉莉斯啃食殆尽的话,那我所做的一切有何意义?

    我知道铃兰你很关心我。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抗拒?

    这么说虽然很抱歉,但比起全世界的命运和莉莉斯的力量,我更关心的是祈梨啊!我想要好好呵护她啊!

    鼓太郎起身肯定地说道。

    你这么喜欢祈梨吗?

    这是当然,我当然喜欢她啊。

    你想紧紧抱住她吗?

    当然想啊。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想和她**吧?

    那是当然,我好想喂,你干嘛套我话!

    鼓太郎连耳根都红了起来,他中了铃兰的诱导式询问。

    我很清楚,主人你根本是想在祈梨面前装模做样。

    看着铃兰理解似地点着头,鼓太郎觉得自己又被瞧不起了。

    我、我也是个男人啊。我这么喜欢她,当然会想跟地做啊!但我更想好好珍惜祈梨,所以我才会忍耐啊!

    铃兰将手指抵住嘴唇,问了一个单纯的问题。

    难道祈梨不希望和主人交合吗?

    这、这种事叫我怎么开口嘛!!

    鼓太郎露出痛苦的表情,脸上像是写着饶了我吧。

    你不问怎么会知道。

    就算不问我也知道。

    鼓太郎反驳着铃兰,就像是小孩子在耍任性一般。

    我们才高一,要做做那种事还太早了!绝对太早了!

    鼓太郎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不仅如此,他还将手伸到自己脸上一摸。

    流、流鼻血了

    看来光是提到相似词,就让他想起什么来了。

    鼓太郎一边用两手擦拭着从鼻子不断滴落下来的鲜血,一边固执己见。

    我、我们好不容易才和好的,我要以纯洁正当的方式和祈梨交往。

    你又能忍耐多久呢。

    铃兰叹了口气,耸耸肩膀说道

    *没有简讯!

    隔天,天空一片晴朗澄彻。

    我出门了!

    发生什么事的话,记得立即跟我联络。

    铃兰走到门前,准备目送鼓太郎出门。

    比戈的手下不知会往何时何地现身,记得要随时注意身边的气息,可别松懈了。

    我知道啦!

    鼓太郎精神抖撤地回答后,就朝着坡道飞奔而去。

    他浑然忘我地蹦蹦跳跳,心情简直像是在空中飞舞一般。

    祈梨~~~~

    不晓得他到底懂了多少。

    铃兰一边叹气,一边耸了耸肩膀。

    啦啦啦啦啦~~

    鼓太郎一边哼着歌,一边从坡道上跑下。

    他的脑子里满是祈梨的身影,根本没有注意到红灯。

    笨蛋!走路小心点!

    虽然被紧急煞车的汽车驾驶骂了,但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事隔两天,鼓太郎终于可以再见到祈梨的笑容了,一个恶心老头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听的进去呢?

    说到声音,就让鼓太郎想起她那温柔的嗓音;那温柔、安详、如同铃声一般让人感到平稳的声音。

    约好见面的地方只有一个。

    那就是初恋车站公车圆环前祈求姻缘的石碑。

    待会儿该摆出什么表情呢?该聊些什么呢?这些令人眼花撩乱的期待充满了他的胸口。

    ──事实上,如果比戈的手下现在出现的话,鼓太郎早就不知道被送进地狱几次了。

    但比戈本人和他的手下并未现身,

    就连祈梨本人,也没有出现在他们平常约好的地点。

    是不是睡过头了呢?

    鼓太郎担心地发了封简讯。

    没有回应。

    鼓太郎等到最后一刻,直到几乎要迟到了才跳上电车。

    在车厢中,也不见祈梨的身影。

    而她在其它车厢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祈梨一直都是坐第三节车厢的。)

    这件事早在鼓太郎还是国中生时就知道了。在告白前,他一直在同一节车厢凝视着早晨祈梨的身影。

    祈梨还是没有回简讯。

    电车到达了初恋学园站。

    因为刚刚一直等到了最后一刻,当他冲进教室时也差不多要上课了。

    祈梨在里面。

    祈梨正在教室角落和朋友聊天。

    两人四目相对。

    早安,祈梨。

    鼓太郎才刚说完,

    祈梨就将视线移开了。

    呃?

    上课钟声在鼓太郎耳边响起,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祈梨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这么走回了座位。

    只留下鼓太郎呆立在原地

    藤井同学,现在是班会时间,赶快回座位上坐好。

    鼓太郎回神转过头去,对他说话的是级任导师波津。

    是、是!对不起!

    他慌慌张张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虽然全班都在笑他,但那些声音根本就传不进鼓太郎的耳朵。

    (她应该只是因为听到上课钟响,所以才回座位的吧?)

    这时,鼓太郎开始怨起了害他和祈梨相隔在教室两端的座位。

    她没有回简讯。

    值日生,帮我把这个搬到下堂课的教室。

    当鼓太郎回过神来,第一堂课已经结束了。

    老师正在请人帮忙把上课的教材搬到下堂课的教室去。

    好。

    祈梨用她可爱的声音回答着,那声音和她的身高一点都不相配。

    她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去收拾挂在黑板上的世界地图。

    祈白鸟同学,我来帮你吧。

    鼓太郎连直呼她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只好叫了她的姓。

    但是。

    不、不用了。

    祈梨颤抖着,简直像是被可怕的怪叔叔搭讪一样地害怕。

    不要这么客气嘛。

    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祈梨厉声说道,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生气。她抱着卷起的地图往走廊飞奔而去。

    简直像是在刻意逃离鼓太郎一样。

    *勇气与代价

    接下来的课是在理科教室做实验;但究竟做了什么实验,鼓太郎根本就不记得。

    (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梨还是没有回简讯。

    虽然在理科教室的座位是在祈梨身后,但不管鼓太郎怎么努力,就是挤不出勇气转过头去跟祈梨说话。

    (在没见到面的这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①她在捉弄我。

    (不可能)

    这并不是我在自负。

    但我不认为长得高却比任何人都来得胆小的祈梨,会有捉弄别人的勇气。

    ②爱欺负人的雾崎姬沙树要她不准跟鼓太郎说话。

    (虽然不是不可能)

    若是这样,那至少会回个简讯吧?

    (虽然雾崎很惹人厌但心机并没有那么重啊。)

    如果这是雾崎干的,那她一定会摆出一脸得意的样子,并且露骨地对我说我现在就是在欺负你才对。

    真要说的话,她其实还挺单纯的。

    刚好雾崎也坐在后面,于是我转过头去。

    干嘛,有事吗?

    她一脸不爽地回瞪回来。

    抱歉,雾崎。

    我刚才居然怀疑你。

    ③她讨厌我了。

    (唔)

    光是想像,鼓太郎就感到眼前一片昏暗。

    (祈梨讨厌我的理由是)

    根本连想都不用想。

    (她一定是在后悔上星期五发生的事。)

    也就是和我发生了关系那件事。

    ()

    对于这个十分有可能的假设,鼓太郎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他后悔连累了祈梨。

    (虽然说这是情有可原)

    不,或许就是因为我拿这理由当作后盾,才会把祈梨逼得走投无路。

    (因为祈梨个性太温柔了)

    有可能。

    如果她是抱着想要拯救眼前溺水的小孩,而奋不顾身跳进海里的想法才跟我发生关系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鼓太郎的内心愧疚到让他几乎快昏死过去。

    想要向祈梨道歉。

    但就算道歉也没用。

    做了这种无法挽回的事,就算道歉又能如何?

    (我是男的,就算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和别人做了,随便找个理由还可以搪塞过去)

    虽然在电视上,常可以看到有女孩子说什么早就脱离处女了-,但我完全不认为祈梨是那种大而化之的女孩。

    不,等等。

    这并不是指处女膜破了还是没破这种层次的问题。

    而是利用或是践踏别人体贴之类的心的问题。

    (唉,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啊!!)

    鼓太郎烦恼地紧抱着头。

    若不是因为还在上课,他可能会在教室的地上滚来滚去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鼓太郎对着想像中的祈梨低头忏悔,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虽然他试着在想像中上吊、切腹、被车辗过、跳下摩天楼、**、跳崖,甚至开枪打爆自己的头,但一点也没有将他从无尽的罪恶感中拯救出来。

    (话说回来,就算我能一扫心头阴霾,又有什么意义?)

    必须向祈梨道歉才行。

    绝不能抱着能不能获得她原谅这种歪念。

    若祈梨是因为自己才那么痛苦,要我下跪道歉或是做任何事都可以。

    我试着想像一下祈梨生气的样子。

    (祈梨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光是想像,就让我想拔腿逃跑。

    (她或许会骂我吧。)

    鼓太郎如此想像着。

    他紧握拳头提起干劲。

    (就算如此,这也是对我的惩罚。)

    在向对方确认前就逃跑,和确认之后自己受到伤害,这完全是两码子事。

    (待会下课我找她谈谈吧!)

    下课的钟声响起。

    提起勇气的时候到了。

    祈白鸟同学:

    鼓太郎起身,转过头去口!?

    为什么祈梨会那么惊慌呢?

    祈梨一被鼓太郎叫住,就吓得缩起了身体,拿在手上的笔记本和课本也全掉落到地上。

    铅笔盒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鼓太郎伸手想要帮她捡起来。

    两人的手偶然地碰在一起。

    呀啊!

    祈梨猛然地将手缩回。

    她将刚刚被鼓太郎手指碰到的手抱在胸前,像是保护着自己的手一般。

    她的肩膀不停颤抖着。

    咦?

    一滴眼泪,从祈梨那大大的眼眸中滴落下来。

    (眼泪!?)

    光是看到祈梨流泪,就让鼓太郎连心都碎了。

    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追飞奔而去的祈梨……

    鼓太郎被彻底打倒了。

    雾崎从鼓太郎身后,半开玩笑地问道。

    鼓太郎,你该不会是对她做了什么下流的事吧?!!

    鼓太郎的面色惨白,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教室。

    反倒是雾崎吓了一跳。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地嘟哝着。

    被我猜中了吗?真是叫人意外。

    她一直以为,鼓太郎不是会做那种事的男生。

    *晒衣竿与女孩子

    太阳西沉,放学的钟声在染成一片暗红的天空中响着。

    从教室里飞奔而出的,有已经换好体育服冲向操场的人,也有要和朋友一起回家的人。

    在那之中,也有着脸色如亡灵一般,呆呆地凝视着天空的男学生。

    那就是鼓太郎。

    那之后的事他完全不记得了。

    他直到下午都吃不下饭,只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即使放学前的班会时间早已结束,他仍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

    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夜色悄悄地从东方一涌而上。

    太阳渐渐消失在西方的天空上,像是要将世界燃烧殆尽一般火红地燃烧着。

    人们称黄昏为逢魔之刻。

    虽然是古早以前留下来的说法,但在鼓太郎眼中,掺杂着光与合、生与死等相反要素的黄昏天空,的确释放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眼前所有的东西,都被染成了深褐色。

    仅是双眼所见的颜色改变,就让人有世界变质成其它东西的错觉。

    就算有魔物出现,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就算有位少女骑着晒衣竿在空中飞行,也没有什么。

    铃兰!?

    鼓太郎突然回过神来,朝着屋顶狂奔而去。

    你在搞什么鬼啊!!

    怎么了吗?主人。

    铃兰看着下方的鼓太郎,轻巧地跳下了竹竿。

    鼓太郎拿起那根竹竿。

    这不是家里的晒衣竿吗

    要飞上天空的话,用这个比较方便。

    如果破人看到怎么办!

    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看到的。

    怎么可能。

    为了确定有没有引发骚动,鼓太郎将手靠上栏杆四处张望。

    的确没有学生注意到这边。

    学校早就放学了,主人为什么还留在学校里呢?祈梨人呢?

    铃兰会这么问,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从鼓太郎的双眼中流下两道瀑布般的泪水。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听过鼓太郎的说明后,铃兰噗吁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有什么好笑的!这对我来说是很严重的事耶!!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

    铃兰挺起胸膛自信地说。

    说过什么?

    看到鼓太郎期待的眼神,铃兰一脸得意地回答。

    只要用宝石眼直视祈梨,所有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

    这样根本什么也没有解决!

    *铃兰的建议

    铃兰又重新问了一次鼓太郎事情的经过。

    真是奇怪。

    你又想嘲笑我吗?

    不,我是指祈梨的反应。

    有什么好奇怪的,祈梨一定是讨厌我了。

    我不认为她是那种会马上反悔的女孩

    可是事实上,她在学校里一直躲着我啊。

    鼓太郎低头小声说着。

    你还没从祈梨口中听到真相吧?

    她一直躲我,不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也没回我简讯。

    鼓太郎沮丧地垂下肩膀。

    主人,你还是老样子。

    语毕,铃兰抬头看着鼓太郎。

    铃兰从不生气。

    每当这种时候,她总是以率直的双眸凝视鼓太郎。

    什、什么意思。

    主人太狡猾了,老是拿祈梨来当作自己逃避的藉口。

    呃

    主人到底想怎么做?就这么放弃吗?还没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把祈梨当成坏人,这样不是很失礼吗?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

    主人不相信祈梨吗?祈梨为了你下了多大的决心,主人已经忘了吗?只因为短短一天内所发生的事情,主人就完全无视之前祈梨的心意,自顾自地陷入被害妄想了吗?

    鼓太郎倒吸一口气并垂下了头。

    他在心里不断重复着铃兰所说的话,像是在细细咀嚼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发觉到自己被自以为是的想法所困,他的表情害臊了起来。

    抱歉,我居然擅自将祈梨当成了坏人。

    相信祈梨吧,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鼓太郎同意地点点头。

    明天我会试着问清楚。

    这种单纯的想法,才像是主人。

    铃兰高兴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又在瞧不起我了?

    你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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