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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谁主天下

正文 021 物极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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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厚的冰雪给清澜关裹上银装,暴风雪还没有停,狂风呼呼地吹,卷起干层雪浪,彪悍的狂风时而剑起沙地上的巨石,砸在另外的巨石上,迸出无数零星火花,发出沉重的怒吼。秃鹰迎着风雪,扑打着强硬的翅膀,在上空不断地盘旋,嘶鸣,巨大的黑色翅膀,抽打着漫天雪花,迎着阻力,更加剧烈地扑打。簇簇雪花漫天而下,又急又大,秃鹰的翅膀,扫起的雪花翻滚凝聚如龙卷风般,怒吼而上。惨烈的啼叫破碎地缠绕在茫茫雪地间,沙哑低沉,如杜鹃啼血,又给这悲壮的土地蒙上沧凉的色彩。它们似乎透过风雪,俯视下方,想要寻觅属于他们的盛宴,声声啼叫,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清澜城门紧闭,和过去一个月般,古老沉重的大门,严严实实地关着,城防部署一夕之间加强数倍,后备陆续补给,巡城的士兵们,眸光奕奕有神,露出凶光,锐利地注视着远处燕旗大营的动静,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整个清斓城,白雪覆盖,狂风呼啸,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平静中。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平静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底下是否风起云涌,在秀泄沉浮中,百姓们的眼光战战兢兢,恐惧不安,期盼着暴风雪赶快停,渴望战事平息,还他们宁静的家园。

    宁为平和犬,不做乱世人。

    谁能预料到,早上的平静,下午是否战歌长奏,谁也料不到,谁也料不到,下一刻,是否要和家人生离死别。

    清澜城,就是陷入这种恐慌和不安中,人人战战兢兢过日子,脸上看不到笑容,有的只有死寂,麻木,风雪横扫抽打,他们似乎毫无感觉。

    连年不断的战事,已经让他们随时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清澜城的南边的皇家别院建筑群立,红瓦绿墙,白王铺地,所有的建筑群以一座气势浑厚的宫殿为中心散布,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错落有致,从半空俯视,就像是一张红色的大网,中间宫殿四角突起,四务栩栩如生的飞龙傲视九苍,气势凌厉,大气磅礴的建筑以一种独特的形式,稳稳地伫立在清澜城中,成了清澜城的权力核心,成了百姓瞻望的标志。

    中间高大的宫殿中,拓跋乐正狂放不羁地坐在主位上,他已换下一身玄衣,换上紫金贵气的服装,粗扩精细的祥纹,绣着一条五爪蟠龙,姿态狂放,张牙舞爪似乎要破衣而出。代表着贵气的金边衬得这位年轻的王子贵气无匹,霸气凌霄。

    两边有两美女,媚笑地给他斟酒,白王般的嫩指给他列了一颗色彩鲜艳的红果,娇笑着送进拓跛乐的嘴里,左拥右抱,好不享受。

    凤寻面无表情地站着,脸色依日死白如死人,毫无情绪波动,平板地开。”王子殿下,请放了小郡主,此紧要关头,不要惹恼燕王!

    在南乐敢和拓跛乐如此讲话,除凤寻,再无他人。

    拓跋乐冷冷一笑,举起左手,尾指被切,伤口还渗出淡淡猩红,此后拓跋乐就变成九指王子。怎能不恨?

    凤寻,这断指之仇,岂可不报?”

    断指之痛,记忆犹新,他岂会放过小郡主?

    凤寻平平道:二王子,寻常时候你要如何,凤寻绝不阻拦,可她,你不能动!”

    凤寻声音虽平,却很硬,瘦而高的男子死寂般的脸色有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拓跋乐冷笑,随意在一美女脸上啵了下,眼中净是不逊和嘲讽,为何本王子动不得她,难道短短一夜时间,凤寻看上小郡主。哼!”

    不能动。笑话,这天下还没有他拓跋乐动不得的人,凤寻还没那么大面子,能为小郡主求情,他冷酷暗付。

    凤寻淡淡道:靖国郡主是邪皇的掌上明珠,疼宠有加,整个玉凤无人不知,她在玉凤皇宫的地位比任何皇子公主都得宠,动不得!这世间,动了邪皇的人,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何况,她还是燕王的心上人。”

    拓跋乐脸色猛沉,不悦冷哼,“一个小小郡主,这么大来头,哼!邪皇又怎么样,就是天皇老子,本王子也不怕,惹了我,想要全身而退,做梦!

    凤寻闻言,眼眶微微一缩,语气也硬了起来,王子殿下若是一意孤行,之后的路,凤寻不再相陪!”

    哐啷!

    一阵巨响,拓跛乐沉怒着脸,一挥袍子,旁边的玉壶玉杯摔在地上,碎片四射,琼浆玉酿漫地,两美女吓得脸色发白,匆匆忙忙跪下,弱柳扶风般的娇躯不断地颤抖,抖得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拓跋乐发怒了,后果通常不堪设想。

    他唰地站起来,猛然扑到凤寻面前,鸟黑冷酷的眸子风雨欲来,很是惊人,灼热的怒气弥漫在偌大的宫殿中,让人觉得倍受压迫。凤寻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直直对着他的怒气。

    你威胁我。”拓跋乐咬牙切齿。

    凤寻是他的王牌军师,一人可以顶上千军万马,拓跑乐从默默无名到肆意横行南乐,全靠凤寻四年相助,当初的男子承诺会帮助他君临天下,在此之前不会离弃,今日却为了小郡主提出警告,这是过去四年从未有过的情况,即使他再怎么胡闹,怎么混账,凤寻从未提出过离开,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

    拓政乐大口大口喘气,好不掩藏他的怒气,凤寻静静地看着他,道:”王子殿下,事有轻重,小郡主,不能动!动了她,整个南乐都要陪葬,你最好切记这一点!”

    除了是玉凤的小都主,她还是轩辕的女皇,这个身份,足以颠覆整个南乐。她是南北双雄的劫数,也是转机,更是钮抒,她若有不测,白羽骑青云骑定会兵临城下,玉凤轩辕一定会倾覆所有兵力,踏平南乐,这样的女人,谁能动,谁敢动。

    肆意妄为也要分对象,有的人,两座这么大的靠山,哪边动一动,都不是南乐可以承受的。

    “哼!一个少女,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南乐覆灭,笑话,不能动,本王偏要动你给看!拓跋乐勃然大怒,一摔袍子,大步向外而去。

    站住!凤寻冷喝,第一次,死寂的脸上出现人类该有的情绪,那是愤怒,拓跋乐傲然转身,冷瞪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凤寻冷问:“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拓跛乐冷冷反问,空旷的宫殿,一片死寂。

    凤寻蹙眉,冷冷上前,坚定对上拓跋乐,道:最好听见我的警告,若是她有事,你得不到玉凤丁点帮忙,反而招来灭国之祸,二王子,你努力隐忍这么多年,想要功与一篑吗”,

    拓跋乐侧身,怒瞪着他,本王子就不信她有那么重要!”

    凤寻道:‘绝对比你想象中的重要千百倍,凡事有个度,若是破了天,谁也收拾不了!”

    拓跋乐眼光一眯,沉吟片刻,冷问,“你是不是对她有私心?”

    那语气,叫恶狠狠啊!

    凤寻一愣,缓缓摇头,这个拓跋乐,他自己有私心,倒说到他身上了,他凤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我问你,在燕旗营帐,你和她说了什么,她会故意帮忙?

    凤寻静静道:这事不是你该问的,与我们计戎无关,也毫无影响!”

    凤寻,你以为从未瞒过什么,如今为了那女人三番四次破倒,你到底什么意思?”拓跋乐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怒问。

    “没什么意思!”凤寻平静道。

    拓跋乐怒极,又不能对着凤寻怒吼,他这么气得火冒三丈,他还是平平静静的模样,有什么意思呢?这火和水,根本就烧不起嘛!

    憋了一口恶气,拓跪乐一摔袍子,又怒冲冲地往外走,倏然回身,双眸精光一闪,凤寻,邪皇的意思很明显,如今失败了,有小郡主在手,不知以她能不能引来燕王呢?”

    中军主帐中,玉邪和薛冬阳脸色又冷又沉,一股低气压紧紧地压在帐蓬中,如巨石压在他们心上,重得喘不过去来。

    今天早上,京城来了派来特使,一道圣旨横躺在军桌上,明黄的色彩,闪亮得刺痛他们的眼睛。

    五国和谈,召燕王回京。

    玉邪和三公子是何等聪明人物,圣旨一道,所有事情全部都明白了,邪皇真是用心良苦,也舍得下手,整整三十万的兵马,外加亲生儿子。儿子不在乎也就罢了,这兵马竟然也不在意,下得了根手。

    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玉邪和薛冬阳在京中布置得很缜密,在战场之上也能得知京中变化,做好每一步防范工作。但是,他们想要对玉邪下手情有可原,可想不到,连着三十万兵马也不要。

    棋输一招,满盘皆输。如果不是倾情及时赶到,拓跛乐当真会屏杀燕旗全营士兵,不留活。”王凤、南乐、轩辕联手,设了一个圆套,让他们去跳,直到最好一步,他们才比然大悟。不能说玉邪和三公子愚笨,被人耍弄,而是这么多人的权谋之下,他们逍无可避,缜密得毫无漏洞,倾情只是误打误撞,解了他们危机,否则……”

    玉邪的脾气已经压抑紧绷到了极限,胸膛剧烈起伏,倏然一捭衣袖,那道圣旨猛然飞出,冷躺在地毯上。

    圣旨上的五爪金龙,似要破布而出,湛湛吓人非常。

    年轻的王爷一拳猛捶桌面,啪的一声,桌子四角断裂,四分五裂,桌子上的军报急报散了满地,一片混乱。

    玉邪指关节握得啪啪作响,血丝渗出,太阳穴上,青筋急跳。

    薛冬阳没有说话,风流潇洒的三公子玩世不恭的态度收得一干二净,俊脸沉沉,满是怒意,他也料不到,竟然会是这样不计一切的棋局。

    所有人都成了棋子,而邪皇,身居深宫,却操纵者三国顶端人物,每一步棋走得惊险而隐秘,步步惊心,一连三步,把燕旗逼入困境,若不是小郡主,燕旗一夜之间,就成历史。

    决胜千里之外,此等心机,闻者莫不胆战心惊,整个玉凤,都在他的操控之中,从赐婚开始,或许更早,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除去玉邪,不惜一切代价!好可怕的邪皇,好骇人的计当

    一国国主,算计自家三十万兵马,史上闻所未闹,自盘古开天辟地,无人能有些冷硬心肠和不惜一切代价的狠绝。

    事情到了此步,已经不能回头,他们一定要立马想出对策。

    清澜关是不能再攻了,否则邪皇会以抗旨为名,轻而易举就废了玉邪,而这三十万人马,但是,小郡主还在清澜城,玉邪又不能坐视不管。

    薛冬阳恍惚忆起刚州创拨弩张的紧张之局,若不是他拼命阻拦,恐怕玉邪的干将已经染上特使的鲜血。

    造反之名坐实!

    这次回城,恐怕更是惊险重重,邪皇、玉棠、玉邪三父子从暗处的较量即将搬上台面,时局越发紧硼。

    玉都,恐怕是陷阱重重了!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五国和平会谈主办方是玉凤,地址自然也是在玉都。

    轩辕、玉凤、女儿国、北越,南乐,五国国主齐聚王凤!风云汇聚,八方云集。

    几百年来难得的盛况,定是步步惊心。

    和平,哼!乱世之秋,哪里的和平?当年轩辕、玉凤、女儿国不是也签署过和平条约,到最后还不是撕破脸皮,兵戎相见。

    大局就像是一条小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艰难行驶,由谁掌舵,已经成为必然的趋势,天下统一,是大势所趋。这次的和平会谈中,可热闹了!

    只有经过一次巨大的混乱,才能迎来长久的和平,否则都是痴人说梦!

    阵冬阳往后靠着椅子,缓缓地闭上眼眸,修长的睫毛在洁白的脸上覆上优雅的阴影。无论如何,这条孤独的路上,他都会陪着玉邪到底。

    从小的信仰,从小的执着,从小的誓言,历历在目,不可能会半途而废情势早就由不得他们选择,他们现在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的孤独孩子,后面是无底深渊,前方是猛虎野兽,退一步粉身碎骨,进一步,危机重重,但却有一线生机。

    时局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局,这乱世,谁说得清楚。

    薛冬阳只知道,他一生忠于玉邪,不仅以臣子的身份,更以朋友的身份,这一路相伴十几年,他扪早就是知己。

    男儿的鲜血和忠诚,是献给知己的!

    我们输了!”薛冬阳缓缓道,俊逸的脸色无波无喜,只是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玉邪抬眸,满目阴鹫,咬牙切齿道:“我知道”“输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物极必反,邪皇越是压迫,越是算计,我们反弹越厉害,人被逼到绝境,就会拼尽一切。”薛冬阳平静地看着玉邪,淡淡道。

    玉邪阴寒一笑,鹰眸闭上,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输在哪里,这一次,父皇告诉我一个道理,祸兮福之所绮,福兮祸之所伏,并不全是祸事,让我终于有下了决心。”

    三公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越过地上的纷乱走到玉邪面前,伸出手,那是一双优雅有力的大手,坚定而执着。

    玉邪眼中的沉怒缓缓褪去,凝眸看向他,此情此景,很像当初年幼的时候,薛冬阳在雨中拉他一把,从此友谊交汇,一生不变。

    怒气奇迹般消失,玉邪一甩手,紧握着他站起来,两个男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两双坚决笃定的眼眸交汇在一起,谁也没有害怕,也没有动摇。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博,没有下注的人,输得最多。

    他们赌了,压上身家性命,压上燕旗三十万兵马,压上整个南郡,赌了,

    不赌,怎么会知道会输,输了还能爬起来。

    拼了!玉邪沉声道,语气坚定!

    “拼了!三公子扬起笃定的笑,依日风流潇洒。

    胜固欣然!”玉邪霸气一笑。

    败亦从容!”三公子傲气甩头。

    旭日重伤未愈,已无生命之忧,暂时昏迷不醒,无法参与会议,青云骑四将很快就齐聚中军大帐中。

    三十万大军势必不能全部带回王都,这太冒险了,青云骑十万精锐骑兵是燕旗的主力,这队人马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玉邪偷令尹伯偕同何风旭日,把这十万兵马带回南郡。

    这队人马原本就是南郡武青的兵马,返回原地,邪皇也不能干涉,龙虎营二十万大军是不能妄动,只能带回业都,兵分两路退兵,这队人马由流云烈火带领,退回正凤。

    三公子情报网暂时由流云接手,和湘平阁联系。

    玉邪和薛冬阳花了三个小时,一步一步计划,缓缓地教给他们四人,让他们日后明白要干什么。

    六个人在帐蓬里,整整呆了一个下午,玉邪和三公子方把一切交代完毕

    他是不可能放倾情一人在清澜城不管,而三公子也不会让他一人冒险,得有人接应。

    整个燕旗分三路行事。

    对了,王爷,兵器库了发现我军三具尸体,杀人手法很辛辣利索,我栓查过,是昨晚被杀的!”尹伯沉声禀告。

    三公子蹙蹙眉,“杀了人却藏在兵器库,应是我军撞破了什么,拓跋乐让人散发媚蝶,恐怕与这有关!

    玉邪摇摇头,这事略有蹊跷,但目前没有闲情管这个,你们四人听着,刚引说的,一字一字都给刻在心里,不容有失!

    “是!”

    玉邪满意点点头,道:“去,把那两女人带上来,我需要一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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