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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攻受互穿第六十二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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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一日, 秋高气爽。m4xs.com(看啦又看♀手机版)

    太子的出阁典礼就定在了这一天。

    由于本朝此前并无太子出阁的先例,一切礼仪都是此前由礼部大臣、詹事府和钦天监的官员,翻阅更早以前的数朝典籍, 整理并结合本朝实际情况加以修改而得出的。武帝只需要在奏请的时候点头表示同意就行,真正需要他亲自做出决定的,只有朝臣在典礼时对太子行的大礼规格。

    大礼不是随随便便什么时候都得行的, 好比面圣, 也只有逢年过节的大朝会,才需要郑重其事地行五拜大礼, 平时这么搞, 怕不是会被人当作傻子看。

    哪怕不当傻子, 也会鄙夷这拍龙屁的手段过于低端。

    大启自立国以来, 只出了两代太子, 第一代是武帝, 情况特殊, 第二代就是闻道成, 由于有武帝这么一个想象力丰富的爹,受到的待遇也是经常变化。这直接导致大启朝臣对于太子的大礼规矩混乱不堪, 至今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章程, 怎么拜的都有。

    武帝决定趁此机会,正式立个统一的规矩出来, 给从今往后的几百年都打个样,彻底立起正统的规矩。

    最终就定下了两跪六叩,绝对是礼仪范畴内所能够给予太子的待遇上限了。

    这一日大臣们对太子行的大礼一共会有两次, 礼前一次,礼成一次。

    太子伴读们本来在这个故事里是没有姓名的,就算有,也只是站在犄角旮旯围观的人。但武帝是多会看脸色的一个爹啊,他表示既然儿子和他的症结在顾乔身上,那就拿顾乔来解铃吧。他强行要在已经安排好的出阁典礼仪式中,把顾乔和温篆给加塞加进来。

    嗯,又多了一个温篆,是用来给顾乔吸引火力的,让别人不觉得顾乔是得到了特殊对待,而是在八个伴读里选了两个脱颖而出的最优秀的。

    武帝可以说是考虑得很全面了。

    太子闻道成对此也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觉得他爹总算是干了一件人事。顾乔人生的高光时刻他就在一旁,他自然也很希望在这个预示着他即将迈入朝堂的重要时刻,顾乔陪在他的身边。

    唯一不太开心的大概就是礼部官员了,他们本来准备好的流程被迫重新又改了一遍,还要想个有理有据有典故的理由来诠释顾乔和温篆的合理性,心真的很累。不过,他们最终也和武帝讨价还价,这是最后一次突发奇想了,他们满足了武帝这个想法,后面就不能再防不胜防地加任何的想法了。

    从如今的结果来看,武帝不仅点头答应了,还难得信守承诺做到了,再没折腾礼部的官员,顺顺利利到了出阁典礼的当天。

    礼部给想的办法就是,依循古礼,把太子的出阁典礼和行冠礼整合成一个。

    行冠礼,也就是宣布男子成年的仪式了。

    按照周制,男子应二十而冠,也就是俗称的弱冠。不过,这种情况放在天家的时候往往并不会死守着二十这个定数,提早行礼的比比皆是。周文王十二而冠,成王十五。简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有需要,几岁都可以破例。

    太子十四而冠,出阁讲书,这样先加冠再入朝的行为,在逻辑上是最说得通的。最主要的是,只要武帝同意,那就没有问题。

    而对于一心觉得自己的嫡子还是个宝宝的武帝来说,骤然面对儿子的成年仪式,他自然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没有哪个父母不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够早日成人,但也没有哪个父母在面对孩子真的要长大时会是完全开心的。

    那种内心里的百感交集无法言说,武帝只能去对着周皇后生前的画像,连续倾诉了整整三个晚上。翻来覆去一句话,他不想他的安-邦这么快长大。

    安-邦躲在他身后求保护的事情还好像就发生在昨日,再一转眼,安-邦已经要成为足以去保护别人的人了……

    但武帝还是想通了。

    不是他的自我安慰有多棒,而是太子来与最近情绪明显不对的武帝对坐深谈了一番,父子俩讨价还价到太子二十以后再结婚,才终于让武帝重新开心了起来。只要儿子不结婚,他就还是个宝宝!

    太子也很满意,他确实不太想被安排婚事,但不能一上来就这么说,就暂时先拖个六年吧。

    六年以后该怎么办,那就是六年以后的烦恼了。

    武帝决定了出阁连着冠礼一同为太子举行,顾乔和温篆也就有了更加合理的身份——冠礼赞者和有司,赞者一人,有司三人,为此谢涟和周叔辩也被拉出来一起充了数。他们都是协助正宾行冠礼的人,一般本就是由受礼的人的朋友、兄弟来担任。

    这一日天还没蒙蒙亮的时候,顾乔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昨天都没有出宫回家,而是直接和温篆等人一起留宿了东宫,谁也没能睡好,实在是太紧张了。周叔辩甚至一连被全家喝令练习了数日,只是练习……端托盘,作为司者,他的工作就只有这一个,但周叔辩还是自己吓自己地想出了无数种他会搞砸的可能,恨不能半夜睡觉的时候也在梦里继续练习端托盘。

    作为宿宾,他们从昨天开始就和其他大臣忙碌准备了起来,明明不需要他们做什么的,还是不自觉就受到了那种肃穆气氛的感染。

    反倒是这场盛大典礼的主人,太子闻道成本人,表现得就像是平常一般。他甚至有兴趣大半夜去哄顾乔睡觉。

    “我听到他们背后说我之前给你喂饭像老父亲了,那就做点老父亲真的会做的吧。”

    “好比?好比哄你睡个觉啊。”

    “怎么哄?哼个歌吧。”

    闻道成所有的被哄入睡的经验,都来自他的母后和奶娘,哼悠扬温婉的童谣,是她们的常见手段。

    “您会唱歌?”顾乔双眼放光地看着太子,他这兴奋的样子一看就睡不着。

    “就没有本殿下不会的。”闻道成一点也不谦虚道。

    闻道成也确实不需要谦虚,他唱得真的很好听,声音磁性浑厚,带着明明没有怎么努力就已经掌握的技巧。

    赞一句绕梁三日真不为过。

    闻道成和顾乔可以说得上是真的很天生一对了,一个享受照顾人的成就感,一个喜欢被人照顾,就特别地契合。

    一觉醒来,就是太子的大礼了。

    先加冠,再讲书。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武帝应该是得稳住,先待在前面的宫殿内传制,派遣官员代表他先来文化殿前主持,随后再到的。但武帝很显然不能同意,就为端个架子而错过自己儿子人生大事的开头,他一丁点都不想错过,他和其他皇子大臣一样,都从到头尾参与了这场盛典。

    看着太子接旨,在古法乐器的奏响声中,于香案前对老天行四拜之礼。礼毕,穿着童子服的太子就走入了文华殿内。

    在三下鼓声后,武帝率诸皇子公主、文武百官也走进了文华殿内。顾乔等宾赞早已经就位。

    周叔辩从内侍手中接过装有翼善冠的托盘,送到了正宾面前。

    正宾就是进行加冠的那个人,一般都会由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但不能是父母,父母需要担任的是冠礼上主人的角色,如果父母缺席则由宗亲中的辈分长者代替。太子的正宾就是由大启仅剩下的两个异姓王中的西南王担任的。

    东海王,西南王,都是异姓王,但在朝廷的眼中,他们的威胁程度却是截然不同的。东海王曾是太-祖的对手,西南王却是太-祖的异姓兄弟,也就是给太-祖当军师的那位。

    西南王与太-祖从小一同在村里长大,西南王本是唯一考取了功名的全村希望,但在为了村子进京告御状而差点被打死后,太-祖为了他落草为寇,他以才能报之,始终追随左右,筹谋划策,最终帮助太-祖拿下了天下。

    西南王已经很老了,双腿不良于行,轻易是不会离开府邸的,但也再没有比他更适合为太子加冠的人。

    老爷子已是风烛残年,却撑起一口气,颤颤巍巍地非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走到太子面前。他是真心实意地为太子高兴着,若不是场合不对,大概早已老泪纵横,他和太-祖当年还曾一同畅想,要为子孙后代奋斗出怎么样一个未来。

    而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他们能够得到的最美好的回报。

    他中气十足地背出了礼部早已经为他写好的对太子的祝语:“吉月令辰,乃加元服。懋敬是承,永介景福。”

    大概意思就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我来给太子加冠,祝他永介景福。

    然后,就该西南王老爷子跪着把翼善冠戴到太子的头上了。但很显然以西南王如今的身体情况并不足以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他能站起来说出这么一长串话,已经让礼部很惊喜了。顾乔这个赞者的意义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体现,他代替西南王在又一次奏响的礼乐声中,完成了为太子加冠的最后一步。

    两个少年在视线交会的那一刻,会心一笑,只有他们自己懂为什么笑——他们在彼此的眼中只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倒影。

    礼毕,乐止。

    闻道成对武帝进行跪拜后起身,带着赞者和有司走入东边的偏殿帷帐之内,把童子服换成了皮弁服后,与众人净手,重新走出。

    跪坐回原位,接受再一次的冠礼。

    这一回内侍手里捧着的就是皮弁了,由谢涟端着托盘,送到西南王老爷子眼前。老爷子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重新稍微有了一些活力,能二次中气十足地道:“冠礼申举,以成令德。敬慎威仪,惟民之式。”

    意思还是和之前的差不多,都是对太子加冠的祝福语。

    还是由顾乔替西南王,为太子戴上皮弁,一种在皮革中缝有各种玉石珍宝的冠帽,充耳绣莹,会弁如星。但在顾乔的眼中,太子比任何一个珠玉本身都要更加耀眼。

    礼成,太子再拜武帝,然后再一次进入东侧的偏殿,在帷帐内脱去皮弁服,换上更郑重的服饰。

    只这个换衣服的过程,他们就在私底下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回。既不能太慢,让外面的武帝久等,又不能太快,让太子在换衣中反而换出一身汗,破坏了仪表。一群半大的少年,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贵女们在盛大节日不断换衣的不易。

    “我小师妹一场上元节,可以换三身。”谢涟心中不禁升起了佩服之情,那可是他那个身体娇弱的小师妹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司徒女将军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太辛苦。”温篆想了一下他的未婚妻。

    顾乔委婉地表示:“我觉得我表姐应该不会在一天之内换这么多身。”在话本的描述里,司徒容可不是什么特别能耐下心的性子,最多的描写是“不施粉黛仍美得惊人”,顾乔觉得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司徒容根本懒得化妆。

    总而言之,女性真的太可怕了!

    换好衣服之后,就要在正殿内加第三次冠礼了,也是最后一次。

    内侍端上来的是最贵重的冕旒,小心翼翼地捧到了温篆眼前,再由温篆送到了西南王手边。西南王老爷子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苍白如纸,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一双眼睛里就像是有火焰在跳动,虽身体不行了,但强大的意志还是让人能够看出他的郑重与激动。

    “章服咸加,饬敬有虔。永固皇图,于千万年!”

    这最后一步,所有大臣应声而拜,顾乔从西南王老爷子手中请过冕旒,尽量不让贯玉碰撞地佩戴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

    他为他最后一次整理头发,隔着五彩缫,送他的太子成人。

    太子带着众人最后一次入了东侧偏殿,穿上了上黑下黄有章纹的衮服。这最尊贵的礼服,也象征着最大的权力。

    当太子再一次出现在人前时,武帝的眼睛都湿润了。

    其他皇子公主虽心中多少有些酸涩,但在经过了围猎之后,他们对于太子的能力还是心服口服的,连三皇子都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挑剔之言。

    他就是太子,当之无愧。

    闻道成这一天也是前所未有地配合,在随后的醴席上表现得亦是有模有样。

    醴席,说白了就是恭喜太子加冠的酒席。因为随后还有出阁讲书的步骤,谁也没有真敢喝太多,生怕在御前失仪。太子喝的更直接就是水,听着朝臣齐声道贺:“旨酒孔馨,加荐再芳。受天之福,万世其昌。”

    《喜千春之曲》在教坊司作乐下同时响起。

    谢涟可怜兮兮地收起了眼中的羡慕之情,哪怕不能跳舞,去跟着奏乐也挺好的啊,可惜不行,只能在这里跪拜,假装大人的模样。

    最后一步就是太子跪谢武帝,聆听训诫了。

    武帝本应该说“孝事君亲,友于兄弟……”之类的官话,这是苏师傅等人早就写好的词,还冒死监督着武帝逐字逐句地给背了下来,就怕他临场出错。武帝也确实背了下来,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但谁也控制不住他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皇帝,他抛了所有的词,决定即兴发挥!

    以苏师傅为首的大臣们惊了,但在惊讶的同时,他们真的莫名地一点都不意外,确实是武帝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不出点状况也就不是武帝了。

    武帝的一开头和套词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说完了之后并没有停下来……

    武帝回忆了不少他与皇后还在世时的对话,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不断失去子嗣后的种种恐惧,最后顺着时间线往上,又说起了太-祖的种种。

    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陛下您再这么说下去就要过了下一步的吉时了”,只能一起听武帝激动地回忆往昔。

    闻道成实在是跪得有点烦躁,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他爹,本意是想使个眼色让武帝适可而止。但是,在阳光下,闻道成最先看到的不是口若悬河的武帝,而是武帝头发鬓角的花白。

    他想起了太后曾与他笑谈:“人只有老了之后,才会不断地想要说起过去。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去有多么厉害,而是那些往昔才是脑海里历历在目的事,真正的当下却经常被转眼就忘。你别不信,等你老了,就知道了。”

    闻道成不可置信地突然发现,他爹真的老了。

    至少是已经步入了老年的开始。

    那个仿佛无坚不摧,不会被任何人打倒,哪怕昏聩得特别讨人厌也让人拿他没辙的爹,老了。他的头发会变白,他的记忆会模糊,他会和每个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

    天子并不真的是上天的儿子,他们也会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这个认知是那样地不可思议。

    又理所当然。

    闻道成缓缓垂下了头,突然多了那么一些耐心,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去面对自己的内心——他有多讨厌他,就有多喜欢他。

    武帝的话也终于说到了最后。

    “朕有罪。”

    满场哗然。

    “不能护持妻儿,无法庇佑天下。”武帝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缺点的,只是他改不了。但这恰恰才是最讨厌的,他也不是改不了,而是不想去努力。这一回,他真的决定要做出一些改变了,既然是不好的,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去努力改,哪怕只是改一丝一毫,也是一丝一毫的进步。

    没有所谓的改不了,只有想不想。

    “望太子以朕为鉴,以事为镜,切莫重蹈覆辙。”

    武帝难得一回的谦虚,让所有的臣子恨不能肝脑涂地。人心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武帝说了一句“朕做得还不够好”,其他人反而觉得武帝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努力了,他不应该这么自责。

    闻道成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才和这些人不一样,他才不会上当,一边心甘情愿地把头磕了下去。

    往事如烟,他也有错,就这样吧。

    在准备出阁讲书时,太子别别扭扭地对武帝终于再一次叫了爹,不是顾乔那样的演技,不是学了顾乔的以退为进,而是发自真心的“爹”。

    一如他第一次学会说话时那脆生生的一语。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对最亲近之人的信任,憧憬,以及最深的崇拜。武帝的激动无法言喻,只是再一次回忆起了当年,皇后抱着太子,笑容温婉,宁静又祥和。她半是埋怨地说:“哎呀,这个小没良心的,第一声牙牙学语竟然是叫的爹吗?娘这些时日白疼你了?”

    太子从小就精明,明明应该还什么都不懂呢,就已经学会了歪头,用肉嘟嘟、傻乎乎的笑,来再次俘获他娘的心。

    然后,就又脆生生的一语“爹”。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不需要谁对谁道歉,也没有谁对谁的解释,一切都过去了,他们是一家人啊。裂痕没有办法修补,但……

    闻道成愿意再去相信他爹一次,就当他是个傻子吧,他才十四呢,有傻的资本。

    武帝的声音都哽咽了:“安-邦。”

    顾乔站在台下,在太子可疑地回避自己的眼神时,依旧能笑得特别灿烂。别人不知道太子在别扭什么,顾乔却是一眼看透。他小声与身边的姐夫温篆道:“殿下可真可爱啊。”

    温篆:“……”你怕不是对“可爱”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太子的耳朵尖红了。

    周叔辩终于从一开始的惊恐中回过了神,嗯,他就是从加冠仪式开始紧张到了现在,不可思议于自己竟然完成了差事,一点点都没有搞砸,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极度亢奋里,配合着顾乔一起道:“我太子表哥就是可爱。”

    温篆在心里想着:‘行了,谁也救不了你了。’

    果然,站在上面,大概能从口型中猜到他们在说什么的太子,已经用死亡凝视在看着周叔辩了。

    吉日吉时,太子着衮服,戴冕旒,站在事先就搭建好的高台之上,利用和回音壁相似的原理,将自己的声音传向了远方。

    “丈夫拥书万卷……”

    少年意气,光芒万丈,讲书礼成。

    顾乔身着一层又一层的礼服,跟随诸大臣面朝殿庭的御座一起,先是对武帝三跪九叩,再对着御座东壁两跪六叩,礼乐阵阵,香火缥缈。他虔诚地闭眼,每磕下的一次,都是一次对太子的祝福:一愿安康,二愿长欢,三愿初心不变。

    起身再跪,弯腰叩首,两手向前伏地,亦是三愿。

    闻道成站在大殿之上,俯瞰着眼前的众人,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顾乔,他也在想着与顾乔一样的事情。

    愿卿千秋健,愿卿亲无间,愿卿岁岁如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冠礼上说的三句话,直接用的是明朝给太子加冠时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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