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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酌墨桃花尽嫣然

正文 分节阅读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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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的时候像极了萧胤?

    一样的深不可测,一样的诡谲狡黠。

    倘若有一日,当腹黑狐狸甚对战腹黑狸猫胤,会不会类似张飞杀岳飞,杀得满天飞?

    就在蓦嫣的笑脸快要僵掉之时,他好整以暇地在床沿边上坐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描过蓦嫣脸颊的轮廓,带着刻意的撩拨。

    “好一张无辜的脸。”他意味深长地低声叹息,如泓潭一般的双眸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动,一霎间,电到了蓦嫣,让蓦嫣的心狠狠狂跳了起来!

    他的手一路缓缓往下,最终搁在雪白暖软的被褥上,离蓦嫣的裙摆至多不过一厘米。

    难道他要——

    蓦嫣突然像个滞留闺中的大龄剩女,初次相亲就遇到了心仪的对象,连眼睫毛也不禁激动得颤抖!

    好——暧昧呀!

    “好一双——”他继续叹息着,俊秀的眉目间擦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趁蓦嫣不备,突然眼疾手快地扣住她那半残废的腿。“好一双不良于行的腿!”他瞥了一眼蓦嫣那双自小就不方便的腿,轻哼了一声,深幽的眸底平添一抹讪笑,似乎那双软弱无力的腿就是蓦嫣偷鸡摸狗之后留下的的证据,无法抵赖。

    蓦嫣立马傻眼了!

    “萧蓦妍,你承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并不重要。”他似乎已经笃定了蓦嫣的身份,径自起身,朝前踱了几步:“半个月之后,御驾亲临徽州,届时,若是送婚队伍中还有另一位郡主,你猜,你会得到什么下场?!”

    蓦嫣愕然了,快速地在脑中拼凑分析相关信息,思索他话语中所暗藏的告诫。

    就如同这叶楚甚刚才所说,萧胤的意图如果真的是在青州兵权与叶家的财富上,那么,叶家人与她就应是拴在同一根草绳上的蚱蜢。狸猫胤完全可以为了给叶家罗织一条罪名,干脆杀了她,诬陷叶家,这样,无论是兵权还是财富,全都手到擒来!

    “御驾送婚的郡主与被人追杀的郡主,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还没等蓦嫣得出结论,他便转过身,隔着大约五步之遥,薄唇微扬,与蓦嫣对视,神态轻松,仿佛就连泰山崩于前,都无法改变那慵懒的微笑:“萧蓦嫣,你说呢?”

    “真也好,假也罢,承认与否的确不重要。”蓦嫣心一沉,口齿伶俐的反唇相讥:“反正我已中了无药可解的奇毒,不管怎样,下场都是死,有区别么?”

    他许是没料到蓦嫣会有这么不怕死的一说,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敛,神色漠然,看不出那俊脸之下翻涌的什么情绪。沉默半响之后,他一拂袖便出去了。

    透过屏风,眼见着那俊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蓦嫣才敢长长地吁一口气,揉一揉被他按了一下却痛得犹如挨了一拳的胸口,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不速之客

    自那日以后,蓦嫣没再见到叶楚甚那个狡猾的狐狸,也没有任何人再来逼问过她关于身份和来历的问题,只有“二娘”无言地忙进忙出,安排她的起居饮食,吃喝拉撒。

    闲暇之时,蓦嫣也不忘思索自己如今的处境,顺便计划了一下未来的路,可是,她越是思索,越是觉得自己如今处境堪虞,前路渺茫,怎一个悲催了得?再思及自己身上如今交错层叠的阴谋与秘密,蓦嫣突然就沮丧了起来,只觉得很累很累,恨不得就此一睡不起,永久长眠。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断弦居一连住了四天,她身上的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胸口闷得慌,每日的膳食也不过草草地吃了几口做样子,味同嚼蜡。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所中的剧毒影响,她只觉得吃什么东西都仿佛带着浓重血腥味,搅得她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折腾个不停,原本瘦骨如柴的身子,不过几天光景,仿佛又瘦了一大圈。

    直到第五日的晚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楚甚终于像个月下幽灵一般,现身了。

    “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么?”

    也不知他是几时进到房里来的,总之,蓦嫣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睁开眼,正好看见他那张恁地迷人的脸以及那一成不变的狡黠微笑。

    打定主意刻意模仿他此时的模样,蓦嫣也堆砌起满脸毫无诚意的笑,就连语音也是史无前例的甜得腻味:“反正横竖是等死,在哪里不是一样?”

    “不想死得太快,就最好乖乖静养,少动歪脑筋。”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话给噎了一下,沉默须臾之后,叶楚甚凉凉地扔过来一句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我只说那南蛮奇毒无药可解,却没说无人可医,只不过,我不会随便出手救女人,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女人……”

    蓦嫣略略愣了下,被那话砸得好一会儿才回神,抬起头看他,只见如玉的月光透过窗棂柔柔地倾泻到房里,撒在他的身上,令他俊伟有如神邸,用一种似乎微带慈悲的眼光居高临下看她,而她却在蜷缩在阴影之下,卑微堪似蝼蚁。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有着从没有过的愤懑。

    “你,爱救不救。”她那莫名其妙的犟脾气瞬间随着愤怒烧腾起来了,极硬气地扔下一句话,索性将头偏向床铺的里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救不救你,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叶楚甚以眼角的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语调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二娘为你张罗衣衫首饰去了,你且稍安勿躁,待梳洗之后,与我去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吧。”

    见重要的客人?!

    什么重要的客人?!

    要她去见“客人”,那么,她在叶家是什么身份?

    难道也算得上是主人?!

    蓦嫣扭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叶楚甚,在心里猜测这个了不得的客人是何方神圣。既然要见客,先梳洗一番倒是应该的,但,张罗衣衫首饰,有这必要么?蓦嫣纳闷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绸衣裤,还没觉察出有哪里不对劲:“张罗衣衫首饰做什么?”

    “难不成,你打算就这么出去见那位客人?”他的眸光闪烁,倒是嘴角那抹笑,始终未曾褪去:“即便你再怎么急着去见他,也不至于失礼到穿着里衣就贸贸然地冲去吧?”

    啊!?这是里衣!

    蓦嫣眼前一黑,脑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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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空白,好一会儿才顿悟。原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舒适的白绸衣裤就是叶楚甚所说的里衣,也就是所谓内衣。在这个时代,穿着里衣就往外跑,无疑于就像在闹市区裸奔一样惊世骇俗,而她,自小生活在皇廷之中,因接二连三的守孝惯穿了缟素,还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就是所谓的里衣。如今,她竟然还傻愣愣地,不想,早就不知不觉着了这腹黑狐狸的道了!

    这下丢脸丢大了!

    “虽然早就听说皇宫大内的女子皆不着里衣,却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连里衣也不认识的人——”叶楚甚像是刻意寒碜她此刻的呆滞表情,深邃的目光一敛,唇角掠过一丝嘲弄:“真是匪夷所思。”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蓦嫣强自镇定地稳住情绪,不愿就这么被他给揪住小辫子。

    “是么?”他挑眉轻笑,双手交叠在宽阔的胸膛上,懒懒地睨着她,像是一种刻意的挑衅。

    蓦嫣脑子一热,立马又被这轻蔑不屑的表情激怒了。

    “不过是一时不察疏忽了而已,倘若你真的那般重视仪礼,就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不客气地冷笑一声,恨不得自己可以踮起脚尖,用手指狠狠戳上那张俊脸。“你先是散布谣言,说我是你新欢,平白污了我的名声,而后又在这屋子里来去自如,你却为何不曾理会过,我每日是不是也被迫穿着里衣见你?”

    他极其认真地倾听着她的牢骚,也不插嘴打断,蓦嫣越说越火大,忿忿不平脱口而出:“最重要的是——”突然,她就此打住了,后面那句话识时务地没有说出口。

    她本想说,你竟然还趁着我装晕的时候乱按我的胸部,按得我吐血不止,可想了想,那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还是不说为妙。

    “最重要的是什么?”见她突然噤声,他浅浅地笑了起来,幽暗的黑眸里燃烧着两把火炬,有着复杂难解的光亮,与他平静的外表形成强烈对比。

    倘若蓦嫣不知道他是个极品腹黑,肯定会被他此刻的迷人笑脸萌得神魂颠倒,可惜,她早已经看穿了这狐狸的本质,于是,径自哼了一声,坐在床沿上扶着气闷的胸口,警告自己不准在这时候不争气地吐出血来,也不准去理睬他。

    他摇摇头,口吻轻柔徐缓,黑眸明亮得令人不安,径自将她那没说完的话按照自己的思路补充完整:“最重要的是,你可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旁若无人地扑上来抱住我的腿,求我救你的命,那时候,你可曾在意过男女授受不亲?”

    这下,蓦嫣犹如被旱天雷劈中一般瞪大眼,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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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二娘果然来了,不仅带来了衣裙花钿和胭脂水粉,还命人送来了一只巨大的木制浴桶。

    沐浴之后,蓦嫣看了看“二娘”拿来的衣裙,虽然是绣着粉色桃花的罗衣襦裙,勉强还能接受,但一看着那耳坠簪子以及脂粉之类的东西,就头皮发麻。好不容易等到更换完衣衫,她坚决不让二娘在她的脸上涂脂抹粉,就连头发也仅是用一枚乌玉发环套住,扎成一束长长的马尾,俐落的甩在脑后。

    也算那叶楚甚考虑周到,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架木制的轮椅,乌黑光滑的把手,暖软的垫子,蓦嫣坐上去时,只觉得很是舒适,比皇宫里那架旧轮椅不知强了多少倍。

    出了断弦居,蓦嫣才发现皎月如霜,一泻千里的清辉洒满静谧的夜,淡淡的光辉如潮汐蔓延,无声地流泻在犹余茉莉残香的庭院中,泛着清冷的深幽,将地面照映得纤毫可见。

    月光之下的庭院中,两个高大的男子正围坐在石桌边,架起红泥小火炉煮茶。随着那徐徐冒着热气的沸水倒进紫砂若琛瓯中,他们的面容也被氤氲的烟雾遮掩,若幻似真。

    蓦嫣认得,那个正在娴熟地烫杯、洒茶的家伙正是白衣如雪的腹黑狐狸叶楚甚,而另一个男子则是穿着一身清雅的蓝绣儒衫,头顶簪着用以固发的玉衡和玉簪,腰间系着翡翠玉带,儒雅而简单,带点欺骗世人的书卷味道,正恬然地坐在一旁悠闲品茶。

    他,竟然是狸猫皇帝萧胤!

    “二娘”将蓦嫣乘坐的轮椅推过去之后,便默不作声地告退了。整个寂静的庭院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犹如鼎立的三国首脑,即将开展巨头高峰会议。

    自白玉茶盘中取过倒置的杯子,叶楚甚优雅地执起红泥火炉上的紫砂若琛瓯,盈盈碧水自壶嘴中流淌而出,落入桌上那一排光洁如玉的牛眼杯中,浅褐色的茶水潋滟出他的双眸,更显出他满面微笑之后所潜藏的狡黠:“陛下此次悄然造访,不知究竟是所为何事而来?”

    看着叶楚甚将冲泡得宜的功夫茶缓缓倒入又小又浅的牛眼杯中之后,萧胤以手托着下巴,望向旁边一脸怔忪地蓦嫣,眼神里有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原本,他是打算借由指婚送嫁掩人耳目,到徽州与叶家的主事者商议大事。之所以没让蓦嫣也一同上路,是体恤她行动多有不便。此前,他便做好了安排,送嫁队伍只管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前往徽州,其间自会有人照应,而他则是微服轻装,仅仅只带了几名大内高手,在离京都五十里外的苍岩山悄然等待,等着内廷中的人将蓦嫣给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再一同改乘船只,一路南下。

    谁知,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竟然走漏了消息,殷氏一族得到消息,自知阻止不了他的计划,便想先下手为强除掉蓦嫣,而内廷之中也混入了南蛮的细作,竟然抢先一步劫走了蓦嫣。他一得到消息便命人加紧追查,谁知追查了数日,那些南蛮的细作就如同上天入地了一般,完全不见踪迹。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好决定先到徽州,再作下一步打算。谁知,船行到半途上,他竟然接到叶家传来的密报,得知蓦嫣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已经先一步到了徽州,便立马赶了过来。

    如今,看着蓦嫣那见了自己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惊愕表情,萧胤那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放回了原位。

    也好,没了后顾之忧,他便可全无顾忌地和叶楚甚商议大事了。

    从蓦嫣身上</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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