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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酌墨桃花尽嫣然

正文 分节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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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回了视线,他随即懒洋洋地开口,那话语中带着恬淡的笑意与毫不掩饰的意图。

    “朕此次前来,既为人,也为财。”

    巨头会议

    蓦嫣坐在轮椅之上,被夹在两个腹黑的中间,只觉得如履针毡,有点坐立不安。

    她往左看了看萧胤,又朝右瞅了瞅叶楚甚,眨巴眨巴眼,敏感地觉得周遭的气氛甚为诡异,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与烽火硝烟,可是却充满着火药味,接下来定然会有一场难言胜负的针锋相对。而萧胤话里所指的人,似乎就是自己,可一时之间,她又理不出个头绪,不敢就这么妄下判断,便决定保持沉默是金的准则,先观望观望再说。

    叶楚甚像是因萧胤毫不拐弯抹角的回答而略微怔了一怔,微微侧脸相对,幽暗的黑眸里燃烧着两把火炬,有着复杂难解的光亮,与萧胤悠闲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却不知,陛下为人,为的是哪一个人?为财,又为的是哪一桩财?”他一边询问,一边将那斟满茶的牛眼杯双手恭敬地奉于萧胤的手中。

    萧胤接过杯子,就唇浅尝了一小口。月华之下,他的眸子如同被渡上了一层琥珀,几近透明的清澈中带着难以琢磨的深邃,神色始终保持着闲适悠然,轻浅得如同月落霜河,不着痕迹。慢条斯理地,他搁下手中的杯子后,连头也不抬:“叶楚甚,你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其中的玄机与利害关系,还用得着朕亲口说穿么?”

    “陛下,草民自知家财万贯必然树大招风,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是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却不想,连陛下您也对这些铜臭熏天的阿堵物感兴趣。”叶楚甚薄唇微扬,黑眸愈显幽黯,仍旧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桩财,倘若草民不允,却不知,结果又当如何?”

    “结果如何,你不应该问朕,应该去问国舅,或者去问皇太后。”萧胤微微挑起剑眉,薄唇弯成了微笑的弧度,双眸深邃闪亮,锐利的神色自期间一闪而逝,残余的明亮令人深感不安:“你父亲早年与殷家结怨甚深,皇太后和国舅数次出言污蔑叶家,要求朕杀一儆百,予以严惩,朕都一直装聋作哑。只不过,倘若朕日后有个什么不测,外戚篡了这江山,恐怕你叶家的人,日子绝不会好过。”仅仅借由轻轻慢慢的几句话,他那儒雅外表下掩藏的桀骜与帝王霸气便展露无疑。

    乍一听见如此毫不拖泥带水的应对,叶楚甚的脸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算不算威胁?”

    “威胁与否,见仁见智吧。”萧胤眼眸幽深,仿佛蕴涵着无穷尽的深邃,任谁也无从窥伺,更遑论洞悉。

    “这么说来,草民是不答应也不行了?!”叶楚甚明知故问地喟叹一声,眉尾斜斜地往上一挑,薄唇微扬,露出看似和善的笑:“却不知,陛下大致需要个什么数目,草民才好着手筹集?”

    萧胤也懒得同他客气,只是粲然一笑,报出一个颇为惊人的数目:“白银八千万两。”

    “陛下,这白银八千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叶楚甚听罢思索了瞬息,眸光转浓,笑意顿时又深了几分:“若是细细算来,国库三年的收入恐怕也凑不足这个数目吧?”

    萧胤优哉游哉地颔首微笑,满脸的笑容若冬日阳光一般慵懒:“若是那么容易办到的,朕又何必来找你?”语毕,他将自己啜过一口的牛眼杯递到蓦嫣手里。

    蓦嫣正在思索这两个腹黑之间诡谲的谈话中蕴藏了几多玄机,倏然见萧胤递了个杯子过来,只觉口有点渴,一时不察,竟然就着喝了一大口。直到茶水入了口,即将过喉,迟钝的她才兀然发现,这杯子是萧胤刚刚才用过的。

    那么,他这么做的意图——

    这,这,这,如此亲昵地举动,如同间接接吻,不是只有情侣之间才能有么?

    她和狸猫胤,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种程度了?

    正打算忙不迭地将那饱含暧昧的茶水给吐出来,却不料,萧胤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暗含着某种告诫。就这样,那已经入了口的茶水吞咽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硬生生憋在喉间,令她尴尬的笑容僵硬如同石头,脸色看起来比便秘更别扭。

    “八千万两白银,说多不算多,说少不算少,要办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看着萧胤与蓦嫣之间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叶楚甚黑眸瞬间倏冷,一向洒脱的眉宇不由自主地紧缩。他慢慢垂下头,借谦恭的外表掩饰着某种不便外露的情绪:“只不过,陛下所为之人,恐怕就请恕草民难以从命了。”

    仿佛早就料到叶楚甚会有如斯反应,萧胤甚为从容:“为何?”

    “陛下金口玉言,诏告天下,将她指婚给草民为妻。”叶楚甚极慢地抬起头,黑眸若有所思地深深凝视着蓦嫣,目不转睛,原本镇定的声音带着些微低哑,却听不出其间暗含着何种情绪:“无论这是权宜之计也好,是为掩人耳目也好,如今,却又出尔反尔地悔婚,如此这般,岂非儿戏?我叶家在徽州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陛下如此戏耍,将我叶家置于何地?”

    听罢叶楚甚义正言辞的说辞,萧胤仍旧是一派不慌不忙。他悠然一笑,自蓦嫣手里取回那只杯子,毫不避讳地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语调平静地回应道:“正所谓生米不曾煮成熟饭,既然,她与你尚未成婚,朕,缘何不能悔婚?”

    听着萧胤那近乎耍赖地狡辩言辞,叶楚甚那深邃黑眸中的慵懒瞬间转为冷冽噬人,视线锐利得犹如刀刃,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冷凝。沉默了片刻,他微微眯眼,俊容充满危险的神色,语气沉着而笃定:“陛下应该知道,她可不仅仅只是个单纯的郡主,谁娶了她,便可号令青州卫王军营数十万兵马,我叶家给予了陛下八千万两白银,无凭无据,总得要有个抵押,才显得公平罢。”

    萧胤展眉一笑,一派气定神闲的姿态,将手中的杯子往石桌上一放,随即站起身,走到蓦嫣的身后:“叶楚甚,别拿抵押做借口,你应该知道,如今,没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萧蓦嫣,你若是卯着性子执意不允,朕只需一声令下,由大批人马送嫁的那位郡主便会立马身首异处。”说到此处,他复又撩袍坐下,神色如常,就连唇边的笑意也自然得如同是在谈论天气:“徽州乃是你叶家的势力范围,郡主在徽州无端身亡,你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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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卫王府的人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叶家?”

    叶楚甚默然了。

    思量了好一会儿之后,无言地,他端起盛着残茶的杯子,浇灭了红泥小火炉中残留的微弱火焰,一缕清烟在空中袅袅上升。

    蓦嫣倒抽了一口冷气,庆幸自己那沉默是金的准则刚巧用在了刀刃上。不得不说,眼前这一场的的确确是极品腹黑之间的对决,看似平静的谈话当中暗含了不少诡谲的心机与无形的较量。

    第一个回合,狸猫胤有备而来,明显占了上风。

    而狐狸甚也不像是那么甘愿认输的人。

    倒是她,只怕日后会夹在两个腹黑中间,左右不是人,恐怕处境艰险,很难有安宁逍遥的日子了。

    思及至此,她才将那口含了半晌的茶水勉强吞下去,心有戚戚地拊膺叹息,谁知,这一拊却是拊得她发闷的胸口一阵绞痛。接着,在这个月色撩人的晚上,她像个弱柳扶风的平胸小受,对着两个比海棠花更迷人的极品腹黑,吐了一口黑魆魆的血!

    那一口血喷在石桌上,溅得满桌的茶具上皆是暗红的点子,看起来触目惊心,颇有些骇人。

    见到蓦嫣冷不防吐了一口血出来,萧胤并不着慌,只是敛了满脸的笑意,略略拧眉,狭长的丹凤眼瞥向叶楚甚时,平添了一份如冰的冷凝:“她是怎么了?”

    “中毒了。”叶楚甚言简意赅地道出结果,连眼皮也懒得抬起半分,只是自顾自的端起杯子喝茶,仿若天大的事都与他无关。

    萧胤将叶楚甚的举动全然看在眼中,清俊儒雅的脸上噙着一丝浅浅的冷笑,只是不动声色地再次询问:“你可有办法医治?”

    叶楚甚神色淡然地放下杯子,沉声开口,一字一字,眼角挥洒着不以为然的光芒:“她又非我叶家人,即便是死了,又与我何干?”

    “很好。”萧胤略略颔首,剑眉逐渐聚拧起来,黑眸深处闪过一簇极其难得的戾气。缓缓垂下微卷的黑色眼睫,他唇畔浮起极冷的笑花,醇厚的嗓音不怒自威:“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无需太多,就拿你叶家三百七十二口人陪葬便足够了。”

    那直白的威胁一入耳,叶楚甚便骤然撩袍起身,神色异常平静,眼底却潋滟除了一片冷漠的幽蓝。他微微拱手行了个礼:“既然如此,那就请陛下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去一趟墨兰坞罢。”语毕,便径自拂袖离去。

    蓦嫣目瞪口呆地睇着叶楚甚离去的背影,尔后,又带着几分骇然地转而看向萧胤。早就知道这狸猫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今日,才算是真的开了眼界,他竟然能面带微笑地将如此狠绝的灭门威胁道出口,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底浮起了一丝惊惧。

    倘若,这心狠手辣的腹黑狸猫就是她的男主,那么,她这辈子岂不是将会过得生不如死?

    “蓦蓦,你看着朕做什么?”

    见蓦嫣面如土色地看着自己,萧胤好整以暇地伸手以衣袖擦拭她唇边残留的血迹,尔后又敛了敛她颊边的发丝,那双狭长的凤眸似是抹去了所有的亮光,黯沉沉的犹如钝器的冷光,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温柔。

    蓦嫣因他对她的亲昵称呼而恶寒地抖了一抖,全身上下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出声抗议,却最终硬生生打住了。可是,萧胤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她这么做痴呆状想蒙混过关恐怕不易。于是,她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张嘴就问了个八竿子也搭不上边的问题,想借以转移他的视线。

    “陛下,内廷里的女人们为什么都不穿里衣?”

    “私下里,你与朕不用这般客套,随意些就好。”他似是不满她这疏远而公式化的称呼,挑起眉梢,眼中的神采明明灭灭,可唇边却渐渐凝聚起忍俊不禁的笑意。瞬息之后,他靠近她的耳边,将她想要得知的答案一字不漏地告知。

    再接下来,只见蓦嫣如同再一次被从天而降的旱天雷劈中脑门,一张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螃蟹,恨不得就此石化,再也不要见人了。

    原来,内廷里的女人们不许穿里衣,是为了给皇帝“行方便”!?

    看来,她又无知地乱开黄腔了。

    瘟情脉脉

    叶楚甚离去之后,守在庭院周围的大内影卫才现身。

    这些影卫是萧胤的随身侍卫,之所以称之为影卫,实在是因为他们都如影子一般无声无息,来无声,去无踪,不仅没有喜怒哀乐,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如木头模具印出的一般,毫无差别。

    萧胤面无表情地对他们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大意也不过就是小心谨慎谨防有诈之类的,之后,他亲自推着蓦嫣入了断弦居。

    亲力亲为地将蓦嫣从轮椅上抱起来搁到床上,萧胤似乎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而是趁势往前倾,将蓦嫣困在他的双臂间,挑起她鬓边一缕发丝,脸庞轻轻泛起一丝危险而迷魅的笑,慢慢靠向她耳边:“蓦蓦,与朕别后重逢,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么?”

    被那刻意的低吟与温热的呼吸有意无意撩拨着敏感的颈窝,蓦嫣那刚刚消退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又冒了出来。他身上有着异于常人的香气,像是某一种掺杂了花草汁液的墨,幽幽淡淡的,很好闻,可是,此刻,她却全无心情却研究那种淡香由何而来,只是干笑着不断往后仰,想隔开与他的距离:“呃,有什么话是应该非说不可的吗?”

    眼见着蓦嫣往后仰,萧胤便越发地将往前倾,就这样,一仰一倾,一仰一倾,直到她退无可退,不得不全身僵直地躺平在了床榻上,便被他如愿地困在了胸膛和两只手臂之间,而那完美薄唇袭上来,几乎就快吻上她的耳际了。

    蓦嫣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因他这么暧昧的逼近而脑子一团乱,猜不透这狸猫下一步将要做什么。谁知,他却只是定定地凝视她,并没有别的什么不轨举动,良久之后,只听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附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沉沉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魅惑:“对不起,都是朕一时不察,累得你被南蛮的细作摞去,受了这么多委屈,还险些丧命。”

    这下子,蓦嫣倒是愣住了,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很是不习惯。

    仔细想一想,自她穿越的这么二十年来,还从没有过哪个男人对她如此柔情万种,第一次就遇上这么个“生猛”的极品狸</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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