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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权力场间的博弈:玩火市长

正文 132.131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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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玩火市长情场不归路第一卷]

    第132节131 釜底抽薪

    就在周黎明与梅琳水乳交融的时候,在在位于滨海市通达路和解放路交汇处的高档私人会所东方夏威夷十八楼的VIP客房里,一伙人正聚在一起酝酿算计周黎明的阴谋和方案。swisen.com

    这一阴谋的策划者正是刚刚从新管会主任位置上调到市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室任主任的前原管会主任赵松年和东方夏威夷高档私人会所的投资人、万兴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冯金宝。

    参与者都是受到周黎明处理或者因为周黎明而受到处理,与周黎明有着利益冲突,对周黎明恨之入骨的人,有市档案局副调研员张学锋、江东区副区长卢立海和一名叫陈庆龙的社会闲散人员。

    张学锋调研市档案局副调研员之前在市教育局做第一副局长,三年前,因为和市教育局现任局长巩弘毅竞争局长败北对巩弘毅和巩弘毅的支持者周黎明怀恨在心指示心腹手下在网上发帖诽谤中伤巩弘毅和周黎明事发受到处理才被调动市档案局做副调研员。

    三年前,市教育局局长刘兴安退居二线,张学锋和另外一个副局长巩弘毅都瞄上了刘兴安退下来之后空下来的局长的宝座,而且两人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求爷爷、告奶奶,寻靠山,傍码头,上串下跳,想把刘兴安退下来之后空下来的局长宝座揽入自己手中。

    一番角逐之后,在时任市长张昭才和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市长周黎明的两人鼎力支持下,巩弘毅在这场局长角逐中最终胜出。

    就因为和巩弘毅竞争局长败北,张学锋恨死了周黎明,认为是周黎明阻断了他的前程,葬送了他的仕途,因此,他恨死了周黎明。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丧心病狂,不计后果地指示心腹手下,市教育局基教科科长陈庆龙在论坛上发帖攻击中伤周黎明。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公安机关那么快就掌控了陈庆龙发帖中伤周黎明的的事实和证据。

    在铁的证据面前,陈庆龙不得不低头认罪,交代了全部罪行,并交代出张学锋是幕后指使者和策划者,从而把张学锋推进了刀山火海中,最终被免去教育局副局长的职务,并调离教育局,被安排到档案局调研室做调研员。(当然了,最惨的还是陈庆龙。开除公职,成为社会闲散人员。)

    被安排到档案局调研室后,张学锋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对周黎明更加怨恨和仇恨,认为这一切都是拜周黎明所赐,就是因为周黎明横插进来一杆子,他才会在局长竞选中败给巩弘毅,所以,他恨不得饮周黎明的血,吃周黎明的肉。

    卢立海也是恨死了周黎明。

    两年前,区长赵德靖升任区委书记后,他本来可以升任区长的,就因为周黎明的一句话,他升任区长的梦想破灭,故此,他也恨死了周黎明。

    两人都恨不得吃周黎明的肉,喝周黎明的血。

    而且就在这时候,冯金宝找到了卢立海,说周黎明不给他们的活路,他们也不能让周黎明有好日子过,他们要团结在一起,结成统一阵营,共同对付周黎明。

    卢立海本来就对周黎明恨之入骨,听冯金宝如此说,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冯金宝,并且很快联系到张学锋和陈庆龙,把张学锋和陈庆龙一起拉入到他们的革命队伍中。

    经过一番密谋合计,他们决定还是要先让滨海出点状况,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几个人分头行动,四处游说,说滨海铝电集团资不抵债,即将破产,根本没有能力偿还数额巨大的集资款,鼓动大家趁着滨海铝电还没有破产,一起去市委市政府讨要血汗钱。

    鉴于滨海铝电目前的实际情况,对于他们的话,市民们深信不疑。

    就是因为受到他们蛊惑,市民们才会聚集到市政府讨说法。

    但是,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事态并没有按照他们预定的目标的发展,当周黎明出面和市民对话后,事态很快就被平息下去,市民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继续闹腾下去。

    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们心有不甘,才会再次聚集到东方夏委员一起商讨算计周黎明的阴谋。

    要是在以前,张学锋和卢立海他们无论到哪家酒店洗浴中心,首先要***,但这次,他们都没***,在东方夏威夷十八楼的VIP客房中分宾主坐下来之后,赵松年只是点了酒和菜,然后就吩咐服务生退避,让服务生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他们。

    服务生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很识趣地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酒菜,然后就走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去了。

    服务生走后,赵松年端起杯子,道:“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来,大家干了这杯。”

    一杯酒下肚,冯金宝愤愤不平又有些无奈地说。“没想到姓周的还真有两下子,事情就这么容易被他摆平了?”

    “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还不能做最后的定论。”张学锋嚷道,但语气和神情并没有所说的那样表现的宁静和安然。

    张学锋希望周黎明出事,而且出事越大越解恨,要不是周黎明,他早就坐到了教育局局长的宝座上,就是因为周黎明的干预,被老对头巩弘毅抢了先,尤其让他难以容忍的是,他现在连副局长都被免了,被充军发配到没有任何实惠和含金量的档案局,而且是档案局调研室副调研员。

    在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调研员形同虚设,只是个虚职,没有任何权利。

    大凡为官者,无非都是围绕钱权色,而这三者往往是结合在一起的,从这三者来看,它们之间也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在这三者中,权利是第一位的,只有拥有权力,他们才会拥有一切,享受一切。当一个男人有权力之后,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他们送钱送物,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美女主动找上门来投怀送抱,所以,混在仕途的男人们最大的野心是追求权力。

    就是因为周黎明,张学锋的梦想彻底被破灭,所以,张学锋恨死了周黎明。

    “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陈庆龙边给众人满酒边插了一句。

    陈庆龙同样恨周黎明,付出那么多,好容易捞个科长干干,刚干不到两年,就被撤职,他怎能不恨周黎明。

    “算了?谁说就这样算了?姓周的不给我们好日子过,我们也一定不能给他好日子过,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不得安生。”冯金宝咬牙切齿地说。

    “姓周的现在是如日中天,不容易对付啊。”卢立海心有余悸,不无担忧地说。

    “怎么?怕了?”冯金宝不满地扫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卢立海一眼。

    卢立海急忙陪着笑脸,一脸奉承地恭维冯金宝道:“只要有冯总你为我们撑腰,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是有些担心,毕竟姓周的现在是常务副市长,而且正在竞选市长,省委不少领导都非常看好他。”

    冯金宝一拍桌子,愤愤道:“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让姓周的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知道我们都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那好,我们听你的,冯总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张学锋小心翼翼地问冯金宝,目光不断地在冯金宝的身上逡巡,满脸地恭维和谄媚。www.luanhen.com

    冯金宝沉思了一下,道:“眼下,我们还要在集资款上做文章。”

    “继续在集资款上做文章?怎么做?”

    上次,他们也是做集资款的文章,本来认为会给周黎明一个不小的打击,结果,事与愿违,周黎明没用吹灰之力就攻破了他们坚强的堡垒,现在再拿集资款做文章,张学锋颇感费解地望着冯金宝。

    “债券购买者之所以相信姓周的,是因为滨海铝电集团还没有破产,他们认为还有拿到钱的希望,你们想想,如果滨海铝电集团真的破产了,他们连拿到钱的最后一点希望都失去后会怎样呢?”冯金宝按了按太阳穴,意味深长地扫了张学锋与卢立海他们一眼。

    “只要他们彻底失去拿到钱的希望,他们一定会死心塌地地闹起来,那时候,任姓周的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卢立海大彻大悟,茅塞顿开,故作高明地说。

    “是啊,只要那些人继续闹下去,姓周的就会落个工作不力的罪过,在市长竞争中就很被动,甚至很难胜出,就等于帮了龚书记一个大忙,龚书记胜出的希望就会更大些,只要龚书记顺利登上市长的宝座,我们大家都是开国功臣,你说,龚书记会不感谢我们吗?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尽管提,龚书记一定不会忘记我们,他一定会论功行赏感谢大家。”冯金宝不失时机地抛出诱饵,以便让卢立海、张学锋他们为自己卖命,为他的主子龚学庆卖命。

    “关键是滨海铝电集团现在还没破产,我们如何才能让他们彻底失去拿到钱的希望?”张学锋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是啊,怎样让债券购买者彻底对滨海铝电集团绝望呢?”卢立海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棘手问题。

    “这个大家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冯金宝一副胸有成竹,大事已定的样子,端起杯子,道:“来,我们喝酒。”说完,一仰脖子,一大杯剑南春全部倒进了肚子中。

    一杯酒下肚后,冯金宝继续侃侃而谈,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滨海铝电集团破产是早晚的事,就在今天下午,我从龚书记那听说,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滨海,只是大家都被蒙在鼓里罢了,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要把滨海铝电集团资不抵债,景一郎携款外逃,滨海铝电集团即将破产的消息给我放出去,让滨海市所有的市民都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滨海铝电集团马上就要破产,让所有债券购买者对滨海铝电集团彻底绝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死心塌地地闹腾下去,才能对周黎明给与重创,给与他致命一击。”

    “景一郎携款外逃?这是真的吗?”听说景一郎携款外逃,卢立海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这还假,龚书记亲自告诉我的。”冯金宝不屑地说。

    冯金宝所言不虚,景一郎的确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滨海,只是周黎明和广大债券购买者被蒙在鼓中,不知道罢了。

    到目前为止,滨海市知道景一郎携款逃离的官方人员只有市委副书记龚学庆等少数人知道。

    冯金宝就是在龚学庆家中得到的消息。

    随着滨海铝电集团现在资不抵债被动局面的出现,精明的景一郎敏锐的感觉到,想扭转被动局面,扭亏为盈的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集团发展下去注定是破产,注定是巨额亏损,而且不可逆转。在这种情况下,他继续留在滨海无异于死路一条,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离开滨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把滨海铝电集团这个烂包袱扔给滨海市市委市政府。

    做出决定之后,他立即把公司的资金全部转到自己的帐下,然后乘班机离开滨海。

    为了避免引起滨海官方的注意,在离开的时候,景一郎故布迷阵,把亲信潘永留在了滨海。

    当然,潘永也是被被蒙在鼓中,直到周黎明到集团调度,离开集团后,他才有所觉察。

    周黎明离开后,潘永立马拨打了平时只有他知道的单线电话,准备把周黎明到集团调度的事向景一郎汇报,让潘永没想到的是,景一郎和他之间单线联系的那个号码竟然也打不通。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集团的实际情况,潘永最了解,所有,他立刻预感不妙,就多了一个心眼,立马跑到财务室,让财务人员查看公司的账目。

    查看完公司账目,这无异于当头给了潘永一棒,他当时就懵了,公司账目已经分文皆无,他的预感得到应验,景一郎真的是丢下他携款外逃。

    景一郎跑了,自己怎么办?

    和景一郎一样,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跑是不行了,集团已经没有一分钱,再说,这些年,他虽然死心塌地地为景一郎卖命,但是,他并没从景一郎的手中拿到多少钱,这样跑了,会落个帮凶的下场,会和景一郎一样,成为经济诈骗犯,被全国通缉。

    一时之间,潘永急的如同热锅里的蚂蚁,在财务室里来回的转着。

    财务副主管黄静是潘永亲自从深圳人才市场招来的,潘永平时对黄静也格外照顾,所以,黄静对潘永甚为感激,现在见潘永遇到了难题,就有了帮潘永的想法,于是她安慰潘永道:“潘总,你光这样急不是办法,现在,你最需要的是静下心来,想一个万全之策。”

    “景总跑了,集团又是空壳子,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黄静小心翼翼地说道:“景总跑了是犯罪,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眼下,你要立即报警,洗刷冤情。”

    黄静的话提醒了潘永,他也意识到当务之急是尽快报警,由公安机关插手其中,这样彻底推脱关系。

    于是,他立刻和黄静一起驱车赶到市公安局经侦科,把景一郎携款逃走的事做了汇报。

    接警的是市公安局经侦科副科长马战。

    马战接到潘永的报警后,立刻向分管经侦的副局长高俊秀做了汇报。

    高俊秀不敢怠慢,立即又向龚学庆做了汇报,征询龚学庆的指示。

    得知景一郎携款外逃,龚学庆欣喜若狂。他正为无法给周黎明制造麻烦而苦恼,景一郎的出逃,无异于给周黎明参与市长竞选设置了一块绊脚石。

    周黎明是常务副市长,在市长人选没确定之前,他应该全权负责滨海铝电集集团资款一案,而这个案子是个棘手的案子,周黎明处理不好,很可能惹恼债券购买者和滨海铝电集团的职工,惹恼了债券购买者和滨海铝电集团的职工,周黎明就会失去一大批的支持者,在人大选举的时候,周黎明就会失去一大批人大代表。这无形中等于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于是,他立刻对高俊秀予以指示,让高俊秀务必要封锁消息,把景一郎携款出逃的消息瞒而不报,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同时,他还指示高俊秀,把潘永和黄静秘密收押起来。

    高俊秀是龚学庆一手提拔起来的,从街道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提拔为副所长,由副所长,升任所长,又由所长提拔到分局局人事科任科长,又由科长提拔为主管刑侦工作的分局副局长、分局局长,直至市局分管经侦工作的副局长,其每一次进步,都与龚学庆有关,所以,高俊秀对于龚学庆感激不尽,对龚学庆的吩咐更是言听计从,因此,他遵循龚学庆的安排,把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隐瞒了下来,瞒而不报,并按照龚学庆的指示,把潘永和黄静两人也给秘密拘禁了。

    龚学庆这边安排高俊秀封锁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那边找来了冯金宝和赵松年,把景一郎出逃的事告诉了冯金宝和赵松年两人,让冯金宝和赵松年两人多找一些亲信,把景一郎携款外逃,滨海铝电即将破产的消息宣扬出去,并且要大肆渲染。

    龚学庆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为了激化矛盾,激发广大债券购买者及滨海铝电集团职工对市政府的仇视。

    如果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周黎明的耳中,周黎明很可能就会采取行动予以补救,他的阴谋就无法得逞,所以,他必须利用时间差,等大街小巷都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都知道滨海铝电集团已经出事,即将破产,再把消息上报常委会,届时,一切都晚了,周黎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已经是无力回天,无法控制混乱的局面。

    正因为如此,冯金宝才会有一副胸有成竹,大局已定的自信。

    听说是龚学庆亲口告诉的冯金宝,张学锋、卢立海与陈庆龙都是深信不疑,立即接过冯金宝的话道:“冯总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冯金宝道:“就像我刚才说的,立即把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传扬出去,而且一定要鼓动债券购买者和滨海铝电的职工使劲地闹腾下去,闹腾的越厉害越好。不过,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是龚书记说出来的。”

    张学锋与卢立海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冯总你就放心吧,该怎么做,我们知道。”

    冯金宝道:“我们还要想办法给周黎明下点猛料,最好能找来一些记者,如果有记者参与,在报纸上把滨海铝电集团的事给曝曝光,一定会把事情闹得更沸沸扬扬,全省上下乃至全国上下都知道,那样的话,周黎明的压力就会更大。”

    张学锋道:“记者好找,我女儿和省晚报的一名女记者是朋友,我回家就让女儿给她同学打电话,让她的那位同学明天来我们滨海凑凑热闹,为我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冯金宝道:“那好,拜托大家,现在我们喝酒,喝完酒后,我们马上行动,明天一定让他们都闹起来,只要把姓周的搞倒,龚书记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

    卢立海狠狠地说:“冯总放心,明天我们一定让他们把市政府闹个底朝天,让周黎明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冯金宝适时举起杯子,道:“恭候大家的佳音,来,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张学锋、卢立海、陈庆龙他们都举起了杯子,几个杯子碰在了一起。

    早晨六点不到,庄兴国就来到了滨海铝电集团大门口。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庄兴国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

    陌生人在电话里告诉庄兴国,滨海铝电集团资不抵债,老总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滨海,副总潘永和财务副主管黄静被公安局收监,让他第二天早晨务必赶到滨海铝电集团门口集合,领导大家一起去市政府请愿,讨要集资款。

    陌生人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庄兴国根本没时间来得及问对方是谁。

    电话挂断后,庄兴国心潮澎湃,思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一天前,常务副市长周黎明当着他和几位代表的面慷慨陈词,信誓旦旦,做出承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们讨回血汗钱。然后刚刚过去一天,就有陌生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滨海铝电集团资不抵债,老总景一郎席卷集资款外逃,副总潘永和财务副主管被收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景一郎携款外逃周黎明市长不知道?难道周黎明市长在欺骗他们?如果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周黎明就难逃欺骗广大债券购买者的嫌疑。

    但是,说周黎明市长在欺骗大家,愚弄民众,庄兴国怎么都不会相信,在他的心目中,周黎明和其他当官的有着天壤之别,周黎明市长一直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急老百姓之所急,想老百姓之所想,和群众打成一片,视老百姓是兄弟姐妹,这样的市长怎会欺骗他们,愚弄大家呢?因此,说周黎明在欺骗他们,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坚信周黎明市长一定不会欺骗他们,坚信周黎明市长一定会站在大家的立场上,更不会充当景一郎的帮凶,和景一郎一起欺骗大家,愚弄大家。

    既然周黎明市长不会欺骗他们,那陌生人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陌生人说的有根有据,不像是谎言,再说,他们没有必要撒如此弥天大谎。

    一时之间,庄兴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艰难境遇中,对于周黎明和陌生人,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才是,相信周黎明,他又怕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相信陌生人的电话,他又怕冤枉了周黎明市长。踌躇之际,他拿起电话,分别给几个要好的工友打了电话,征询大家的意见。

    几位工友告诉他,他们也接到了类似的电话。

    这下,庄兴国坐不住了。

    如果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景一郎真的已经携款外逃,潘永和黄静真的已经被公安局收监,滨海铝电集团资不抵债,很可能要破产,滨海铝电一旦破产,他的几万元集资款就再也无法要来,就会变的血本无归。

    自己的几万元钱是小事,要来要不来倒也无伤大雅,关键是工友们的血汗钱,他必须想办法帮大家讨回来。当初滨海铝电打着政府的旗号集资的时候,工友们都持有怀疑态度,对融资行为都很抵触,不愿意交这笔集资款。

    但是,上面催的非常紧,一天一调度,一天一总结,与单位业绩挂钩。

    当时,分给常林机械厂的任务是三千万,给他们车间的任务就是五十万,他们车间一共二十四人,平均每人两万元。他是车间主任,完不成集资任务,他就落下工作不力的责任,被迫无奈,他不得不放下尊严,低三下四地祈求大家,并带头交了四万元的集资款。

    也许是看他的面子,大家看他交了,实在没辙,只好相继交钱。

    现在,景一郎如果真像陌生人说的那样席卷集资款外逃,他将是千古罪人,将是帮凶,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工友们把这笔集资款讨回来,把工友们的血汗钱讨回来,给工友们一个交代,为此,他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赶到滨海铝电集团大门口。

    此刻,滨海铝电集团的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口人,大家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陌生电话的可信度,他们都和庄兴国一样,都是头天晚上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或者收到陌生手机的短信赶过来的。

    大家见庄兴国赶过来,立刻一窝蜂地围上前,把庄兴国围在了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起来,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景一郎逃了,我们该怎么办?”

    有的说:“周市长说话到底算数吗?前天,他们不是答应我们了吗,说一定帮我们把血汗钱要回啦,怎么两天不到就出现这种事了呢?”

    有的说:“当官的没有一个好种,他们的话,你能信吗?他们的话,简直连放屁不到。”

    “是啊,当官的说话都是屁话,表面一套,背地里另一套,不把我们老百姓当回事。”马上有人接过话,大发感慨。

    有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我们要团结起来,到市委市政府**示威,向市委市政府讨说法,把钱要回来,我们的血汗钱不能就这样白白扔进水中。”

    “是啊,去市政府,找周黎明,他不是答应我们了吗?说最近一定给我们一个说法,现在景一郎都跑了,我看他怎么给我们说法?”群情激昂,市民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

    庄兴国理解大家,他们很多人都已经下岗,等着这些钱给孩子交学费,等着这些钱补贴家庭,等着这些钱为老人看病,等着这些钱买房子……

    他自己何尝不需要这笔钱。

    本来,从常林机械厂下岗之后,他准备和当年几个老哥们儿合伙搞了个机械修理厂,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工程才没能上马,如果有了这笔钱,他的机械修理厂马上就可以上马。所以,他和大家一样需要这笔钱。、

    不过,他答应过周黎明市长,代表大家向周黎明市长做过保证,他不会再给市政府添乱,也不会再搞出格的事,所以,他努力安慰大家道:“请大家放心,周市长不会欺骗我们的,一定是出现了意外,也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和大家站在一起,向市委市政府讨说法。”

    但是,他的话马上被震怒的声音压了下去,甚至有人把矛头指向他,愤愤道:“都怪你,上次不是你答应姓周的,我们就继续在市政府闹,说不定早讨回了集资款,现在,景一郎携款外逃,你说,我们找谁要钱去?”

    “是啊,当初,我们就不该答应姓周的。”

    “姓周的欺骗了我们,愚弄了大家。走,找姓周的讨说法去。”从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

    “是啊,找周黎明讨说法。”人群中有人云集响应。

    “姓周的他妈的是贪官,大家怎能相信他。”原先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人群骚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多数人主张,继续让庄兴国做他们的代表,代表他们同市委市政府交涉,讨要集资款,讨要血汗钱。

    有的人不同意,说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失信于他们,政府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既然政府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交涉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直接去市政府示威,向市政府施压。

    商讨间,滨海铝电集团大门口已经云集了几千人,有工人,有教师,有公务员,有基层干部,还有滨海铝电集团的在职职工。

    这些职工,为集团出大力流大汗,但是,集团已经半年多没发工资给他们了。同样是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他们或接到陌生人的电话,或收到陌生手机的短信,让他们今天早晨赶到集团大门口,和债券购买者一道去市政府请愿。

    为了拿到血汗钱,他们遵循陌生人的指示,一早就起床来到了集团大门口,果然,大门口已经聚集了无数的请愿者。黑鸦鸦的一大片,间或有一两声尖利的嘶吼透过嘈杂的人声从手提高音喇叭中传出来:“走,我们去市政府,我们去找周市长,让他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庄兴国尽最大努力想说服震怒的群众,但是群情激扬,根本不容许他做解释,再说,他一张嘴根本无法说服震怒的群众,他只好闭上嘴,躲到一旁,大家浩浩荡荡地向市政府赶去。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所以,周黎明根本不曾想到。

    早晨,周黎明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往市政府赶去,远远的,他看见政府大院的大门口围满了人,愤怒的市民把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而且人群中打出无数条横幅,横幅和上次大同小异,主要是“讨还我们的血汗钱!”、“政府做帮凶,欺骗老百姓!”、“非法融资,不得人心”等等,不过这次比上次又多出了几条,有“我们要吃饭,我们要薪金,我们要工作”、“保护工厂,人人有责”、“抓住经济诈骗犯景一郎,还我们血汗钱。”……

    除了愤怒的市民,还有一名一身职业套装的女记者在人群中进进出出着,不时的把话筒伸到了市民面前。

    一名男性摄相师在女记者后面紧紧地跟着,不时的调动角度,力图以最佳的角度来展现市民愤怒和激动。

    见到记者,周黎**里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棘手性。

    记者都好事,事情一旦惊动记者,就会变得更加棘手,所以,他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消除影响。他下意识推挪动一下身子,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坐在他身后的孟宪良意识到周黎明想做什么,急忙拉住周黎明,道:“周市长,我们还是走后门吧。”

    周黎明摇摇头,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人,不见阳光的事,为什么要走后门?”

    孟宪良道:“周市长,你千万别生气,我是为您好,我感觉今天的事太蹊跷,你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开来了几辆警车,车上下来几十名警察,开始维持起现场的秩序,并纷纷劝说围观者不要再在这里聚集。

    有些围观的群众比较激动,嚷着要见周黎明,让周黎明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散去。当然也有些人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在警察到来后便已经离去。但总的来说,围观的人比之先前非但没有减少,相反增加了不少。他们没接到电话,也没收到短信,刚刚听人说的,纷纷赶了过来。

    带队的警员见到劝阻不起什么效果,便口气强硬了起来:“你们这是在非法**,已经影响到了市政府的日常办公。希望你们马上散去,不然将依据治安管理条例进行处罚!”

    女记者听了,可就不乐意了!对着带头的说道:“尊敬的警官先生,我和我的同事正在行使合法的采访任务,而围观的群众也没有进行闹事等非法活动,而是合法地行使着宪法赋予给每个公民的正当权利。您这样说,有失偏颇!”

    摄相机镜头很快就给带队的警察来了一个特写。

    围观的群众见到弱不惊风的记者同志在为他们出头,受到了鼓舞,更是群情激涌。

    警察和群众就这样僵持着。

    带对的警察连忙给上级领导拨电话汇报现场的情况。

    此时,群情激扬的市民对着政府大院的办公楼发出悲壮的呐喊:“还我们集资款,还我们的血汗钱,还我们一个公道,请周黎明市长出来和我们对话。”

    看到市民群情激扬的样子,听到市民悲壮的呐喊,周黎明知道,自己不出来是不行的,再说,光躲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有一天,他要和广大市民面对面的谈,所以,他推开车门,钻出车,向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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