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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玛丽亚：柯杨的咖啡馆正文 第二章 织梦的神婆
- 许呈露见状，赶紧介绍：“这是柯杨，我的老板。这是蒋已时，偶然认识的朋友。”
蒋已时很热情，伸出手来期待着柯杨给他回应。柯杨却心里突然一下不舒服，我是老板？他是朋友？
柯杨勉强伸出手礼貌地握了一下。他对蒋已时的热情没有给予相应热切的回应，转身想问年轻老师关于孩子的情况。可还没等柯杨开口，蒋已时就又插嘴问老师：“那孩子的父母呢？”
“哦，对，我，我给他们打电话。”她拿出手机，双手还在颤抖。
“你，你好，我，我”电话接通了。
蒋已时示意老师把电话给他，他接过电话，对着听筒说道：“你好，你的儿子在思铭路出了车祸，现在救护车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估计最近的医院是卢平中心医院，你们可以直接去那里等。”他停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哭声。“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我们不敢乱动孩子。应该是受了内伤，但看情况不是非常严重。先不要紧张，待会儿医院见。你们到了就打这个电话。”他挂断了电话，对老师说：“手机先放我这里，等见到他爸妈了再还给你。”
“好，好的。”老师抹着眼泪，站在边上。
柯杨看他年纪自己大不了多少岁，但处事冷静果断，思路清晰。他用余光看见许呈露也正看着蒋已时，目光中似乎有一丝崇拜。
这时，救护车的预警声从远处响起来，没一会儿，车就开到他们面前。走下来两个医生，简单检查一下孩子，把他抬上担架，又抬上救护车。柯杨、肖景、蒋已时、许呈露、年轻老师也随后上了车。
“我们去哪个医院？”柯杨问。
“卢平中心医院。”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到了医院，车停在急诊门口，蒋已时一边打电话一边先跳下了车，担架也跟着抬了下去。
孩子的父母焦急地跑来，看衣着，像是外来务工的。
“我的孩子怎么了？”妈妈哭喊着扑了上去。
蒋已时稍稍拦了一下她，安慰到：“先让医生看看，不要着急，不严重。”
孩子被抬到了急诊抢救室，众人纷纷跟了上去。医生看看孩子，看看他爸妈：“这是你们的孩子？”
“是的是的，他没事吧？”爸爸弯着腰着急地问。
旁边的护士说：“我们要给他做抢救，你们先去付一下医药费。”
听到这句，两人面露难色。
柯杨和蒋已时同时上前，几乎同时说：“我去付！”蒋已时对柯杨点了下头，仿佛是默契的老拍档。
护士说：“跟我来吧。”蒋已时跟着护士，转头对柯杨说：“放心，交给我。”语气亲近而有力。
孩子的爸妈在抢救室门口坐立不安，许呈露在一旁不时地安慰他们，大约过了半时，医生走过来说，孩子情况稳定了，没有生命危险。大家都松了口气。
老师告诉他们，孩子在偏远的民工子弟学校上学，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见见在城里务工的爸妈，所以学校让实习老师带着他来市区，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临走的时候，他们给老师和孩子父母留了电话，说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老师感激地对他们谢了又谢，最后说：“你们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学校看看。”
柯杨点了点头。
折腾了大半天，四人回到咖啡店。
在沙发区坐下后，玛丽亚端来几杯咖啡。“听呈露说，你认识个可以给人制造梦境的人，是吗？”肖景兴致盎然地问蒋已时。
“是的，她会让人沉睡，然后控制那个人的梦。”
“那如果，让一个人在梦中经历很痛苦的事情，她能做到吗？”
“我带你们去见见她吧，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
“那太好了！”肖景很兴奋，他对奇异的人或事物都很感兴趣。
蒋已时笑了笑：“不过她一般是不见客人的。”
“啊！那我们还有戏吗？”肖景一脸失落。
“不过你们是特殊的人，她会愿意的。”
“特殊的人？”柯杨突然接过话。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我的朋友。”蒋已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柯杨。
这是一个老式居民区，一幢约六层高的矮楼，目测大约三十多年的老公房。墙面斑驳，有些地方被一些人涂鸦过，又被城管用喷漆喷成黑乎乎的一片。蒋已时把柯杨肖景和玫瑰三人带进一楼的一户人家。楼道里黑乎乎的，过道的灯好像坏了，常年失修。从外观看去，这户人家和别的居民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门口新换了不锈钢的防盗门。
蒋已时按了门铃，房间里传来嗡嗡的声音。不久房门被打开，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妇女出来开了门。女人穿着黑色长袍，头发乌黑盘在头顶，用一根铜制的錾子挽住。批一件尼泊尔的彩色流苏披肩，对蒋已时双手合十，蒋已时也对她合十行礼。
“进来吧。“里屋传来一个老年女人温和的声音。
女人撩开珠链，示意他们进去。肖景和玫瑰紧跟在蒋已时的后面，柯杨走在最后。他们穿过厨房和一间几平米类似储藏室的地方，进了正屋。室内光线昏暗，点着几支蜡烛，在烛光的映衬下，蓝色的烟雾时不时腾起。屋子的四周挂着深色的羊毛毯子，色彩浑浊，看不清上面的图案。
屋里很温暖，但有股说不出的奇怪气味，像是香火混杂着某种香料。靠近储藏室的房间角落有个帷幔，柯杨估摸帷幔后面可能是一张床或者躺椅之类的。屋子中间有一把老式的红木椅子和一个古朴的红木桌子，椅子上放着一个彩色坐垫和一个米色靠垫。除此之外，也并没什么别的家具了。
一个六十多岁瘦骨伶仃的女人掀开屋角的帷幔走了出来，有一点驼背，头发花白。头发也是整齐地挽在脑后，一根银色的簪子，穿过发髻。批着一件驼色羊毛披肩，戴着精巧的银质耳饰。
女人在老式红木椅子上坐下。她的目光扫过四人，最后停留在玫瑰身上。玫瑰俨然没有了那日在咖啡店的戾气，今天的她穿了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嘴唇上涂了些裸色的口红，倒像只温和的猫。
“你想要什么样的梦境？”神婆指着玫瑰问到，声音沙哑低沉。
玫瑰上前一步，真诚地看着神婆：“痛苦的梦境，越痛苦越好。”
“您能够制造出任何梦境吗？我是说，任何。”肖景凑上前轻声问。
神婆眯起眼睛没有朝任何人看去。她半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人对事件的应激反应不同，感受也不一样。我能造出梦境，但每个人会自己在梦中添画。每个人对同一个梦境的感受程度不同，这是我不能够控制的。比如你经历过某种剧烈的疼痛，那么我只要放一些这种疼痛的幻象，你的疼痛记忆就会被唤醒。在梦境里，这种疼痛是会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也许是加倍的，也许是会被无限放大的。但是如果我给你的幻象对你而言是陌生的，那可能我原本要设置的重要道具反而成了无关紧要的摆设。”她顺势转向玫瑰问：“你要这样的梦境吗？”
“要！”玫瑰坚定地说。
神婆站起身，挥了挥手，对三位男士说：“好了，你们先出去吧，这里留她一个人就够了。”她声音一直是低沉微弱的，却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柯杨和肖景心里充满着好奇，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柯杨看到屋子另一边有一扇门，门被一副较的挂毯挡住了，但依旧露出了把手的一角。这扇门外应该是个天井，柯杨心想。
“我们走吧。”蒋已时示意他们离去，三人出了屋子。
“你是怎么认识这位神婆的？”肖景好奇地问。
“一个偶然的机会，就像遇到许呈露，遇到你们一样。”蒋已时笑了笑。
“蒋先生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柯杨问。
“科技研究人员。怎么你们也对科技感兴趣吗？”
“柯杨的父亲有一家机器人公司。”肖景插嘴道：“柯技公司，不知您知不知道？”
“原来您是柯少爷，幸会，幸会。”蒋已时双手作揖状。
“我本人对科技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最近听呈露说了些。”柯杨接过话。
“我一直对神秘玄乎的东西很感兴趣，比如科技、外星人，算命，星象之类我都很有兴趣。”肖景又插嘴道。
神婆拉开帷幔，里面是一张很大的皮质单人沙发，没有装饰，深咖啡色。神婆示意玫瑰坐上去，玫瑰脱了高跟鞋，坐上沙发。沙发软硬适中，表面似乎有些温度。刚刚躺下去，突然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重量被柔软地托起，顿时觉得有种飘飘然的感觉，随后倦意袭来。她闭上双眼，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响起了音乐，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声音。她觉得很乏，无力分辨这声音的由来和音调，就进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