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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恒星再造正文 第047章 梦亦梦
- 人在糊涂的时候，甚至能忘却自己。www.kmwx.net(www.k6uk.com)当你无限沉沦进去时，梦不再是梦，而是现实。再次醒来
那时，太阳尚未完全升起，阳光穿透云层下方在山坡上辟出一条紫色纹路。晶莹剔透的雪地上日光闪亮，衬得被阴影遮蔽的山峰更加深邃。他们升上层峦叠嶂的峰顶，翠绿的山谷在眼前绵延不绝，让我惊叹不已。曾记得那次实验演绎，我们都在忙活任务。
眼前的画面变得更加丰富，细致得令人痛苦：无人机圆形分列，我用苍蝇式的复眼视野观察四周。无人机队散开，视野随之裂开，先分为两队，再是三队，又化为九队，然后是二十八路单独的视频。这些无人机正在巡视着。
“这个国家真得挺美。”我说着，意识控制箭头点开了1号机传来的图像，是一处美景。
“短时间内这个地方旅游业不会发展得太好。生物圈建设的不够好。”凯乐说，我注意到了他的语气，强硬，现实，“在这个星球上有太多这样的灾难了。”不过凯乐不同意，在此之前，莎莉看到有很多的游客来到灾区，导游会带他们到受灾最严重的地区，给他们兜售灾难游行游戏，这些游戏会讲述最绝望的故事。
“那是最棒的视频游戏，可惜你没玩过。”莎莉说。
他们越过了预估的灾区边界，根据地震强度和当地基础设施标准的计算，绘制了实时地形。我看了看后面的4号和7号无人机。起初，荒野里笔直的灰色地带看起来没有异样，我突然说：“那儿！”其他的飞行员也看了过来，我的无人机正在101号公路上的一个大裂缝中，情况都被自动发送到全队的中央处理器上。“哦。”a处那座坍塌的桥的情况更加惨烈，我快速做好标记，立即发送给了所有部队。
“嗯……”丽莉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他是日本人，他的声音被翻译过来意思是：“很奇怪，你要注意一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嗯……”是我通过实时翻译听到的，她瞥了一眼直人负责的九架无人机，想知道是哪架出现了故障，但她的注意力又被同伴拉了回来，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警报声，红色文字先是在一架无人机的数据流中出现，接着是两架，然后是五架：“无人机受损了？什么？”
“我也看到警告了，”莎莉嘟哝着说，“一定有空气污染物，或者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一种能影响无人机金属成分的空气污染物？”我问道。我所有的数据都变成了红色，能感觉到操作界面受到影响：反应延迟，摇晃，5号机逐渐失去控制，“我们还能到达目地点吗？”我把注意力放在号机上，估计它能最先到达人类的居住地。
“好像……不行。”莎莉说。她的身体倾斜，努力操控着。
“我正让号机改变路线靠近号机，”我一边说，一边输入指令，“如果我们不能完成需求评估，至少可以记录有关无人机现状的数据。”
“他们的数据流都有问题。”莎莉说着，但心不在焉；他也心系数据，有些紧张，身体向前倾斜，好像这样能更快地推动无人机。无论如何，这次行动完全是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所以她不理睬凯乐，数着秒数。
5秒，号机能看到号机。
4秒，号机能看到居住区。
房子，有个房子，人类居住的房子。
三所房子，如果他们的无人机再往前行进，就能看到这是个不断扩张的城镇周边的郊区。
这里曾经是个庞大的城镇。现在（他们想象着）是一堆倒塌的建筑物和坍塌的古迹，伤者和幸存者在等待他们的帮助，可能在仰望天空寻找搜寻队员，这是外界对灾难幸存者的第一道反应。
但如果有什么东西连无人机也能伤害，人类还活着的概率有多大呢？
嗡嗡声变成了哔哔声，我陷入了令人眩晕的混乱中，7号机坠落，然后陷入黑暗。几乎同时，我又接到了4号机的新警报；硬件故障影响转向。我紧紧盯着号机，希望号机能在坠毁之前靠近号机，然而、、1……
“去他妈的！”凯乐没有料到损伤如此严重。当他们都在关注号机的数据流时，看到号机的第一个螺旋桨消失了。我转而看向号机，它也在摇晃倾斜，无法维持。天空倒了过来，无人机从地上擦过，留下了个深坑，又飞了起来，我坚持了一会儿，在两边晃来晃去，一个人影正看着他们。当我接收到其他无人机的即时信息时，所有无人机都已经发出故障，飞行间里充满了电流和震动。
“什么鬼东西？”凯乐说，“化学物质泄漏？或者……”他突然不寒而栗，“是辐射吗？”
“是魔鬼。”莎莉喃喃自语。
“你没看见吗？”我大喊着，声音刺耳。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呼吸短促。
“看见什么了？”凯乐问。莎莉好像在忙什么。
“有个人……”我也不确定，如此短暂的一瞥，我还无法判断其是否为非人类的物种。也许吧。
“没有幸存者。”凯乐说着，没有抬头。
我调取了号机最后10秒的录像，并播放了这些录像。我用了一点技巧才找到了最合适的角度，播放时我听到了莎莉惊讶的吸气声。他们默默地研究着录像。
“这不可能是人类。”凯乐最后说。光从背后打过来，令这个身影轮廓分明，随着无人机的螺旋下降而变得模糊，“你真的认为一个人能挺过那些让我们的无人机都熔化的东西吗？”
“这肯定是个人！”凯乐喊道。他笨手笨脚地拿着仪表盘，打开了号机最后一个即时信息，然后翻遍了60度记录仪。当丽莉冲进机舱时，她仍在寻找。
“那是什么？”
他们同时开始说话，丽莉挥舞着手臂让他们停下来，“我们姑且先大胆地讲讲吧，我不指望你们真的知道。但是，从无人机的反应来看，你们有什么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丽莉不是在说那个人，而是在说那些使无人机融化的东西。警报响起时他一定不在办公室，错过了所有的即时信息。
“一些非常强的污染物，”凯乐说，“可能是化学……”
“或是辐射。”丽莉说。
“生化？基因？”莎莉接着猜想。
“我们不知道！”我打断他们，“无人机坠毁了，没办法知道原因。但我们可以以后再分析！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人活着！”
丽莉盯着她，“人类可以在那里生存吗？”她根本没看视频分析，却表现得很专心。我把他们发现的人影指了出来，丽莉转过头时，她听到了他的叹气声。“什么……”莫顿走来走去，试图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但根本找不到。
凯乐解释说：“无人机坠毁前录下了这个，回旋滑行时能看到那个人影。”我直起身子，“好吧，我们需要确认这是人，而不是……”他停顿了一下，因为没有别的选项，他开始胡乱假设：“雕像，或是……一种动物。”如果动物能活下来，那就意味着人类也能活下来，我想，但想法转瞬即逝。“在此期间，我会让他们继续工作，弄清楚无人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回家是吧？”飞行员们都摇了摇头。“我们可能会再派架无人机到部分路线上，看看能否得到更多数据。凯乐，能麻烦你留下来吗？莎莉和丽莉，回家休息一下。我们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然后需要你们来担任最关键的任务。”
灾难正被媒体大肆报道。那一晚无人机飞行的录像泄露，“能熔化金属的腐蚀性空气”的故事，正如一位演讲者所说，瞬间风靡。我不喜欢吃缓解时差综合征的药物，我在新闻预测上看到了这些。昏暗的旅馆房间里，我蜷缩在被子里，被媒体肆意报道飞行基地的一幕惊呆了。查了内部任务目录，找出了我在维护团队中认识的人，又打电话给李亚非确认信息，但没有回应，可能是因为记者的频繁骚扰。
对于飞行员来说，媒体的狂热无关紧要，因为他们远在1万公里之外的东京。在那里，我的名字无人问津，只是这座城市里一个黑皮肤的无名氏，第二天早上，我就坐黑鹰去工作了，丝毫不受狗仔队或其他人际关系的困扰。我有点担心我会涉嫌泄露录像，但流露出的录像在人影（可能是）出现之前就被切断了，这恰恰体现出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想要放出这些录像，我就会画出圆圈和箭头指明人影。
当我到办公室时，没有人说话。事实上，周围几乎没人。我发现飞行间空着，凯乐正坐在休息室里，一直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些内容。
“怎么样了？”我问，我到碗柜里去拿前一天用过的茶杯。
凯乐抬头看着我，右眼的眼罩还没摘，“他们在想办法弄清楚是否存在传染的可能性。”
“什么？无人机之间传染？这怎么可能？”新鲜的绿茶在杯里冒着热气；我每天都坚持喝茶，简直希望绿茶能长在我身上。
“也许可能吧，但这是可控的，他们更担心人民的安全。”
我转过身来盯着他，“什么？你说什么？”
凯乐耸了耸肩，站起来自己去找了一个杯子。“上面有顾虑。”
“那些人已经被困在那里，没有任何援助，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在那里，你告诉我，我们不会去帮他们？”“这不是我的决定，”凯乐说，回到了他的立场，“但是想想看，如果他们感染了什么东西，没人听过的东西。如果他们的r0（r0代表着某个带菌的患者平均会将疾病传染给几个人。若它的数值于1，该疾病就会自行消亡；若数值大于1，该病就会传播开来）传染指数到达，我不确定，15？你会把他们送进你家乡的医院吗？如果他们带进了什么东西，把医院给熔化了怎么办？”
他的眼睛在不停地躲闪着，不知道该看什么，所以我没有回答。去找主任了。
我在丽莉的办公室门外徘徊，直到呼叫指示灯关掉，我敲门进来。
“我们不打算营救了？”我问道。
丽莉摸摸头，她经历过这样的事，因为人民的安全比我更重要，“我们不能。”
“我们可以。也许不是现在，但可以，或者很快就能做到。”
“我们不能。无人机会熔化的，夏侯。我们还能怎么做？”
“只是推进器溶解了，又不是核心，我们可以制造无需推进器的无人机，或者，直接送辆坦克进去！”
丽莉叹了口气。“昨晚，你没有看到直人的无人机。我们又派了三架无人机，在不同的可疑污染地转了转。第一架无人机的警报一响起，我们就召最后一架回来，可惜还是没能成功。而且，在另外两个地方，无人机中央核显示出了受污染的迹象。”
“什么样的污染？”我想起昨天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开口问道。
“我们……我们仍在努力研究，真的。”
“放射性……”
“不是，或者说，至少不完全是。它似乎是某种有机体，也可能是一种病毒。”
“一种会吃无人机的病毒？”我同样难以置信。
“这是我的理解，也只能这样描述。但我们仍在想办法找出它因何产生，从何而来。”
“1世纪的恐怖电影？”我问出这句话，自己都被自己的玩笑吓到了，“因为他们受到污染，所以我们就开发出新的防护衣或者对他们实行隔离……”
“那些受污染者，如果我们把他们带出来，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风险。”
“是人，受到污染的人。”
“是的，人。或更确切地说，一个人。我们都知道，在昨天的任务里，他就算是已经死了。”
我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